“大哥贵人事忙,自不敢请。”裴彦嗓音清淡。
裴海正要开口说不忙可去,且他们大房全家都可以去……
没承想,裴彦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再则我们今日请的大都是村民,哦,对了,还有镇上恶霸。大哥先前身为伯爷,大抵不会纡尊降贵。”
一听说连恶霸都请了,叶氏柳眉拧起:“三弟啊,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我们确实挺忙。”
“我知道。”裴彦笑,视线挪向父母,“您二老若同意,儿子等会吩咐几个小的来接。”
又是儿子来请,又让孙子来接,裴远山颔了颔首:“嗯,去。”
得到肯定答复,裴彦便道了告辞。
等他滚着轮椅离开后,裴海一记眼风扫向妻子:“我们忙什么?”
“你是没见过那些恶霸,凶神恶煞,人见人怕。”叶氏直言。
他们若去吃上梁酒,绝对是要二房三房不爽快的,但恶霸在场,他们肯定讨不好。
还不如不去。
若没恶霸,她难道会放过占便宜的机会?
转念而想,她早打听过了,花家恶女挖到的人参顶多卖个十几两。二房三房两个小院要建,这钱大抵所剩无几。
此般情况下,上梁酒上能有什么好菜。
裴海不好再说什么,但没占便宜就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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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时辰后,姚绮柔带着两个少年归来。
三人六手拎着满满当当的食材酒坛,高兴踏进院中。
妇人们忙着接过食材开始忙碌。
又过一个时辰,裴彦与姚绮柔道:“二嫂,时辰差不多了,该祭梁了。”
姚绮柔含笑颔首:“好。”
在主梁上绑上大红绸花,方桌上摆好供品,开始祭梁仪式。
两个小院的祭梁几乎同时进行。
而后便是上梁,需要人力将主梁抬去屋顶上,力求平平稳稳。
上梁是个力气活。
鱼霸等三人块头甚大,皆是有力气之人。
以蔡良为首的村民时常做体力活,自然也不缺力气。
再加上裴池澈,众男子分成两拨,一拨在二房小院,另一拨在三房小院。
待吉时一到,他们全都合力挑着沉重的主梁往建造房屋搭建起来的木架子上走。
待主梁放置平稳后,放鞭炮,解开红绸花,开始接包仪式。
村里的男女老少听闻鞭炮声,争先恐后地跑来。
适才抬着主梁上屋顶的人们皆说着吉祥话,将提前准备好的糖果从梁上抛向周围。
村民们高兴地哄抢。
一时间,两个小院热闹异常。
正热闹时,斛振昌带着徒弟到来。
花瑜璇连忙相迎:“阿爷,您来了!”
斛振昌含笑看着周围:“我来得正是时候吧?”
“正是时候。”
花瑜璇颔了颔首,捂着耳朵看屋顶上正在抛撒糖果的裴池澈。
斛振昌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笑道:“你夫君除了冷了些,长得还真不错。”
“是挺不错的。”
花瑜璇说着,控制不住地心道,大反派面容清冷,周身气场亦冷。可谁人又能想到被窝里的他,竟然像个大暖炉。
转眸看到婆母过来,忙做介绍:“娘,这位是阿爷。阿爷,这位是我娘。”
姚绮柔听闻儿媳这般介绍自己,心里漾开欢喜。
要知道旁的儿媳只会介绍说这是我婆母,亦或说这是我婆婆,而眼前的小姑娘介绍她是她娘。
视线挪向老者,想起先前儿媳说起他名唤斛振昌,便见了礼:“斛伯安好。”
“瑜璇能得您喜爱,池澈能得您看手,我甚是感激。”
“哪里哪里。”斛振昌捋了捋胡子,微笑道,“你儿子儿媳皆聪慧,好日子不远了。”
说着,示意徒弟将礼盒送过去。
邱开双手托着礼盒,送至姚绮柔跟前。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姚绮柔含笑收下,道,“斛伯,您老等会定要坐上座。”
片刻之后,便要开始待匠仪式。
裴星泽与裴文兴从祖宅将祖父祖母请来。
两个院中各摆了几桌席面,桌椅与圆桌台面几乎都是从来帮忙的邻居家里借的。
家中灶台不够用,蔡家与邵家的也用上了。
如此保证了菜肴热乎地端上桌。
由于二房三房的小院中皆有酒席,行在半道的裴远山想了想,决定和妻子分开。他在二房吃,妻子去三房吃,如此也显得公平些。
得知二老有此决定时,姚绮柔与裴彦表示怎么都好。
待入席,裴远山发现自个身旁坐了个老者,颇有仙风道骨的姿容。
想来二儿媳也请不到什么尊贵的客人,他便也不主动打招呼。
斛振昌本就是个脾气古怪之人,此刻谁都不理会他,他也乐得自在。
不多时,姚绮柔与他们道:“父亲,斛伯,咱们开席吧。”
两位老人便动了筷子。
其余在座之人跟着动筷。
裴池澈代表主人家一一朝来帮忙的匠人与村民敬了酒。
酒过三巡之际,蔡良道:“进县城见过几个公子哥,一对比才发现,咱们村裴家几位公子的好,他们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
不知谁人接了句:“对,肯定都能当大官。”
闻言,裴远山含笑出声:“大房几个年轻人如今每日苦读,希望他们不负众望。”
“裴老太爷,我们说的是二夫人的两位公子,还有三爷的公子。”蔡良解释,“裴家祖宅到底离我们有些距离,我们不清楚其他裴家公子怎样。”
裴远山倏然就沉了脸。
偏生鱼霸指了指裴池澈兄弟,也开口:“我也瞧他们能当大官。”
裴远山有种有人在贬低他教出来的长房孙子的感觉,沉声道:“书都读不会,如何当官?”
此话,姚绮柔不予反驳。
今日上梁酒,就该喜气洋洋的,她若一说,孩子们跟着再说,气氛就破坏了。
遂警告的视线看向两个儿子。
屠夫端起酒杯:“谁说当官一定得是文官?裴二爷在战场所向披靡,裴三爷当年英姿,连我这个当屠夫的都有耳闻,我觉着二房三房的几位公子定有出息。”
“嗯。”
裴远山鼻孔撑大不少,筷子也搁下了。
斛振昌瞧出来他神情不对,眉梢微挑:“依老夫看,老夫孙女婿的手既能习文,又能练武,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至于那两个小的,有兄长领头,自然也好。”
裴远山:“孙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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