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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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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巷残犹见血痕在,城破难遮百姓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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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史?帝纪?德佑帝传》载:“彰义门巷战毕,瓦剌万骑仍屯城外,烽燧不绝;内奸李嵩、王瑾辈暗传‘迁都避祸’之论,百官惶惶,百姓忧惧。帝萧桓(德佑帝)知人心浮动乃危局大患,遂决计移驾太庙 —— 太庙为大吴列祖列宗陵寝所在,帝移驾于此,示‘以祖庙为凭,以社稷为念,誓与京师共存亡’。

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侦得:李嵩(正二品,吏部尚书)密令亲信伪造‘瓦剌将夜袭内城’谣言,欲乱人心,逼帝迁都;王瑾(正二品,礼部尚书)则私拆边军急报,隐匿‘宣府卫李默(从三品)率军来援’之讯,恐帝知援军至而坚定拒敌之心。太保谢渊(正一品,兼兵部尚书、御史大夫)扶病入见,奏‘迁都则亡,死守则存’,帝深然之,遂定移驾太庙之策。史臣曰:‘桓之移驾太庙,非仅明志,实乃定人心、破奸谋之举。祖庙之灵,帝之决心,终使百官醒、百姓安,为后续拒和奠定根基。’”

《玄夜卫档?帝驾太庙录》补:“太庙供奉神武帝萧武、元兴帝萧珏、永熙帝萧睿等七帝牌位,帝移驾前,命内侍取神武帝遗剑(玄铁所铸,剑身刻‘守土’二字)、永熙帝手谕(‘凡大吴子孙,失寸土者,无颜入太庙’),携之赴庙。李嵩、王瑾曾欲阻驾,谓‘太庙乃祭祀重地,非理政之所’,帝斥之‘祖庙在,社稷在,朕何惧于庙中理政?’,二人遂不敢再言。”

瓦剌兵屯外城秋,内奸私议迁都谋。

李嵩造谣言惑众,王瑾匿讯蔽君眸。

谢公扶病陈忠谏,萧帝临危决驾游。

太庙列祖灵前誓,不教胡尘覆帝州。

御书房中夜未休,帝观军报泪空流。

巷残犹见血痕在,城破难遮百姓忧。

手抚武皇遗剑冷,心铭熙帝手谕遒。

移驾不为避灾祸,誓与山河共白头。

百姓扶墙望御楼,愿随君父守神州。

木牌插遍 “留京师”,热泪凝成 “拒敌仇”。

奸佞阻驾空费力,忠良护主誓同仇。

至今太庙阶前月,犹照当年帝誓秋。

彰义门巷战结束第三日,京师内城的空气仍弥漫着血腥味与焦糊味。御书房里,烛火一夜未熄,萧桓坐在龙椅上,面前摊着三份文书 —— 一份是谢渊送来的城防军报,上面写着 “彰义门内城防线初固,然士卒伤亡逾半,火炮仅余十门”;一份是户部侍郎陈忠(正三品)的粮饷奏疏,言 “通州仓粮仅够京师半月之需,边军粮饷仍被旧吏拖延”;还有一份是玄夜卫的密报,秦飞在上面标注 “瓦剌仍屯兵城外,似有再攻之意,且李嵩、王瑾与瓦剌细作往来频繁”。

萧桓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文书边角,指节泛白。窗外传来百姓的低泣声 —— 那是彰义门巷战幸存的百姓,正扶老携幼寻找亲人,哭声断断续续,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朕的百姓……” 他低声呢喃,眼眶泛红,“朕身为君父,却让他们受此战乱之苦,是朕的过错。”

内侍监总管王振(已被贬,暂留宫中打杂)端着一碗参汤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陛下,您已两日未合眼,喝碗参汤补补吧。方才李尚书(李嵩)和王尚书(王瑾)还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萧桓点点头,却没动参汤,只道:“让他们进来。”

李嵩和王瑾走进御书房,两人都穿着整齐的官袍,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李嵩率先躬身:“陛下,臣有要事奏禀。方才探马回报,瓦剌已调来二十门红夷炮,扬言今夜就袭内城;且边军迟迟未到,京师兵力空虚,若再死守,恐内城难保。臣以为,不如暂迁都南京,待日后国力恢复,再图收复京师 ——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王瑾立刻附和,语气带着急切:“李尚书所言极是!《大吴礼制》有云‘君为社稷本’,陛下乃万乘之尊,不可置于险地。南京乃故都,城高墙厚,且有长江天险,瓦剌难攻。臣已让人备好迁都的车马,只要陛下点头,今日便可启程!”

