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场后,由司空袁逢、太傅袁隗、太尉陈球、京兆尹司马防、中常侍封谞及徐奉等朝廷重臣领衔,一众代表世家大族利益的显赫人物,汇聚于洛阳袁府,共商应对之策。
坐于首位的司空袁逢,率先开口说道:“对于天子要另立新军,诸位有何看法,不妨说一说。”
众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京兆尹司马防起身,沉声道:“天子此举,显然意在削弱我等世家之权柄,实乃令人忧虑。”
中常侍封谞接过话茬,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屑:“区区十万两白银,就想招募训练十万新军,天子真是异想天开啊。”
京兆尹司马防皱着眉头说道:“天子说的十万两白银,未必就是真的。何况,天子所求不过是训练新军的由头罢了。还有那张文骞实力不容小觑,如今在幽并两州也是一方巨擘。”
“哼,区区一个新军,就算是勉强成军,又能成何气候?”
太尉陈球接过话头,讥笑道:“还有那张文骞不过是商贾之家出身,看似兵强马壮,我等世家底蕴深厚,何惧之有?”
太傅袁隗却是微微摇头,目光深邃:“诸位不可掉以轻心。天子此举,虽看似仓促轻浮,但背后必有深意。我们若不及时应对,只怕日后会陷入被动。”
“那依太傅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中常侍徐奉急切地问道。
袁隗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等需联合起来,共同应对。一方面,我们可暗中派人渗透新军之中,掌握其动向;另一方面,我们也可在朝堂之上,继续施加压力,迫使天子改变主意。”
“袁太傅所言极是,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司空袁逢点头赞同道:“然而,张文骞之事,实则有解。我等可遣使与张曼成协商,给予其所需之钱粮,令其暗中牵制张文骞,如此则可化险为夷。”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们便开始歌舞升平,推杯换盏起来。
唯有司马防眼中精光闪现,而后便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刘宏收到了安插在袁府的密探的汇报,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些自诩为朝廷重臣的人,已经秘密聚集,商讨组建新军的事宜。
然而,令人稍感意外的是,他们竟然忽视了刘表与刘虞的任命。细想之下,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时局尚未陷入全面的混乱,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朝廷的核心权力之上。
至于地方官员的调度与安排,则仿佛被遗忘在了角落,无人问津了。
在天枢郡的张泛,接到了来自朝廷的旨意。
他心中虽感意外,但更多的是激动和期待。他知道,这是他发展壮大的天赐良机。
虽然他知道,刘宏这是在利用他,以达到转移世家大族视线的目的,也知道区区十万两白银,难以支撑新军组建所需钱粮兵刃,但是张泛仍毅然决然,誓要筹谋此事。
试想太平盛世,此举或显徒劳,然时局动荡,天下将乱,此两万新军之归属,尚待时日以观。
待到天下大乱之时,这两万新军的归宿,那就两说了。天子?张泛?皆有可能。
然而,张文骞也深知,他面临的压力和挑战同样巨大。世家大族们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挠他的计划。
但张文骞并不畏惧,想要成就大业,岂能毫无难度?
不过,此事需要与戏忠商议一番后,再做详细打算。
令张泛感到意外的是,戏忠还未到,倒是蹇硕提前赶来了过来。
“蹇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张泛起身迎接,脸上挂着几分惊讶与疑惑。
蹇硕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张镇北,何必明知故问。想必你也接到了旨意了吧。”
张泛闻言,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本将军的不对了,蹇大人对成立虎贲亲卫军,有何想法?”
蹇硕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天子对张镇北的忠诚与才干,向来是赞赏有加。此次组建虎贲亲卫军,天子更是寄予厚望。然而,世家大族势力庞大,不可小觑。天子担心,他们会暗中出手,张镇北需要小心。”
张泛闻言,心中暗自腹诽不已,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多谢天子厚爱,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望。”
蹇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有张镇北这句话,蹇某也就放心了。”
蹇硕此次前来,不过是探探风声,在得到张泛的首肯后,便起身告辞。
就在张泛送走蹇硕后,戏忠就脚步匆匆而来。
“志才兄,你可算来了。”张泛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戏忠微微颔首,而后欣然言道:“恭喜主公荣升镇北将军之职!”
