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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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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4章 有我无敌(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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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的湖风裹着雪籽,打在班霍夫大街的橱窗上噼啪作响。瘦猴站在瑞士联合银行的旋转门前,手指反复摩挲着怀表链——链扣里藏着半片银杏叶形状的金属片,是从华沙那棵断银杏树上掰下来的,边缘的锯齿刚好能和银行金库钥匙孔的凹槽对上。春燕裹着件驼色大衣,领口别着枚银鸽子胸针,那是“夜莺”托人送来的信物,据说能让银行经理亲自接待。

“记住,见到冯·伯格经理,只说取‘1945年的鸟形寄存物’。”春燕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的脸色比上周在华沙时好了些,但手腕上的青斑还没完全褪尽,像片淡青色的云,“夜莺说他是纳粹余孽,当年帮松井家洗钱,保险柜里藏着的不只是黄金,还有份‘天使计划’的延续名单。”

银行大堂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光,照在冯·伯格经理的银头发上,像结了层霜。他接过胸针时,指节在颤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反复打量着瘦猴怀里的怀表:“李淑敏的东西?”他突然压低声音,“她当年把名单分成三份,一份给了辛德勒,一份给了苏联人,最后一份……”他往金库的方向瞥了瞥,“藏在黄金下面的铅盒里。”

金库的厚重铁门缓缓打开时,瘦猴闻到了股熟悉的铁锈味,跟731部队实验室的金属柜味道一模一样。冯·伯格用钥匙打开编号“731”的保险柜,里面果然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每根上面都刻着九头鸟符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金条下面压着个黑色铅盒,锁是鸟形的,鸟喙处有个极小的孔,刚好能插进怀表的齿轮。

“松井家上周还来过人,”冯·伯格的声音带着恐惧,“是个穿黑西装的女人,说要取走‘最终方案’,我没敢给,她留下句话,说会在‘钟表匠广场’等着。”

铅盒打开的瞬间,春燕突然捂住嘴——里面除了名单,还有张照片,是李淑敏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的合影,男人胸前的勋章是纳粹的铁十字,而李淑敏的肚子已经隆起,显然怀着身孕。照片背面写着行德文:“吾女当为光明,而非武器”。

“是女孩的父亲。”瘦猴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男人,“他可能是纳粹军官,后来良心发现,帮李淑敏藏了名单。”

名单上的名字密密麻麻,遍布欧美十几个国家,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地址和代号,最后一个是“钟表匠:慕尼黑,黑森林”。

离开银行时,瘦猴在旋转门的倒影里看到个女人,穿黑色大衣,围巾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眼睛像鹰隼,正对着怀表的方向举起相机。春燕拽着他拐进旁边的小巷,巷子尽头的垃圾桶里扔着张当天的报纸,头版刊登着海德堡大学实验室爆炸的新闻,配图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像极了鸟居教授——他没死。

“去慕尼黑。”春燕把名单塞进防水袋,“黑森林里的钟表匠肯定是松井家的人,‘最终方案’多半藏在那里。”

往黑森林去的火车上,瘦猴拆开怀表的后盖,发现夹层里藏着张微型地图,标注着黑森林深处的一座古堡,旁边画着个钟面,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跟两半怀表拼合后的时间一模一样。

“是松井家的祖宅。”春燕对照着名单,“钟表匠叫汉斯,是松井清的女婿,表面修古董钟,其实在古堡里培育新的实验体,用的是纳粹留下的设备。”

黑森林的雪比苏黎世大,松树上的积雪时不时塌下来,在地上砸出个白坑。瘦猴踩着樵夫的脚印往古堡走,每一步都陷进半尺深的雪,怀表在怀里轻轻震动,齿轮转动的节奏越来越快,显然附近有高浓度病毒。

古堡的尖顶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像只蛰伏的巨兽。大门上的铜环是鸟形的,瘦猴扣了三下,门突然开了道缝,露出只浑浊的眼睛:“修钟的?”

