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圣路易斯的北方大部队再次沿河而下。
十月七日,牛野和赵大加强的孟菲斯方向的攻势。
十月八日上午,北方部队突然在孟菲斯防线背后发起攻击,骑兵切断北向所有补给,步兵从北方压迫美军阵地。
十月八日中午,赵大发动了蒸汽装甲车突袭,硬生生在损失十五辆装甲车的情况下,撕开了一公里的防线,将孟菲斯美军防线一分为二。
十月八日下午,十艘飞艇在高空发现美军的火药仓库,由于美军改装的高射散弹炮的威胁,他们不敢低飞,只能在六百米高空投燃烧弹攻击。
美军孟菲斯防线的火药库在午后的阳光下静默矗立。围墙上晾晒着军毯,哨兵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库房门口并列着木箱与油桶,黑火药的苦涩与干草的清味混在空气里。值星官刚刚吹过十点钟的哨,远处马蹄踏过泥路的声响由远及近,营区像一口拧紧的钟,等待某个不知名的时刻被敲响。
云影掠过草垛的瞬间,十道灰影在天幕上缓缓移动,飞艇的轮廓在日光里若隐若现。它投下的不是石块,而是两朵天火。第一枚燃烧弹砸穿屋顶,木梁发出脆裂的呻吟,火星像受惊的蛇,沿着屋脊蜿蜒爬行;第二枚在库房门前炸开,爆炸的碎片和火焰呼啸四散,溅起的凝固汽油瞬间化作一条橙红的火舌,贪婪地舔上干草、木箱与麻袋。热风扑面,光影像潮水一样在土墙上起伏,空气被撕开一道灼热的口子。
“救火!快!”军官的吼声压过了火焰的噼啪。士兵们提着木桶、扛着沙袋冲进火墙,有人解开井绳,有人把浸湿的军毯扑向着火的麻袋。水泼在凝固汽油上,只激起一阵嘶嘶作响的白烟,火焰反而更凶。铁桶被掀翻,煤油顺着地势流向火药堆,空气里浮起一层油亮的薄膜。有人用铁锹拍打火舌,火星溅上靴面,烫得人一哆嗦。热浪把人逼退,又有人顶着湿毯再冲一步。库房外,马匹惊嘶,车轮碾过碎石,尘土与黑烟搅作一团。
就在众人以为还能再往前挪动一步时,一声低沉的闷响从库房地基下涌出,像野兽在胸腔里翻身。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连成一条滚雷。先是刺眼的白光,随后是山崩地裂般的轰鸣,火药库的梁木与屋顶在烈焰中崩塌,碎木与铁件被抛向空中,划出弧形的轨迹。冲击波掠过营区,窗棂哗啦啦碎落,远处的鼓号声戛然而止。火光映在每一张脸上,惊恐、呆滞、无措,时间仿佛被拉长。有人被气浪掀翻,有人被飞来的木片划伤,呼号声、哭喊声与火焰的嘶吼混作一团。
又一声闷响从残垣中挤出,像迟到的回声。火焰仍在舔舐着焦黑的梁木,火星在夜风里飘散,落在营帐与草堆上,发出细微的“嘶”声。
原本托马斯正把一桶水泼向库房门口的火舌。热浪像一只无形的手,从火药库的裂缝里伸出来,抓住衣领把他掀翻。
耳膜在轰鸣里裂开,世界被撕成两半:一半是白得刺眼的闪光,另一半是翻滚的浓烟和火星。胸腔像被铁箍勒紧,托马斯只能听见自己喉咙里涌出的血沫在嘶嘶作响。
他被气浪抛过马厩的栅栏,重重摔进泥水里。鼻腔里灌满了黑火药的苦涩和焦木的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炭火。
咳着血,手指抠进泥里,指甲缝里全是草屑和砂砾。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却还回荡着弟兄们的喊叫、木梁折断的脆响、还有那匹惊马拖着铁链狂奔的蹄声。
撑起身子,喉咙里一股铁锈味。火光舔上营房的檐角,热风推着托马斯往前踉跄。有人从他身边跑过,靴底溅起泥点;抓住一截断裂的木杆,把它当作拐杖。胸口疼得像要炸开,可他知道,只要还能动,就得把这条命从这团火里拽出去。远处鼓号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杂乱的脚步和压低的口令。托马斯把带血的手背在嘴边,深吸一口带着硝烟的空气,再一次向火墙迈步。
