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和老魏吃完饭,小胖子在一旁忙前忙后。
看着小胖子忙碌的身影,江宁忍不住开口问老魏:“魏公公,你确定这小胖子真没什么问题?
可别到时候被他算计了。”
老魏嘿嘿一笑,说道:“江大人,您放心。
再说了,又不是咱家逼他割了的,是他自己主动割的。
而且咱家找人打听过,这小胖子在山西当官时,成亲多年却膝下无子,估计那方面有毛病,那玩意儿留着也是白搭。
他家里还有个大哥在家务农,大哥膝下有四个儿子,咱家安排人给他大哥置办了百亩良田,还把大哥的一个儿子过继到他名下,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江宁听完,不禁感慨:“老魏,你这事办得还挺厚道。”
随后又笑着问道:“那这小胖子不会原本就姓胖吧?
百家姓里可没这个姓。”
老魏笑着解释:“小胖子原本姓庞。
像我们这些进宫当阉人的,基本都会改姓,除非混出点名堂,才会改回本姓。
就像咱家刚进宫时改名李进忠,后来承蒙皇上信任,委以重任,咱家才改回原本的魏姓,皇上又赐名忠贤。
这小胖子是咱家徒弟,所以现在跟着咱家姓。”
江宁笑着说:“那他现在叫魏胖咯?”
老魏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江宁和老魏赶忙向外走去查看,只见一队官兵押着十几个人,这些人全都跪倒在地。
小胖子手持皮鞭,在每个人身上用力抽打,边抽边骂,被抽的人嗷嗷直叫。
过了一会儿,小胖子才停手,这些人被带了下去。
小胖子随后赶忙跑到老魏身边,恭敬地说:“师父,这些人都是些贱骨头,犯了重罪,朝廷没杀他们,还给他们吃穿住,他们居然敢偷懒。”
江宁一听,来了兴趣,开口询问。
得知这些人原本都是官宦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哪吃得了这种苦,所以有人带头罢工。
小胖子也是个狠角色,把这些囚犯编成十人一队,一人犯错,全队受罚。
老魏听完,竖起大拇指,说道:“干得漂亮,有咱家当年的风范。
好好干,你在山西官没当好,跟着师傅当太监,肯定能混出个样来。”
小胖子满心欢喜,点头称是。
看着这对如此“变态”的师徒,江宁也是彻底无语了。
就在这时,江宁像是想起什么,开口说道:“如今天冷,蜂窝煤销量肯定暴涨。
但陛下要赏赐京城所有官员,每人一套火炉、烟筒再加500块蜂窝煤,现在每日的产量有些跟不上。
本官有个提议,可以直接去工部要些火药来炸煤,这样速度能快不少。”
老魏听完,忍不住称赞:“江大人当真天纵奇才,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咱家稍后就去找工部的徐光启,让他拨些火药过来。”
眼见各项事情都正常,江宁便起身告辞,带着李若琏返回城内。
接下来的几日,每次早朝,周起元、周顺昌、周宗建三人都会给江宁上演一出狗血戏码。
江宁被他们烦得不行,便以刮风下雪、天气不好等各种理由拒绝前往山东。
直到这天,早朝刚结束,江宁又一次被这些清流党官员堵住。
只见周起元、周顺昌、周宗建三人泪流满面地挡在江宁身前,身后跟着一众清流党官员。
周起元更是满脸泪水,开口质问道:“江大人,都这么长时间了,让您去山东平叛,您不是刮风就是下雪。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又不是去平定建奴,至于这么难吗?”
江宁冷笑一声,说道:“大风大浪是常有,本官还没说你们呢!
白莲教叛乱这么久没平定,都怪你们。
如今信王殿下正在山东平叛,你们坐镇后方,不知如何支援前线,反倒揪着本官不放,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在添堵呀?”
三人被江宁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周起元咬着牙说道:“江大人!
您要是不敢去,就给句痛快话,下官也就不再缠着您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老魏忍不住开口了,满脸怒气道:“你们三个别在这儿瞎嚷嚷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信不信咱家现在就送你们去山东前线效力。”
三人听了老魏的话,面面相觑,支支吾吾。
周起元尴尬地说:“魏公公,下官等人不懂军事,怎么能去山东前线呢?”
老魏嘿嘿一笑,说道:“不懂军事还整天在这儿瞎逼逼。”
周宗建脸色涨红,不满地说:“下官等人也是心系山东百姓疾苦,一片公心。”
老魏哈哈大笑,直接骂道:“百姓疾苦这几个字轮不到你们说。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担子在江大人肩上担着,陛下心中装着九州万方。
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江大人?
江大人为朝廷做了多少事,在场同僚有目共睹。
反倒是你们这些自诩清流的文官,什么狗屁两榜进士,全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整天指点江山,却没为朝廷办过一件实事。
咱家要是你们,都没脸拿朝廷俸禄,早回老家种地去了,起码不添乱。”
听着老魏这一连串的数落,一众清流党官员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
周顺昌红着脸说:“魏公公,何必如此羞辱我等。
我等一心为国,虽不敢自比先贤,但也绝对行得正坐得端,两袖清风,一心为公。
老魏怒目圆睁,瞪着眼前这群清流党官员,声色俱厉地说道:“如今信王殿下正在山东领兵平叛。
想当初平定西南土司之乱时,信王殿下便身先士卒,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无人能挡。
他率军大破敌军,七战七捷,何等威风!
