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书房内,张帆端坐于主位,而戏忠与徐晃则分别位于左右下首。
三人正聚精会神地听取赵风的禀报。经过一个月的深入刺探,赵风终于掌握了南匈奴的最新动态。
自于夫罗战败之后,他在南匈奴的权势变得岌岌可危,而呼厨泉则趁机大肆扩张势力,似乎有取代于夫罗之势。
于夫罗自然不甘心就此衰落,于夫罗为了扩大自己的军力,频繁劫掠过往的商队,以此来压制呼厨泉。
而呼厨泉则通过吸收接纳休屠部落的力量,以求与于夫罗抗衡。
最近糜家车队遭到的劫掠,正是呼厨泉暗中派遣的休屠胡骑所为,而后嫁祸给于夫罗,意图挑起张泛与于夫罗的争斗。
张泛愤怒地拍击案牍:“真是狡猾的呼厨泉,还有那休屠部落!”
赵风沉声说道:“主公,于夫罗与呼厨泉为此付出了代价。
史阿根据密探提供的情报,率领血杀司,乔装打扮,伪装成南匈奴人,不断进行刺杀行动,导致于夫罗和呼厨泉损失了大量人马,他们都误以为是对方在进行暗杀。
而那刘羌渠因年老体弱,权势旁落,已无法再居中调停,使得他们二人行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因此,他们之间频繁发生冲突,双方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张泛闻言冷笑一声道:“哼,活该如此。不过,这还不够!”
转身对徐晃和戏忠说道:“公明兄,志才兄,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准备粮草等物资,待到明年开春,西征南匈奴。
本将要将新仇旧恨一并清算,无论是于夫罗还是呼厨泉,都要一并征讨,血的仇恨,必须血来偿还!”
徐晃点头沉声道:“将军所言极是,南匈奴的嚣张气焰必须打压。目前我军兵强马壮,征伐南匈奴,绝对可保无虞。”
张泛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
“主公,徐将军,此事绝对不可!”
戏忠急切地说道:“南匈奴目前拥兵近十万,可谓兵强马壮,若全力征讨,恐怕会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泥潭!”
徐晃听后立即反驳道:“匈奴兵马虽强,天枢军又何尝不是?戏长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戏忠也是厉声说道:“徐将军,不能只看表面数字。诚然,我们也有着差不多的兵力,但是我们还要守备城池,以防备西鲜卑、流寇等势力的觊觎。实际能出动的兵力,绝不超过五万。
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能维持近十万的兵力,那是来自于天枢商会源源不断的供给。
若是一旦陷入战争泥潭,天枢商会必然受影响,届时根本就无法维持。
更何况,我军粮草一直是一个难题,目前仅有不足三月的粮草,根本就不具备远征的条件。
我军虽强,但长途跋涉,粮草补给线过长,恐有不测。万一粮草有所闪失,大军怕是要不战自溃了。”
戏忠又朝着张泛拱手道:“主公,征伐南匈奴之事,务必三思啊。”
徐晃本还想继续反驳,但戏忠所言,确实是事实,这点他无法反驳。
张泛摆手制止还想反驳的徐晃,对着戏忠微微一笑道:“志才兄所言非虚,你所说的难题,我已有考虑。
关于兵力调配,我计划将黄巾教所属的护卫等,改为黄巾道兵,并将其纳入城防体系。
据我估算,大约能有万余黄巾道兵,或许在进攻上不足,但守城却绰绰有余。
再加上押运司所属的三千精锐骑兵,和日渐成熟的两万虎贲亲卫军,防守天枢五城,应是无虞。”
张泛顿了顿,面带微笑地说道:“我所提议的征伐南匈奴,并非意味着要将其彻底消灭,而是采取逐步蚕食的策略。”
“蚕食?”戏忠与徐晃同时惊讶地回应。
“没错,正是蚕食。本将认为,征战的精髓,在于扬长避短。野外征战,或许尚不能完全压制匈奴骑兵,但是据城而守,那南匈奴岂是我等对手?”
张泛站起身,手指指向墙上挂着的并州地图,继续说道:“武进城西行百十里处,是武泉城的遗址,我们可以在此屯兵,等待时机建设新城。
如果南匈奴来犯,我们便可以利用地利与之对抗,以逸待劳,避免长途跋涉的远征。
如果他们不来,那么等武泉城建设完毕,我们便可以继续向西或向南再建设新城,缓慢而稳定地前进,直至抵达南匈奴避无可避,主动寻找我等决战!”
