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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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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樵影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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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微凉,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给渤海集的街巷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幕。小鱼蹲在旧货摊前,身姿轻盈而专注,指尖轻轻抚过一卷泛黄画轴。画中男子身着粗布短打,质朴而又透着几分英气,肩扛柴刀立于槐林深处,眉眼被雨雾模糊,却莫名让她心口一颤,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她与画中人紧紧相连。摊主老吴叼着烟斗嗤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姑娘好眼力,这《樵夫图》是二十年前陆府流出的邪物,传闻画中人专斩观音树根……”

话音未落,画轴突然震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男子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柴刀寒光竟透出纸面,在雨雾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小鱼腕间玉蝉金印骤然发烫,仿佛被点燃的火焰,画中樵夫的眼眸闪过一丝金光,与她梦中见过的某个身影重叠,那一瞬间,她仿佛穿越了时空,与画中人建立了奇妙的联系。

“这画我要了。”低沉的男声自身后传来,如洪钟般在雨中回荡。小鱼回头,见一青年立于细雨之中,蓑衣斗笠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坚毅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他腰间柴刀与画中如出一辙,在雨中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抛给老吴一枚铜钱,铜钱正面刻着双头蜈蚣,那蜈蚣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爬出来,背面却是陆氏图腾,那图腾神秘而庄重。

老吴脸色骤变,原本红润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哆嗦着收摊逃走,仿佛那枚铜钱是不祥之物。青年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竟是画中樵夫!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我叫阿樵。”他目光扫过小鱼腕间金印,那眼神中透着一丝探寻与期待,“你身上……有我要找的东西。”

鬼画林的槐叶沾着夜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踩上去沙沙作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阿樵持柴刀开路,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刀锋所过处,树根如活蛇般避退,仿佛对他充满了恐惧。小鱼紧跟其后,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忍不住发问:“你为何要寻玉蝉金印?”

阿樵脚步一顿,他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有道蜈蚣状疤痕,与小鱼腕间胎记同源,那疤痕触目惊心,仿佛是命运的烙印。“二十年前,苏锦娘用香尸衣剥了我的皮,将我魂魄封入《樵夫图》。唯有玉蝉金印能斩断她留在我魂里的银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忽然挥刀劈向左侧槐树,动作如闪电般迅速。树皮炸裂处露出半张腐烂的人脸,口中银丝缠向小鱼,那银丝如同一把把利刃。阿樵刀光如电,瞬间斩断银丝,那刀光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人脸尖啸:“阿樵……你逃不出娘的手心……”那声音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是温九娘的残魂。”阿樵冷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苏锦娘连死人都不放过。”

小鱼翻开《渤海奇衣录》,插画中的槐树突然渗出黑血,那黑血如墨般浓稠。血珠凝成一行字:“樵夫断根,因果俱焚。”那血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暴雨倾盆,雨滴如豆,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二人避入山间破庙,破庙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阿樵架柴生火,动作熟练而沉稳。火光映出他背上密密麻麻的旧伤——每道伤痕皆呈树根状,与沈墨瞳的胎记如出一辙,那伤痕触目惊心,仿佛是他与命运抗争的见证。

“你也被观音树标记过?”小鱼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阿樵添了根柴,眸色晦暗,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我是陆家私生子,自幼被弃于鬼画林。苏锦娘用我养树,直到顾青盏剖开树根……救了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那段回忆充满了痛苦。

他忽然扯下颈间红绳,绳上坠着半枚玉蝉——与小鱼那枚正好拼合!“顾青盏死前将这玉蝉一分为二,说她算到会有人带着另一枚来寻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揭晓。

庙外惊雷炸响,那雷声如万马奔腾,震得人心惊胆战。供桌上的残破神像突然转头,泥塑眼眶中钻出银丝,那银丝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找到你们了……”

银丝缠住脚踝的刹那,二人坠入幻境。海底沉船的残骸悬浮空中,那残骸在虚空中摇摇欲坠,船桅上钉满缠银丝的尸首,那些尸首在海风中轻轻晃动,仿佛是一群飘荡的幽灵。苏锦娘端坐珊瑚王座,那王座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她指尖把玩着温九娘的头骨,那头骨在她手中显得格外阴森:“好孩子……把玉蝉交给娘。”她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在虚空中回荡。

阿樵柴刀劈向幻象,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刀刃却穿透虚影,仿佛砍在了空气中。小鱼催动金印,玉蝉腾空化作金网,那金网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坚固的防线:“她在用蜃气窥心,别看她眼睛!”

