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人还忙碌的时候，延斯叫住了飓风：
“上将，亚尔弗列得明显已经叛变，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
飓风坐直身体，细长眉毛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寒光：“不是现在，亚尔弗列得不仅仅是轮值主席，也是A国在联合国的代表，他的所作所为都代表了A国的利益，我们……”
“砰！”
突然一声巨响，延斯甚至以为是恐怖袭击，已经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枪，可等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是噩梦晕倒了。
“噩梦！”
他先冲了过去，飓风有些愣神地在沙发上停滞地坐了一会儿，而后缓缓起身，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先扶他去隔间的休息室。”
飓风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套间，装修得像是酒店的大床房，噩梦身高腿长，延斯将他放上去的时候，一小截腿还在外面晾着。
“低血糖吗？”延斯摸不着头脑，他从身上找到了一块巧克力，准备给延斯塞到嘴里的时候，却被飓风按住了手。
延斯不解地望向飓风，后者缓缓回过头，冲着延斯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上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延斯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有什么病吗难道？你知道原因？”
延斯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虽然来天使联盟的时间并不长，但他能看懂飓风的表情——
那是一种不忍，一种无可奈何。
飓风点头的幅度很小，他松开了延斯的手腕，有气无力地抚着自己的额头：
“噩梦被对方注射了病毒4732，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什么意思？”
一开始听到这个话，延斯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在看着飓风半天都没有要改口的意思之后，延斯不自觉后退两步：“他被人注射了病毒4732？在白鹰号实验室的时候？”
飓风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注射痕迹，病毒能够短时间内让噩梦的伤势完全康复，但是在者之后，就是病毒的强烈反噬，身体会因为无法支撑病毒作用而迅速被它击垮。”
说白了，就是病毒4732想要让人类的身体快速进化，但人类身体本身达不到病毒快速繁殖的要求罢了。
延斯有些懵，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么多的消息，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噩梦，确定他还在呼吸之后，扭过头望向飓风：
“那该怎么办？”
飓风望向延斯，几次张开口想要说话，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喂喂喂，上将，别这样，你可是上将，”延斯抓着飓风的肩膀，“会有办法救噩梦的对吧，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白白死去？”
这件事情，飓风真的说不准。
他见过太多被病毒4732号杀死的实验题，除了盖亚，没有谁能活下来。
甚至盖亚最后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能够承载这个病毒，而被有心之人给害死。
这个病毒，就是一切诅咒的开始。
“上将！”
“我不知道。”
相较于延斯语气的急切，飓风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满满都是无奈。
他缓缓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无助，手将头发胡乱拨成了一团：
“我真的不知道……我好像谁也救不了……”
噩梦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但飓风的脑海里全都是盖亚满身是血地倒在自己怀中的场景。
她无助又绝望，但还是笑着望向自己，用手臂擦去了落在他脸上的雨水。
而后，她的手臂也切断了。
她的身体四分五裂，飓风只能在暴雨中将盖亚一块一块地捡起来——
这一块是他的，那一块也是他的。
但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那种麻木的感觉，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忘怀。
回头看着噩梦，飓风还是不自觉地发抖——
仿佛下一秒，噩梦也会如此。
“上将……”
延斯坐在飓风身边：“凌卓不也是病毒4732的载体吗，她能活下来，噩梦一定也可以的，对吧？”
凌卓和噩梦是延斯来到天使联盟之后最先认识的人，虽然说不上有多亲密，但绝对已经是朋友以上。
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杀戮和死亡，延斯不希望噩梦也成为自己的回忆。
飓风疲惫地叹了口气：
“除了盖亚和凌卓，没有人从这个病毒的作用中恢复过来，或许噩梦苏醒之后还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行动，但显然，现在病毒的副作用已经开始起效，那他的生命周期不会超过一个月，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准备？”延斯的脊背一凉，虽然心底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什么准备？”
飓风的眉眼低了下去：“将他送去实验室的准备，或者，送到封锁区，我们亲手了结他的准备。”
送去实验室，是天使联盟的要求，任何被病毒4732号腐蚀，在出现衰竭症状之后是要送到实验室里进行研究的。但那些研究项目基本上全都是非人的虐待，根本不会有人坚持下来，可能自身都还没有被病毒反噬，已经下一步被非人的实验内容给杀死了。
送到封锁区，则是飓风在自己职权范围内，能够给噩梦最大的哀荣。给他保留一个全尸，而后让他的尸体在封锁区下葬。
可无论是哪一个决定，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并不容易。
“咳咳咳咳！”
就在两个人都陷入可怕的沉默时，外面总算是有了动静。
夜狼的声音最先传过来，同时还有凌卓差点儿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在这儿啊。”
不出一分钟，夜狼抱着凌卓走了进来，凌卓还在昏睡中没有苏醒。
将凌卓放在噩梦身边，夜狼的额头上全都是汗，他刚要问噩梦的情况，飓风先一步张口：
“凌卓的大脑还正常吗？”
夜狼张了张口，一时间大脑中太多的信息涌了进来，而后缓缓叹了口气：
“好吧，我在凌卓的大脑里看到了盖亚，盖亚现在就在凌卓的意识层，负责保护她的大脑，盖亚只告诉我对方给凌卓的大脑中植入了记忆，但具体的她什么都没说。”
在看到飓风惊讶的表情之后，夜狼补充道：
“盖亚还一直在问你的情况。”
“什么？”飓风挑眉，“你说的还是现实生活中会存在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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