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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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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寒谷诡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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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正前方,12点钟方向,视野通透无遮蔽,风速1-2级,湿度75%,距离432米,建议立即射击!”

侦察兵把测距仪抵在眼前,另一只手在仪器按键上快速按动,肩膀因寒风缩起。

张涵双肘撑住重机枪两侧,膝盖在积雪里蹭出两个凹陷,他弓着背压低枪身,侧脸贴近枪托,手指摸索着调整标尺旋钮:“多拿几条弹链过来。”

“好嘞,张哥。”臭虫嘴里嘟囔着,伸手探进战术背心。

冻僵的兔子卡在防弹插板和内衬之间,刚才搬弹药箱时就硌得他生疼。

指尖避开交错的魔术贴,顺着兔身轮廓摸索,很快揪住兔耳一拽,兔子“咚”地砸在弹药箱上。

“看来我是没这个口福喽。”臭虫拍掉手上沾着的兔毛,彻底打消了把兔子藏到后方煮来吃的念头。

这硬邦邦的家伙塞在背心太碍事,刚才差点害自己摔了跟头。

“妈的,这视野倒是开阔,可一到近距离就没法打。”张涵小声咒骂道。

重机枪的弹链早已哗啦啦挂好,标尺卡在400米刻度,枪管微微下压保持最佳仰角。

视野中溃兵的身影几乎消失不见,零星躺着几具尸体,原本断断续续的枪声彻底没了动静。

照明弹下,黑压压的感染者成群结队涌来,步伐机械又密集。

背着三十斤装备跑了几公里的活人,早就没了力气,哪能逃得过这些不知疲倦的怪物?

“张哥,子弹来了。”臭虫弯着背,两条弹链挂在脖子上哗啦作响,双手各拎着一条弹链,像螃蟹似的横着挪到重机枪供弹口一侧。

当他伸手去取脖子上的弹链时,两条金属链不知何时绞成了死结。

用力一拽,弹链反而像打了活扣般越收越紧。

臭虫眉头瞬间拧成麻花,嘴里蹦出串脏话,两只手在脖子周围快速翻转腾挪,歪着脑袋调整角度。

手指在链节间来回抠动,突然猛地一扯,金属链发出“咔嗒”脆响,终于松开。

他揉着发红的脖颈:“我靠,差点折这链子上!电影里美国大兵挂弹链跟戴项链似的,敢情都是链子成精自动归位?”

张涵下颌死死抵着枪托,目镜蒙了层薄霜:“没勒死就好,把你右边耳朵堵上,留左边听声!”

“为啥?”臭虫攥着弹链的手顿住,冻红的鼻尖皱成一团,“以前没说要堵啊?”

“你不想耳聋就赶紧堵!”张涵猛地转头,呼出的白气喷在臭虫脸上,“这重机枪一响,离这么近耳膜直接震穿。留个耳朵听指挥,别他妈废话!”

臭虫唯唯诺诺的从单兵急救包里找出一小团绷带,往耳朵里塞时还念叨:“早说啊……真能震成聋子?”

张涵却没心情跟臭虫继续斗嘴。

年轻人总像翻书一样,转眼就把危险抛诸脑后。

这毛头小子心大归心大,可战场上容不得半点大意。

高打低确实占视野优势,但12.7毫米口径子弹的弹道却也成了问题。

平射时,这种大口径子弹的枪口初速超过800米\/秒,能在1000米距离穿透15毫米厚钢板,有效射程内贯穿两到三个有生目标不成问题。

可一旦枪口朝下对着坡下射击,情况就完全不同。

弹头击中第一个目标后,会因为角度导致能量传递效率大幅降低,剩余动能不足以维持穿透,就像快速行驶的汽车突然撞上障碍物,速度骤降,直接扎进冻土里。

实际测试显示,这种情况下子弹的侵彻深度连平射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只能留下个浅浅的弹坑。

根据作战手册和实战经验,400米左右是重机枪高打低的最佳距离。

这个距离下,子弹下坠角度在15度到20度之间,射手能通过曳光弹清晰观察弹道偏差,及时调整射击诸元。

既保证了足够的杀伤动能,又能避免子弹过度下坠直接扎进地面。

“开火。”

一声大吼传来,张涵来不及分辨声音来源,肌肉记忆已经驱使手指扣动扳机。

第一发曳光弹“嗖”地窜出枪膛,就跟小时候放的窜天猴似的,打着旋儿朝着远处飞去。

只不过与儿时玩具不同的是,这枚“窜天猴”不会在飞行中炸开火花,只会带着燃烧的磷火,穿透遇到的一切。

“噗噗噗。”

燃烧的弹丸撞进最前排握刺刀的感染者胸口正中间的倒三角区。

随着一声沉闷的骨裂声,整块剑突连同部分胸骨被瞬间压进胸腔,直接嵌入血肉模糊的脏器之中。

不同于普通子弹穿透的闷响,灼热的弹芯裹挟着燃烧的金属颗粒,将肺叶与心脏灼烧成焦炭。

破碎的胸骨残片混着碳化的脏器组织,在高压气浪的冲击下顺着弹道向后坠落。

余势未减的弹丸横扫而下,削中后方感染者小腿。

普通子弹最多撕开肌肉组织,这发曳光弹却借燃烧尾焰与动能,直接熔断胫骨。

断腿者重心失衡,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半截焦黑残肢杵进泥土,断口皮肉外翻碳化,未燃尽的曳光剂仍在滋滋作响,断裂的肌肉纤维因神经抽搐而微微颤动。

