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闻言,眉头微蹙,陷入沉思,片刻后长叹一声:";元叹提及此事,我亦有所印象。
董卫联姻,本可成就一番佳话,也可使得那董仲颖在朝中得到援助,不再受世家排挤。奈何,世事无常,终成泡影。
元叹,你才智过人,思维敏锐,此乃幸事。然你方才所言,实乃惊世骇俗之论。
张文骞虽非世族之后,却亦是功勋卓着之臣。他虽年轻,却已立下赫赫战功,今为镇北将军,若无确凿证据,切莫妄言。
日后言谈,还望你三思而后行。";
魁梧少年闻言,惭愧地低下了头,低声答道:";学生受教了。";
“然而,你所述之事,亦非全然无可能。”中年文士沉吟片刻,随后轻叹道:“如今世家大族的作为,实令我忧心忡忡。
朝堂之上,内忧外患交织,如董仲颖、张文骞等边疆将帅,虽非世家出身,却已崭露头角,声势显赫。
若继续将他们排斥于朝堂之外,恐将招致不可预料的祸患。
对待此类人物,应循循善诱,而非一味打压。善用之,则可成为大汉朝堂的坚实后盾。”
魁梧少年紧锁眉头,问道:“先生,莫非您对董仲颖与张文骞有所青睐?”
“青睐之说,尚不敢言。董仲颖之名,早已响彻朝野,自不待我多言。而那张文骞,倒是值得深入探讨。”
中年文士轻抚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他出身商贾之家,行事却无丝毫铜臭之气。自去岁入仕以来,剿匪、征乌桓、拒南匈奴,战功赫赫,短短年余,便晋升为镇北将军。
如今,我将与他共事。天子虽言令我屯兵西河郡,协助张文骞,实则意在暗中与王并州联手,共同制衡于他。”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先不去接受军队,先去拜访一下那张文骞,观测一番,再做打算吧。”
魁梧少年点头以示理解,却未再言语。
中年文士笑言道:“元叹,你自八岁起便随我学习,这些年我所掌握的,几乎都已传授于你。你天资聪颖,已得其精髓。然,余下部分,还需你在实践中逐步领悟。
元叹,切记,天下英才辈出,你虽已得我诸多教诲,但仍需不断努力,方能更进一步。”
魁梧少年闻言,面露惊疑之色:“先生,学生是否有何过失?为何您会如此叮咛嘱咐?”
中年文士闻言,亦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呵呵,卢某自幼得异人传授兵法韬略、合纵连横之术,我今已尽数传你,怎会怪罪于你?”
魁梧少年心中疑惑更甚,不禁问道:“那先生为何……”
中年文士目光深邃,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道:“元叹,你可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如今大汉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世家大族,各怀鬼胎,而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权臣争斗,朝纲不振,百姓困苦,怕是乱世即将来临了。”
他转过身,凝视着魁梧少年,语重心长地说:“我观你心性坚韧,才智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但,你生性耿直,若是不做改变,怕是会走上卢某的后路,终究会郁郁不得志。
需记住,真正的智慧,不仅在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更在于洞察人心,体恤民情。
你坚守内心的信念的同时,也要学会在复杂多变的局势中,保持清醒的头脑,适度的变通,如此方能走的更远些。”
魁梧少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恭敬地跪拜在地,感激道:“学生受教了,定当铭记先生教诲,不负所望。”
中年文士满意地点点头,扶起少年,笑道:“起来吧,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前往天枢城。”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回房休息。
天色初明,中年文士的车马缓缓驶离驿站,径直向天枢城进发。数十名亲卫紧随其后,皆是跟随文士多年的亲卫,也俱是百战之士。
久违的阳光自地平线升起,碧空如洗,不仅照亮了大地,也驱散了丝丝寒意,让人倍感温暖。
车马沿着久未使用的官道缓缓前行,至正午时分,已跨越西河郡界,踏入天枢郡的疆域。
继续向东北方向行进,预计一日有余,即可抵达天枢城。
一行人于野外稍作休憩,饱餐一顿后,即刻启程,继续向天枢城行进。
行程平稳,直至傍晚,车马行至一处无名山谷。欲达天枢城,必经此谷。
天色渐暗,魁梧少年再次向中年文士请示:“先生,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在山外扎营,明日清晨再行?”
