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如血的夕阳终于完全被厚重的黑云吞噬后,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神秘的黑幕所笼罩。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雾气开始从宽阔的松花江边缓缓升腾起来,并逐渐向四周蔓延开来。这雾气弥漫在空中,与寒冷的湿气相互交融,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模糊不清。
昏黄的路灯散发出来的光芒,透过层层浓雾的折射和散射,竟然变成了一颗颗宛如咸蛋黄般的光晕。而那些行走在路上的人影,则像是一个个飘忽不定的幽灵一般,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又隐匿于茫茫雾海之中,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不安情绪涌上心头,搅得我心神不宁。直觉告诉我,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夜晚里,定然会有某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可是究竟会是什么呢?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一张熟悉的面孔突然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蔡鸣鸣!
“罗斌,赶紧通知闫队,让他安排两个人跟咱们一起行动。我们现在立刻前往蔡鸣鸣的家!”我面色凝重地转头对着身旁的罗斌低声吩咐道。
“啊?今晚难道真有状况?”罗斌满脸狐疑地看着我,显然对我的决定感到十分意外。
“但愿只是我想多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尽快赶过去比较好。动作要迅速,争取十分钟之后就能抵达蔡鸣鸣的家。好了,别磨蹭了,快走!”说完,我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放在一旁的车钥匙,快步朝着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罗斌见状,赶忙一路小跑地跟了上来,同时掏出手机拨通了闫队的电话。电话那头,闫队并没有过多追问具体原因,只是简单应了一声,表示他会立即派人前来支援。得到答复后,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启动引擎,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刚刚抵达蔡鸣鸣家的门口时,一股浓雾便扑面而来,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就在这时,只见两个身影摇摇晃晃地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由于雾气浓重,这两个人影看起来若隐若现,难以分辨得十分清楚。其中一个人影显得格外瘦小,而另一个则略微高出一些。仅从身形来看,那个稍高些的似乎是一名女子。
那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紧接着,一阵稚嫩且带着恐惧的呼喊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救……命!”这呼救声来自于那个小男孩,听起来断断续续的,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过度惊恐而中断。话音未落,那两人便毫不犹豫地朝着与我们完全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见此情景,我和罗斌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拔腿追了上去。与此同时,那些比我们稍微晚到一步的警察同志们也反应迅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只见他们纷纷伸手掏向腰间,动作利落地拔出了手枪。
为首的那位警察一边快步奔跑着,一边焦急地询问罗斌具体的情况。罗斌喘着粗气回答道:“蔡鸣鸣被一个女人给劫持了!”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一紧,但目前形势尚不明朗,谁也无法确定事情的全貌。于是,我压低嗓音喊道:“先别管那么多,赶紧跟上去看看再说!”说完,我脚下生风一般加快速度向前追去,并对着前方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喝道:“放开那个孩子!”
女人呜呜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倒像是被塞住了嘴一样,突然一阵风吹来,雾气被吹散了许多,我们终于看清了,并非是女人挟持了蔡鸣鸣而是蔡鸣鸣手里抓住一把刀,这把刀就架在女人的腹部。
女人的嘴则被堵住,发出不出求救的声音,蔡鸣鸣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拉着女人向后退,退到江边时,他突然用力把女人推向我们,自己纵身一跳,溅起无数冰冷的水珠,拍到飞奔而来的我的脸上。
我不假思索地纵身跳了进去。
好冷!
冷得刺痛每根骨头,快要冻僵的刹那,我发现了蔡鸣鸣,他根本熟悉水性,正快速向前游去,我紧随其后,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体力上不如我,终于,我抓住了蔡鸣鸣的腰,竭尽全力抓住他向上游,可他并不合作,用力挣扎,还咬了我的胳膊,几次差点挣脱,害得我喝了好几口脏水,肺叶难受得像要爆炸。我无可奈何之下,伸手打晕了他,游到了岸边,罗斌和警察接住蔡鸣鸣的上半身,硬生生把他拽上岸去。泡在江中的我,在罗斌的帮助下,爬上了岸,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哆嗦这连一句话都说不全,罗斌马上叫了救护车,并脱掉外套披在我身上,我紧紧的裹住外套,能听见牙齿打架的声音,意志逐渐溃散,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蓝色情调西餐厅位于正阳大街,一座商业大厦的顶层,高大的落地窗视野极好,有种居高临下,一览天下的优越感,只是这里就餐太贵,一顿饭能吃掉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普通人谁来得起。
冷枫并不喜欢这个餐厅,他总觉得在这里吃饭,不像是吃饭,事物太过精细,其实没什么味道,气氛太温馨,温馨到不好意思用力去咀嚼,这样的吃饭他觉得更像是遭罪,还好海宁并不喜欢来这里吃饭,他今天是陪仙儿来的,她超级喜欢在这里用餐,她说这里才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冷枫听了只有苦笑,什么身份?还不都是赤裸着来,赤裸着去,身份只是个心里的魔障罢了。
侍者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动作优雅而熟练地拿起醒酒器,分别为他们斟满了两杯色泽浓郁、宛如宝石般闪耀的红酒。仙儿微微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高脚杯的杯柄,将酒杯送到唇边,轻啜了一小口那醇香的液体。随后,她缓缓放下酒杯,转过头去,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窗外那暗黄色的灯光。
此时,窗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仙儿不禁轻声感叹道:“今晚的雾气可真大啊,如果没有这些雾气,从这个窗口望出去,景色一定是最为美丽迷人的。”
坐在一旁的冷枫听到仙儿的话语,心中猛地一惊。他下意识地问道:“外面已经下雾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雾”这个字时,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海宁的身影,一股莫名的凉意从心底涌起。
“是啊!你看嘛。”仙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想要拉住冷枫,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一起欣赏窗外的雾气。然而,冷枫却像是触电一般,突然有些尴尬地用力甩开了仙儿的手,并连忙说道:“不用了,我坐在这里也能够看得见。”
仙儿对于冷枫如此明显的拒绝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者不满,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再次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接着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你和那个海宁......你们两个是不是正在谈恋爱呢?”