萧桓看着两人,心里一阵发凉 —— 这两人,一个是吏部尚书,掌百官考核;一个是礼部尚书,掌国家礼仪,危难之际不想着守京师,反而劝他迁都,简直是本末倒置!“迁都?” 他声音低沉,“南京虽险,可京师是大吴的根本,是列祖列宗的陵寝所在!朕若迁都,便是弃祖宗、弃百姓,日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李嵩赶紧道:“陛下,祖宗也盼着陛下平安啊!只要陛下在,大吴就在;若京师破,陛下有失,大吴才真的完了!” 王瑾也道:“臣已查过,神武帝当年也曾暂避陈友谅,后再起兵收复应天,这不是弃祖宗,是为了保全大吴啊!”

萧桓沉默了 —— 他不是没想过迁都,彰义门巷战的惨烈、士卒的伤亡、百姓的苦难,都让他心里动摇。可一想到列祖列宗的牌位,想到谢渊带伤巷战的模样,想到百姓们在城墙上插的 “守京师” 木牌,他又觉得不能退。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咳嗽声,谢渊拄着长矛,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右腿一瘸一拐,脸色苍白如纸,每走一步都需用力支撑,却仍挺直了腰杆。“陛下,” 他躬身行礼,声音沙哑,“臣听说李尚书、王尚书劝陛下迁都,臣以为,不可!”

谢渊的声音虽弱,却像一颗石子,打破了御书房的沉寂。李嵩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不满:“谢太保,你重伤在身,不在府中静养,来此多言何为?迁都之事,乃臣与王尚书为陛下安危、为大吴社稷着想,轮不到你一个武将置喙!”

“武将?” 谢渊冷笑一声,咳了几声,用手帕捂住嘴,帕子上染了点点猩红,“某虽为武将,却知‘守土有责’;某虽重伤,却知京师是大吴的根本,迁都就是亡国!李尚书,你说瓦剌今夜袭内城,可有探马的亲笔军报?你说边军未到,可知道宣府卫李默副总兵已率三千骑来援,此刻已到卢沟桥,为何你一字不提?”

李嵩脸色一变,眼神闪烁:“我…… 我也是听探马说的,或许…… 或许有误;李默的援军,臣也是刚得知,还没来得及禀报陛下。” 王瑾赶紧帮腔:“是啊,谢太保,我们也是为了陛下好,怕陛下担心,才没及时说援军的事。”

“为陛下好?” 谢渊看向王瑾,眼神锐利如刀,“某听说,王尚书昨日私拆了边军的急报,将李默援军的消息藏了起来,可有此事?秦指挥使(秦飞)已让人去查礼部的文书房,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王瑾吓得后退一步,支支吾吾地说:“没…… 没有,这是污蔑!谢太保,你别血口喷人!”

萧桓看着两人的模样,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 —— 这两人,根本不是为了他的安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怕死守京师会危及他们的地位,甚至可能与瓦剌有勾结,想借迁都谋夺更多权力!“够了!” 他猛地拍案,茶盏被震倒,茶水洒在文书上,“李嵩、王瑾,你们若再敢提迁都二字,朕定不轻饶!”

李嵩、王瑾不敢再言,只能躬身退下,心里却满是不满。走出御书房后,李嵩压低声音对王瑾说:“谢渊这老东西,坏了咱们的好事!不行,咱们得想办法,让陛下不得不迁都!” 王瑾点头:“我让人去街上散布‘瓦剌今夜袭城,内城必破’的谣言,再让人把内城的城门钥匙藏起来,到时候人心大乱,陛下就算不想迁都,也得迁!” 两人相视一眼,眼里满是阴狠。

御书房内,谢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担忧:“陛下,李嵩、王瑾居心叵测,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恐会暗中作乱,动摇人心。” 萧桓叹了口气,走到谢渊身边,扶住他:“太保,朕知道。可百官惶惶,百姓忧惧,若不拿出个定心的法子,怕是真的会出乱子。”

谢渊抬头,眼神坚定:“陛下,臣有一策 —— 移驾太庙!太庙是列祖列宗的陵寝所在,陛下移驾于此,向列祖列宗明志,誓与京师共存亡,既能稳定百官和百姓的心,也能试探出谁是真忠、谁是真奸 —— 若有人敢阻驾,便是心中有鬼,臣定能揪出他们的罪证!”

