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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兄走了,我只好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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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一待大漠五年的江南七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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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苍穹,是一种亘古的、近乎残酷的澄澈。

碧蓝的天幕低低地压着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场,风是这里唯一的主宰,永不停歇地呼啸着,卷起沙尘,掠过起伏的坡地,也吹动着连片蒙古包厚厚的毛毡。

在这片营盘最边缘,紧挨着一处孤零零小山坡的角落里,有一顶略显陈旧却收拾得十分整洁的帐篷。

帐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缕阳光从穹顶的开口斜射下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微小尘埃。

空气中弥漫着奶制品和干草混合的特殊气味。正对帐门的神台上,没有长生天的图腾,只孤零零地立着一块简陋的木制牌位,上面用刀刻着几个已然有些模糊的汉字——先夫郭公啸天之灵位。

一身褪色蒙古袍的李萍,正跪在牌位前。

十年的风沙,早已在她原本属于江南水乡的细腻脸庞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皮肤粗糙,眼角爬满了细密的皱纹,一双因常年劳作而骨节粗大的手,正紧紧攥着一串磨得发亮的念珠。

她望着那冰冷的牌位,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仿佛透过这木头,能看到十年前牛家村那个雪夜的血光与烈火。

“啸天……”她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却又异常坚定,“我们来到这大漠,快十年了。靖儿……我们的靖儿,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是个真正的少年了。”

帐外传来牧民驱赶羊群的吆喝声和牛羊的叫声,更远处,是孩子们纵马奔驰的欢笑声。但这些声音,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方小小的、充满哀思的空间之外。

“我日夜不敢忘,”李萍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不敢忘你的血海深仇,不敢忘那个名字——段天德!”

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渗出一丝血痕,“你放心,终有一日,靖儿一定会回到中原,找到那恶贼!他一定会亲手……亲手用那恶贼的血,祭奠你在天之灵!我李萍在此对天发誓,也对你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目光变得柔和了些,带着一位母亲特有的担忧与期盼。

“啸天,靖儿如今有七位师傅了。就是当年与你、与杨兄弟有旧的那七位江南侠士,他们真是天大的好人,信守诺言,千里迢迢寻到了这大漠,找到了我们母子。”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这五年来,他们七位日夜轮流,悉心教授靖儿武艺,风雨无阻,从未懈怠。靖儿这孩子,你也知道,性子像你,倔强、实诚,练功极为刻苦,从不叫一声累,流一滴泪……”

说到这里,李萍的眉头微微蹙起,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浮上眼底:“只是……只是这孩子,心智虽坚,奈何……奈何这学武的资质,或许……或许是愚钝了些。几位师傅教的招式,别的孩子看几遍就会了,他却要反复练习千百遍,还时常不得要领。我有时在一旁看着,心里……心里真是急得很。”

她抬起头,仿佛要从那无声的牌位上寻求一丝安慰和力量:“但我始终相信,啸天,我们的靖儿,骨子里流着你的血,他或许不机灵,不会走捷径,但他有恒心,有毅力,心地善良,明辨是非。他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身下的羊毛毡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她俯下身,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微微抽动。

与此同时,就在离李萍帐篷不远的那片草坡上,一群牛羊正悠闲地啃食着枯草根。坡顶,不知何时立起了七道身影。

大漠的风吹拂着他们与周遭环境略显格格不入的衣衫,也带来了远方雪山的寒意。这正是扎根大漠五年之久的江南七怪。

为首的柯镇恶,虽双目已盲,却面朝辽阔天地,仿佛能感知一切。

他看上去四十岁不到,脸色显得有些黝黑,双眼炯炯有神加上紧抿的嘴唇,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凶悍之气。他手中沉重的铁杖深深插入草地,稳如磐石。

身旁的妙手书生朱聪,三十多岁年纪,一身洗得发白的秀才袍,手持一柄破旧折扇,即便在这苦寒之地,也依旧保持着几分斯文。他目光扫视四周,眼神灵动,透着洞察世事的精明与缜密。

排行第三的马王神韩宝驹,身材矮胖如球,一双粗短的手臂环抱胸前,满脸虬髯,此刻正不耐烦地跺着脚,显然对这漫无边际的等待颇为不满,性如烈火的模样丝毫未改。

老四南山樵子南希仁,作樵夫打扮,肩宽背厚,体格壮实,一言不发地站着,像山坡上另一块沉默的巨石,憨厚的脸上只有望向远方时,才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乡愁。