尤其是在思州城下,信王殿下亲率皇明卫,以雷霆之势尽灭水西安氏四千子弟兵,更是一枪挑了安邦颜,当真是勇冠三军。
信王殿下如此勇武非凡,堪称霸王在世,举世无敌。
有他坐镇山东,何愁白莲教之乱不能彻底平定?”
周宗建仍是不服说道:“魏公公,信王殿下虽英勇,怎敌方十面埋伏,更何况白莲反贼聚兵十数万,人多势众。
即便信王殿下真有霸王之勇,也不得不防啊。
毕竟西楚霸王那般厉害,最后还被困垓下,落得个乌江自刎的下场。
这前车之鉴,近在眼前,不得不让人警醒。
我等也是出于对信王殿下的关切,真心希望江大人能够前往山东,助信王殿下一臂之力呀!”
您又何必用话来糟践我们?”
一众清流党官员纷纷开口附和。
老魏冷哼一声:“别跟咱家东拉西扯,你们那点算盘,真以为咱家不知道?
堂堂孔府,圣人之后,满门投靠白莲教,让你们这些文人颜面扫地。
你们无非是想把江大人拉下水,搅浑这潭水,好让朝廷给你们擦屁股。
真以为咱家看不出来?
要不是看你们没犯大事,咱家早就送你们全家见阎王了,还能让你们站这儿跟咱家高谈阔论?
江大人,咱们走,别跟这群书呆子浪费时间,简直污了咱们的名声。”
说着,便拽起江宁的袖子,往宫门之外走去。
清流文官们见老魏如此不给面子,也不愿让路,寻思着怎么也得找回点场子。
此时,跟在江宁身后的郭允厚、温体仁、薛国观、顾炳谦、杨鹤、阮大铖、朱大典等人纷纷拍手叫好:“魏公公,好样的!
很精神!不丢份!”
老魏满脸傲然,对于挡路的清流文官,毫不客气,直接一脚一个,把他们踹到一旁。
不一会儿,眼前几十号人被老魏踹倒一大片。
江宁也懒得理这群清流党官员,跟着老魏,率领一众小弟往宫门之外走去。
眼看江宁和老魏就要离开,今日丢了脸面,还没达成目的,真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清流党官员也急眼了。
谁知周顺昌扯着嗓子喊道:“我等在朝为官,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
魏公公今日如此羞辱我等,简直嚣张跋扈。
我等要上书弹劾,还有你江宁。
山东百姓深陷水火,你却见死不救,枉为臣子。”
周起元更是扯着嗓子喊到:“纵然信王殿下堪比西楚霸王,霸王项羽也最终被困垓下,兵败自刎,不得不防啊!”
江宁见这些人还在闹腾,转过头,满脸怒色:“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项羽被困垓下,仿佛这山东战场对信王殿下注定了凶多吉少。
信王殿下之前随本官一路出征,从四川打到云南,平叛逆、灭反贼,推行改土归流,西南数省才得以稳定。
大军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如今信王殿下前往山东平叛,朝廷调集三路大军齐聚山东。
这才短短时日,山东竟至于一变而成了朝廷大军的葬身之地了吗?”
言罢,江宁与老魏径直朝宫门外走去,头也不回。
身后一众小弟紧紧跟随,对那些清流党官员全然不予理会。
这一众清流党官员顿时呆立当场,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老魏竟会有如此举动。
片刻后,众人才缓缓起身,失魂落魄地朝着宫外走去。
待他们来到宫门外,江宁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只见定远侯邓文明骑在马背之上,看着这群模样狼狈的清流党官员,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开口道:“周大人们呐,你们可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妄言信王殿下会兵败。
本侯可得提醒你们,这话要是传到信王殿下耳中,估计他一回京,头一件事便是找你们算账。
你们或许还不清楚,如今信王殿下勇武非凡,能徒手举起几百斤重的石狮子。
就你们这单薄的身板,殿下赤手空拳,一拳一个,都足以送你们去见阎王了。”
周宗建、周起元、周顺昌三人听闻,顿时愣住。
他们这才恍然想起,刚才只顾着与江宁、老魏纠缠,竟忘了这位信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而且如今战力更是爆表。
一旦信王回京,得知他们几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会兵败,搞不好真会直接打上门来。
想到这儿,三人心中一阵发苦。
他们暗自咒骂,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仅没能把江宁拉下水,反倒被老魏和江宁一番羞辱,还平白无故得罪了信王殿下,看来这个年是别想好好过了。
随即,众人纷纷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左光斗。
左光斗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快步离开。
他实在是不想再掺和此事了,毕竟好基友杨涟早就提醒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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