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社区“秋日丰收会”与田埂间的喜悦长卷
秋分那天,社区的小菜园里热闹得像开了锅。李淑琴蹲在白菜畦边,手里攥着把小镰刀,刀刃上还沾着晨露,正小心翼翼地割着第一颗卷心白菜。“这白菜包得瓷实,”她掂量着手里的白菜,叶子上的水珠滚落在鞋面上,“够包两顿饺子了,晚上叫大家来吃。”
菜畦旁的空地上,各家的收成摆了一地。杨永革的藤筐里堆着红辣椒,尖的、圆的、弯的,像串五颜六色的小灯笼,筐沿还挂着串晒干的玉米,黄澄澄的玉米粒在阳光下闪着光。“部落里收玉米时要跳丰收舞,”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围着玉米堆转圈,嘴里喊着‘山神给粮’,能多收两麻袋。”
石蛋抱着个南瓜蹲在地上,南瓜圆滚滚的,表面还带着层白霜,是他跟着杨永革种的,藤上还沾着片枯叶。“这南瓜能做南瓜饼,”他用手指戳了戳南瓜皮,硬得像块小石头,“杨大哥说部落的南瓜要埋在火塘边烤,烤得流油才好吃,比城里的蛋糕香。”
张大妈的竹篮里装着刚摘的豆角,绿的、紫的、白的,被她按颜色分了类,码得整整齐齐。“我腌了半坛子酸豆角,”她掏出根紫豆角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去年的酸豆角配面条,石蛋一顿能吃两大碗。”竹篮底还藏着个小布包,里面是新收的芝麻,抓一把闻闻,香得人直咂嘴。
周砚田拎着个陶盆,里面是从鸡窝旁种的香葱和香菜,绿油油的还带着泥土。“给白菜饺子当调料,”他把陶盆放在地上,老三跟在脚边,用喙啄着地上的豆角粒,“这葱是老三的‘功劳’,它总往菜地里刨,倒把土刨松了,长得比别处旺。”
王大爷背着个麻袋,里面装着红薯和土豆,都是从他阳台的破盆里挖的。“这红薯得蒸着吃,”他掏出个巴掌大的红薯,表皮上还沾着点盆沿的碎瓷片,“去年蒸红薯时忘了看火,烤焦了半边,石蛋却说焦的地方最甜。”麻袋口露出个小布包,是他晒的干辣椒,串成一串像个小灯笼。
社区的“秋日丰收会”规矩简单:各家把种的菜摆出来,能吃的当场分,能存的一起腌,最后凑钱买两斤肉,包顿“全素宴饺子”——其实是素馅里掺点肉末,李淑琴说“这样素中有荤,日子才有滋味”。公告栏上的通知是石蛋写的,用红粉笔歪歪扭扭写着“丰收会吃饺子,来晚了没份”,旁边画了个流着口水的小人。
分菜的时候最热闹。杨永革的红辣椒被抢着要,张大妈要了串尖辣椒,说“腌酸辣椒配稀饭”;李淑琴要了几个圆辣椒,说“剁成辣椒酱,能吃一冬天”;周砚田只要了两个,说“给老三拌食,提提味”。石蛋举着个最大的弯辣椒,说“这个当奖品,谁包的饺子最好看就给谁”。
张大妈的豆角分了三类:绿豆角留着鲜炒,紫豆角晒成干,白豆角腌酸豆角。她教大家怎么捆豆角串,手指翻飞间,紫豆角就成了串,挂在旁边的篱笆上,像串紫色的珠帘。“晒豆角得阴干,”她拍了拍石蛋手里的豆角串,“太阳直晒会发黑,就不好看了。”
王大爷的红薯和土豆堆成小山。他教大家怎么挑红薯,“表皮光滑的甜,有坑的面”,边说边掰开个红薯,里面的瓤金灿灿的,像块黄宝石。“这个烤着吃,”他把掰开的红薯递给石蛋,“现在就放火塘里,等会儿吃正好。”
李淑琴的白菜最金贵,她一棵一棵分,每家两棵,说“留着慢慢吃,别一次吃完了”。分剩下的小棵白菜,她打算腌成酸菜,“冬天炖肉最香,比买的酸菜干净”。她还在菜畦边种了点萝卜,红皮白心的,拔出来带着长长的须,像个小老头,引得大家直笑。
准备饺子馅时,大家围坐在空地上的石板桌旁。李淑琴负责剁白菜,“咚咚”的剁菜声像在打鼓;张大妈负责拌馅,往白菜里加了点芝麻和香油,香得石蛋直咽口水;杨永革负责和面,面盆里的面团被他揉得光溜溜的,说“部落的面团要揉够百下,饺子皮才筋道”;周砚田负责烧火,在旁边用三块砖搭了个简易灶,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冒热气。
石蛋的任务是剥蒜,结果剥了半天,蒜没剥多少,指甲缝里倒塞满了蒜皮。杨永革笑着拿过蒜,用刀背一拍,蒜皮就裂开了:“傻小子,干活得讲技巧,就像种南瓜,得顺着藤找,不然白费力气。”石蛋学着他的样子拍蒜,结果用力太猛,蒜仁飞出去老远,正好落在老三面前,被它一口啄进嘴里。
