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高城一处幽静雅致的客舍内,乌沐独自坐在窗棂旁,目光凝视着院中缓缓飘落的树叶。
秋风轻拂,每一片落叶都似乎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与岁月的无情。
乌沐眉宇间紧锁,心中烦闷如同被秋风卷起的尘埃,难以平息。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蕴含了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乌沐来到柳高城,已是数日有余,却始终未能得见张泛,这不由得让他感到焦虑。而这份失望与焦虑,如同秋日的寒霜一般,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田。
提及张泛,他的名声在幽并两州,乃至整个大汉,都是如雷贯耳。
这位年轻才俊,年不过弱冠,却已凭借超凡的智慧、过人的胆识和卓越的武艺,在短短数年间崛起为一方巨擘。
此次他受上谷乌桓大人难楼的委托,前来商量和谈之事,尽快将班丰等人,赎回上谷。
然而,张泛总是用各种理由拖延,迟迟未能展开和谈之事。
乌沐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重大,若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回到乌桓大人那里,恐怕难以交代。
这份压力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他常常独自徘徊在客舍的庭院中,望着满地的落叶发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乌沐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案牍前,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他的思绪,如同窗外纷飞的落叶,纷繁复杂,久久难以平息。
突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如同惊雷般划破夜的寂静,打断了他的沉思。
乌沐闻声抬头,目光穿过昏黄的烛光,投向了书房的门口。
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仆从,正疾步而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亟待传达。
“乌沐大人。”
仆从停下脚步,微微喘息道:“方才,张泛遣人送来一封书信。”
乌沐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凛,沉声问道:“书信何在?”
仆从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书信,双手呈上。
乌沐接过书信,轻轻拆开书信,张泛邀请乌沐明日一早,在县衙内商议和谈之事。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满大地之时,乌沐已整装待发。他带着满心的期待,踏上了前往郡守府的道路。
一路上,乌沐心中不断盘算着可能的对话内容和应对策略,希望能在谈判桌上,为上谷乌桓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抵达郡守府时,张泛已在正厅等候。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见到乌沐,他微微一笑,仿佛对之前的拖延毫无歉意:“乌沐大人,请坐。”
乌沐依言坐下,目光直视张泛,语气坚定:“张郡守,我此行乃是为了上谷乌桓与您的和谈之事而来。班丰等人被俘已久,我们希望能尽快将他们赎回,还望郡守大人,可以予以释放。”
张泛笑了笑说道:“赎回倒是没问题,就是这价码,是不是得好好谈一谈。”
“这是自然。”
乌沐同样露出微笑,从怀中取出一份清单:“这是难楼大人特意准备的赎金,请张郡守过目。”
张泛接过清单,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首先是班丰的赎金,包括宝马一匹、宝弓一张、白银一万两以及珠宝一箱。
彭雄等千夫长的赎金为五千两白银,百夫长的赎金为五百两白银,而普通乌桓突骑的赎金则为一百两白银。
此外,难楼还准备了五万两白银和百匹战马,作为额外补偿。
张泛合上清单,面带微笑地说:“难楼如此慷慨,本郡守自然欣然接受。但彭雄却不能轻易放走。你将他的家人送来,本郡守便立即释放班丰等人。”
乌沐听闻此言,心中一紧。他深知彭雄的才华,若此人归于张泛麾下,张泛无疑将再添一员猛将。
但是,那又能如何?尽管彭雄才能卓着,但是其作为汉人,始终不得难楼信任,若有投效张泛之意,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算了,此事就允了吧,只要能将班丰带回去,想必难楼大人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于他。
乌沐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尽量保持镇定,缓缓开口:“张郡守,此事我代难楼大人应允了,我这就派人回去接彭雄的家人。”
乌沐顿了顿,看着张泛的眼睛,沉声说道:“不过,还望张郡守信守承诺。”
张泛轻笑一声:“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郡守岂能食言而肥?”