汉斯的工作室里摆满了古董钟,滴答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无数只心脏在跳动。他戴着放大镜,正在给一只十八世纪的座钟上发条,钟面画着九头鸟,指针也停在三点十五分。

“松井家的钟,”汉斯突然笑了,露出泛黄的牙齿,“都得用特殊的钥匙才能上弦。”他指的是瘦猴手里的怀表,“比如这个。”

春燕突然举枪对准他:“‘最终方案’在哪?”

汉斯的手顿了顿,往壁炉的方向偏了偏:“烧了,上周刚烧的。”壁炉里的灰烬还没清,里面混着些没烧透的纸,上面能看见鸟形符号。

守林犬突然对着壁炉狂吠,爪子扒着炉壁的砖块。瘦猴用工兵铲撬开砖块,后面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个金属圆筒,装着盘录像带,标签上写着“天使计划最终阶段:人类基因替换”。

录像带在汉斯的放映机上播放时,瘦猴胃里一阵翻涌——画面里是黑森林的地下实验室,十几个孩子被绑在手术台上,后背都被切开,植入了鸟形基因的芯片,其中一个女孩的脸,跟捕鲸站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

“她们是李淑敏的后代。”汉斯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松井家找了七十多年,就是为了培育完美的‘鸟人’,用她们的基因改造全人类。”

古堡突然剧烈摇晃,壁炉里的灰烬被震得飞起。汉斯的脸色瞬间惨白:“是鸟居教授!他带实验体来了!”

瘦猴往窗外看,雪地里站着十几个黑影,有的长着翅膀,有的覆盖着鳞片,都是“天使计划”的失败品,眼睛在雪光中闪着红光。鸟居教授站在最前面,半边脸已经溃烂,露出里面的金属支架,像个拼凑的怪物。

“交出名单和录像带!”鸟居教授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带着电流的杂音,“否则我让这些‘孩子’拆了古堡!”

春燕突然想起什么,把怀表贴在那只九头鸟座钟上。齿轮开始疯狂转动,所有古董钟的指针都指向三点十五分,发出刺耳的鸣响。雪地里的实验体突然痛苦地嘶吼,纷纷倒在地上抽搐——李淑敏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在怀表里藏了抑制基因的声波程序。

“不!”鸟居教授尖叫着,亲自冲进古堡,身上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着暗绿,“我才是完美的!”

瘦猴把名单和录像带塞进怀里,拽着春燕往古堡的密道跑。密道是汉斯的祖先修的,通往黑森林的另一端,墙壁上挂着些旧武器,其中一把十字弓上刻着鸟形符号,跟李淑敏画册上的一样。

汉斯突然挡在密道门口,手里举着个燃烧瓶:“你们走,我来挡住他们。”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我父亲是辛德勒救的犹太人,我欠李淑敏一条命。”

密道的石门关上时,瘦猴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和实验体的惨叫。他摸了摸怀里的怀表,齿轮还在转动,发出“滴滴”的信号,像是在为汉斯送行。

密道尽头是片开阔的雪地,远处的公路上有辆卡车亮着灯,是夜莺派来接应的。瘦猴回头望去,古堡在火光中坍塌,雪地里的实验体像被烧黑的纸人,在风中慢慢倒下。

“名单上还有最后一个名字。”春燕看着怀表上的微型地图,“在以色列,耶路撒冷的大屠杀纪念馆,代号‘守墓人’。”

卡车驶离黑森林时,瘦猴在后视镜里看到只海东青,正从燃烧的古堡上空飞过,翅膀上沾着火星,往东南方向飞去。那里是中东的方向,据说松井家在以色列的沙漠里还有个秘密基地,藏着“天使计划”的原始数据。

“守墓人可能是最后一个知情者。”瘦猴把录像带放进防水袋,“夜莺说他是731部队的幸存者,现在在纪念馆工作,保管着些没公开的档案。”

春燕的手腕上,青斑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她总说夜里能听见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是有无数只鸟在窗外盘旋。瘦猴知道,那是病毒还没完全清除的缘故,也是她们和那些实验体之间的某种联系——她们都是李淑敏血脉的延续,都背负着沉重的过去。

