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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虚堕之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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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继续在圣堂中逗留。

“光明之主啊。我刚才有种不好的感觉,”走出圣堂来到市镇广场上后,博鲁长舒了一口气,“说不上来是什么,但现在好多了。”他抬头回望了眼圣堂的尖顶,“那个矮个修士为什么唯独让小姐留下呢?还有他好奇怪,长着一副孩子的身体,孩子的脸,声音确像个老人。你们说他究竟是老人还是孩子呢?从他说的话,我觉得他肯定比我们大,不然也不会喊我们‘孩子’。”

艾莱克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我们应该向他讨要些吃的。”见伊尔玛与艾莱克沉默不语,男孩继续道,“这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现在没机会了。不过既然圣堂中有人,那么其他的屋子也肯定会有。那里,我们应该去那座圣堂中看看,或许那里的修士会给我们食物。”

“那不是圣堂。”伊尔玛本想说那是神火庙,但还是忍住了。况且她也无法确定那里有没有修士。

博鲁的意见还是被采纳了。圣堂出来后,艾莱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也难怪,他一定是在思索矮小的人的那些晦涩难懂的话。如果教伊尔玛想的话,她只会觉得那个人所说的一切都是废话,然后转头就把它忘了。

他们很快就来到火焰状房顶的建筑前。它巨大的门扉紧紧关闭,门框上雕刻着繁杂的纹路,像花朵,又像水面的波涛,但伊尔玛心中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是火焰,刻绘出燃烧世界的熊烈巨焰。

博鲁看了一眼艾莱克,随后挺了挺腰杆,向前跨出一步。当他正准备敲门的时候,身后蓦地发出一阵沉重的闷哼。

艾莱克的第二次发作来得如此突然。他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下,随后抽搐着地上蜷成一团。他双手不停地颤抖,同时又不断地抓挠自己的脸颊,自己的脖颈,接着互相抓挠自己的双臂。很快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泛起了条条血印,接近着血滴渗出,汨流而下。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但伊尔玛依旧手足无措,她只是跪在艾莱克旁,一边尽力箍住他的手,一边用轻语安抚。

“小姐,”男孩比她更加冷静,“用白晶,这会让艾莱克勇士好受些。”说着他递过去一颗白晶碎粒。

没有更好的办法。正当伊尔玛准备去接白晶碎粒时,旁边的门扉在“嘎啦啦”的巨大动静中开启。门缝中先出现的是一只握着烛台的手,蜡烛的火焰轻轻飘摇。随后一个瘦小的人影显现,再接着是他的脸,一张与刚才他们见过的一模一样的脸。

艾莱克在怀中胡乱地拍打着她的胳膊与躯体,伊尔玛却怔怔地望着从门缝钻出的人。怎么是他?他不是在那座圣堂中吗?两座建筑间隔着一个巨大的广场,他是什么时候从圣堂进入这座建筑中的?他不是让我们离开吗,为什么还要开门?以及,他手中的烛台又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除了晦暗之光,没有光亮,但这里的人却还要用灯笼与蜡烛。一连串问题在她脑海中浮现,又迅速被艾莱克痛苦挣扎的脸庞淹没、覆盖。

“帮帮他,”她听到自己带着哭腔向那个瘦小的人求助道,“他很痛苦,请你帮帮他。”

火焰状房顶的建筑并不比外面光亮,也不比外面温暖。被允许进入意味着对方同意了提供帮助,不过让艾莱克进入厅堂内,让他们折腾了好一会儿。末了,他们只能先给艾莱克服下白晶碎粒,等他稍许平缓后再让博鲁背进去——虽然他身体也不算强壮,但相比于伊尔玛和瘦小的人,只有他能胜任。

瘦小的人从厅堂中消失了一会儿,再次出现时一手握着烛台,一手拿着水囊。

“这是什么?”伊尔玛打量着对方递来的水囊。

“水。”瘦小的人所发出的声音不若圣堂中的人那般苍老,但依旧与其身形不符。或许他们是侏儒?伊尔玛考虑过这个问题,但随后又被自己否定,他在马特洛奈见过那些被称为“侏儒”的部落民,他们的手脚与身躯,以及头构成不协调的比例,与她今天在这个市镇见到的俩人并不一样。

见伊尔玛有些犹疑,瘦小的人说道:“我想,他需要水,你们也一样。”

他没有理由害我们,伊尔玛暗忖到,就算要害也不需要给我们毒药,只需看着我们饿死便可,而且将我们杀死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在谢过瘦小的人后,她先喝了一口,在确定没有问题后,再喂给艾莱克,接着就是留给博鲁的。

艾莱克慢慢地陷入沉睡。“谢谢你。”伊尔玛稍稍安心一些后对瘦小的人说,“让我们进入圣堂,还给我们水喝。”

“这里不是教会的圣堂。”瘦小的人对于伊尔玛的错误并未表现出愠怒,“姑且还是叫它‘神火庙’吧,至少它以前是。”

有那么一瞬,伊尔玛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息,脑中一片空白。她强忍着胸口的窒闷,深吸了一口,然后又呼出,这才让自己恢复正常。“神火庙。”她嗫嚅着,“圣火……”脑海中关于马特洛奈的记忆愈发清晰。她不清楚两者侍奉的神只是否同一个,但她知道对于不了解的神灵最聪明的做法便是敬而远之。

“你们是谁?”瘦小的人端详了一会儿地上的艾莱克后,将视线转移到博鲁与伊尔玛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

与矮小的人的问题如出一辙,只是他的语气稍显平和。“我们迷了路,然后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博鲁学着艾莱克的话回答道,“走了好久才看到这个这里有一个市镇,然后就冒失地进来了。”

“迷路的人。”瘦小的人点点头,“不过你们运气很好,至少发现了这里。”说罢,不等反应他已转身向着厅堂中央巨大的祭坛走去,然后消失在了祭坛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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