中年文士步出马车,仰望天际:“如此甚好,隆冬之夜,于山南处寻一避风之所,也可抵御寒风的侵蚀。”
少年闻言,继续驾驭马车,同时寻觅合适的避风营地。
此山谷虽小,山路却异常崎岖。尽管少年已极力减速慢行,车辕却突然断裂,中年文士猝不及防,从马车上跌落。
幸而中年文士非等闲之辈,在空中迅速调整身体,勉力稳住身形,虽略显狼狈,却未真正摔倒。
他迅速拔出腰间佩剑,低喝道:“戒备!”
两侧护卫闻令,即刻抽出兵刃,将文士团团围住。
魁梧少年则未动兵刃,径直奔向破损的马车,蹲下身检查车辕断裂之处。
这一看,他心中大骇,冷汗直冒。
车辕断口大部分平整如削,显然是人为砍切所致。仅余少许为自然断裂,大概是山路颠簸所致。
少年回忆,出发前他曾仔细检查车辆,当时车辕完好无损。若真有人动手脚,只可能在途中,尤其是昨日在驿站休憩之时。
他昨日因严寒未守马车旁,若真有变故,定是在那时发生。而驿站乃官家所设,怎会如此……
少年心生不祥之感,急步至文士身旁,附耳低语,将所发现的问题一一禀报。
文士闻言,面色骤变,沉思片刻后,果断下令:“元叹,速速撤离,财物勿顾!”
众人闻令,即刻行动。
文士边走边思,总觉得事有蹊跷;少年亦是心中忐忑。
正当一行人行至山谷中央时,文士猛然醒悟,大声疾呼:“快!退回!”
魁梧少年亦是同声高呼:“我们中计了!快撤!”
然而,为时已晚,四周山壁上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将山谷照得如同白昼。
与此同时,山谷上也檑木、滚石,纷纷落下。中年文士身旁的护卫,瞬间被砸倒近半数。
要不是一名护卫及时将中年文士扑倒,他也会被滚石砸倒。
待到山谷上不再有,滚石檑木落下时,此时包含中年文士在内,也不过只有十余人而已,且是人人带伤。
没等中年文士缓过劲来,只见四周山林中冲出百余名黑衣人,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杀气腾腾地冲向中年文士一行人。
中年文士面不改色,沉声喝道:“准备迎敌!”
言罢,他抽出腰间长剑,剑光如龙,瞬间斩断数根袭来的箭矢。
魁梧少年则挥动手中长枪,将靠近的敌人一一击退,同时指挥亲卫们结阵抵抗。
然而,敌军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中年文士一行人,虽奋力抵抗,但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亲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中年文士深知,若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必定全军覆没。
他心中焦急万分,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突围的机会。
突然,他注意到山谷东侧有一处峭壁,虽然陡峭异常,但或许能成为他们的逃生之路。
他立刻对魁梧少年说道:“元叹,我们往东撤,那里有峭壁,或可一搏!”
魁梧少年闻言,立刻会意,他挥动长枪,将靠近的敌人击退,然后护着中年文士向峭壁方向突围。
余下的亲卫们见状,也纷纷跟随,拼死抵抗着敌人的追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中年文士两人,终于冲到峭壁前。
他们抬头仰望,只见峭壁高耸入云,陡峭异常,几乎无法攀登。
但此时已别无选择,他们只能拼死一搏。
中年文士深吸一口气,收起长剑,率先向峭壁攀去,魁梧少年紧随其后。
而仅余的亲卫,却并没有跟随,反而是,就地结阵,尽力为二人争取时间。
敌军见状,纷纷向峭壁射箭,企图将他们射杀当场,或是逼下峭壁。
但中年文士与魁梧少年已无路可退,只能咬紧牙关,奋力向上攀登。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中年文士与魁梧少年终于攀上了峭壁顶端。
他们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愧是子干先生,果真有洞察战机的敏锐眼光,即便在灭顶之灾中,亦能觅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只可惜,终究只是徒劳挣扎。”
中年文士迅疾起身,将身后的魁梧少年护在身后,随即目光如炬,紧盯着来人,眉头紧锁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拦路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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