卡车在雪地里留下两道辙印,很快就被新的落雪覆盖。瘦猴望着窗外黑沉沉的森林,突然明白这场追逐永远没有终点。就算找到了原始数据,销毁了所有实验体,那些刻在基因里的创伤,那些被扭曲的生命,也永远无法复原。

但他不后悔。就像李淑敏在照片背面写的,光明总得有人去守护。

耶路撒冷的方向,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泛着微光,像一颗在沙漠中燃烧的星。瘦猴握紧了怀表,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倒数,又像是在召唤。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耶路撒冷的阳光带着沙漠的灼意,晒得大屠杀纪念馆的石碑发烫。瘦猴站在“儿童纪念堂”里,数千支蜡烛在玻璃柜里明明灭灭,映得墙面的名字忽隐忽现——其中有三个用日文写的名字,笔画被泪水泡得发晕,旁边标注着“731实验体,1943年”。守墓人艾利亚斯拄着拐杖站在阴影里,胸前的六角星项链和怀表链缠在一起,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李淑敏的档案在地下阅览室,”艾利亚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希伯来口音,拐杖往地面敲了敲,“编号731-4,藏在‘纳粹与日本合作档案’的夹层里。她1948年在这里待过三个月,帮我们整理过实验体名单,临走时说会有个带鸟形表的人来取东西。”

地下阅览室的空气里飘着旧纸张的霉味,书架上的档案盒按年份排列,1943年的那一格空着个位置,旁边的标签写着“被鸟啄食的页码”。瘦猴按照艾利亚斯的提示,在1945年的档案里找到个硬纸筒,里面卷着张地图,画着内盖夫沙漠的地形,红点标记着一个废弃的英国空军基地,旁边用希伯来文写着“鸟之巢”。

“松井家在沙漠里重建了实验室,”艾利亚斯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金属罐,标签上的日文已经模糊,但“最终基因库”几个字依然清晰,“这是1967年六日战争时从基地里缴获的,里面的冷冻样本至今还有活性。”

金属罐的底部刻着个极小的鸟形锁孔,瘦猴把怀表齿轮插进去,罐口“嘶”地喷出白汽,露出里面的冷冻管,标签上的编号从30到50,每个编号后面都跟着个名字,最后一个是“松井未来”,出生日期是2010年。

“是松井家的后代,”春燕的指尖抚过冷冻管,管壁的寒气透过手套渗进来,“他们在用自己的族人做实验,想培育出真正的‘完美体’。”

纪念馆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灯光在走廊里闪烁。艾利亚斯的脸色瞬间煞白:“是摩萨德的人!他们中了松井家的圈套,以为你们是来偷档案的!”他往阅览室的通风管道指了指,“从这里能到后山,我的侄子在那里等你们,会送你们去内盖夫沙漠。”

通风管道里布满了灰尘,瘦猴爬在最前面,怀表的齿轮刮过铁皮,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春燕跟在后面,猎枪的枪管时不时撞在管壁上,惊得几只蝙蝠扑棱棱飞起。守林犬的帆布包裹被绑在背上,随着爬行轻轻晃动,像个沉默的影子。

钻出管道时,内盖夫沙漠的热风迎面扑来,带着股沙砾的腥气。艾利亚斯的侄子戴维开着辆越野车等在仙人掌丛后,车身上画着个蓝色的大卫之星:“基地在沙漠深处的陨石坑附近,那里的沙子是黑色的,像被火烧过。”他往瘦猴手里塞了个GpS,“坐标已经输好了,里面还有份摩萨德的情报,说松井未来就在基地里,是个十岁的女孩。”

越野车穿越沙漠时,轮胎卷起的黑沙像道烟柱。瘦猴看着GpS上的轨迹,突然想起李淑敏档案里的一句话:“沙漠的黑沙能吸收病毒,却藏不住罪恶。”他摸了摸金属罐里的冷冻管,管壁上的冰霜已经融化,露出里面淡绿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离陨石坑还有五公里时,远处突然升起股黑烟。戴维把车停在沙丘后面,举起望远镜:“是基地的了望塔,有人在放火,像是在销毁证据。”