紧接着,愈发密集的弹雨呼啸而来,为首的千夫长立刻向两侧山体下躲避。

身旁护卫队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千夫长身前,那决然的姿态,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倒不是想死,而是军规铁律容不得半点侥幸。

战时只要千夫长阵亡,无论护卫队是否力战,所有人都会被处以极刑。

先被剜去双眼,再被挑断脚筋,最后会被赏赐给低级个体,在清醒状态下感受皮肉被啃噬殆尽的剧痛。

在任何具备智慧与阶层体系的族群中,争权夺利本就腥风血雨。

严苛的军规正是为了杜绝下属借敌人之手铲除上级的可能,用残酷的惩戒维系着脆弱的权力平衡。

唯有让背叛的代价远超想象,才能暂时压制住潜藏在每个个体心中的野心,确保群体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不至于分崩离析。

千夫长踹开脚边抽搐的尸体,喉间发出浑浊的嘶吼:\"让后卫部队从两侧山脊迂回包抄!\"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战术,是因为正面硬撼无异于自寻死路。

人类在中央部署的装甲力量,其厚重的钢板与轰鸣的炮火足以撕碎任何正面冲锋的个体。

而两侧山体虽布满荆棘与陡坡,却能避开坦克的直射火力。

当感染者从高处蜂拥而下时,既能利用地形俯冲之势增强冲击力,又能迫使人类分兵防守两翼。

中路持续施压,则能牵制住中央装甲部队,让其无法及时支援两侧防线。

两名特感立刻躬身领命,其中一只撞开挡路的感染者,跌跌撞撞地传达命令。

这支感染者部队也并非正规军团,而是一支新组建的偏师。

其主力由刚刚转化而成的士兵构成,队伍中还夹杂着小部分渡江而来的低级个体加特感。

然而,就连作为指挥官的千夫长,也搞不清楚这支偏师的确切人数,但可以肯定的是,数量绝对在3000只以上。

作为渗透部队,它们肩负着追剿溃兵与深入敌后的双重任务。

正因如此,武器装备极为简陋。

很多低级个体手中的武器不过是军用匕首或刺刀,身上勉强套着破旧的防弹衣。

最前排的个体甚至连简易的木制盾牌都没有。

毕竟兵贵神速,如同德军的闪电战,一旦撕开防线缺口,便不会固守,而是一路推进。

先头部队当人肉钻头,后面的踩着同伴尸体扩大缺口,就像群永远喂不饱的蝗虫,啃完一地血沫又扑向下个目标。

“张哥,张哥,感染者分兵啦!”臭虫拼命大吼,扣住机匣盖卡扣,利落地掀开,右手熟练地抽出空弹链。

这套动作在张涵监督下反复练了十几次,肌肉记忆让动作行云流水。

“我他妈知道,赶紧换弹。”张涵用力拍了拍耳朵,震耳欲聋的枪声让他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甚至泛起阵阵白芒。

伏击的初期还算好,感染者吃了没侦查的亏,在密集火力下横七竖八躺了三百多具尸体。

可现在两侧山体枯枝断裂声与嘶吼声混在一起。

那些怪物贴着灌木和岩石快速移动,子弹穿透枝叶后不是偏斜就是威力大减。

“重机枪组,移到右侧!压500米外9点钟方向!”少尉半跪着蹭到张涵身边,他想伸手指示方向,却在半空僵住。

两天前的夜战中,他的副排长就是因为这个动作,手臂被流弹直接削断。

最后只能微微颔首,用下巴示意目标方位。

“挪、不、开!有…这…时间感染者…早冲上来了!”张涵扯着嘶哑的嗓子,每说一个字都要被枪声割裂,“在这儿打!我调整射界,臭虫给支架垫沙袋!”

“就按你说的办,赶紧压制。”少尉急挪两步,钢盔边缘刚探过土坡棱线就缩了回来,接着心急火燎的喊道。

全排家当只有一挺重机枪、两具反器材火箭筒,加上27名士兵。

在这个距离上,只有重机枪能持续压制,步枪的中间威力弹在400米以外,杀伤力会大大衰减,而火箭筒必须留到关键时刻。

比如对付那些能掀翻装甲车的巨型感染者,或是挡在防线前的尸潮“闸门”。

两侧山体上分别布置了大概1200到1300名士兵,依托临时挖掘的散兵坑和石块构筑防线。

中间的道路因为部署了装甲车等重火力,只安排了不到1000人。

而剩余的600人则是在山谷后方的汽车中待命,高层说是当做预备队。

可私下都在说:“预备队?我看是'预备跑路队'!”

“铁壳子停得比装甲车还靠后,子弹还没长眼,他们的倒车档倒先学会认路了!”

“等阵地守不住,人家方向盘一甩,扬尘都能把咱们埋了,官大一级,跑起来都快三分!”

但从人性角度看,这种猜忌与现实的割裂,其实早有先例。

军官掌握着更全面的战场态势,当防线缺口已撕开五公里,选择保存有生力量后撤,本质上也是一种生存本能。

历史上类似的困局屡见不鲜:斯大林格勒战役初期,德军攻势凶猛,苏军指挥官为避免部队全军覆没,也曾秘密规划撤退路线,即便表面仍要求士兵死守。

淞沪会战中,部分部队面对日军机械化部队的碾压,提前安排预备队随时接应后撤。

这种\"保存实力\"与\"背水一战\"的矛盾,在敦刻尔克大撤退时更为典型。

英法联军将数十万兵力从即将合围的陷阱中撤离,虽被指责\"抛弃阵地\",却保留了日后反攻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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