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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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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李香君的震惊与感激,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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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之外,人声鼎沸,如一场忽然而至的夏日雷暴,将整个南京城的天空搅得风云变色。

然而对于二楼雅间内的李香君而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与控诉,都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变得模糊而遥远。整个世界,在那一刹那,被压缩、提纯,最终只剩下了一道目光。

一道从街心那片混乱的风暴眼中,逆流而上,穿透了攒动的人头,越过了飞扬的尘土,精准无误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是林渊。

他明明站在万民中央,被无数道或崇拜、或敬畏、或感激的视线所包围,可他的眼神却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轻易地剥离了周遭的一切,只为与她对视。

那双眼睛里没有胜利者的骄傲,没有审判者的威严,只有一种深邃的、了然的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她会在这里,会看着这一切,仿佛楼下那一场惊天动地、足以载入史册的权臣倾覆大戏,不过是演给她一人看的前奏。

“啪嗒。”

李香君指尖一颤,那只她一直紧紧攥着的、绘着淡雅兰草的白瓷茶杯,从她微凉的指间滑落,摔在梨花木的桌面上。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溅湿了她素色的衣袖,她却浑然不觉。

“小姐!”身旁的侍女翠儿发出一声低呼,连忙拿起手帕去擦拭。

可李香君没有回应。她的身体僵直,呼吸仿佛都停滞了。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兽,可那猎人的目光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种让她无处遁形的洞察。他看到了她的惊恐,她的屈辱,她深藏在心底、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对自由的渴望。

然后,他看到了她的解脱。

街上,林渊的唇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那弧度极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向她,也只向她,极轻微地颔首。

那不是一个命令,也不是一个邀约,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无声的宣告。

——你看,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

做完这个动作,他便收回了目光,重新化身为那个执掌生杀、搅动风云的锦衣卫指挥使。他转身下令,声音沉稳而冷酷,白马义从的铁甲铿锵作响,将马士英那具如同烂泥般的躯壳拖走。

风暴,开始收尾了。

李香君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她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过去那些岁月里积攒的浊气,一次性全部吐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烫着了?”翠儿焦急地拉着她的手,眼圈都红了。

“我没事……”李-香君的声音有些发飘,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背,那一点灼痛感,此刻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真实。

她真的自由了。

这个念头,直到此刻,才真正像一颗种子,在她荒芜的心田里,破土而出。

自由。

多么奢侈,又多么陌生的一个词。

在马士英的媚香楼里,她是一只被关在精美笼中的金丝雀。那里的空气永远弥漫着名贵的熏香,香气浓得化不开,日复一日地侵蚀着她的嗅觉,让她几乎忘了山野间清风的味道。那里的窗户永远糊着厚厚的绫纱,将阳光过滤成一种昏黄的、病态的颜色,让她忘了天空原本的湛蓝。

马士英从未打骂过她,甚至对她“礼遇”有加。他会请来最好的琴师与她探讨音律,会搜罗来绝版的古籍供她品读。但他看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件昂贵的、会唱曲的瓷器。他欣赏她的才华,迷恋她的美貌,却从未将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

那种无形的、时时刻刻存在的压迫感,那种命运被他人攥在手心,随时可能被赏玩、也随时可能被捏碎的恐惧,才是最折磨人的酷刑。

她曾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要在那座华美的牢笼里,慢慢枯萎,直至腐烂。

可现在,她坐在这里。

这间寻常的茶楼,窗明几净。窗外是真实的、嘈杂的、充满了鲜活生命力的南京城。空气里有茶的清香,有街边小贩叫卖的烟火气,有雨后青石板路上淡淡的泥土芬芳。阳光穿过窗棂,落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带着真实的温度。

她可以随时站起来,走出这间茶楼,走进那片阳光里,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没有人会拦她。

那个曾经能主宰她命运的男人,已经成了一条疯狗,被拖向了诏狱的深渊。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就是楼下那个身穿飞鱼服的青年。

李香君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刚才那场大戏上。作为秦淮河畔迎来送往的名妓,她见过的男人,比寻常女子一辈子见过的米都多。她见过故作风雅的酸腐文人,见过一掷千金的豪奢商贾,也见过手握权柄、颐指气使的达官显贵。

她自认看人的眼光毒辣。

可她看不透林渊。

她原以为,林渊对付马士英,会动用武力。比如,率领他那支如同天兵天将般的白马义从,踏平马府,以雷霆之势将其正法。那是武将的手段,直接,有效,却也粗糙。

但林渊没有。

他甚至没有让自己的手下沾染上一丝血腥。

他只是设了一个局,一个用金钱和欲望编织的、美得令人目眩神迷的陷阱。他精准地抓住了马士英性格中最致命的弱点——贪婪。他将那份贪婪,像喂养蛊虫一样,不断地催化、放大,直到那份贪婪反过来,将马士英自己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用的不是刀,是人心。

