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杉表情凝固,眼中满是诧异与茫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何怜怜挣扎举起的手没能抓住月杉的裙角,重重砸在船板上,听的人心惊。
月杉呼唤偃月,没有回应。
月杉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离开神魔界太不适应的幻觉。
她什么不适都没有,相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凡界不是没有灵气吗?
月杉抬头向四周张望,天高地阔,蓝天白云,其实跟神魔界也没什么两样,相反凡界的空气似乎更加清澈。
“救,救我。”何怜怜的声音越发微弱。
月杉回过神,掩住眸中嫌弃,蹲下身。
何怜怜已经将全船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她便不能无动于衷。月杉掏出一枚灵石搁到何怜怜胸口,再无其他动作。
她非善类,就算是善,也不知怎么救何怜怜。
此地灵气,此地有灵气吗?
若无,她就该如在熹城一般倒下。
若有,可她又操控不了,不然她定在此间控制灵气绞断何怜怜的气!
何怜怜的第六感让她向月杉求助。她努力凑近月杉,手脚并用的爬进月杉怀中,一瞬像是跌进了温暖的温泉,呼吸逐渐平稳。
月杉的手逐渐攀向何怜怜渗血最严重的肩头,像是将人抱在怀中安抚。一双手却死死攫进了何怜怜肩头。
何怜怜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
回过神的众人手忙脚乱的上前搬运何怜怜进船舱,去激活船舱内的阵法。
月杉缓缓站起身,擦着手上的血,慢悠悠的跟在何怜怜身后。
她想她或许知道何怜怜反应大的原因了。她竟然将蕴灵珠镶嵌进了体内,就在两肩头。
这是月杉族人的‘尸骨’,只可惜已经与血肉融合,一时没能挖出。
所以何怜怜必须每时每刻用灵力滋养才可运转,不然就是在体内大肆破坏的异物一枚。
何怜怜对自己是真狠。
月杉在心中祈祷,没能如愿。
何怜怜顽强的活了下来。
月杉随着百里政欣去探望,便听到何怜怜正在咒骂:“怪不得不见那事事都要出名的三水,她定是不能出神魔界,异族异族!去死都去死!咳咳咳咳咳。”
“你去忙吧。”门外的百里政欣对月杉说道。
月杉点头转身。
这次的人反应都有点大,所以在停船休整,而月杉称学过医,整日在众船上巡回,她的存在能让人们好受一些。
蓦然她发现,不过两三天,她收获到的念,比过去一两年的都要多,都要充沛……
听到出水声伴着摇铃声,风铃展开浴巾忙迎上前去。
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拖长的语调像极了一只午睡刚醒的猫,每一个音都透着餍足,“新人还有几日到神魔界?可都布置好了?”
“都安排了下去。”风铃恭敬回答,跪地细细沾去足上水珠。
“甚好。等他醒了,你记得提醒他,戏台子都已搭建好,他可千万别掉链子,浪费本座这日夜苦心啊~”阵阵笑意在屋内回荡逐渐癫狂。
滴答。滴答。滴答。
风铃寻声,无意瞄见了那红帐后被铁链束着颈项吊于空中,赤裸全身的男子,像个吊死鬼一般在空中微微晃悠。
遍体的抓痕渗着血,缓缓滴落下,在浴池砸起涟漪。
风铃忙低下头,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她很怀疑人还醒不醒得过来。
脚踢上机关,人迅速落下,沉入浴池底。
自求多福吧,主上占有欲极强,她们不能看,不能碰,更别说上药了。
风铃匆忙跟上主上的步伐。
虽然事都布置了下去,可有些话风铃还是想说的,趁主子现在心情不错。
“主上,如此行事,恐显急躁,隐患重重。不如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如今人都在手,既然有人做饵,我们完全可私下继续培植,一一蚕食。”
笑哼一声打断了风铃的进言,“你知道浑天测魔仪炸了代表什么吗?代表新王已立!”
风铃被一巴掌扇到地上。
“王只能有一个!是我的爱人。”
暴怒的声音在下一秒变得凄然切切,“但不怕,我还有那双眼睛,我有眼睛,为了眼睛重新亮起,我在熹城已经花光了三分之二的黑气储备。新王已立,他给我留下的一切优待都将消失…我要在那个偷了我爱人王位坐稳之前,找到他,杀了他……”
水淼淼睁开眼又缓缓闭上,她翻了个身,似想要睡个回笼觉。眼睫轻颤,无论如何也睡意全无,哪怕无聊透顶。
水淼淼往前往上蛄蛹蛄蛹,伸出手打进水平如镜的水面。整个臂膀没入水中,先是酥酥麻麻的痒意,逐渐加深为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在皮肤下游走,下一秒感觉陡然开始变质。
似屠夫的刀骤然落下,瞬间五指与手掌分离,手掌与小臂分离,小臂与大臂分离,大臂与没沉入水中的肩头若有似无的粘连着,剧痛如火焰般袭来,燃烧了整个大脑。
水淼淼想要尖叫,火焰又陡然散去像是幻梦一场,手臂完好如初,大脑却来不及冷却。
手臂上划过冰凉的刀,割开一条条血管,片下一块块肉,顿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涌来,时而感觉是撕扯,时而感觉是穿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呼吸变得急促,连呼喊都变得困难。
无聊透顶的水淼淼艰难的抬起眼皮,似乎看见了波澜不惊的水面上飘浮着的皮肉。屠夫的刀再次闪现,直直剁向那只剩白骨的臂膀。
‘哗啦~’
水淼淼撑起身,将手从水中抽回。
盯着伤痕累累的手,看它血流如柱。
湖中倒映的却是一条完好无损的手臂。
水淼淼摇了摇头,是甩不开的痛不欲生,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牵动上手臂的伤口,带来凶猛的痛楚。她盘腿坐起身,呲牙咧嘴的将那条破烂不堪的手臂高举过头,眼不见为净。
水淼淼向四周张望。
刀涯的里间,本是漆黑之地,仿佛连时间都凝固,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水淼淼怕黑,但疼痛裹挟全身,死去活来,黑便不值一提。
刀涯的里间只有一方打坐蒲团大小的立足之地,但丢水淼淼进来的二尒并未言说,水淼淼全身没入了水面,直直沉了下去。
疼晕后被送上蒲团。
稍微恢复一点清明,感受到全身火烧般的疼痛是很难不挣扎的,一个动弹即可再落入水中直到又一次疼晕。
痛不欲生,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刀刮走剁碎,无法逃脱,无边无际的折磨,反复轮回,直到在无边的苦楚中沉沦,死去。
这绝不是被关刀涯里间的正常流程。
他们都会被送到蒲团上,看人站稳,再留下呼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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