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史?帝纪?德佑帝传》载:“瓦剌太师也先乘大吴北伐筹备未竟,潜率五万骑绕袭京师,直逼太庙 —— 庙为大吴列祖神主所栖,帝室纲常象征。也先欲挟庙逼帝,以‘献帝免屠城’为饵,实则图擒帝灭吴,复漠北旧势。时帝萧桓方在太庙行月祀,闻变即固守庙内,拒也先劝降;太保谢渊率京营卒护庙,仅为翼卫,帝自决拒降之策,三斥也先使者,终逼也先撤军。史臣曰:‘桓之拒降,非独护一己之尊,实护大吴之纲常;也先之逼降,非独图一帝之擒,实图天下之控,二人庙前对峙,乃胡汉之势、君臣之节的生死较量。’”
《瓦剌秘史?也先列传》补:“也先围太庙,谓左右‘萧桓年少,必惧屠城,献庙可擒’,然桓拒降甚坚,且京营援军渐至,也先恐腹背受敌,乃叹‘大吴有硬骨之君,不可轻图’,遂撤军。”
胡骑围庙气吞霄,也先喊话逼帝摇。“献庙可免京人死”,萧桓怒斥 “岂折腰”。祖灵在庙凝寒色,帝剑随身护圣朝。三日对峙终驱虏,千古犹传拒降谣。
也先恃众势嚣张,欲挟太庙迫君王。屠民示警血沾地,斥降扬声义贯霜。帝守纲常宁死战,胡窥神器竟空忙。
庙门虽毁魂犹在,终教胡尘退远方。
庙前对峙两雄张,一为胡酋一为皇。也先贪利思擒主,萧桓守节拒献邦。剑指胡营声震野,泪怜百姓意牵肠。
终凭硬骨驱强敌,留与青史话激昂。
太庙朱红庙门内,檀香袅袅绕梁,萧桓身着素色祭服,正立于 “忠烈碑” 前,手持香炷躬身祭拜 —— 碑侧新添谢勉灵位,鎏金匣盛着 “死守边土” 血书,案上还摆着谢勉的环首刀,是他前日特命礼部移至此处,与列祖神主同享月祀。
“列祖列宗在上,” 他轻声祷告,“孙儿桓承继社稷,今瓦剌未退,北伐待筹,愿祖灵庇佑,护大吴安稳,护百姓平安……”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胡骑的嘶鸣、百姓的惨叫,谢渊身着玄铁铠甲,踉跄奔入,甲缝沾血,声音急促:“陛下!瓦剌五万骑围了太庙!也先在庙外喊话,要…… 要陛下献庙出降!”
萧桓手中香炷 “啪” 地坠地,火星溅在青石板上,瞬间熄灭。他猛地转身,祭服下摆扫过供案,碰倒了案上的青铜酒爵,酒液洒在血书鎏金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献庙出降?” 他声音发颤,不是惧,是怒,“也先敢窥我祖庙,敢逼我大吴君王,他以为我大吴无人了吗?”
“陛下,也先已在庙外屠了十名百姓,说…… 说若陛下不降,每时辰屠百人,直至破庙!” 谢渊躬身禀报,目光扫过帝容 —— 年轻帝王的脸色苍白,却攥紧了腰间的玉柄剑,指节泛白,眼底已燃起怒火,无半分惧色。
萧桓快步走向庙门,谢渊忙跟上:“陛下,庙外危险,臣已命京营卒三千守庙门,玄夜卫卒五百护庙侧,可暂避内殿,待援军至……”“避不得!” 萧桓打断他,脚步未停,“庙是祖灵所栖,朕是大吴君王,祖灵在,朕便在;祖灵受辱,朕何颜面见天下?”
推开门缝望去,萧桓瞳孔骤缩 —— 庙外青石板路上,十具百姓尸体横陈,鲜血染红路面,也先身着鎏金铠甲,立于高台上,手中马鞭指向庙门,身旁胡兵举着大喇叭,正重复喊话:“萧桓小儿听着!献庙出降,保你宗族性命,免京师屠城;若拒,三日破庙,焚你祖灵,屠你百姓,鸡犬不留!”