萧桓眼睛一亮 —— 太庙乃大吴的精神象征,他移驾太庙,就是向天下表明,他不会弃祖宗、弃百姓,百官和百姓见他如此坚定,定会安心;而李嵩、王瑾若真有二心,定会出面阻挠,到时候就能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好!就按太保说的办!朕明日一早就移驾太庙,誓与列祖列宗、与京师共存亡!”

谢渊离开后,萧桓让人取来太庙的舆图,仔细查看 —— 太庙位于内城东北,靠近安定门,周围有京营卒驻守,安全有保障;且太庙内有先帝的牌位和遗物,能让他更坚定心志。他又让人去尚衣监,取来神武帝萧武当年穿的铠甲(虽已陈旧,却仍保存完好),还有永熙帝萧睿的手谕 —— 那是永熙帝临终前写的,上面 “凡大吴子孙,失寸土者,无颜入太庙” 十二个字,笔力遒劲,仿佛在提醒他,不可弃京师、弃国土。

夜深了,萧桓却毫无睡意,他换上常服,带着两名内侍,悄悄走出皇宫,想看看百姓的情况。内城的街道上,灯火稀疏,偶尔能看到京营卒在巡逻,还有百姓在自家门口搭起棚子,给巡逻的士卒送水送干粮。一个六岁的孩子,正拿着木炭在墙上画 “守京师” 三个字,画得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孩子的母亲站在一旁,手里缝着铠甲的破洞,嘴里哼着家乡的小调,歌词却是 “守好城,护好家,不让胡贼进咱家”。

萧桓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你画的是什么呀?” 孩子抬起头,眼里满是认真:“大人,我画的是‘守京师’!爹说,只要咱们守住京师,胡贼就进不来,娘就不会哭了。” 孩子的母亲看到萧桓的衣着,虽不知是皇帝,却仍恭敬地行礼:“大人,您是官吧?求您千万别放弃京师,咱们百姓都愿意守,就算砸锅卖铁,就算拿锄头拼,也不让胡贼进来!”

周围的百姓听到声音,纷纷围过来,有的说 “咱们已把粮食都捐给军里了”,有的说 “我家男人去帮着修城防了”,有的说 “只要陛下不放弃,咱们就跟胡贼拼到底”。萧桓看着这些朴实的百姓,眼眶泛红 —— 他之前还在犹豫,可百姓们都这么坚定,他这个皇帝,更不能退!

回到皇宫,萧桓立刻让人传旨:明日辰时,移驾太庙,命文武百官随行,凡无故不到者,以 “不忠” 论处;同时命秦飞率玄夜卫卒加强太庙周边的防卫,防止内奸作乱;命陈忠尽快调拨粮食,给百姓和士卒分发,稳定人心。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嵩、王瑾就得知了萧桓要移驾太庙的消息,两人赶紧聚在吏部衙门商议。“不好,萧桓这是要坚定拒敌之心!” 李嵩焦躁地踱步,“咱们必须阻止他,不然迁都的事就彻底黄了!” 王瑾想了想,道:“我有个主意,咱们以‘太庙乃祭祀重地,非理政之所,帝移驾于此,恐惊扰列祖列宗’为由,联合百官阻驾,只要百官都反对,萧桓就算想移驾,也得掂量掂量!”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李嵩去串联吏部、工部的官员,王瑾去拉拢礼部、刑部的官员,很快就聚集了三十余名官员,准备在宫门口阻驾。

辰时一到,萧桓穿着常服,手持神武帝的遗剑,在亲兵的护送下,从皇宫正门出发。刚到宫门口,就见李嵩、王瑾带着三十余名官员跪在地上,齐声喊道:“陛下,太庙乃祭祀重地,非理政之所,陛下移驾于此,恐惊扰列祖列宗,臣等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桓停下脚步,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眼神冰冷:“惊扰列祖列宗?列祖列宗创业艰难,见朕坚守京师、护百姓,只会欣慰,怎会惊扰?你们说太庙非理政之所,可神武帝当年在应天太庙,也曾与百官议事,定下北伐之策;元兴帝在北平太庙,也曾誓师亲征,大破鞑靼!你们拦朕,到底是为了列祖列宗,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李嵩抬起头,语气带着辩解:“陛下,臣等是为了陛下安危!太庙靠近安定门,瓦剌若攻过来,陛下有失,臣等万死难辞!” 萧桓冷笑一声,拔出神武帝的遗剑,剑身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朕的安危,与京师共存亡;京师的安危,与百姓共存亡!今日谁再拦朕,便是阻朕守京师、阻朕护百姓,朕这把剑,虽不敢斩忠臣,却敢斩奸佞!”

