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李木匠商铺二楼。
昏昏沉沉,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和知府被窗外响声惊得一哆嗦。强行压下困意稀里糊涂坐直身体,赶忙朝县丞挥挥手,“去,看看去,什么动静啊这是?”
县丞片刻不敢耽搁,立即推开窗户仔细分辨是何声音、由哪里传来。
仅仅侧耳聆听不到三息,他顿时大惊失色,回头慌张高呼:“大人,大人,是响箭声,南城门方向传来!”
“什么?!”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和知府瞬间清醒,猛地站起来,亲自跑到窗户边确认。
响箭响箭,顾名思义得“响”!那极有辨识度的声音和知府无需仔细分辨,一两声就能认出。
顾不得整理仪容仪表,匆忙掏出自己的腰牌丢给县丞,“你带上我的腰牌去调集留在城内的最后一队兵卒,快马加鞭赶去南城门,一定要把歹人拦在城外,要是让人进了城,本官要你性命!快去!”
“是!”县丞也明白情况有多严重,自是不敢磨磨蹭蹭,耽误时间,接过腰牌二话不说拔腿往楼下跑。
跑下楼梯恰巧碰上回来报信的看门衙役,直接撞开脚步半刻也不敢停下。
“大……”衙役还没把“人”字吐出呢,已经只剩下背影了。
正事情要紧,没拦下人他也只好暂且搁下,抬腿往楼上跑。
跨过最后一阶楼梯,气喘吁吁开口高声报信:“大人,南、南城门方向,发现歹人的踪、踪迹!下手狠、狠辣,已、已经残忍杀害了一名兵卒,请、请大人调兵支援!”
“人数几何?身型、样貌如何?”和知府边戴上官帽,边侧目问。
“共有两人,高矮与通缉令上所言别无二致!”
“现在情况如何?”
“歹人制造出呛人浓烟,凭此掩护强行突破围困,已经朝城外远处逃去。”
“呼!”和知府听完长长吐出口气,焦急的心情有所缓解。
扯起抹轻松的笑容,安抚道:“无需过于担心,赵大人和刘大人就在城外四处搜寻,必能堵下歹人。本官立即带兵前往南城门,以防其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狗急跳墙,重新杀回来,你跑一趟其他城门,让看守之人马上关闭城门,严防死守,一有情况即刻禀报,不得有误!”
“小的这就去办。”衙役虽然心存苦涩,但情况紧急他也不敢不听话照办。
转身刚想朝楼下跑,却听到和知府又交待道:“去牵匹马,光靠两条腿得跑到什么时候?”
“是。”
另一边,城外几里处。
闻听身后有响动,赵就、白虎和朱雀三人相继勒缰听马,仔细分辨是何声音。
南城门与此地有一段距离,按理说那儿传出来的动静这里几乎无法听见,可一来响箭声音巨大,又一支接一支放个不停歇;二来他们仨全是五感敏锐的武夫。
竖起耳朵、注意力集中,认真倾听几息便得出初步结论:是响箭发出的声音。
“响箭?”赵就拨转马头明知故问。
“嗯,南城门方向。”白虎点头。
刘通判吃了一惊,立即跟上提出自己的建议:“赵大人,你说会不会是……”
清楚他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赵就嘴角微微上扬,自信笑笑道:“无需猜测,大概率就是那两个人。看样子,是想跟我们玩个灯下黑呐。”
“呵呵,灯下黑?想的美!我可在城内留了一队兵卒,只要和大人没有彻底睡死,他们决计进不了城!”刘通判看破所有般露出抹不屑轻笑。
旁边的白虎反倒没那么乐观,眉头紧锁轻声担忧问:“一队兵卒?也就不到百人吧?你不怕全被杀光?”
“这……”刘通判没预料过这种情况,有些无言以对。
而赵就则干脆利落挥手,强行结束二人议论,沉声交代:“刘大人,你不必跟上来,待在原地静候即可,我们仨有武功在身能够自保,赶回去瞧瞧目前情况如何。”
“还是一起返回吧,这样对方狗急跳墙的话也好相互照应。”刘通判提议。
“不必,只是瞧几眼,并非真刀真枪拼命,无需担心。”赵就勒紧马缰,给白虎和朱雀抛去个眼神后率先动身往回赶。
眼见劝不住,刘通判赶忙让白虎和朱雀跟上去,接着给众兵卒下令:“兄弟们,都朝左右散开些,眼睛放亮、提起精神留意四周动静。看到人无需请示,直接拦下!”
“是!”众兵卒齐声回答,然后相继左右散开,将搜查范围渐渐扩大。
马蹄踩地“踏踏”声不断起伏,原本跑在最前面的赵就反而慢慢放缓速度。待与白虎、朱雀齐肩时,他挥挥手轻声嘱托:“等下如果恰好碰上面,千万切记不要拼命,认清楚、记住他们的特征即可。”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对上两个都不打到底?”白虎疑惑问。
“三个?哪来三个?你是不是忘记我重伤未愈、无法动用真气啊?而且你凭什么断定对方只有两个人?万一四五个呢?小心无大错,他们又跑不了,不急于一时半会!”赵就挑眉轻笑,详细解释道。
“哦哦,我脑子没转过来。”白虎尴尬挠挠头,嘿嘿直笑。
“你们俩走前面,我来断后。”赵就理所应当说道。
“好好好!不用你出手。”朱雀翻了个白眼,话带嗔怪。
“躲好就是,我俩无需帮忙。”白虎倒挺直接。
三人交换位置,朱雀和白虎加速跑到前头,赵就则吊在他们身后十步左右。
持续打马往前奔驰,堪堪可以看到南城门轮廓时恰好撞见一人掠来,速度非常快,一起一落便是三四十步。
“老九你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管他是与不是,先拦下来!”赵就夹紧马腹勒缰停下。
白虎和朱雀转头交换眼神,互相点头示意。借马匹朝前飞奔之势,双脚轻点马镫借力跃起,两道磅礴真气如银河倒灌,瞬间汹涌升腾。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号!”
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白虎,那家伙说书听多了讲起话来一股子演义小说里叫阵的味道。
“留下!”
不用琢磨赵就都能确定:绝对是朱雀,那娘们一句话形容:咬人的狗不叫。
赵就点点头,左手不自觉按向马鞍,掌中传来皮革触感时才猛地惊醒:我是伤员啊,目前还重伤未愈、无法动用真气呢!
那没事了,你们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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