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并州公孙瓒处,这几日公孙瓒可谓是如坐针毡。自从李儒来到此地,他便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接待。公孙瓒昔日好歹也是威震一方的诸侯,可如今形势比人强,毕竟吃了人家的好处,拿了人家的馈赠,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他在李儒面前,终究是气短了几分。
这李儒可不似马超那般豪迈爽朗,行事磊落。马超行事光明正大,战场上尽显英雄气概,让人敬佩。可李儒呢,整天脸上都挂着笑眯眯的表情,看似和善,实则让人捉摸不透。但真正让公孙瓒想起来就不禁头皮发麻的,还是李儒那“乱国毒士”的名号。
想当年,李儒在董卓麾下,那可是出谋划策,搅得天下大乱。他的智谋高深莫测,手段狠辣,多少人都栽在他手里。公孙瓒深知,这样的人物来到自己身边,若是稍有不慎,自己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表面上对李儒恭敬有加,招待得无微不至,可背地里却时刻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儒呢,自打来到公孙瓒的府上,便既不过问军务,也不插手政务,每日优哉游哉地四处闲逛,找人攀谈。看似一副闲散模样,可他心里头,每句话、每个举动都藏着算计。
初来那日,在公孙瓒设下的接待酒宴上,众人推杯换盏,气氛正酣。李儒看准时机,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起众人对马超,也就是凉王的看法。
公孙瓒的谋士关靖,脸上立刻浮现出敬重之色,率先说道:“凉王气度,实在令人折服。想当初,我军陷入绝境,袁绍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兵败身死,是凉王伸出援手,给了我们一条生路。”
大将严纲放下手中酒杯,接过话茬,感慨道:“是啊,来到并州后,匈奴在此地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凉王看不得百姓受苦,亲自率军,与我们并肩作战。那一战,他指挥若定,勇猛无比,竟将匈奴全歼,收复了并州。如此神勇,世间罕见。”
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接着说道:“更难得的是,凉王收复并州后,竟拱手相让。要知道,并州乃战略要地,多少人梦寐以求。可凉王毫无私心,他的豪迈大气,简直超乎想象。若不是凉王,我们哪有今日安稳的立足之地。”
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如此,凉王此举,尽显英雄本色。他的仁德与豪迈,让我们这些人打心底里佩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中皆是对马超的感激与称赞。马休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神色,那模样恨不得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毕竟马超是他兄长,听到众人这般夸赞,他自然是与有荣焉。
而李儒听着众人的话,心中却另有一番思量。他敏锐地察觉到,公孙瓒麾下众人对马超,这位凉王的信服程度超乎想象,几乎到了尊崇的地步。李儒暗自观察,发现不仅众人对马超如此敬佩,公孙瓒本人竟也不出言阻止,任由众人表达对马超的感激与赞美。
这一细节让李儒暗暗留意起来。他心想,公孙瓒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按理说,作为一方诸侯,看到麾下对他人如此推崇,或多或少会有些介意。可公孙瓒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这其中必有缘由。李儒猜测,要么公孙瓒确实对马超感恩戴德,真心认可马超的所作所为;要么就是公孙瓒有自己的打算,暂时隐忍不发。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马超在公孙瓒阵营中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
自从那次酒宴过后,李儒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公孙瓒,试图从各个方面看透公孙瓒此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与脾性。
这一日,李儒在公孙府中偶然见到了公孙柔。公孙柔,这位昔日先帝刘辩的妃子,当日被马超送回了公孙家。李儒心中一动,忍不住上前与公孙柔攀谈了几句。交谈之中,李儒敏锐地察觉到,公孙柔只要一提到马超,言语间满是敬佩,那眼波流转之下,竟隐隐透着一丝爱慕之情。
这不仅李儒看出来了,一旁的马休也瞧出了端倪。只见马休不动声色地悄悄凑到李儒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先生,您瞧瞧,这公孙小姐一说起我大哥,那眼神,那语气,可真是情意绵绵啊。”李儒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同样低声说道:“别声张。”