官员们见状,纷纷低下头,有的甚至悄悄退到一旁 —— 他们没想到,萧桓竟如此坚定,还拿出了神武帝的遗剑,谁也不想被当成 “奸佞”。李嵩、王瑾见势不妙,想再说话,却见秦飞带着玄夜卫卒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供词:“陛下,这是昨夜擒获的李嵩亲信供词,供认‘李尚书令其散布 “瓦剌夜袭内城” 谣言,欲乱人心’;还有王尚书私藏的边军急报,臣已核验,确有其事!”

李嵩、王瑾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说话,只能瘫坐在地上。萧桓看着两人,心里满是失望:“将李嵩、王瑾押起来,待移驾太庙后,再行处置!” 玄夜卫卒立刻上前,将两人按在地上,押到一旁。其他官员见内奸被抓,纷纷起身,躬身道:“臣等愿随陛下移驾太庙,誓与京师共存亡!”

萧桓带着百官,继续往太庙走去。沿途的百姓听说皇帝要移驾太庙,誓守京师,纷纷从家里出来,站在街道两旁,有的手里拿着 “守京师” 的木牌,有的捧着刚做好的干粮,还有的甚至跪在地上,高喊 “陛下万岁,大吴万岁”。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叟,拄着拐杖,走到萧桓面前,手里捧着一杯酒:“陛下,老臣是永熙帝时的御史,如今虽已致仕,却仍愿随陛下守京师!这杯酒,祝陛下早日破胡贼,保大吴平安!” 萧桓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液辛辣,却让他心里热血沸腾:“老大人放心,朕定不会让百姓失望!”

林阿妹(彰义门巷战幸存少女)带着一群孩子,手里拿着用红纸写的 “拒胡贼,守京师”,跑到萧桓面前,齐声喊道:“陛下,我们也能守京师!我们帮着送水、递箭,不让胡贼进来!” 萧桓蹲下身,摸了摸林阿妹的头:“好,你们都是大吴的好孩子,有你们在,京师一定能守住!”

百姓们的热情,像一股暖流,涌进萧桓的心里。他之前的犹豫、愧疚,此刻都变成了坚定的信念 —— 有这样的百姓,有谢渊这样的忠臣,大吴绝不会亡!

终于,太庙到了。太庙的正门敞开着,里面供奉着神武帝萧武、元兴帝萧珏、永熙帝萧睿等七帝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香火缭绕,庄严肃穆。萧桓走进太庙,走到神武帝的牌位前,跪下,将神武帝的遗剑放在供桌上,声音带着恭敬与坚定:“太祖皇帝在上,后世子孙萧桓,谨告列祖列宗:瓦剌犯境,京师告急,桓虽不才,却不敢弃祖宗之土、弃百姓之命!今日桓移驾太庙,誓与京师共存亡,若不能守住京师,桓愿以死谢列祖列宗、谢天下百姓!”

百官们也跟着跪下,齐声喊道:“臣等愿随陛下,誓守京师,与大吴共存亡!” 声音洪亮,震得太庙的梁柱微微发颤。

谢渊扶着太庙的柱子,看着这一幕,眼眶泛红 —— 他知道,萧桓这一跪,跪出了大吴的骨气,跪醒了百官的忠心,跪安了百姓的人心。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提迁都,再也没人敢私通内奸,君臣同心,军民协力,定能守住京师,击退瓦剌!

萧桓站起身,看着百官,语气郑重:“今日起,太庙为临时理政之所,朕在此处理军务、朝政;谢太保总领京师防务与边军调度,务必加固城防,联络援军;秦指挥使彻查内奸党羽,凡通敌、贪腐、阻挠守京师者,一律严惩;陈侍郎负责粮饷与物资供应,确保士卒与百姓有粮吃、有衣穿;岳都督(岳谦,从二品,都督同知)率军守安定门,李副总兵(李默)率军守彰义门,务必不让瓦剌前进一步!”