吕磊从中华飞艇的舷窗望下去,午后的云影在旷野上缓缓移动。风不大,阳光在营区的土墙上铺了一层金边。下方忽然亮了一下,像有人把太阳撕开了一道口子,橙红的火舌猛地窜起。
“准备撤离。”吕磊听见身后中尉压低的声音。调转航向,远离那片火海。风把烟吹成一条灰色的河,火光在河面上跳动。吕磊的手紧握着冰凉的栏杆,指节发白。透过翻滚的烟幕,能看见人影在火墙间穿梭,像被风卷起的落叶;有人提着木桶,有人扛着沙袋,他们的影子在土墙上拉得很长,又被火光吞没。
又一声闷响从地面深处涌出,像野兽在胸腔里翻身。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连成一条滚雷。白光炸开,冲击波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把整座库房掀上半空。碎木、铁件和火星在空中划出弧线,然后像雨点一样落回地面。热风扑上艇身,飞艇都在微微晃动,舷窗被映得通红。他能看见营区的旗帜在火中蜷曲,旗杆像折断的芦苇。有人从火里冲出来,踉跄着扑倒,又挣扎着爬起。
引擎的嗡鸣在耳膜里回荡,吕磊盯着远处的地平线。云层重新合拢,风把烟吹散,只有那黑色的烟柱还在天地之间缓缓扩散。
妈祖军的战斗方式非常特别,在切断敌人以后,一部分部队在挖掘和利用美军原有工事开始挖掘工事,将整个美军的西部军队团团围困,一部分军队则配合飞艇不多不断进攻美军东部,空袭,炮击,步兵跟进,逼着他们不断后撤,不断拉大孟菲斯防线的缺口。
整个孟菲斯防线的美军被一切为二,西部的十三万士兵被包围起来,东部的七万多人已经向着东边撤离。
阳光穿过云隙,落在北美洲的大地上。陈向北立在中华飞艇的舷窗边,指节扣住冰凉的栏杆。风从密西西比河宽阔的河面涌来,吹得气囊微微鼓胀,艇身轻摆。
他带着眼镜伸头俯瞰下去,孟菲斯城外的原野被秋色染成金褐,但在城西一线,大地像被巨人的耙子翻过,无数条新掘的壕沟纵横交错,无数铁铲在挥舞,土壁在阳光下泛着湿亮的光。
那是十五万中华国妈祖军的工事,铁锹与木杠的起落,在地面上刻出一条条笔直而冷静的线条。
壕沟外缘,铁丝网一环一环向外推开,旗影在风中猎猎作响。工兵营把柳条筐里的土倒进麻袋,垒成胸墙;
辎重车队沿着新修的土路缓缓前送,马蹄和车轮在泥地上印出整齐的纹路。更远处的林缘,骑兵来回巡弋,步枪和军刀的闪光像细碎的银粒。
陈向北看见一队队的伙夫背着大锅和面袋,在壕沟间穿行,蒸汽从锅沿腾起,与秋阳混成一片氤氲。那是包围的前奏,壕沟并非只为防守,它们彼此勾连,在高空能看到整个战线向内弯曲,形成向心之势,将城外十余里化作一座缓慢收紧的泥土和钢铁丛林。
孟菲斯的敲钟人真的敬业,战争中居然有钟声从远处的城市传来。
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城外美军阵列在壕沟前布防,帐篷像雨后蘑菇般冒出,炊烟与马嘶此起彼伏。炮位已经推上前沿,他们在持续炮击,黑口的炮口指向天空,像愤怒的眼。
陈向北把望远镜压低一寸,他看见对面旗号频换,军官策马奔走,传令兵的披风在风里扬起一角。前沿壕沟里,妈祖军的士兵伏在麻袋垒起胸墙后,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更远处的预备队正在集结,鼓点沉稳,号角悠长,像一只巨兽均匀的呼吸。
飞艇掠过这片大地,引擎的嗡鸣与地面的炮击声,汉族劳动独特的号子声,枪声,喧嚣交织成奇异的和声。
陈向北收回目光,心里默念着数字:十五万对十余万,围困对防御,耐心对狂躁。
风把云缝吹得更开,一束光笔直地打大地的壕沟上,照亮了新翻的泥土与木桩的纹理。他抬手压了压飞行头套,对身旁的观测手低声道:“真她娘的壮观,一生能看到几次?”