张泛的策略显然让在场的众人感到意外,但也不失为一种深思熟虑的计划。戏忠和徐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认同。
戏忠首先开口:“主公,此计甚妙,以守为攻,步步为营,确是上策。
不过,实施此计,我们还需确保武泉城的建设能够顺利进行,且要保证粮草和物资的充足供应。”
徐晃也点头表示赞同:“是的,主公,我军的后勤补给必须得到保障。
此外,我们还需加强情报收集,确保南匈奴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张泛满意地点头:“很好,二位所言正是我所顾虑之处。戏忠,你负责后勤的统筹,务必确保一切准备就绪。徐晃,你则负责继续练兵,提高我军的战斗力。”
他又转头对着赵风说道:“子虎,刺探南匈奴情报之事,便交予你了。文和力挺你为密探司校尉,切莫辜负他一片期望。”
经过一个月的调整与磨合,缁色卫和缃衣卫已经步入正轨,逐步开始发挥其作用。
对于此事,张泛自然不会对戏忠和徐晃这两位得力属下,有所隐瞒。
赵风欣然领命,而后面色凝重地应道:“属下定不负将军与文和先生所托,必将南匈奴一举一动掌握在手中。”
至于赵风,你则是继续深入刺探南匈奴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三人齐声应诺,张泛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而后张泛来到书房,亲自撰写了一封书信,详细记录了于夫罗和呼厨泉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以及他计划逐步削弱南匈奴势力的战略计划。
张泛之所以如此,那就是要占据朝廷大义,以免被人攻讦,肆意攻打南匈奴,毕竟南匈奴,名义上是汉朝的附属,尽管其不怎么听话。
也许天子刘宏未必相信,但是落人口实,总归是麻烦事。
张泛再三核查,并未发现不妥之处,这才命人召来周仓,命其安排携带书信,以及多次缴获而来的珍贵宝物,一起进献给天子刘宏。
此外,张泛还准备了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让周仓秘密送给张让,请求其为他在天子面前美言几句。
尽管清楚张让与张角之间的紧密联系,但他也明白在政治中,必要的交际和打点是不可或缺的。
如此,方能走得长远些。
周仓返回府邸后,便带着十余名缃衣卫精锐启程,前往洛阳城。
而张泛在目送周仓走出书房后,拿着《太平经》,准备研读一番,眼睛的余光,突然注意到蔡邕正缓缓向他走来。
他立刻迎上前去,恭敬地向蔡邕行礼,并问候道:“蔡大家,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找文骞了?”
蔡邕也是拱手回礼道:“嗯,最近老夫有些感悟,闲来无事,便想与你交流一番,不知是否打扰了?”
张泛感到有些意外,自从来到天枢城后,蔡邕一直忙于文学典籍的整理和研读,甚至收了不少门徒,亲自教授,生活充实而繁忙,怎会闲来无事?
蔡邕见张泛久久未回应,便笑着说:“若你还有政务要处理,那我改日再来叨扰。”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张泛急忙拉住蔡邕的衣袖,笑着说:“蔡大家,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请进。”
蔡邕随张泛进入书房,待侍女奉上茶后,张泛才开口询问:“不知蔡大家有何指教,文骞洗耳恭听。”
蔡邕放下茶杯,摆手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感想而已。”
蔡邕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昨日你提到要建立免费的敬学堂供适龄孩童读书,此事是否属实?”
张泛点头确认道:“此事确实为真,我已经让戏长史着手安排了。”
蔡邕听后点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能够造福百姓,开启民智。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泛微微倾身,笑着说道:“蔡大家,但说无妨。”
蔡邕轻抿了一口茗茶后,说道:“老夫在整理典籍时,发现许多遗失和缺损之处,也有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
因此,我想邀请一些好友,携带他们的藏书前来,共同整理,也便于研读与交流。
只是这些好友家中藏书颇丰,需要多辆马车运送,而如今世道不太平,他们担心途中会有意外发生,又担心初到天枢城,藏书无处安置。
此外,他们身边还有许多门徒弟子,随行学习,担心来到天枢城后,学习不便,从而耽误了学业。”
张泛听后,闭目沉思片刻,说道:“此事不难办。我与飞鹏言语一声,由他派遣人手,护送蔡大家的诸多好友安全抵达。
至于抵达天枢城后,我会安排一处宅院,设立文学馆,他们的藏书可以存放其中,便于你们交流整理。
同时,他们的门徒也可以在文学馆中跟随学习。这样的安排,蔡大家觉得如何?”
蔡邕听后,抚须大笑道:“如此甚好,这样那些典籍,定能整理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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