他们徒步爬上最高的沙丘,鸟瞰整个基地——十几座白色的帐篷围着个巨大的金属穹顶,穹顶的表面嵌着太阳能板,组成个巨大的鸟形图案,跟28号容器上的标志一模一样。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往卡车里搬箱子,箱子上的九头鸟符号在阳光下闪着光。

“松井未来肯定在穹顶里,”春燕的猎枪瞄准了帐篷门口的守卫,“他们要转移基因库,我们得在他们离开前找到她。”

趁着夜色潜入基地时,瘦猴才发现黑沙的秘密——里面混着细小的金属颗粒,踩上去会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星星落在地上。穹顶的入口藏在个伪装成发电机的集装箱后面,密码锁是个圆形的转盘,刻着十二星座的符号,其中天蝎座的位置有个鸟形凹槽。

“是松井未来的星座,”春燕按照档案里的生日推算,转动转盘指向天蝎座,“李淑敏的日记里记着,松井家的孩子都按星座取名。”

集装箱缓缓移开,露出条通往地下的电梯。瘦猴按下“-3”的按钮,电梯下降时的失重感让他想起在宗谷海峡的潜艇里,只是这次的空气中多了股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怪味。

地下基地比海德堡的实验室更庞大,培养舱一排排整齐排列,里面漂浮着各个阶段的实验体,有的长着鸟嘴,有的生着翅膀,最里面的培养舱里,躺着个闭着眼睛的女孩,头发像黑沙一样浓密,后背的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骨骼的轮廓,像对收拢的翅膀。

“是松井未来。”瘦猴的声音发颤,培养舱的玻璃上贴着张纸条,是女孩用日文写的:“我不想变成怪物”。

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纯黑的,没有一丝杂色。她看到瘦猴怀里的怀表,突然用力拍打舱壁,嘴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妈妈……钥匙……”

春燕突然指着培养舱的控制面板,上面有个钥匙孔,形状跟冷冻管的底座一模一样。瘦猴掏出金属罐,把松井未来的冷冻管插进去,培养舱发出“嘀”的一声轻响,玻璃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女孩。

“他们要炸掉这里,”松井未来的中文带着口音,小手紧紧抓住瘦猴的衣角,“叔叔说,完美体必须在爆炸中诞生。”

基地突然剧烈摇晃,警报声刺耳地响起。瘦猴抱起女孩往电梯跑,春燕举枪掩护,子弹打在追来的守卫身上,溅起绿色的血花。守林犬的帆布包裹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工兵铲,是吴迪留下的那把,木柄上的“张”字在灯光下泛着光。

电梯上升到一半时,突然停住。显示屏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731”。春燕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半片银杏叶金属片,插进电梯的紧急按钮——按钮的形状正是片银杏叶。

电梯重新启动,上升的速度快得让人头晕。冲出穹顶时,整个基地已经陷入火海,卡车在黑沙地上留下长长的火痕,像条燃烧的蛇。瘦猴回头望去,金属穹顶在爆炸声中坍塌,黑色的沙砾被气浪掀到空中,又像雨点般落下,覆盖了所有的罪恶痕迹。

松井未来指着远处的地平线,那里有个黑点正在靠近,是架直升机,机身上的九头鸟标志在火光中闪着红。“是爷爷,”女孩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说如果我失败了,就带我的基因回去。”

戴维的越野车突然从沙丘后冲出来,喇叭按出三短一长的节奏——是摩萨德的支援信号。他把车停在他们面前,打开后门:“快上车!直升机的导弹锁定我们了!”

