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宴款待之后,张泛以礼相待,亲自将蹇硕一行人送至距离郡守府不远处的一座三进深的宅邸中。
此类宅邸,张泛早已预备了不下十所,以备不时之需。
张泛并非贪图安逸之人,将军府自然无需另设,只需在郡守府中择一适宜的宅院作为办公之地即可。
然而,对于平北将军府属官的选拔与配置,张泛却显得格外慎重,决定要好好地与戏忠商议一番。
将军府的长史之位,非戏忠莫属,而主簿之职,则暂由阎柔担当。至于典吏一职,则由经验丰富的马邑典吏李达出任。此外,管亥被任命为偏将军,任峻则担任骁骑校尉,二人共同肩负起驻守柳高城的重任。
在军事部署上,徐晃被任命为裨将军,麾下设有前部校尉曹性、后部校尉张晟、左部校尉程远志、右部校尉彭雄以及中部校尉周仓,驻守天枢城。
同时,典韦被赋予了果毅校尉的重任,他负责组建一支五百人的亲卫军,这支队伍将由张泛直接统领。
高顺则担任偏将军之职,与越骑校尉裴庆,共同驻守雁门关这一战略要地,并责组建并训练雁门关的守军,以确保雁门关的固若金汤。
对于守军的数量,张泛不做具体限制,多多益善。
在探讨完军事部署的议题后,张泛的心思,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民事教育问题。
张泛心中已有一个明确的构想,那便是筹建一所名为天枢学院的学府,旨在全面培养文武双全之才。
对于这所学院的文学院祭酒一职,他心中已有理想人选,那便是蔡邕,其学识渊博,堪当此任。
而谈及武学院的祭酒人选,武艺高强的王越,则是无可争议的最佳选择。
不过,这只是构想而已,毕竟一口也不吃不成胖子,步子大了,容易扯着淡。反正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十日后,张角率领其信徒队伍,莅临天枢城。
初抵天枢城之际,张角不禁为之愕然,随行众人亦皆面露惊色。
昔日荒凉萧瑟的边陲小镇,如今已蜕变为一座繁华之城,其规模与气势,丝毫不逊于中原腹地的任何一座郡城。
商贾往来于北部边疆,无不驻足于此,或进行交易,或结伴踏入胡族之地,城内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此刻,寨门处正由周仓值守,他远远望见张角一行,即刻上前迎接,拱手行礼后,恭敬地问道:“张天师,您终于来了吗?”
张角微微一笑:“周将军,劳烦通报文骞,我等已至。”
周仓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向城内飞奔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张泛的口信返回。
“张天师,主公说他很忙。”
周仓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主公已备下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
张宝走到张角身边,有些不悦的说道:“大兄,文骞这是何意?”
“二弟,切勿焦躁,文骞必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张角摆摆手,笑着说道:“走吧,咱们入城吧。”
周仓拱手行礼道:“多谢张天师体谅。”
张角闻言摆摆手,随后向随行众人挥了挥手,一行人便跟随周仓的脚步,缓缓步入这座焕然一新的天枢城。
沿途所见,皆是繁忙而有序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商户诚实守信,一派和谐繁荣之景。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引得张角一行人频频侧目。
尤其是那些来自塞外草原的珍稀货物,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而这一切的繁华景象,都仿佛在诉说着天枢城在短短时间内,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角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张泛不仅武艺高强,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
随着脚步的深入,张角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郡守府前。
府门大开,两排侍卫挺立,显得庄严肃穆。
戏忠早已在府门前等候,只见他引领着张角一众人,步入府内,只见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处处透露着古朴与雅致。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角忽而转变话锋,面带笑意地问道:“文骞今日究竟在忙些什么?”
“额,这个嘛……”周仓显得有些犹豫,回答道:“主公正与工匠们一同炼刀。”
张宝闻言,面色微变,不悦的说道:“在练习武艺?”
本就言辞不多的周仓此刻更显得紧张:“不是练习武艺,是……哎,我也说不清了。”
张角眉头紧锁,片刻后,他笑了,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是在锤炼刀具吧。”
“嗯,嗯。”周仓连忙点头应和。
张宝心生好奇,当即提议前往一探究竟。于是,周仓便引领众人步入铁匠坊。
这铁匠坊虽占地不大,却布局井然,住所与工坊区域划,分得清清楚楚。
此时,工坊内不时传来清脆的叮当声,回荡在空气中。
踏入工坊,众人只见张泛赤裸上身,正与一群工匠热烈讨论着什么。
铸造炉旁,一根木桩赫然矗立,其上悬挂着两套叠放的步兵甲,甲内还挂着一只剥了皮的肥硕山羊,此景颇为奇特。
“准备好了吗?”张泛高声询问。
不久,一位身材魁梧却已斑白头发的老工匠手捧一柄斩马刀走来。
此刀刀身长约三尺有余,刀柄约有两尺多,一侧开刃,刀背厚实约半寸,刀尖微弯,形如蚕月,显然是一柄专为战场而生的利器。
众人皆为习武之人,一眼便识出此刀的不凡。然而,他们心中疑惑更甚:张泛此举意欲何为?
