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前三天,市妇幼保健院走廊流淌着青白色的光。
刺鼻的消毒水与玉兰甜香在廊间纠缠,林木淼倚在钴蓝色等候椅上,牛皮纸袋边缘已被他揉出毛边。
第十六次展开的彩超单上,胚胎轮廓像枚泡在羊水里的月亮,边缘晕着淡淡的蓝。
“林先生又来陪太太产检?”护士长抱着墨绿色病历夹经过,橡胶鞋底在地面擦出短促的叹息,“产科小姑娘们说要给您颁个锦旗,题字‘模范丈夫’。”
他笑着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青黑。
昨夜处理完苏蔓调职申请已是凌晨,并购案收尾阶段需要确保那个铃兰图案的名片永远消失在许意视线之外。
碎纸机里铃兰图案已经被绞成碎片,苏蔓的辞职报告此刻应当躺在人事部加密档案中——这是他能为许意筑起的最坚固的结界。
他知道苏蔓对他的心思,所以即使他对苏蔓没别的想法,但就这样让苏蔓一直在他身边,许意会不开心。
诊室门轴轻响,许意扶着腰挪出来时,藕荷色裙摆扫过金属门框。
孕期赋予她奇异的柔光,羊绒面料裹着的腰线已显出柔润的弧度,像古瓷瓶被岁月摩挲出的包浆。
许意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林木淼迎了上去一边接过许意手上的检查单一边询问,“怎么样?”
许意温柔地回答道,“医生说宝宝都挺好的。”
听到宝宝都好,林木淼也放下了心,“那就好。”
其实他每天都在帮许意把脉,但还是不太放心。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陈主任说宝宝在我肚子里打太极呢。”
许意将碎发别到耳后,产检单上“胎心158次\/分”的墨迹未干。
她自然地将手搭在丈夫臂弯,指腹触到他袖口——那里本该缀着昂贵袖扣的位置,如今换成了她亲手织的亚麻纽结。
林木淼用拇指摸索着彩超单上顶臀径,数值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医生有说要注意什么吗?”
许意摇头,“没什么你别担心了,其实宝宝没那么脆弱的,我之前怀月月的时候,这个时间还在外面兼职工作呢。”
林木淼有些心疼,搂住许意的肩膀,轻抚她的小腹,“那是你以前,现在我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
许意知道林木淼是心疼她,挽住了他的手,“好,那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接月月放学吧。”
“好。”
——
幼儿园的走廊尽头忽然爆开童稚的笑声。
“爸爸!”脆生生的呼唤响起。
月月背着粉色书包从走廊尽头跑来,幼儿园制服上的小黄鸭随着奔跑晃动,“王老师说今天要带我们的蚕宝宝回家!”
月月举着蚕宝宝观察盒跑来,玻璃壁沾满小手指印:“爸爸快看!蚕宝在画地图!”透明塑料管里,白胖的蚕正沿着桑叶脉络啃出蕾丝花边。
林木淼蹲下身接住扑来的女儿。
许意扶着腰慢慢走来时,正看见林木淼一把将月月抱起:“小公主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月月当然有好好吃饭!”月月看起来有些心虚所以声音便大声了些。
林木淼故意板起脸,“不许骗爸爸哦。”
“月月今天多吃了一块小明给的蛋糕……”月月低下头老实交代道。
因为最近月月正在长牙,所以林木淼限制月月吃过多的甜食。
林木淼假装生气地点了点月月的小鼻子。
“爸爸别生气,月月以后不敢了……”月月瘪着嘴,道起歉。
“那这样的话……”林木淼的指尖突然像变魔术般从变出了一小袋话梅,“罚你帮妈妈拿着这个。”
月月咯咯笑着,将话梅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许意忽然捂住嘴,眉头微蹙,发出一阵干呕声。
林木淼立刻起身,一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温热的手掌精准地按压在她背部的穴位上,语气中带着关切:“这几天孕吐不是好些了吗?”
“是玉兰花的味道……”许意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松木的清香稍稍冲淡了那股令人不适的反胃感,“怀孕后嗅觉变得太敏感了。”
透过幼儿园的玻璃窗,三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显得温馨而宁静。
院子里的玉兰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洁白的花瓣随风飘落。
林木淼抬头望向枝头那几朵将落未落的花苞,心中盘算着该换些什么花才能让妻子在孕期更舒适些。
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一手抱起月月,另一手搂住许意的腰,准备回家。
回家的路上,月月兴奋地向爸爸妈妈分享着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爸爸,妈妈,我们班今天转来了一个新同学,她叫小雪。可是……她的脸上有一大块红色的,看起来有点可怕。同学们还说那个会传染呢。”
林木淼一听,立刻明白了月月说的是胎记。
他温柔地摸了摸月月的头,轻声解释道:“月月,爸爸告诉你哦,那个红色的印记叫胎记,是不会传染的。”
月月眨了眨大眼睛,显然还有些困惑:“胎记?那是什么呀?”
林木淼笑了笑,语气温柔而坚定:“那是小雪出生前,天使亲吻她时,不小心太用力留下的痕迹。每一个胎记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天使给她的一个特别的标记。”
月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理解。
许意靠在林木淼的肩上,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满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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