瘦猴把女孩塞进车里,春燕跳上车顶,举枪对准直升机的螺旋桨。子弹打在金属叶片上,发出“当当”的响声,直升机摇晃了一下,导弹射偏了,在远处的沙丘上炸开个火球。

越野车在黑沙地上狂奔,直升机在后面紧追不舍。松井未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芯片,塞进瘦猴手里:“这是基因库的密码,妈妈说只有我能毁掉它。”芯片的形状是只展翅的海东青,跟怀表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戴维突然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冲向一个陡峭的沙丘。在即将翻车的瞬间,瘦猴抱着女孩跳下车,春燕紧随其后。直升机的导弹击中了越野车,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戴维的身影在火中定格,像座不屈的雕像。

直升机降低高度,松井一郎的弟弟松井健司探出头,手里举着个遥控器:“把女孩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他的脸上戴着个金属面具,遮住了被病毒腐蚀的半张脸。

松井未来突然挣脱瘦猴的怀抱,往沙丘顶部跑去。她站在最高处,张开双臂,后背的皮肤裂开,露出对晶莹的翅膀,像用黑沙凝结而成。“妈妈说,光明会战胜黑暗。”她的声音在沙漠上空回荡,突然纵身一跃,朝着直升机飞去。

直升机的螺旋桨被翅膀缠住,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失控地撞向沙丘,爆炸的火光中,瘦猴仿佛看到女孩的翅膀在燃烧,像只涅盘的凤凰。

黑沙地上,松井未来掉落的芯片在阳光下闪着光。瘦猴捡起来,塞进怀表的夹层里。春燕的猎枪里已经没有子弹,她望着远处的火海,突然轻轻说了句:“吴迪说得对,我们永远在开始。”

沙漠的风渐渐平息,露出被黑沙覆盖的基地废墟。瘦猴知道,基因库的密码虽然到手,但松井家在世界各地的余孽还没清除,那些流落在外的实验体还在受苦,李淑敏的故事还有太多细节等待被发掘。

守林犬的帆布包裹被风吹开,露出里面的军牌和日记,是野田和船老大他们留下的。瘦猴把这些东西收好,突然发现怀表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发出“滴滴”的信号,像是在指引新的方向——东北方,那里是中国的方向,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春燕指着天空,一只海东青正从火海上空飞过,翅膀上沾着黑沙,却飞得异常坚定,朝着东北方飞去。它的叫声在沙漠上空回荡,清越而执着,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承诺。

瘦猴握紧怀里的怀表,春燕把松井未来的芯片放进防水袋。两人踩着黑沙往东北方走去,守林犬的帆布包裹被他们背在身后,沉甸甸的,像背着所有未竟的使命。

远方的地平线上,晨曦正慢慢撕开黑暗,露出一抹鱼肚白。瘦猴知道,他们要回家了,回到长白山,回到兴凯湖,回到那些牺牲者的身边,去完成最后的清算。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从内盖夫沙漠出发,瘦猴和春燕沿着红海沿岸一路向东,松井未来留下的芯片在怀表夹层里微微发烫,像是揣着颗跳动的心脏。他们在亚喀巴港搭上艘去往印度孟买的货轮,船舷上的锈迹里嵌着些黑色沙粒,是从内盖夫沙漠带来的,在印度洋的咸风中渐渐变成青灰色,像块褪色的记忆。

货轮经过阿拉伯海时,瘦猴在底舱发现了个秘密——几个偷渡的缅甸劳工正围着台旧收音机,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中文广播,提到“长白山天池出现异常生物活动”。春燕突然按住他的手,指着劳工们包裹里露出的半截布,上面的鸟形图案跟松井未来翅膀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是松井家的人。”春燕的声音压得很低,往猎枪里填了颗子弹,“他们在往东北亚运实验体,想在长白山重建基地。”

劳工里突然站起个戴斗笠的男人,斗笠下露出半张脸,皮肤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李淑敏的后代?”他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子,吹了声尖锐的调子,货轮的甲板上传来翅膀拍打声,像是有无数只鸟在聚集。

瘦猴认出那是23号实验体的鳞片,只是颜色更深。他拽着春燕往货轮的救生艇跑,身后的枪声和嘶吼声混在一起,劳工们的身体在鳞片下扭曲变形,有的长出了鸟嘴,有的手臂变成了翅膀。

救生艇划离货轮时,瘦猴回头望了一眼,整艘船已经被变异体覆盖,像只漂浮在海上的巨大怪鸟,最终在爆炸声中沉入海底,溅起的水花里混着绿色的血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抵达孟买港时,季风正裹挟着暴雨而来。瘦猴在唐人街的茶馆里找到个姓王的老头,他是抗联后代,见了怀表上的海东青图案,立刻把他们往内屋带:“长白山那边传来消息,松井家的人在天池边建了座观测站,说是研究气候,其实在打湖底的主意。”

