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迅速备水,江蓠则细心地伺候少爷沐浴,洗净身上的污垢和泥泞。
沐浴完毕,穿着整洁衣裳的沈钧钰刚坐定,住在山脚下的老郎中就被侍卫背着飞速赶来。
颠簸不堪的老郎中顾不上喘息,立刻开始检查沈钧钰屁股上的“伤痕”,“并非毒蛇咬伤,而是本地常见的菜花蛇所致,涂抹一些草药即可。”
“老郎中,世子的小腿是否也无碍?”江蓠一边询问,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沈钧钰的裤脚向上拉,“哎呀,世子的腿怎的愈发肿胀了?”
老郎中定睛一瞧,眉头微微一皱,“世子,请您忍耐一下,老夫需要检查您的骨头是否受损?”
牛郎中轻轻地推了一根柔软的软木棒到沈钧钰的手中。
沈钧钰挥了挥手,拒绝道:“不必了,我还能坚持。”
牛郎中微微扬起眼帘,既然这位世子不知深浅,那就让他亲自体验一番剧痛的滋味!
“江蓠,章达,你们牢牢固定住世子!”牛郎中微微点头,随即伸手在世子的小腿上,轻轻地按压下去。
起初,沈钧钰还能强忍。
但当牛郎中触及他骨折的部位时,沈钧钰痛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大声惨叫,牙齿深深咬进了江蓠的胳膊。
“哎呀!”江蓠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快把软木拿过来。”
江蓠接过软木,急忙将它塞到沈钧钰的嘴边,终于将自己的胳膊从那可怕的咬合中解救出来。
他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家的世子就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
每当世子硬是要强,那就意味着他心里其实并无十足把握。
牛郎中检查完毕后,语气深沉地说:“有些骨裂,需要涂抹药物消肿,稍后我会为世子包扎上竹板,务必细心照料,一个月内,切莫尝试下地走动。”
说罢,他细心地为沈钧钰涂抹上药膏,随后用竹板将受伤部位固定住。
牛郎中离去后,沈钧钰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身心俱疲的他在沉入梦乡之前,叮嘱江蓠:“我受伤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家人,特别是我被蛇咬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世子夫人知晓,切记!”
“铭记于心!”江蓠答应了下来,但他心想,世子受伤的事情,是无法向侯府隐瞒的。
天色破晓时,他立即派人返回侯府。
然而,消息传递者尚未抵达靖安侯府,晏菡茱就已经收到了一只信鸽送来的消息,看到信中的内容,她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这真是天赐良机,她可得去庄子上好好“关心”一下沈钧钰!
不过,他是她的夫君,她是贤良淑德的妻子,怎能仅仅是去嘲笑他呢?
她明明是出于对夫君的关心啊!
晏菡茱双眸闪烁着笑意,熠熠生辉。
“世子夫人,早安,今晨您看起来如此愉悦,莫非是有什么喜讯?”白露双手捧着铜盆轻步踏入室内。
晏菡茱轻轻地扬起嘴角,“喜讯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我们赶快整理一下,准备前往庄子。”
白露一脸惊异,能让世子夫人笑出声的坏事,恐怕实际上是一件乐事。
“世子夫人,您昨晚一夜未眠,难道不打算稍作休息,然后再洗漱吗?”
“不必了!”晏菡茱语气坚决,迅速完成了洗漱,换上一身整洁清爽的衣裳,随即向正院走去。
苏氏与靖安侯正在用餐,瞧见晏菡茱再次来临,而且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菡茱,外头现在局势不稳,你最好留在府中。”
晏菡茱款款行了个礼,“母亲,父亲需要处理昨晚事件的后续事宜。祖母年事已高,需要多加休憩,母亲又要忙于侯府的大小事务。女儿担心世子,因此想去庄子查看一番。”
苏氏略感惊讶,转念想到晏菡茱精湛的武艺,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笑容,“好吧,那你路上务必小心。如果钧钰冥顽不灵,你不必对他手下留情。
晏菡茱轻轻扬起嘴角,愉悦地回应道:“母亲,您何出此言?世子心怀天下,对农事如此关注,正是他精益求进、不懈追求的体现。这哪里是固执,分明是值得我们赞誉的执着。”
“你啊,真是个懂得体贴人的。”苏氏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她内心为儿子感到庆幸,能有如此贤良的儿媳。
晏菡茱俏皮地一点头,如水般温柔地说:“多谢母亲夸奖,儿媳这就告退。”
“记得带些护卫,路上务必小心。”苏氏关切地叮嘱,笑靥如花,目光伴随着儿媳的背影渐渐远去。
沈文渊目睹妻子苏氏对儿媳那般和煦的笑容,不禁感慨:“钧钰这孩子,真是福气盈门。”
苏氏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几分,语气略显严肃:“福气是好,但也要有人懂得珍惜。”
“这……”沈文渊见苏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感觉自己似乎被她的言外之意所刺痛,“夫人,是我不对。”
苏氏缓缓起身,神色淡漠地说:“我有些疲惫,想稍微休息一下。侯爷日理夜操,我这就不打扰了。”
望着苏氏冷漠地离开饭厅的背影,沈文渊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连“妾身”这样的自称都不愿使用了,这显然是不将他放在心上了。
然而,沈文渊没有时间去沉浸在自怜自艾之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审问春喜,并将她交到青龙卫的手中。
当贼魁端王束手就擒,接下来的任务便是扫除那些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
靖安侯尚无暇休息,须先料理外间的诸多要务,方能回转府中安抚苏氏。
晏菡茱登上马车,背靠车壁,轻轻合目,陷入沉思之中。
白露观察到晏菡茱的一个呵欠,立刻贴心地靠上前,让世子夫人得以依靠在她肩头,稍作休息。
城中的石板路平坦宽阔,马车行驶起来颇为迅速。
然而出了城,官道上有些地方泥泞难行,车轮陷入其中,速度不得不减缓。
一段原本一个时辰便能走完的路程,竟然耗费了三个时辰方才抵达。
此时此刻,沈钧钰只能趴卧休息,由于天气炎热,身上仅覆盖了一层透气轻盈的薄毯。
“江蓠,统计清楚那些野猪毁坏了多少番麦了吗?”沈钧钰心系农事,想要亲自查看,但是屁股伤药涂抹,腿部骨折,使得他无法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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