李儒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继续不着痕迹地套着公孙柔的话。公孙柔沉浸在对马超的倾慕之中,对李儒毫无防备,仿佛马超身边的一切都带着光环。
说着说着,公孙柔又不经意间透露:“父亲对凉王拱手相让并州一事,一直感激不尽。父亲还曾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凉梁王守住并州。哪怕日后凉王前来索要,到时候我们只要能有一处安身之地便足矣。”
李儒听闻,心中思绪急转。这可是个重要信息,看来公孙瓒对马超心怀感恩,自己要能怎么运作,使得西凉利益最大化。
正思考间,突然公孙续脚步匆匆地找了过来,说道:“李儒先生,您原来在这儿啊,父亲要我来寻你。”李儒微微一怔,颇感惊奇道:“此时公孙将军找我所为何事?”公孙续挠了挠头,说道:“那曹操派了使节前来,父亲想着让您一起去接见一番。”
李儒心中顿时起了好奇,暗自思忖:曹操好端端地给公孙瓒派来使节,究竟要联络什么?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口中说道:“哎,我毕竟是外臣,怎能随意妨碍你们军政事务。”公孙越赶忙上前,一把拽住李儒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文优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父可没有把您当外人,如今我们与凉王亲如一家,您又是凉王的人,父亲这才专门要请您前去呢。”
李儒心中明白,这或许是个深入了解公孙瓒与曹操之间动向的好机会,推脱不得。略作思索后,便顺着公孙越的话说道:“既然公孙将军如此抬爱,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整了整衣衫,随着公孙续和公孙越一同往公孙瓒的营帐走去。
公孙瓒看到李儒前来,这才转头对下人吩咐道:“让曹操的使节进来吧。”话音刚落,只见司马懿稳步进上前来,一路上表现得彬彬有礼且颇有温度。他先是恭敬地拱手,向公孙瓒行了一礼,而后说道:“拜见公孙将军,我奉曹司空之命,特来与将军商议,有事相求。”
公孙瓒微微打量了一下司马懿,见他年纪轻轻却沉稳有度,心中不禁暗自点头。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哦?曹司空有何事要与我商议,不妨直说。”
司马懿抬眼,目光扫过营帐内众人,留意到李儒也在其中,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神色依旧从容。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如今袁绍联合刘表、袁耀,共起大军二十万,欲图进犯许都。曹司空深知将军与袁绍素有旧怨,且幽州本是将军旧地,如今袁绍恶行昭彰,天下共愤。曹司空希望将军能出兵相助,一同讨伐袁绍。如此,既能解许都之围,又能让将军一雪前耻,收复幽州,重振威名。”
李儒在旁边一听,心中猛地一惊。暗自思忖:这曹操与袁绍居然真要开战了?袁绍联合刘表、袁耀,竟能凑齐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出兵对抗曹操,如此局势,曹操可着实有些棘手了,这一仗下来,曹操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儒转念又想,看来自己这趟并州之行不能急着回去。若是自己现在回去,光是马云禄小姐与曹操儿子曹昂之间的关系,恐怕就少不了一番波折,而且曹操那边肯定还盼着西凉出兵相助。可自己若不在长安坐镇,就凭那几万兵力,实在经不起折腾。到底能给曹操多少支援呢?若是作为盟友派出大军支援,那西凉可就错失了坐观他们鹬蚌相争的机会,又怎么能从中捞到足够的好处?
李儒深知,西凉目前的处境微妙,虽然与曹操结盟,但也不能毫无保留地投入这场大战。如今各方势力相互制衡,正是西凉谋取利益的好时机。他决定暂且留在并州,不去趟中原那趟浑水。
公孙瓒接着问:“贵使此来何意?”
司马懿心中明白,公孙瓒这是要他把话挑明。他定了定神,脸上带着诚恳的神情,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要说服公孙瓒一起起兵。
“公孙将军,袁绍此人狼子野心,昔日巧取豪夺您的冀州,此仇不可谓不深。如今他又妄图联合他人,吞并许都,一旦让他得逞,势力必将进一步膨胀,届时,将军您在并州恐也难有安稳之日。”司马懿目光灼灼地看着公孙瓒,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忧虑。
“而曹司空向来敬重将军,深知将军的才能与抱负。此次若将军能与曹司空联手,共同讨伐袁绍,以将军之英勇,加上曹司空之谋略,必能大败袁绍。待事成之后,幽州之地,自然当归将军所有,将军便可重归旧土,重振昔日威名。”
说到这儿,司马懿稍作停顿,观察公孙瓒的反应。见公孙瓒微微皱眉,若有所思,他又趁热打铁:“再者,曹司空承诺,在战事期间,会全力支持将军的军备粮草。将军无需担忧后顾之忧,只管专心出兵作战便是。”
“将军,如今这是天赐良机。袁绍多行不义,天下皆欲讨之。您若此时出兵,不仅能为自己报仇雪恨,还能顺应民心,在这乱世之中建立不世之功。曹司空对将军寄予厚望,盼望着能与将军携手,共定乾坤。”司马懿言辞恳切,说得慷慨激昂,试图用这番话打动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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