老头的地窖里藏着幅长白山的详图,是他父亲当年当伐木工人时画的。“天池底下有个溶洞,”老头用烟斗在图上点了点,“通着松花江的源头,松井家想把病毒排进水源,让整个东北都遭殃。”

往东北亚去的货轮上,瘦猴把松井未来的芯片插进怀表,屏幕上突然显示出段视频——是李淑敏晚年的样子,坐在长白山的木屋前,对着镜头说:“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病毒已经扩散了。溶洞里有我留下的解药,藏在当年发报机的位置,钥匙是‘海东青的眼泪’。”

视频的最后,李淑敏举起块蓝色的石头,石头里嵌着个极小的鸟形气泡,在阳光下闪着光——是长白山的火山琉璃,当地人叫“海东青泪”。

货轮在大连港靠岸时,瘦猴终于踏上了中国的土地。海风带着熟悉的咸腥味,让他想起在饶河码头的那个下午,船老大举着炸药包站在船头,像座不倒的灯塔。春燕的眼眶有点红,她从怀里掏出那根红绳,银镯子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光,跟记忆里鸟窝村的阳光一模一样。

往长白山去的火车上,乘客们都在议论天池的怪事——说最近总有人在湖边看到长翅膀的影子,还有渔民打上来的鱼,鳞片都是绿色的。瘦猴知道,那是病毒已经开始污染水源的信号。

长白山的雪比记忆中更厚,天池的冰面冻得结结实实,像块巨大的蓝宝石。观测站的铁皮屋顶在阳光下泛着光,烟囱里的黑烟直直地冲向天空,形状像只展翅的鸟。瘦猴趴在雪地里,用望远镜观察,发现观测站的窗户上都焊着铁条,像座监狱,里面隐约能看见人影在晃动。

“是被抓来的山民。”春燕的声音发颤,指着观测站后面的铁丝网,上面挂着几件破旧的棉袄,“跟我小时候在鸟窝村穿的一样。”

深夜潜入观测站时,瘦猴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跟731部队实验室的消毒水味一模一样。走廊的墙上挂着张地图,标注着天池底溶洞的入口,旁边写着“病毒投放点:3月15日”,也就是三天后。

实验室的冰柜里冻着一排排针管,里面是绿色的液体,标签上写着“最终病毒:空气传播型”。最里面的房间里,松井健司正站在操作台后,手里拿着个注射器,对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山民,山民的脖子上挂着块火山琉璃,正是李淑敏说的“海东青泪”。

“把琉璃交出来,”松井健司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面具下的眼睛闪着红光,“否则这老头就会变成第一个空气传播的载体。”

春燕突然举枪射击,子弹打在操作台的玻璃上,绿色的液体溅了松井健司一身。他发出声凄厉的惨叫,皮肤在液体的腐蚀下冒烟,露出下面的鳞片和金属支架,像个拼凑的怪物。

瘦猴冲过去解开山民的绳子,老人把火山琉璃塞进他手里:“李淑敏大姐说,这东西能打开溶洞的门,也能净化病毒。”

实验室突然响起警报,红色的灯光在走廊里闪烁。松井健司按下墙上的按钮,观测站的大门开始关闭,铁条落下的声音像死神的脚步。“谁也别想走!”他的身体在病毒的作用下迅速膨胀,翅膀从后背撕裂衣服,变成只巨大的鸟人,“我要让整个长白山都变成我的实验场!”