天幕之下,大地如棋盘,人如棋子;而棋局的下一步,将由壕沟的深度、火力的密度与两支军队意志的硬度共同写就。
妈祖军没有强攻,靠着密西西比河左岸的西线美军也没有崩溃,双方时不时炮击,时不时有美军对包围圈发起攻击,战斗总是会突然发起,然后很快结束。
现在,已经快要进入黄昏,天空中除了十艘飞艇不断穿梭,不断从天空高处掠过美军阵地展开空投,爆炸声偶尔响起,双方阵地慢慢在陷入平静。
这个时代,部队主要依赖月光、火把、信号弹和简易的火堆照明,导致观察、测距、标定和指挥都大幅受限。黑夜“利于接近、利于近战”,但也“使技术兵器难以充分发挥威力”,难以组织复杂的步炮协同与纵队机动。在这种条件下,夜袭的战术收益与风险极不匹配,除非目标价值极高且防守薄弱,否则重兵进攻就是赌博,所以这个时代有夜晚小规模偷袭,却不会组织大规模夜间决战。
飞艇在夜风里收束气囊,铁索垂落,引擎的低鸣渐息。陈向北第一个踏到地面,靴底陷进潮湿的泥土。他收拢飞行帽,抬手示意,身后三名艇员依次下艇,动作克制而安静。风把汗湿的衣领吹得发硬,远处营盘的火光像被水面揉皱的金线。他们沿着一条被踩实的土坎向上攀,绕过铁丝网与沙袋,登上阵地制高点。坡上枯黄的草叶在脚边发出细碎的声响,像从远处传来的低语。
站上坡顶,夜色像一口倒扣的锅,把平原拢在怀里。今夜星月同辉,陈向北把望远镜压到眼前,视野豁然开阔:一条条新掘的壕沟在月光下泛出湿亮的折痕,彼此勾连成网,从城外一直铺向黑暗深处。胸墙后隐约可见兵影攒动,木栅、铁丝网与沙袋一环一环向外推开,旗影在风里猎猎作响。更远处,孟菲斯的轮廓被火光勾出一条暗线,城墙上人影稀疏,炮口偶尔吐出一星红光,随即又被夜色吞没。风从密西西比河的方向涌来,带着潮湿的寒意,把营火的烟吹成一条缓缓流动的灰带。
中华军队挖沟真是变态,现在还有很多部队在挖掘,铲子和泥土依然固执的,在夜色里飞舞,就半天时间,居然挖出了一个巨大包围工事。
壕沟不是散乱的土沟,而是按刻度、按层次、按火力扇面布置的工事体系:前沿射击壕、掩蔽壕、交通壕像经脉一样彼此贯通;预备队在二线隆起处聚拢,辎重与炊烟在网状交通线上缓缓移动;骑兵的巡逻线像细长的影子,在更外侧来回扫过。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面红旗在夜风里立起,旗杆下是哨兵的剪影。那不是混乱的集结,而是一座被耐心织就的钢铁丛林——冷、硬、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胸口有一瞬的发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远处某处鼓点的回声叠在一起。这不是第一次从空中俯瞰战场,但今夜不同:脚下是即将合拢的包围阵地,面前是沉睡的城与看不见的对手。风把汗意吹干,留下盐的凉。陈向北把望远镜挂回胸前,低声对身后的三名艇员道:“走吧,去领取弹药,明天清晨有的忙了”
他望向那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壕沟网,像一条缓缓收紧的巨蟒。火光在远处跳跃,像不肯熄灭的眼睛;而他们站在这高处,既渺小又清晰,既冷静又滚烫。
不远处,牛野也在俯瞰大地,他在想,美国完了!
是的,陈向北已经带来了东部沿海的情报。
美国现在同时失去东部沿海港口与密西西比河流域,等于被切断了对外通商与内陆水运两大动脉。
美国将无法经由纽约—哈得逊河—伊利湖的通道把五大湖与大西洋相连,也无法依托密西西比—新奥尔良将内陆谷物、木材与牲畜低成本南运出海;
以当时正要兴起的伊利运河为标志的“水运红利期”被拦腰截断,国家整合内陆、打造统一大市场将无法实现,金融与航运中心难以在北美东岸形成集聚效应。
没有沿海港口与密西西比水系,移民、物资与资本向俄亥俄—伊利诺伊—印第安纳等中西部腹地的流动将大幅放缓,跨阿巴拉契亚的陆路运输成本高、运量小,难以再次支撑大规模的西进运动与边疆开发。
随之而来的,是西部人口增长与政治影响力的上升势头受抑,联邦内部“东—西”与“北—南”的结构性张力难以通过持续扩张来缓释,国家叙事中的“天定命运”将失去关键的经济与交通支撑。
东部沿海港口群与密西西比河—新奥尔良航线原本承担了大部分的进出口与国内转运功能,一旦丧失,关税、航运费与港口收入锐减,州与联邦财政承压。同时,早期制造业与商贸金融的集聚效应难以在纽约—波士顿—费城一线形成,取而代之的将是更为分散、规模受限的区域市场;运河与汽船带动的工业化浪潮与“运河热”将明显降温,铁路时代即便到来,也会因市场腹地受限而难以复制美国历史上那种“以交通革命撬动全国市场”的加速度。
失去新奥尔良与密西西比河口意味着失去对北美内陆水运—海运转换点的控制,对外方面,门罗宣言所依托的“两洋国家”想象将被削弱,美国再也没有国家想象力。
联邦政府为弥补海港缺失,可能更早转向大湖—圣劳伦斯航道与加拿大方向的合作,或加大对铁路与公路的投入,但在财政吃紧与工业基础薄弱的条件下,战略纵深与工业动员能力的形成将显着滞后。
今日,妈祖军如同一把钳子,西边占据密西西比河,东边占据美国沿海地带,将美国牢牢钳死在北部。
有副官走过来,敬礼后问道:“赵大统领让我问问您,俘虏的一万美军如何处理?”
