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仿佛被万吨巨轮碾过、又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高速甩干了一整天的身躯,李狗蛋如同一条真正的死狗,艰难地爬回了小岛的海滩。他瘫在熟悉的、温热的沙子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阳光刺眼,海风依旧带着咸腥味,但此刻在他感知中,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即使他闭着眼睛,疲惫欲死,脑海中依旧能模糊地“感觉”到周围的一些动静。比如,一只小螃蟹正小心翼翼地横着爬过,离他的左脚大概三尺远;比如,一个浪头正在不远处酝酿,大概五秒后会拍打到岸边;再比如……收留他的那位大妈,正提着一篮子洗好的衣服,从丛林小径那边走过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似乎不错。
这种感知很模糊,时断时续,如同信号不良的收音机,而且极其消耗精神。但确确实实存在!这就是见闻色霸气的雏形!
【叮!检测到宿主精神与肉体严重透支,建议立即进行深度休眠及能量补充。】
【贴心服务:系统可提供‘濒死体验回顾’服务,帮助宿主巩固修炼成果(收费500贡献点),或‘选择性失忆’服务,让宿主忘记刚才被海兽当球踢的惨状(收费1000贡献点)。请问需要吗?】
“需……需要你个……大头鬼……” 李狗蛋连在心里骂系统的力气都快没了,他现在只想睡觉。
最终,他还是被担心他“出海遇难”的大妈和闻讯赶来的镇民们发现,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小木屋。在大妈絮絮叨叨的埋怨和精心熬制的鱼汤滋养下,李狗蛋昏天暗地地睡了一天一夜,才勉强缓过劲来。
身体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测试这新获得的能力!
他来到小镇边缘一片僻静的空地,先是开启了写轮眼。熟悉的世界清晰度提升,能量流动可见。然后,他尝试着静心凝神,将那种玄妙的见闻色感知扩散出去。
一开始很困难,两种感知方式似乎有些冲突。写轮眼提供的是精确的、细节的视觉信息,而见闻色提供的是模糊的、方向性的预感。就好像同时看着高清军事地图和听着一个口齿不清的预言家在呓语,脑子有点乱。
但他没有放弃,努力调整,尝试将两者结合。
他盯住一片随风摇曳的树叶,写轮眼能清晰看到叶脉的纹理和摆动的轨迹,而见闻色则能“听”到风即将改变方向,预判树叶下一刻会向哪个方向偏移!
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处,写轮眼锁定石头的飞行轨迹,而见闻色则能隐约“感觉”到石头落点附近一只正在打盹的海鸟被惊动,即将扑棱着翅膀飞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李狗蛋兴奋起来。
这不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写轮眼提供了“是什么”和“怎么样”的精准画面,而见闻色提供了“将要发生什么”的提前预警!两者结合,让他的预判能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能“看”到对手肌肉收缩、能量凝聚的细节,同时也能“听”到对手攻击意图锁定的方向和大致时机!这简直就像是打游戏开了透视加预判外挂!
为了进一步测试,他把主意打到了……王铁柱——镇上那个以力气大、脾气直着称的铁匠库克身上。
他找到正在打铁的库克,表示想“切磋”一下,测试自己的反应能力。憨厚的库克也没多想,抡起那砂锅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在李狗蛋此刻的感知中,库克的攻击变得“缓慢”而“清晰”。写轮眼能看到他肩膀肌肉的隆起,腰胯的扭转,拳头上蕴含的力道;而见闻色则提前“听”到了这一拳的目标是自己的左肩,并且预感到他下一招可能会衔接一个右手的摆拳。
李狗蛋甚至不需要动用太多花哨的步法,只是微微侧身,库克的拳头就擦着他的衣服落空。在库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按照预感刚要抬起右手时,李狗蛋的脚尖已经提前半步,轻轻点在了库克右脚踝一个微小的平衡点上。
“哎呦!” 库克感觉脚下一软,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着笑眯眯的李狗蛋,一脸懵逼,“戈丹兄弟,你……你刚才怎么知道我要抬右手?还……还戳我脚?”