随着张泛的话语落下,乌沐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指派了一名护卫,秘密前往上谷接回彭雄的家人,并将此消息报告给难楼。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张泛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要求上谷乌桓不仅要每年提供五百匹战马,还要在双方实力交汇地区划出一定的领土,作为双方的缓冲区。
这个要求无疑触动了乌沐的底线,他深知这将对上谷乌桓的生存和发展造成巨大的威胁。
面对张泛的咄咄逼人,乌沐没有退缩,反而是据理力争。
经过数日艰苦的谈判,双方终于达成了一个相对公平的协议。
难楼需每年提供一千匹战马,但张泛将以略低于市场价进行购买。
双方将各自保留一片空白区域,作为缓冲地带,并签署停战协议书,约定在接下来的五年内,双方无故不得相互攻伐。
随后,张泛在和谈纪要上签上姓名,并盖上郡守印,将其交给乌沐。待难楼也签上姓名后,这份协议书将正式生效。
在等待彭雄家人前来柳高城的过程中,乌沐时常独自一人在柳高城的街头巷尾漫步,观察着这座城池的风土人情。
乌沐注意到,这里的百姓生活安宁,商业繁荣,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这让他不禁对张泛的治理能力刮目相看。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彭雄的家人被安全送达柳高城。
乌沐亲自前往迎接,并亲自将他们送至张泛面前。看着张泛满意的笑容,乌沐也是笑着点点头。
当乌沐带着班丰等人踏上归途的那一刻,心情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主公在上,请受末将一拜!”
彭雄在见了一家老小之后,并未及沉醉于团聚的喜悦,便急切地寻到张泛,俯身便拜。
“叮!彭雄归顺于宿主,他的命运因此而转变。特奖励因果值三万点,纹银五千两,粮草五千石。”
张泛微微一笑,轻轻抬手示意彭雄起身:“彭千夫长,你我之间,无需多礼。你之才能,我早已看在眼中。今日得你归心,实乃本郡守之大幸。”
彭雄起身,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坚定:“张郡守,末将虽出身上谷乌桓,但既已投效大人麾下以来,便视大人如再生父母,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泛闻言,心中甚是欣慰:“好!彭将军既有此心,本郡守必不负你!”
归途中的乌沐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和渐渐远去的柳高城,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次的和谈不仅仅是为了赎回班丰等人,更是为了上谷乌桓的未来。
他必须将这些信息带回给难楼大人,共同商讨如何把握这个新的机遇,让上谷乌桓在乱世中求得生存和发展。
回到上谷后,乌沐立即将和谈的结果和所见所闻详细汇报给了难楼。
难楼听后,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乌沐,你做得很好。张泛此人,确有过人之处。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共谋发展,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随着和谈的圆满结束,乌沐与张泛之间的关系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到如今的相互尊重与合作,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未来的和平与繁荣。
于夫罗回到云中郡后,正焦急地等待着拓跋燕的归来。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云中郡的天空依旧湛蓝,却未见拓跋燕归来的身影。
于夫罗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自从拓跋燕袭击河东卫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按理说,拓跋燕应该已经返回了。
他深知拓跋燕此行的凶险,更担心他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
正当这份焦虑几乎要将他吞噬之时,拓跋燕的弟弟,同时也是于夫罗仅剩的万夫长拓跋沛,策马直奔于夫罗的府邸而来。
于夫罗还未来得及询问,就只见拓跋沛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哭诉道:“大人,大事不好!兄长及三千骑兵,尽数覆没!”
于夫罗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快步走到拓跋沛面前,一把抓住拓跋沛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拓跋沛被于夫罗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吓了一跳,但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连忙稳住杂乱的心神,详细禀报:“大人,据探子回报,兄长率领的三千骑兵,在西河郡一处山谷内遭遇伏击,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于夫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松开拓跋沛的肩膀,踉跄几步退到座椅旁,双手撑在椅背上,似乎要借助这股力量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愤怒,不仅是因为他损失一员大将和三千骑兵,更是因为没有那些金银珠宝,他该如何向羌渠单于交代。
“是谁!是谁干的!”于夫罗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拓跋沛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据探子回报,其并未找到任何有用证据。”
于夫罗闻言,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具扫落一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愤怒过后,于夫罗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他明白,事已至此,就算是再怎么愤怒,那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必须冷静分析形势,迅速制定对策,为拓跋燕报仇雪恨,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谋求出路。
他挥手示意拓跋沛退下,然后独自坐在座椅上,闭目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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