他杀的不是人,是势。

马士英的权势,如同沙滩上用沙子堆砌的城堡,看起来巍峨壮观。而林渊,他只是引来了一股精准的海潮,那城堡便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了无痕迹。

从头到尾,他都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冷眼旁观着棋盘上的风云变幻。他甚至不需要亲自落子,他只是改变了棋盘的规则,那个自以为是的棋子,便自己走向了死路。

这是何等恐怖的智谋!又是何等冷酷的手段!

李香君只觉得一阵不寒而栗。她意识到,林渊救她,或许只是顺手而为。他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扳倒马士英这颗盘踞在江南的毒瘤。而她,甚至那个所谓的“通商总会”,都只是他计划中,恰到好处的一枚棋子。

被这样的人利用,是幸运,还是不幸?

李香君不知道。她只知道,当林渊拿出那一叠叠罪证,当众揭露马士英的累累罪行时,他不仅仅是在审判一个权臣,更是在为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伸张正义。

他冷酷,却也心怀仁义。

他杀伐果断,却也手腕精妙。

他身着代表酷吏的飞鱼服,却做着青天大老爷才会做的事。

这是一个矛盾的、复杂的、充满了致命魅力的男人。

“小姐,您在想什么?”翠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李香君回过神,端起翠儿重新为她倒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温热,顺着喉咙滑下,熨帖着她那颗纷乱的心。

她看着楼下逐渐散去的人群,看着应天府的差役开始清理狼藉的街道,一切似乎都在回归正轨。

可她知道,什么都回不去了。

这南京城的天,变了。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翠儿警惕地站起身,挡在李香君面前。

“谁?”

“是林大人派小的来的。”门外是一个年轻而恭敬的声音。

李香君心头一跳,示意翠儿开门。

走进来的是一名白马义从的年轻骑士,他没有佩戴兵器,一身白甲擦拭得锃亮,却丝毫没有军人的骄横之气。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李姑娘,我家大人命我来传一句话。”

“林大人……他有什么吩咐?”李香君站起身,微微颔首。

那骑士目不斜视,语气平稳地复述着林渊的话:“大人说,此间事了,姑娘已然自由了。媚香楼那边,大人已派人知会,姑娘的卖身契和所有私人物品,稍后便会一并送来。至于姑娘日后的去处,是想留在南京,还是返回故乡,皆可自便。若有难处,可随时到锦衣卫南镇抚司衙门知会一声,大人自会派人相助。”

说完,他再次行礼:“话已带到,小的告退。”

骑士转身离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雅间里,只剩下主仆二人。

翠儿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小姐!您听到了吗?您真的自由了!那个卖身契……那个该死的卖身契,终于要烧掉了!”

李香君却只是静静地站着,反复咀嚼着那句话。

“姑娘已然自由了。”

“皆可自便。”

“若有难处,可随时知会。”

这些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控制与强迫。他给了她选择的权利,给了她求助的后路,却唯独没有给她效忠的机会。他将她从马士英的笼子里放了出来,然后便转身离开,仿佛她真的只是一只被顺手解救的、无足轻重的金丝雀。

自由……

李香君忽然笑了,笑意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苦涩。

在这乱世之中,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所谓的“自由”,是何其脆弱?今天她脱离了马士英的魔爪,明天,会不会有李士英,王士英?没有了媚香楼的庇护,她这点薄名,只会成为更多饿狼觊觎的肥肉。

她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从一个坚固的牢笼,被放逐到了一片危机四伏的荒野。

林渊给了她自由,却没有给她保护这份自由的力量。

或许,这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他要的,从来不是被动的感恩,而是主动的投靠。

她想起了他最后那个眼神,那个了然一切的眼神。

他知道,她会想明白的。

李香君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茶香与烟火气的味道,让她那颗漂浮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落点。

她不能走。

这份恩情,大过天。仅仅一句感谢,太过轻薄。

而在这即将崩塌的末世,想要活下去,活得有尊严,就必须找到一棵能够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放眼天下,还有谁,比林渊这棵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野蛮生长的大树,更值得依靠?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街上的人群已经散尽,只有阳光静静地洒在青石板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可李香君知道,平静之下,是更汹涌的暗流。

她转过身,眼神中最后的一丝迷茫与怯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

“翠儿。”

“在,小姐。”

“备车,”李香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去锦衣卫衙门,求见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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