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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娇华:帝女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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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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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妧的币撞在碑基的血甲片上,清响像雨落玉。陈阿娇轻声说:“这响是军民的心撞在一块儿——他们守着咱的日子,咱就守着他们的名字。”

陵园外,万家忠魂锦灯亮了,灯影投下无数“忠”字。穿红袄的小媳妇举着绣“夫君”的灯,站在村口望:“他说过,灯亮着,就有人等他回家,如今我替他亮着。”

掌灯的建章宫里,陈阿娇展开忠魂锦册:“周婆婆的袜,每双袜尖都绣着英烈家乡的花;赵叔的币,背面‘谢’字是他儿子用石子磨的;孩童的陶哨,哨身上刻着‘小石头’。”

卫子夫捧着《锦祭实录册》进来,册页上贴着张拓片——是百姓在陵园外石头上刻的“英烈眠此,百姓念兹”:“参与悼念的军民过十万了。军属们说,周婆婆的袜暖了英烈的脚,百姓的币安了英烈的心,该叫‘民祭双珍’,都是用日子熬出来的念想。”

刘妧摸着那只绣菊的袜,指尖触着软乎乎的布:“他们没走,这念想就是根,扎在土里,长在人心上。”

立夏那日,演武场的金鼓震得尘土飞。

刘妧站在阅兵台,明光锦服的千军纹随鼓点起伏。陈阿娇指着台下:“陛下您看,王大哥他们的新甲,在太阳下比星星还亮!去年守锦阳关时,他们的甲片磨得发乌,我摸过,糙得像砂纸。”

王戍带着受勋军人列阵,甲胄上的锦线簌簌响,胸前锦缎勋章的绶带红得像刚从灶里拎出的炭。

王虎站在前排,绶带上五颗金线锦星,针脚密得能数清。旁边的新兵小马攥着枪杆,指节发白:“虎子哥,您这星够亮!我娘说能挣一颗就光宗耀祖了——我想挣一颗给我爹,他当年退下来时,连块正经牌子都没捞着,就带了条磨破的裹脚布。”

王虎拍了拍他的肩,甲片咔嗒响:“好好练,下次跟我去突袭敌营。我爹当年教我,军功是枪尖挑出来的,不是绣出来的。你敢往前冲,星自然会来,比绣的还亮。”

功勋锦典的红锦帐檐垂着银铃,风一吹就叮铃响。黄月英捧着锦纸功勋册,纸边沾着点边关的沙:“王戍,戍边三十载,大小战役七十一场,护着十二座烽燧没丢过。二十年前雪灾,你抱着冻僵的新兵在雪窝里焐了半宿,自己冻掉了半根脚趾头。”

台下的老马突然喊起来,嗓门粗得像破锣:“还有五年前!你带我们凿冰取水,冰棱子扎穿了手掌,还笑着说这血能给咱当胭脂!”

王戍往前走,甲片咔嗒响,像在数他走过的三十年。

陈阿娇递过锦骨勋章,甲片上用血线绣着“戍边三十载”:“这线是你嫂子拆了嫁衣捻的,甲片是从你当年守过的烽燧旧址捡的,还沾着边关的沙——那烽燧去年修水渠时拆了,我让人把碎甲都收了。”

王戍接过勋章,刚碰到胸前的旧伤,就听嗡的一声轻响。他笑了,眼角纹挤成沟,露出半截断牙——是当年跟匈奴拼杀时崩的:“三十年前我爹送我上战场,背着个破包袱,说‘啥时候甲片能跟你说说话,就算熬出来了’。今儿总算应了他的话,可惜他听不见了。”

荣耀游行的队伍刚拐过街角,就被百姓围得严实。阿月带着女眷抬着锦藤功勋轿。

人群里的小花踮着脚喊:“快看虎子哥的轿!”