“臣等遵旨!” 百官齐声领命,声音里满是坚定。

此时,太庙外传来消息 —— 瓦剌太师也先得知萧桓移驾太庙、誓守京师,又听说李嵩、王瑾被抓,内奸党羽被查,知道大吴君臣同心,再攻京师无望,已下令暂缓进攻,派人去打探大吴的动向。

萧桓站在太庙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的京师城墙,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危局仍未完全解除,瓦剌仍在城外,内奸仍需彻查,粮饷仍需调度,可他不再犹豫,不再畏惧 —— 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列祖列宗的庇佑,有百官的支持,有百姓的信任,有谢渊这样的忠臣,大吴的江山,定能守住!

片尾

萧桓移驾太庙后,太庙周边的防卫愈发严密,秦飞率玄夜卫卒日夜巡逻,确保帝与百官的安全;陈忠很快追回李嵩私扣的粮饷,调拨给边军与百姓,内城的粮荒暂解;谢渊虽仍需静养,却每日在太庙偏殿处理军务,批复军报,杨武(正三品,兵部侍郎)每日往返于兵部与太庙之间,传递消息;岳谦、李默率军加固安定门、彰义门的城防,百姓们主动来帮忙,有的搬砖,有的送水,有的缝补铠甲,内城的气氛从之前的惶恐,变成了如今的坚定。

礼部侍郎林文(正三品)按萧桓的旨意,在太庙外设立 “忠勇榜”,将彰义门巷战中阵亡的亲兵、百姓的名字一一刻在榜上,供百官与百姓祭奠;每日都有百姓来 “忠勇榜” 前献花、焚香,有的甚至带着孩子来,告诉他们 “这些是守京师的英雄,要永远记得他们”。

李嵩、王瑾被押入诏狱后,秦飞加大了对其党羽的清查力度,从吏部、礼部搜出大量通敌密信与贪腐账册,抓获旧党成员二十余人,皆押入诏狱待审;百官们见内奸落网,朝政清明,纷纷主动上书,或建言加固城防,或请缨率军守边,或捐赠家产充作军饷,太庙的临时理政之所,竟比往日的御书房还要繁忙,却处处透着同心协力的暖意。

瓦剌使者见大吴君臣同心、防务加固,知道议和无望,只能返回瓦剌,向也先禀报;也先虽仍有不甘,却也知道再攻京师难有进展,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与大吴对峙 —— 萧桓移驾太庙的这一举措,不仅稳定了人心,更暂时遏制了瓦剌的攻势,为后续的太庙朝会与彻底拒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卷尾

《大吴史?礼制志?太庙》载:“帝桓因京师危,移驾太庙,誓与列祖列宗共存亡。太庙设临时理政之所,帝在此处理军务、朝政凡十日,百官随行,军民响应。史载:‘帝临太庙,百官醒,百姓安,瓦剌却,大吴危解。’太庙之‘忠勇榜’,后经礼部修缮,成为大吴祭祀忠勇之士的固定场所,历永熙、泰昌诸帝,未废。”

《大吴史?列传第三十二?谢渊传》载:“桓欲移驾太庙,李嵩、王瑾阻之,渊扶病入谏,陈‘迁都则亡,死守则存’之理,帝深然之。及帝驾临太庙,渊虽重伤,仍随百官入庙,见证帝誓。时人赞曰:‘谢公之忠,不仅在巷战之勇,更在定策之明。无渊之谏,恐无帝之誓;无帝之誓,恐无大吴之安。’”

《玄夜卫档?帝驾太庙录》补:“萧桓在太庙期间,每日清晨必拜列祖列宗牌位,晚间则与谢渊、李东阳(正一品,内阁首辅)商议军务,未尝稍歇。神武帝遗剑、永熙帝手谕,帝每日随身携带,谓‘见此二物,如见列祖,不敢懈怠’。后帝还宫,命将二物藏于太庙,题‘守土之鉴’,令后世子孙观之,勿忘守土护民之责。”

《大吴史?食货志》载:“德佑七年帝移驾太庙后,百姓捐粮捐物者逾万户,陈忠将所捐物资登记造册,设‘助军簿’,藏于户部档案库,帝命‘凡捐物百姓,皆免徭役一年’,以彰其功。此‘助军簿’后成为大吴危难时募集物资的范例,历代沿用。”

帝驾临太庙,丹心告列宗。剑横惊佞胆,誓立振民风。百姓捐粮急,百官献策同。胡贼闻胆丧,不敢近京东。

至今榜前柏,犹带旧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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