幻境崩塌重组,化作陆府旧宅。少女婉宁跪在祠堂,那祠堂庄严肃穆,陆沧溟持香尸衣逼近,那香尸衣在风中飘动,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你的魂,合该祭给观音树!”

“别看!”阿樵捂住小鱼双眼,自己却被幻象侵蚀——他看见顾青盏将玉蝉刺入他心口:“以你为饵……才能钓出苏锦娘。”

二人跌出幻境,置身于斋堂废墟。阿樵背靠断墙喘息,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衣襟被冷汗浸透,那冷汗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顾青盏当年救我……原是为了利用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失落。

小鱼将拼合完整的玉蝉按在他心口疤痕处,那玉蝉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金光流转间,疤痕竟渐褪去,仿佛被岁月抹去了痕迹:“她若真想利用你,怎会留你活到今日?”

阿樵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眸光暗涌,仿佛藏着无尽的情感:“你信我?”

“我信这玉蝉。”小鱼抽回手,耳尖微红,那微红的耳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羞涩,“它见到你时……比往日烫三分。”

庙外传来银铃轻笑,那笑声清脆却又透着一丝诡异,温九娘残影立于槐枝,那槐枝在风中轻轻晃动:“啧啧……好一对同命鸳鸯。”

阿樵劈开槐树,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树心赫然嵌着《樵夫图》真迹。画中樵夫的眼眸滴血,那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手中柴刀正缓缓举起——与现实中的阿樵动作同步!

“她在用画控我……”阿樵额角青筋暴起,那青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柴刀转向自己脖颈,那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快烧画!”

小鱼将玉蝉按上画轴,那玉蝉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金光顺着画中樵夫的经脉蔓延,仿佛是生命的力量在流淌。苏锦娘尖啸自画中传出,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逆子!你敢弑母?!”

“我娘早死了。”阿樵挥刀斩落,他的动作果断而决绝,画轴应声而断,“你不过是个窃魂的恶鬼!”

烈火吞没画轴的刹那,阿樵背上树根疤痕尽褪,化为一道金纹,那金纹在火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三日后,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小鱼在溪边采药,她的身姿轻盈而灵动。见阿樵赤膊擦拭柴刀,他的背影宽阔而有力,背上金纹蜿蜒如龙,与玉蝉光华相映,那金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看够了?”阿樵未回头,唇角微勾,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内心的得意。

小鱼抛过药瓶,她的动作轻盈而洒脱:“你这伤……还疼吗?”

“早不疼了。”他忽然转身逼近,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倒是你日日来送药……疼的是谁?”

溪水溅湿裙角,小鱼踉跄后退,却被阿樵揽住腰身,他的手臂有力而温暖:“小心,水下有东西。”

他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小鱼慌忙推开,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能有什么东西!”

阿樵轻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刀尖挑起条银丝缠住的双头蜈蚣,那蜈蚣在刀尖上挣扎着:“比如这个。”

夜半,万籁俱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小鱼被玉蝉震动惊醒,那玉蝉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循着金光指引,她摸到老槐废墟——阿樵正将香尸衣碎屑埋入土中,每片碎屑皆缀着铜钱,那铜钱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在做什么?”

“种因果。”阿樵掌心躺着枚铜钱,正面蜈蚣背面陆纹,那铜钱在他手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苏锦娘靠观音树重生,我便种下反噬的因。”

小鱼蹲下身,与他并肩埋钱,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你怎知我会来?”

“玉蝉本是一对。”他指尖拂过她腕间金印,他的动作轻柔而温暖,“你在哪儿……我永远找得到。”

月光漫过废墟,两道影子交叠如契约,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谷雨祭典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阿樵替小鱼挡下暗箭,那暗箭如闪电般射来,箭头淬了观音树汁,那汁液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他臂上金纹渐黯,那金纹仿佛是生命的火焰在逐渐熄灭:“死不了……倒是你,手抖什么?”

小鱼撕裙摆为他包扎,她的动作轻柔而慌乱,眼眶微红,那微红的眼眶泄露了她内心的担忧:“你若死了,谁带我斩苏锦娘?”

阿樵忽然握住她手腕,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眸光灼人,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情:“小鱼,我若真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祭火腾空,那火焰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映红两张咫尺的脸。沈墨瞳的咳嗽声突兀响起,那咳嗽声在热闹的祭典中显得格外突兀:“咳……血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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