瘦猴拽着老人和春燕往观测站的后门跑,守林犬的帆布包裹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工兵铲和折叠刀,都是老伙计们留下的武器。松井健司在后面紧追不舍,翅膀扫过的地方,积雪都被烤化了,露出下面发黑的土地。

后门通向天池的冰面,冰面上有个巨大的冰洞,显然是被炸开的,边缘还残留着炸药的痕迹。瘦猴想起老人的话,把火山琉璃扔进冰洞,冰面突然发出“咔嚓”的响声,裂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下面的溶洞,里面泛着幽幽的蓝光。

“下去!”瘦猴把春燕和老人推进溶洞,自己转身举起工兵铲,迎向松井健司。

松井健司的爪子抓在瘦猴的胳膊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绿色的血液滴在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瘦猴忍着剧痛,把工兵铲插进他的翅膀关节,松井健司发出声凄厉的惨叫,翅膀耷拉下来,露出里面的线路板,上面的鸟形符号正在冒烟。

“你赢不了的,”松井健司的声音越来越弱,面具裂开,露出下面溃烂的脸,“松井家的基因已经散布全球,总有一天……”

瘦猴没等他说完,就把折叠刀刺进了他的心脏。松井健司的身体慢慢倒下,在雪地里融化,变成一滩绿色的液体,渗入地下,像是要污染这片土地的根基。

钻进溶洞时,瘦猴的胳膊已经开始发麻,伤口周围的皮肤变成了青黑色。春燕用带来的草药给他包扎,老人则举着松明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溶洞的岩壁上画着些壁画,是古代的女真族人画的,记录着海东青与九头鸟的战斗,最后海东青用一滴眼泪净化了九头鸟的罪恶。

“是李淑敏画的,”老人的声音带着敬畏,“她说这是长白山的传说,也是她的希望。”

溶洞的尽头有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头顶的钟乳石,像无数颗星星。水潭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发报机,正是李淑敏当年用过的那台,上面缠着根红绳,跟春燕的红绳一模一样。

瘦猴把火山琉璃放在发报机上,琉璃突然裂开,里面的气泡融入潭水,水潭瞬间泛起蓝光,像有无数只海东青在水中游动。他把怀表的芯片插进发报机,机器发出“滴滴”的信号声,跟记忆里李淑敏发报的声音一模一样。

“解药在水里,”老人掬起一捧潭水,里面的蓝光渐渐融入他的掌心,“李淑敏大姐说,只要让潭水流进松花江,就能净化所有被污染的水源。”

溶洞突然剧烈摇晃,头顶的钟乳石纷纷落下。瘦猴知道,是松井家的人在外面炸冰面,想把他们困死在里面。他看着发报机上的红绳,突然想起春燕在鸟窝村说的话:“红绳断了,人就散了。”

“你们先走,”瘦猴把火山琉璃的碎片塞进春燕手里,“我启动发报机的自毁程序,让潭水顺着裂缝流进松花江。”

春燕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瘦猴的伤口上,青黑色的皮肤竟然开始褪色。“我跟你一起,”她把红绳系在两人的手腕上,“当年李淑敏和张大哥就是这么做的,红绳不断,人就不散。”

老人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火把:“我去引开他们,你们抓紧时间。”他往溶洞的另一个出口走去,背影在火光中越来越小,像个远去的传说。

瘦猴按下发报机的自毁按钮,机器发出“嘀嘀嘀”的急促信号,水潭的水位开始上涨,蓝光顺着岩壁的裂缝往外面蔓延。他看着春燕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笑了,像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们在鸟窝村的晒谷场上,春燕举着猎枪,枪上的红绳在风中飘扬。

溶洞的坍塌声越来越近,头顶的石头纷纷落下。瘦猴紧紧握住春燕的手,红绳在两人之间绷得笔直,像根连接着过去和未来的线。他知道,就算他们没能出去,潭水也会带着解药流向松花江,净化所有的罪恶,就像长白山的传说里写的那样。

外面传来老人的呐喊声,混着松井家残余势力的惨叫声。瘦猴仿佛看到老人举着火把冲向敌人,像当年的船老大,像当年的吴迪,像所有为了光明而牺牲的人。

水潭的蓝光越来越亮,淹没了他们的膝盖。瘦猴抬头望去,洞顶的裂缝里透进一缕阳光,像只海东青的翅膀,正缓缓展开。他知道,无论结局如何,这场跨越了大半个世纪的追逐,这场关于罪恶与救赎的战争,都将以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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