牛野想了想,“把他们带去巴拿马修建运河,劳动三年,给他们自由。记住只要军事管理,不要虐待他们,劳动按照当地人收入标准支付工钱,让他们去建造运河。”
然后,就在副官转身的时候,牛野再次说话了,“每五个美军俘虏,派出一个代表,到大营里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这群人是移民,他们要的无非是土地,整个北美大陆和加勒比海有的是需要建设的地方,有的是土地。
所以,牛野要吞并这些人,不但是他们,还有他们身后的家庭人口。
整个北美洲密西西比河流域,都是大平原、广袤的冲积平原与草原未被充分垦殖;阿巴拉契亚山麓与太平洋沿岸的山谷、盆地亦具备良田潜力。以当时技术条件衡量,这些土地“可开垦而未开垦”的规模达到“亿亩级”,足以支撑远超当时人口的农业产出,前提是有系统的排水、道路、灌溉与农具改良投入。
而加勒比海地区,大安的列斯与小安的列斯群岛多为火山岩与石灰岩地形,山岭与干旱背风坡并不适宜大宗谷物,但沿海平原、河谷与部分火山坡地土壤肥沃、雨热同期,适合甘蔗、咖啡、可可、烟草与热带园艺作物。当时大量可耕土地或用于种植园经济,或尚未从森林与灌丛中系统清理,整体仍呈“小部分开发、潜力可观”的格局。
因而,只要进行合理规划,水利与交通先行、土地分区轮作、林牧结合与灾害防护,这片土地具备“养活远超当时人口”的长期潜力;其上限主要受限于人力投入、组织能力与公共卫生体系。
其实并不需要杀害印第安人,去掠夺他们那些少的可怜的口粮地,尽管那些土地更靠近大河,容易灌溉。
西方人只是懒,他们想要获得已经开垦过的土地,不愿意付出劳动,就想要有收获,所以才不断杀戮和驱逐,牛野要改变这一切。
他要用十五万美军俘虏三年的劳作,加上大型农业机械改变这一切!
目光再次看向包围圈,这一次他看到的人力资源,所以他转身对身边警卫员说道:“命令,敌人的突围,打退即可,不要造成太多伤亡,伤兵能救回来就救回来,缺手缺脚,也要救回来,我需要俘虏!”
是的,就算少了一只手,一条腿,依然可以做简单工作,依然会有消费,人不是负担,人类的劳动和消费创造财富,只有“人”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财富。
所谓,“仁”,牛野有了全新的认识!
仁者爱人,其实是能看到人类的价值,能理解人口对于社会的价值,无谓举起屠刀的文明和胸怀,可以被视作“无德”!
所谓“德不配位”,就是一个政权,一群执掌政权的人,没有胸怀和能力,去驾驭和融合更多的“人类”。
汉,本不是民族!
汉,就是一个帝国的代称!
最早的炎黄,就是炎帝和黄帝两个部落的联盟。而到汉朝,所谓“我是汉人”,指的其实是整个帝国庇护里的百族!
今日,他身居高位,他要影响这个政权,要正式融合百族,重新再造华夏。
这天下其实人口并不多,汉族已经占据了快一半人口,其文明和民族性格,绝对能融合百族慢慢归一。
至于宗教和信仰,在中央集权手里,他会用军刀来管理。
风起,将他的军服吹动。
他手握军权,准备进行一次人类文明起源和神话的溯源和论道,要用中华传说来从底层挑战西方传说,他要扶正“人类”和“神”的位置。
他要提出一个观念:“更高等级的人类文明比肩神明!”
西方文明在神罚或天灾降临时只会逃跑,但中华文明不会我们会用劳动对抗天灾!
西方文明是“神”的奴隶,中华文明不是!
中华文明的“神”皆生于凡人!
他要第一次向所有华夏文明覆盖的土地推出一个“成神论”,任何凡人只要为这个新民族做出伟大的贡献,他将“永世被供奉,立碑刻字,受世代族人,凡人亦可成神!”
人,为万物之灵长!
万物,亦包括神!
牛野在这一刻,将高举大炮和重锤,狠狠重击所有宗教的根本,他要让那些愚弄众生的东西,在华夏文明向前的滚滚车辙里碾碎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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