面对仙儿突如其来的问题,冷枫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哦。”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但那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因为就在这一刻,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在他乡的海宁。
“可是冷枫,我觉得你们俩并不相配,首先她的身世复杂,而且还有过一次婚姻,这样二手的女人,你怎么能娶进家门,伯父知道这件事吗?他能同意你娶海宁?冷枫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一直喜欢我,我知道,以前我没答应你是觉得你还小,还没玩够,我想让你多经历一些,然后我们再在一起,现在,我感觉我错了,我应该早早就把你抓在手里,不让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冷枫……”她说着抓住了冷枫的手,冷枫连忙把手抽了回去。
“冷枫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冷枫,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喜欢,可这种喜欢完全跟喜欢海宁是两种感觉,以前他以为这就是爱情,可现在他知道了,这根本不是爱情,而是小时候的一种迷恋,就像弟弟喜欢姐姐那种依赖带着某种迷恋的感觉,如果他这么说了,仙儿一定会很伤心的,他不想伤害仙儿,毕竟他们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可他也不悦刚才仙儿说海宁的那番话,什么叫她是二手的,什么她的身世不明,只要她是海宁,只要是她本人不久够了,难道他娶的是她的家世和过往吗?
“冷枫,你是不是很感动我这番话?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
“为什么要调查海宁?”冷枫突然抬起头,说了让仙儿大吃一惊的话。
“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怕你傻乎乎的被人骗了,我……”话没说完她就哽咽了。
“呵!为了我好,你可以来问我,为什么要调查海宁,还有她二婚的消息,我希望你不要往外露,我不是害怕她影响我的名誉,我是不想她想起以前难过,还有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像是弟弟对姐姐的爱戴,但是请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不要动我在乎的人。”
仙儿突然笑了,笑着说:“我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女孩,真的,冷枫你太令我失望了,今天的话我只跟你说一次,以后你不要来求我。”仙儿很生气地说道。
冷枫摇摇头说:“说实话,你也很让我失望,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这些话来,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善良,最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你对任何人都应该是一视同仁的,可你竟然看不起海宁,还说她是那种女人。”冷枫说着站起来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去求你的。”
“站住,别走。”仙儿突然叫住冷枫道:“冷枫,你这一走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以为这我们从此成为了敌人,不但是我们,还有我们两个家族。”
“仙儿姐,你应该了解我,我这人从小就不怕威胁,如果你觉得威胁我有用的话,尽管威胁好了。”冷枫笑着回答,然后潇洒地走了。
仙儿怒气中烧,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真会扫落前面的碗筷,把这里砸的稀巴烂,可她不能,她不能当众这么做,让人觉得她被甩了,被人抛弃了,她丢不起这个人。
我优雅地吃完了面前的牛排,还吃了一颗甜点,之后才优雅地离开,只是没人看到她吃牛排时脸上的表情有多恶毒。
冷枫刚走出蓝色情调,就接到了罗斌的电话。
“什么你说什么?”冷枫暴怒的叫道。
“这个女人,早晚要了我的命。”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三步并成两步跑向自己的车,得知海宁跳进江里救人之后,他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种天气,江里该有多冷呀!她真是不要命了,她不要命不要紧,害得他担心真是万恶不赦,看他去了要怎么惩罚她。心里这么想着,脚下一直在加大油门,连续闯了几个红灯之后,他到了医院,得知海宁还没醒过来,他揪住了罗斌的衣服领子。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会跳进江里?”
“海宁……是救人才跳下去的。”
“你当时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你不跳下去救人?”
“我比海宁晚了一步,她的速度太快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跳下去。”罗斌很内疚,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职责保护好海宁。
“喂!你们干什么呐?医院不许打架,要打架出去打去。”小护士沉着脸呵斥。
“你……”冷枫这才松开了他,恨恨地说道:“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就给我滚回刑警队去。”
罗斌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醒来,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但是时间不宜太长,病人需要休息,晚上留一个人看护就好。”一位中年医生走出病房说道,当他看清家属是冷枫时,他的态度立马变了。
“冷少,病人是你的?”
“我的未婚妻。”
中年医生一脸的吃惊,冷枫却不理他的惊讶,越过他走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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