老工匠恭敬地将刀递至张泛面前:“主公,此刀已按您的要求百炼而成,虽不及传说中的神兵,却也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这已是小人的极限,不知主公是否满意?”
张泛接过刀,轻轻挥动两下,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对这百炼宝刀,满意与否,试过便知。”
言罢,他大步流星走向木桩,运足全身力气,对准那叠放的步兵甲大喝一声,一刀猛然劈下。
铛——
悠长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只见那百炼宝刀竟轻易斩断了两套步兵甲,深深嵌入山羊体内,其威力可见一斑。
众人均被这震撼的一击所震撼,一时之间,铁匠坊内静得只剩下火焰的噼啪声和兵器落地的清脆声响。
张泛轻轻一挥,百炼宝刀便被他轻松收回。他仔细审视刀刃,只见其上仅有几道细微的划痕。张泛微微一笑,显然对此极为满意。
戏忠见众人面露疑惑,便低声解释道:“主公觉得当前将士所发放的制式兵器,略显粗糙低劣,因此特地进行了这次锻造试验。那位匠人,乃是广汉郡的蒲广蒲大师,他的铸造技艺极为高超,深得公子赏识。如今,他已成为此锻造坊的领军人物,主公对他亦是深信不疑。”
张角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并走上前笑道:“文骞,此刀果然威力非凡。”
正当张泛欲回应时,从铸造炉的另一侧走出一位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上尚带有一丝稚气。
少年直言不讳道:“主公,此刀虽好,但仍有划痕。依我之见,这应是钢质偏软的缘故……”
蒲师傅见状,急忙上前制止少年,并略带紧张地笑道:“主公请勿见怪,小儿无知,信口雌黄,还望主公海涵。”
张泛笑着摆手表示无妨,然而那少年却似乎并未领会父亲的意图,依旧坚持道:“阿爹,我真的知道原因。”
蒲师傅闻言大怒,正欲动手教训儿子,却被张泛制止。
张泛对蒲师傅道:“蒲大师,不妨听听他的看法。”
少年随即自信满满地说道:“问题在于水质!阿爹的铸造技艺并无问题,但在淬火环节上,却出现了纰漏。
淬火对水质的要求极高,古代铸剑大师在铸剑前都会精心挑选山清水秀之地,其实质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水质。
此处水源来自雪山融水,其性过于刚烈,导致刀身偏软。
若主公欲得心仪之宝刀,可尝试使用混有油脂和马尿之水,作为淬火之水。”
少年的一番话,让蒲广初时紧张不已,但随后却不禁鼓掌称赞:“对!问题就出在淬火之水上。”
张泛点头赞同,并高声呼唤道:“周仓!”
周仓应声而出:“末将在!”
张泛随即吩咐道:“速去取些油脂和马尿来。”
周仓虽感诧异,但军令如山,他立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便带着所需的油脂和马尿返回铁匠坊。
在张泛的示意下,少年接过这些材料,开始调配淬火之水。
他一边操作,一边向众人解释道:“淬火之道,在于火候与水质的完美结合。水质过刚,则刀身易脆;水质过柔,则刀锋不锐。唯有找到那恰到好处的平衡点,方能锻造出真正的神兵利器。”
随着淬火之水的准备就绪,少年从一旁拿起另外一柄未淬火的百炼宝刀,将其置于炉火中烧至通红。
随后,他迅速将刀浸入淬火之水中,只听“嗤”的一声,一股白烟腾空而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淬火完毕,少年将宝刀递给张泛。
张泛再次挥动宝刀,只见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有灵性一般。
张泛再次走向木桩,此时已有仆从更换好套叠的步兵甲,张泛运力横斩,只见刀锋一闪,步兵甲竟然被一刀斩断,而刀身却未见任何划痕。
众人见状,无不惊叹。
张泛微笑着看向那少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有些羞涩地回答道:“我叫蒲元,是蒲师傅的儿子。”
张泛点了点头,道:“蒲元,你年纪虽小,但见识不凡,工艺精湛。从今日起,你便是天枢郡锻造坊工造丞,俸禄粮二百石,银五百两。”
蒲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连忙跪倒在地,高声应道:“谢主公恩赐,蒲元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张泛哈哈大笑,亲手扶起蒲元,道:“好!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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