镇北将军,乃四镇将军之尊荣,位属从二品之列,手握幽、冀、并三州军权,实为举足轻重的一方重臣。
张泛笑着摆摆手,随即将天子的意图以及世家大族的威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戏忠。
戏忠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此事非同小可。世家大族势力庞大,不可轻视。但只要我们筹划得当,未必不能化险为夷。”
“筹划得当,确实至关重要。”
张泛点头赞同,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志才兄,你向来智计百出,不知对此有何良策?”
戏忠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主公,我们可先从内部着手,加强虎贲亲卫军的训练与纪律,确保他们忠诚于主公,而非所谓的天子。
同时,我们也可从现有的军队之中,抽调完全忠心之人,组建虎贲亲卫军的基本框架,以限制世家大族及朝廷对虎贲亲卫军的渗透与影响。”
张泛闻言,眼前一亮,赞许道:“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将虎贲亲卫军牢牢把控在手,为日后的行动,打下坚实的基础。”
既然商议已有定论,张泛便将其暂且搁置。待到刘宏的拨款到位,再行启动亦不为迟。
毕竟,当前天枢军的扩建工程尚未竣工。此外,若成立时机过早,届时天下尚未动荡,岂非白白为天子做了嫁衣?
夕阳西下,官道上,两匹骏马悠然前行。
其中一匹由一位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驾驭,他身着一身紧身劲装,腰间佩带着锋利的宝刀,背上还背着一张气势磅礴的强弓,英姿飒爽,尽显勇士风范。
另一匹骏马上,则端坐着一位头戴纶巾、留有短须的青年文士。
他身着士子服饰,外披牛皮大氅,举止温文尔雅,与身旁的壮汉形成了鲜明对比,犹如文武双全的画卷。
壮汉抬头远眺,笑道:“公则兄,过了前方即将抵达最后一个驿站。
过了这个驿站,再有百余里地,就能到达天枢城了。
不过,明日我们怕是要露宿野外了。”
青年文士轻呵一口热气,活动着因寒冷而僵硬的双手,苦笑着回应道:“终于快要到驿站了,若再不到,我恐怕真要在这严寒中受不住了。”
壮汉闻言,爽朗大笑:“我早就说过塞外严寒难耐,劝你乘坐马车以避风寒,你却执意不肯。如今,可曾后悔?”
青年文士紧了紧身上的牛皮大氅,坚定地说:“我此行是为了投效天枢军,建功立业。若连这点苦寒,都无法承受,又谈何大放异彩,成就一番事业?”
言罢,便策马奔腾,直奔驿站而去。
壮汉听后,默默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本是素不相识的两人,却因缘际会,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这其中的缘由,或许正是那份共同追求的信念,以及同样心怀梦想吧。
壮汉摇摇头,也紧了紧衣袍,策马而去。
“先生,到驿站了,你下车休整一下吧。”
而此时驿站门前却是停了一辆马车,一名魁梧少年,低声说道。
“哦,到驿站了啊。”
此时,一双仿若枯树枝般,却又如钢铁般异常有力的大手,轻轻挑开门帘。
只见一位瘦骨嶙峋,却如松柏般精神铄奕的中年文士,缓缓走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此时已然夜幕低垂如墨染的天空,伸手感受一下,塞外苦寒的气候,仿若触摸到了冰霜的冷冽,而后步履坚定地走入驿站之中。
回到客房里,中年文士在榻上坐下,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此时,已然安顿好马车的魁梧少年,来到中年文士身边,捧着一盆热水,笑着说道:“先生,烫一下脚吧。”
";元叹,你辛苦了。";
中年文士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身旁的少年。
少年身材魁梧,笑容中带着几分谦逊,随后他跪坐于侧,手捧书卷,朗声诵读,声音洪亮而有力。
中年文士脸上的笑容更甚,不时点头以示嘉许。
然而,魁梧少年突然停下了朗读,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
中年文士睁开眼,目光转向少年,温和地问道:";元叹,你心中似乎有所思绪?";
少年腼腆一笑,答道:";先生,雍方才回想起一事……乃是前些日子之旧事。";
";哦?何事让你如此挂怀?";中年文士好奇地问道。
少年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昔日董卫两家本欲联姻,卫家已遣迎亲之队前往雁门,不料途中竟遭乌桓突骑侵扰,连同卫仲道在内的数百人,尽数丧命。
但雍私下揣测,此事或许另有隐情,那所谓的乌桓突骑,未必是真凶。";
他顿了顿,继续道:";思前想后,雍以为此事或与张文骞有关。毕竟,董卓已将爱女董娴许配于他,其中或有复杂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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