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也被他逗笑了,但眼神却愈发专注。
她没有理会那些具体的形状,而是将整个崖壁上的所有刻痕,都看作一个整体。
这些不是画,也不是文字。
它们的位置,高低错落,疏密有致,这更像是一张地图?不,不是地图。
乐清的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忽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回头看了看那座剑一样的石峰。
“银虎,你看那座石峰的影子。”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话看去。
此刻正值午后,石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根黑色的指针,正好投射在崖壁的中央位置。
“这些刻痕,代表的是星辰。”
乐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而这根石峰的影子,就是指针。这不是一幅静止的画,这是一个巨大的日晷,一个用来计时的机关。”
众人一片哗然,再看向那些杂乱的刻痕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雪长老用这个做什么?”鹰风不解地问。
“他不是用这个做什么,他是想告诉我们,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正确的路才会出现。”
乐清的目光在崖壁上飞快地移动,最终,停留在一处最不起眼的、几乎与岩石本身纹路融为一体的浅浅刻痕上。那个位置,正是石峰影子即将移动到的下一个位置。
“如果我没猜错,当影子指向那里的时候,就会有事情发生。”
银虎看着她,金色的眸子里是全然的信任。“我们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队伍在原地休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缓慢移动的影子上。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道黑色的影子指针,精准地与乐清所指的那个刻痕,重合在了一起。
“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声,从崖壁内部传来。
那面原本天衣无缝的巨大崖壁,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缓缓向两侧退去,露出了一个幽深黑暗的洞口。
一阵阴凉的、带着尘土气息的风从洞口吹出,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真开了!”
“王妃太厉害了!”
战士们爆发出低低的惊叹,看向乐清的眼神,已经和看神明差不多了。
狼族那几个战士,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心中充满了后怕。
若是没有乐清,他们恐怕会选择绕路,或者在这里耗费大量时间,无论哪一种,都可能落入雪长老更深的陷阱。
银虎没有急着进去,他看了一眼洞口,又看了一眼乐清,低声问:“你确定这是生路,不是另一个陷阱?”
“雪长老的手段,诡诈,但自负。”
乐清看着那个洞口,眼神清明,“他设下这种谜题,是笃定我们解不开,他享受的是戏弄猎物的快感。对他来说,最完美的陷阱,就是让我们知道路在眼前,却永远也走不进去。所以,里面反而最安全。”
银虎点了点头,他相信她的判断。
“鹰风,你带人先进去探路。”
“是!”
几个鹰族战士率先进入了洞穴,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他们表示安全的回应。
队伍鱼贯而入。
进入洞穴,外界的燥热瞬间被隔绝,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袭来。
通道很宽敞,足以让整个队伍并行,墙壁打磨得十分光滑,完全不像天然形成。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
溶洞的顶部,镶嵌着无数发出柔和白光的晶石,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溶洞中央,是一片清澈见底的地下湖,湖水静谧,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最让众人震惊的,是湖对岸的景象。
那里,竟然有一片小小的村落。
十几座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屋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湖边,屋前甚至还有开垦过的田垄,只是早已荒芜,长满了杂草。
村落的中央,飘扬着一面破旧的旗帜,上面绣着的图腾,却不是虎、狼、鹰、熊任何一族。
那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形似鹿,却头长双角,背生双翼的奇异生物。
“这里怎么会有人住?”一个战士喃喃自语。
银虎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这片禁地,自古以来就是兽人的死亡之地,从未听说过有任何部族能在此定居。
“不是雪长老的陷阱。”
乐清看着那片荒废的村落,缓缓开口,“你看那些屋子,风化得很严重,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就在这时,那个眼神最好的鹰族战士,忽然指着村落最深处的一座石屋,发出一声惊呼。
“首领,你们看那里!屋子门口好像有个人!”
鹰族战士的惊呼,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在巨大的溶洞中荡开层层回音。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所指的方向。
顺着那片荒芜的田垄向村落深处望去,在一座比周围屋子稍大些的石屋门口,确实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靠着门框,一动不动,在柔和的晶石光芒下,显得孤寂而诡异。
是活人,还是雪长老布下的又一个疑阵?
经历了森林里的九死一生,战士们此刻都成了惊弓之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肌肉紧绷。
“保持警惕。”银虎的声音低沉有力,瞬间稳住了众人的心神。
他没有贸然前进,而是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下村落寂静得可怕,除了他们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动静。
风化的石屋,丛生的杂草,无一不在诉说着此地被遗弃已久。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我去看看。”鹰风主动请缨,他身形最是灵活。
“不。”
银虎否决了,“这里空间封闭,你的优势发挥不出来。我们一起过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乐清,乐清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更多的是一种医生面对未知病症时的审慎和好奇。
她同样不认为这是一个陷阱,雪长老的风格是精巧的机关和心理的博弈,弄一个假人或者死人杵在那里,手段未免太过粗糙。
队伍重新整队,以防御阵型,缓缓向湖对岸的村落靠近。
连接湖两岸的,是一座同样由巨石搭建的石桥,桥面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
走在上面,所有人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沉睡了百年的死寂。
随着距离拉近,石屋门口那个身影也愈发清晰。
那的确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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