小花的爷爷张大爷扶着轿杆,手背上的青筋绷得像弓弦。

轿帘上绣着“夜袭敌营”——王虎举着枪跃过战壕,被救的士兵拽着他的甲带,连士兵下巴上的痣都绣得分明。

“轿帘流苏上的字,是小马、二狗、石头。”阿月指着轿帘,“是被救士兵的名,他们非缠着要刻,说没虎子哥就没这些名,得让后人知道谁救了谁。”

赵婶挤到轿前,手里攥着带露的蔷薇:“虎子,这是咱村新开的蔷薇,你娘最爱这花!她昨儿还说,要把你小时候穿的虎头鞋找出来,跟你的勋章摆一块儿。”

王虎在轿里拱了拱手,声音透着凉气:“替我谢赵婶!也替我娘谢谢大伙儿——这花比当年从敌营缴的绸缎还金贵!”

军人荣归馆的门刚开条缝,老兵们就挤了进去,拐杖笃笃敲着门槛。鲁直的徒弟小张攥着擦布跳着喊:“快看王大哥的荣耀锦卷!这轴是我爹新做的,比上次给县太爷做的还滑溜!”

锦卷展开时沙沙响,王戍指着上面一行字:“某年百姓李婶送了我个锦线护心镜,镜背绣着小菊,她说菊能避邪,还能让我记着回家的路。李婶眼神不好,绣的时候总扎手,血滴在菊瓣上,她说这样菊才活得起来。去年她走了,没等到我荣归,我这镜早磨花了,可菊瓣上的血总像新的。”

馆中央的锦线荣耀墙上,王戍的名字旁绣着双军靴,靴底纳着“平安”二字,针脚歪歪扭扭。小张说:“这是西村口娃们绣的,最大的十岁,最小的刚会拿针。二柱他娘说,娃们非要绣,说王大伯的靴踏遍了边关的石头,该让墙替他扛着。”

暮色漫过荣归馆时,檐角的铜铃叮当响,像娘在村口喊娃回家。

刘妧正给退役老兵戴归乡锦章,章上刻着故乡的明月,边缘镶着戍地的锦线。她把章别在张屠户胸前,章上的渭水湾弯得像月牙:“张叔,这就是你常说的,能钓着二斤重鲤鱼的地方。”

张屠户摸着锦章,眼泪砸在上面,晕开个小湿圈:“这辈子守边关,梦里总钓这湾的鱼。鱼竿是枪杆改的,鱼线是从甲上拆的锦线,可总钓不着。今儿总算能带着这‘月亮’回家,用真鱼竿钓了——我那杆早备好了,就等这章压箱底。”

王戍看着自己的归乡锦章,上面连他家老屋旁歪脖子树的树疤都刻着:“这辈子头回带着荣耀走完戍边路。当年我爹退伍,就背着个破包袱,里面裹着双磨破的草鞋,村口的狗见了都夹着尾巴跑。今儿我带着这章回去,就算狗不摇尾巴,我也能笑着跟它打招呼——我爹没享过的,我替他享了。”

馆外的军属们捧着荣耀锦盒,盒是锦灰瓷的,盖子上印着“盼归”二字。王戍的妻子把锦盒塞给他,帕子上的“家”字绣得格外大:“当家的,这帕子里裹着灶台上的烟、院里的花,还有娃们的笑。我跟娃们在村口那棵歪脖子树下等你,树影能罩住咱一家人。”

掌灯后的建章宫,烛火照着王戍的锦骨勋章,上面的血线在光里闪,像还在跳动。

陈阿娇展开新制的荣耀锦册,册页用金线锁边,封面绣着“国之干城”:“阿月织坊织了千册,以后每个军人的荣耀都得这么记,有名有姓,有血有肉,不能只当个数字。你看这页,是老马写的,说你当年替他挡过一箭,箭头现在还在他脊梁骨里,得记着。”

卫子夫捧着《荣耀盛典册》进来,册中夹着张泛黄的纸——是个叫“狗剩”的老兵写的谢恩信,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授勋的军人过万了。军属们说,你这勋章是‘骨’,是咱军人的硬气;虎子的锦轿是‘气’,是军民的热乎气,合在一块儿,就是大汉军人的精气神。”

刘妧拿起王虎的绶带,五颗锦星在烛下亮得像眼睛。她指尖划过星角,轻声说:“这荣耀不是给一个人的,是给所有守过土的、盼过归的、送过行的——是给每个把日子过成锦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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