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穹顶的裂痕渗下腥咸海水,阿樵的后颈疤痕如活物般蠕动。他反手攥住小鱼欲刺向胎记的匕首,刀刃割破掌心:";疯了你!这身子经得住几次放血!";
";总比被炼成傀儡强!";小鱼挣开桎梏,胎记金芒映亮残垣——九百根困龙钉正在震颤,钉尾红绳无风自动。沈墨瞳的银丝绞住三根即将脱落的铁钉,淡金血珠顺着丝线灼烧:";坎水位石兽!用阿阮的银铃!";
阿樵踹开扑来的傀儡残肢,从怀中掏出半枚焦黑银铃。铃舌玉蝉蛹突然炸裂,二十年前的雨夜幻象汹涌而来——阿阮被吊在井底,银丝穿透她琵琶骨:";阿弟...铃铛里...有...";
";当心!";沈墨瞳的厉喝与银丝破空声同时炸响。温九娘的溃脸自残肢堆里浮出,三百根银丝缠住阿樵手腕:";樵郎,这杯交杯酒......";
小鱼的金印骤然暴亮,胎记纹路脱离皮肤烙在困龙钉上:";你也配提交杯酒!";淡金火焰顺着红绳逆流,映出苏锦娘真容——那溃烂的皮囊下,竟是陆府祠堂供奉的初代家主画像!
阿樵的柴刀劈碎画像,刀刃却被青铜伞骨卡住。沈墨瞳的银丝刺入伞骨裂缝:";这是顾青盏的......";话音未落,整座密室轰然塌陷,海水裹着玉蝉蛹倒灌而入。
三人被冲入海底暗流时,怀素手札残页缠上小鱼脚踝。褪色朱砂在海水中重组:「困龙归墟日,残魂照归途」。她忽然看清卷轴背面——阿阮用血画着采珠人怀抱女婴的图画,襁褓上的莲花纹与她胎记如出一辙。
";抓紧!";阿樵的嘶吼混着气泡传来。青年染血的手臂箍住她腰身,柴刀劈开缠来的优昙花根。沈墨瞳的银丝在前引路,淡金血珠在漆黑海水中灼出通路。
暗流尽头,冰玉棺卡在珊瑚礁间。棺中香尸衣的心口钉着往生鼓碎片,鼓面赫然蒙着小鱼的脸皮!
";毁掉它!";沈墨瞳的银丝刺入鼓面,左眼梵文开始崩解。阿樵的匕首却停在半空——鼓槌竟是阿阮的断簪,簪头";阮";字泛着怀素手札的金芒。
小鱼突然夺过匕首刺向心口,胎记金芒炸裂成凤凰虚影:";苏锦娘!这局我陪你终!";淡金火焰吞没冰玉棺的刹那,九百根困龙钉尽数化为飞灰。
海底突然寂静。未被焚尽的银丝缠住三人脚踝,拼出最后谶言:「往生人归位,困龙阵重开」。
晨光刺破海面时,小鱼在礁石滩咳出咸涩海水。阿樵沉默地擦拭重刻的木簪,忽然别进她凌乱的鬓发:";脏东西,再弄丢......";
";就怎样?";小鱼苍白的唇角扬起,胎记淡如新痂。
沈墨瞳的冷笑打断旖旎,她掀开左眼绷带——瞳孔中映出未被焚毁的最后一根困龙钉,正钉在卷二时空的古井深处:";债,还没还完。";
海浪突然逆流,怀素手札残页自虚空飘落,朱砂新现:「因果海中劫,十载再相逢」。
海底暗流裹着玉蝉蛹残壳擦过脸颊,小鱼的金印在漆黑中忽明忽暗。阿樵的柴刀卡在冰玉棺缝隙,刀刃映出棺中香尸衣诡异的笑靥——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脸!
";发什么愣!";沈墨瞳的银丝绞住三根袭来的困龙钉,左眼绷带被血浸透,";坎水位!用阿阮的银铃!";
小鱼摸向颈间,断簪却比银铃更快刺入棺椁。簪头";阮";字突然发烫,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灌入——阿阮被银丝吊在井底,指尖蘸血在青砖刻字:「阿弟,铃中有生路」。
";阿樵!";她突然拽过青年手腕,将半枚焦黑银铃拍在他掌心,";摇铃!快!";
银铃碎响穿透海水,九百根困龙钉骤然停滞。阿樵的后颈疤痕泛起金芒,竟与铃音共鸣成梵唱。冰玉棺轰然炸裂,苏锦娘的真身自香尸衣下显形——竟是祠堂供奉的初代家主木像,心口嵌着阿阮的顶针!
";原来是你......";沈墨瞳的银丝刺入木像眼窝,";用双生子的魂续命!";
木像突然暴起,三百银丝缠住小鱼脚踝:";好姑娘,这身皮囊我收下了!";阿樵的柴刀劈开银丝,刀刃却被顶针卡住:";阿姐......";
";她不是!";小鱼的金印炸成火凤,胎记纹路烙上木像眉心,";你看清楚!";
淡金火焰中,木像面皮层层剥落。九百具双生子尸骸从海底浮出,每具心口都钉着褪色银铃。沈墨瞳的银丝网住尸骸,淡金血泪坠入阵枢:";以我梵瞳,祭尔往生!";
阿樵突然夺过小鱼手中断簪,刺入自己后颈疤痕。淡金血液喷涌而出,竟在海底凝成怀素手札全篇:「困龙归墟日,残烬有余温」。
苏锦娘的尖啸震碎最后一面人皮鼓,未被焚尽的优昙花根缠住三人脚踝,拼出终谶:「十载之后,因果重续」。
晨光刺破海面时,小鱼在礁石滩咳出咸涩血沫。阿樵沉默地擦拭重刻的木簪,忽然别进她散乱的发间:";脏东西,再丢就......";
";就怎样?";她苍白的唇勾起,胎记淡如新月。
沈墨瞳掀开左眼绷带,瞳孔中映出未被焚毁的银丝残片:";债没还完。";她将虎斑贝按进沙地,贝内荧光映出怀素手札新谶:「双生子归位日,十载温酒时」。
海浪突然逆流,一卷褪色《描骨谣》缠上小鱼脚踝。她展开残页,瞳孔骤缩——阿阮的血字在背面浮现:「阿弟,护好小鱼」。
阿樵的掌心突然覆上她手背,体温透过血污传来:";回家了。";
喜欢鬼画影请大家收藏:(m.ququge.com)鬼画影趣趣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