李狗蛋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拍了拍库克的肩膀:“直觉,都是直觉。” 深藏功与名。
接下来的几天,李狗蛋彻底沉迷于这种“双核驱动”的感知模式。他不断地找人“切磋”,或是去丛林里招惹那些脾气不好的猛兽,甚至在风浪天跑到礁石上感受大自然的狂暴。
他对见闻色的运用越来越熟练,虽然范围依旧不大,预判精度也还有待提高,但已经不再是时灵时不灵的“信号不良”状态了。与写轮眼的配合也越发默契,两种感知方式逐渐从最初的冲突,变成了相辅相成。
他能“看”到能量在敌人体内流动的薄弱点,同时“听”到对方防御最松懈的瞬间!
他能“看”到复杂环境中隐藏的陷阱,同时“听”到危机爆发的确切时机!
他甚至尝试在战斗中,将见闻色的感知聚焦于一点,试图去“听”对方下一步的念头,虽然大部分时候只能听到一片“打死他”、“好烦”之类的杂乱情绪,但偶尔也能捕捉到一丝战术意图的苗头。
【叮!见闻色霸气(雏形)熟练度提升!当前等级:LV1(入门)。】
【效果:稳定感知周身十米内的恶意及攻击意图,预判成功率提升至65%。与写轮眼兼容性提升至70%。】
【解锁新能力:‘微弱情绪感知’(可模糊感知对手的强烈情绪波动,如杀意、愤怒、恐惧等)。】
【系统评价:恭喜宿主从‘人形沙包’进化成为‘带预判的闪避达人’!虽然离‘瞪谁谁怀孕’的境界还差得远,但至少挨打的次数显着减少了!值得庆贺!】
实力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但李狗蛋也发现了问题。见闻色的消耗比写轮眼还要大,尤其是长时间维持或者进行高精度预判时,对精神力的负担极重。以他目前的精神力,全力开启双核模式,大概只能支撑十分钟左右的高强度战斗,之后就会头晕眼花,感知能力大幅下降。
“看来,精神力的锻炼也得提上日程了……” 李狗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暗自思忖。
就在他琢磨着下一步是去找个更厉害的海兽切磋,还是想办法搞条船去祸害……啊不,是去挑战其他岛屿的强者时,一个意外的消息,随着一艘偶然停靠补给的商船,传到了这个平静的小岛。
消息称,在附近海域,出现了一头极其凶猛、前所未见的巨型海王类!已经有好几艘过往的商船和渔船遭了殃,据说连海军分部的军舰出动都铩羽而归,那海王类似乎还拥有某种操控水流的能力!
商船的水手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海王类的恐怖,将其称为“漩涡之主”,言语间充满了恐惧。
小镇居民们听得面色发白,纷纷祈祷那怪物不要游荡到这边来。
而李狗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异色的瞳孔中,猛地迸发出了如同发现宝藏般的光芒!
巨型海王类?操控水流?连海军都搞不定?
这……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完美的——高级经验包兼霸气催化剂啊!
【叮!检测到宿主对高难度挑战产生浓厚兴趣(作死倾向上升)。】
【触发可选任务:‘漩涡之主’的挑战!】
【任务目标:击败或成功从‘漩涡之主’手中逃脱。】
【任务奖励:见闻色霸气熟练度大幅提升,贡献点+20,000,有机率获得特殊材料‘海王类的精华’。】
【失败惩罚:大概率成为海王类的排泄物,小概率漂流到未知海域。】
【请问是否接受挑战?(系统温馨提示:宿主目前贷款余额……好吧,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您开心就好。)】
李狗蛋看着系统提示,又看了看远方那片如今在他感知中似乎隐藏着巨大威胁的海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跃跃欲试。
“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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