第五位笑弥陀张阿生,体型最为高大肥胖,挺着便便大腹,活脱脱一座移动的铁塔。他天生一副笑模样,即使不笑时嘴角也微微上扬,此刻正乐呵呵地看着韩宝驹焦躁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有趣。

老六闹市侠隐全金发,身形瘦小,年纪最轻,不到三十,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打量着坡下牧民们的营生,带着几分市井的狡黠与好奇。

而年龄最小的越女剑韩小莹,站在最边上。她约莫二十出头,江南水乡赋予的秀丽并未被大漠五年的风沙完全磨蚀。

大眼睛,长睫毛,皮肤虽不复往日白雪般的细腻,却透出健康的红润,一头乌云般的秀发束在脑后,仍有着一股天然的风姿。

只是那双眼眸深处,已沉淀了岁月的沧桑与坚韧。一阵冷风袭来,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

南希仁望着天际盘旋的孤鹰,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浑厚:“又是一年过去了。” 话语简短,却道尽了时光流逝的感慨。

韩小莹轻轻叹了口气,接口道:“是啊,五年了。这大漠看久了,虽是辽阔壮美,却也叫人心里头发空,不知家乡江南的桃花,又开了几遍。”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韩宝驹闻言,粗声粗气地道:“七妹,莫说这些丧气话!咱们既然答应了丘处机那牛鼻子,打赌十八年烟雨楼比武一事,就是把骨头埋在这儿,也得把靖儿教出来!说什么艰苦不艰苦的!”

张阿生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声如洪钟:“三哥说得是!咱们江南七怪,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一口唾沫一个钉!那丘处机的徒弟杨康,听说在金国王府里娇生惯养,咱们靖儿在大漠摔打出来,未必就输给他!” 他虽然体胖,这番话却说得豪气干云。

全金发也笑道:“五哥说的是道理。咱们七人悉心教导,便是块顽石,也要把它琢出玉来!何况靖儿心性纯良,吃苦耐劳,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品质。”

朱聪“唰”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摇动,尽管扇出的只是冷风。

他嘴角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六弟此言不虚。练武之道,天赋固然重要,但心性毅力更为根本。靖儿根基打得牢,将来未必不能厚积薄发。只是……” 他话锋一转,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却投向远处。

一直沉默的柯镇恶突然开口,声音冷硬,打断了几人的议论:“对了,靖儿呢?怎么半晌不见人影?”

其余几人闻言,也纷纷用目光四下搜寻。韩小莹心细,最先反应过来,忙道:“大哥莫急,想必是和华筝、托雷他们一起去练习骑马了。我看那几个孩子往那边去了。” 她伸手指向草原深处。

“骑马?又是骑马!” 柯镇恶眉头紧锁,脸上那道疤都显得更加狰狞了几分,“练功的时辰跑去骑马,简直是本末倒置!根基还未扎稳,就贪图这些纵马驰骋的虚浮功夫!老四!”

他转向南希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他给我找回来!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不可!”

见柯镇恶动了真怒,韩小莹心中不忍。她深知郭靖资质实在是平庸的紧,学武进展缓慢,平日已承受了极大压力,那纵马草原,或许是他少年心性中难得的放松与快乐。

她上前一步,柔声劝道:“大哥,您先消消气。靖儿平日练功,从未有半分懈怠,比谁都刻苦。今日或许只是偶尔出去散散心。”

“况且,在这大漠之上,娴熟的骑术本就是安身立命的本事,甚至可算是武功的一部分,让他练练也无妨的。我们还是该多给他些时间和耐心。”

韩小莹在七怪中年纪最小,又是唯一女子,平日里几位兄长都对她颇为爱护。

她这番话情理兼备,声音温柔,顿时让柯镇恶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朱聪也顺势打圆场道:“七妹说得在理。大哥,严师出高徒不假,但也要张弛有度。靖儿性子敦厚,绝非偷奸耍滑之辈,稍后等他回来,问问清楚再说。”

韩宝驹虽然性急,但也心疼徒弟,嘟囔道:“罢了罢了,骑马就骑马吧,总比偷懒睡觉强!”

张阿生和全金发也纷纷附和。柯镇恶听着兄弟姊妹们的劝说,重重地“哼”了一声,虽未再坚持立刻惩罚,但脸色依旧阴沉,手中铁杖顿地,显然对郭靖的“不务正业”仍耿耿于怀。

山坡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风声呜咽。

七道身影伫立在那里,望着苍茫天地,各怀心事。他们为了一个承诺,将人生中最宝贵的年华掷于这塞外苦寒之地,所有的希望与心血,都寄托在了那个正在远方与小伙伴纵马奔驰的憨厚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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