包饺子时出了不少趣事。杨永革包的饺子像个小元宝,边捏得紧紧的,说“这样煮不破”;张大妈包的饺子带着花边,像朵小花,说“好看的饺子吃着香”;李淑琴包的饺子最普通,却个个大小均匀,说“实在最重要”;周砚田包了几个“鸡形饺”,说“给老三的,免得它抢咱们的”;王大爷包的饺子总露馅,他却笑着说“这叫‘开口笑’,吉祥”。
石蛋包的饺子最有创意,有的捏成南瓜形状,有的捏成辣椒形状,还有个捏成小鸡形状,却被大家笑说是“歪脖子鸭”。他不服气,举着“歪脖子鸭”说“这是部落的‘神鸟饺’,吃了能飞”,结果一松手,饺子掉在地上,滚到了老三脚边,被它啄了个洞。
煮饺子的水烧开时,王大爷埋在火塘里的红薯也熟了。他用火钳扒出来,红薯皮焦黑,掰开里面却软乎乎的,甜香混着焦香飘得老远。石蛋抢了个最大的,烫得左右手倒来倒去,却舍不得放下,说“比部落的烤南瓜还甜”。
饺子出锅时,大家围坐在石板桌旁,每人手里捧着个粗瓷碗。白菜馅的饺子沾着点肉末香,咬一口汁水直流;酸豆角就着饺子吃,酸得人眯眼睛,却越吃越想吃;王大爷的烤红薯甜得发腻,配着饺子正好解腻。老三蹲在周砚田脚边,吃着它的“鸡形饺”,偶尔抬头“咯咯”叫两声,像在说“好吃”。
吃到一半,杨永革提议比赛“说丰收”,每个人说句跟丰收有关的话,说不出来的罚吃三个饺子。他先说:“部落的玉米堆得比人高,睡觉都能笑醒。”张大妈接:“我婆婆说,豆角结得密,来年日子顺。”李淑琴说:“纺织厂的棉花丰收时,车间里像堆了白云。”周砚田说:“老三今天多下了个蛋,也算丰收。”王大爷说:“插队时收麦,累得直不起腰,却觉得比啥都值。”
轮到石蛋时,他憋了半天,说:“我种的南瓜长大了,以后能给大家做更多南瓜饼。”大家都鼓掌,杨永革往他碗里夹了个饺子:“说得好,这是奖励。”
太阳偏西时,饺子吃完了,大家开始收拾东西。杨永革把剩下的辣椒串挂在篱笆上,说“晒成干辣椒,冬天炖肉”;张大妈把豆角串挂在自家阳台,说“阴干了过年吃”;李淑琴把腌酸菜的坛子搬回家,说“过半个月就能吃了”;周砚田拎着空陶盆,说“明天再种点菠菜,冬天也有鲜菜吃”;王大爷把红薯皮埋在菜地里,说“当肥料,明年长得更好”。
石蛋抱着他的“奖品辣椒”,说“要挂在床头,看着就高兴”。杨永革拍着他的头:“等冬天来了,咱们搞个‘酸菜宴’,就用李奶奶腌的酸菜,炖上肉,比今天的饺子还香。”
“我带红薯!”王大爷举手。
“我带辣椒!”张大妈接话。
“我……我带老三下的蛋!”石蛋喊得最响,引得老三又“咯咯”叫起来。
夕阳把菜畦的影子拉得老长,篱笆上的辣椒串和豆角串在风里轻轻晃,像挂满了秋天的勋章。李淑琴望着大家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丰收会比任何盛宴都让人满足。
秋日丰收的意义从来不是收了多少菜、吃了多少饺子,而是有人愿意陪你一起种菜、一起分享、一起为颗南瓜的长大而高兴,就算累得满头汗、手上磨出茧,也觉得心里踏实。这些沾着泥土香的瞬间,就像饱满的谷粒,看着平凡,却能填饱肚子、暖热心窝,把忙碌的日子都酿得甜甜的,带着股说不出的实在。
至于冬天的酸菜宴会不会好吃、明年的菜能不能丰收?谁知道呢。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这群人还能聚在小菜园里种菜、分菜、包饺子,就算菜长得不好、饺子煮破了、天阴得看不见太阳,也会笑得像今天一样开心。因为最好的丰收,从来不是仓里的粮食,而是身边那群能让你觉得“有他们在,日子就有盼头”的人啊。
傍晚的社区飘着饭菜香,混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杨永革在储藏室编筐,准备冬天装白菜;张大妈坐在灯下缝布袋,要给腌好的酸豆角装起来;李淑琴往酸菜坛子里压石头,确保菜都泡在水里;周砚田给菜畦浇了点水,菠菜种子刚撒下去,盼着能早点发芽;王大爷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手里摩挲着个小土豆,像在把玩块宝贝。
石蛋趴在窗边,看着墙上挂着的辣椒串,手里攥着块烤红薯的皮。他突然觉得,这个被白菜、辣椒、饺子和笑声填满的秋天,成了心里最沉的喜悦,比任何收获都珍贵,比任何未来都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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