胡骑黑压压围了三圈,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马蹄踏地的震动顺着地面传来,似要震碎庙门。百姓的哭喊声、哀求声混杂着胡兵的狞笑,透过门缝钻进来,萧桓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龙纹 —— 那是神武帝萧武传下的剑,是大吴帝王的象征,他不能让这剑蒙羞,不能让祖庙蒙辱。
“谢渊,” 他声音虽低,却异常坚定,“传朕旨意,京营卒死守庙门,凡胡兵近庙百步者,格杀勿论;再传旨岳谦,命他速率京营援军至庙,围歼胡骑!” 谢渊躬身应道:“臣遵旨!” 转身刚要走,萧桓又道:“等等,命人将谢勉的环首刀取来,朕要带在身边 —— 他守得住宣府,朕便守得住太庙!”
也先勒马立于高台上,鎏金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甲缝里还沾着昨日劫掠的血污。他望着太庙紧闭的朱红庙门,门楼上京营卒持枪列阵,甲胄鲜明,虽人数不及胡骑十之一二,却无半分退缩之意。也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鞭往庙前一扫 —— 那马鞭杆上缠着半块汉人衣襟,是前日屠民时撕扯下来的,此刻在风里晃荡,格外刺眼。
“传朕的话,让那汉籍降官去劝降。” 也先声音粗粝,带着漠北胡骑特有的凛冽,“告诉他,若劝不动萧桓,便提头来见。”
第一名劝降使者忙策马出阵。他原是大吴大同府的小吏,瓦剌破大同时降了也先,此刻身着不合身的瓦剌皮袍,皮袍领口还沾着油污,手里捧着鎏金劝降书,书册边角被他攥得发皱。至庙门前,他勒住马,刻意拔高声音,却难掩语气里的谄媚与心虚:“陛下!也先太师有旨!太师说,您若自缚出降,亲手献太庙列祖神主,太师便封您为‘淮王’,赏漠北上等牧场千顷,保您萧氏宗族无恙;若您不识抬举,午时一到,太师便再屠百名百姓 —— 您不降,这京师的百姓,便要为您的固执陪葬!”
庙门楼上,萧桓已拾级而上。寒风卷着他的素色祭服下摆,猎猎作响,祭服虽无繁复纹饰,却因他挺直的脊背,透出不容侵犯的帝王气。他垂眸望向那使者,目光像淬了冰 —— 这人身着胡袍,口称 “太师”,早已忘了自己是大吴子民。“你原是大同小吏,” 萧桓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庙前的喧嚣,“大同百姓被瓦剌屠戮时,你躲在何处?今日你为胡贼传话,卖主求荣,他日入地,有何颜面见你大同的先祖,见你大吴的列祖列宗?”
使者脸色 “唰” 地涨红,像是被人当众揭了伤疤,嗫嚅着说不出话,手里的鎏金劝降书险些坠地。“回去告知也先,” 萧桓抬眼,目光扫过远处的胡骑大阵,语气愈发坚定,“大吴自神武帝开国,元兴帝北伐,从未有过献庙出降的君王!朕是神武帝的子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他要屠百姓,便尽管屠;朕若眨一下眼,若退后半步,便不是萧氏子孙,不是大吴的帝王!”
使者被斥得浑身发抖,调转马头时马蹄踉跄,差点撞翻身旁的胡兵,抱着劝降书狼狈逃回。也先见了,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手指死死攥着马鞭,指节泛白 —— 他原以为萧桓年少,见了屠民会惧,却没料到这小帝王竟如此硬气。
“让巴图去!” 也先低吼。第二名使者立刻策马出阵,是瓦剌贵族巴图,头戴狐皮帽,帽檐上的雪粒还未化,手里握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刀鞘上嵌着几颗人头骨饰。他至庙前,勒马驻足,居高临下地睨着门楼,语气满是倨傲:“萧桓小娃娃!也先太师说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再敢拒降,我们即刻就攻庙 —— 先把你列祖列宗的神主拖出来烧了,再把那谢勉的灵位劈了当柴烧!看你这小娃娃,连祖宗和忠烈都护不住,还有脸当什么帝王!”
“尔敢!” 萧桓猛地怒喝,祭服下摆因愤怒而剧烈抖动。他抬手握住腰间玉柄剑,剑柄上的龙纹硌得掌心发疼,却更添几分决绝。“太庙是大吴祖灵所栖,谢勉是大吴忠烈之魂!朕在,庙便在;朕在,忠烈之魂便安!” 他利落拔剑,剑光出鞘的 “铮” 声清脆刺耳,映着庙前百姓的血渍,泛着凄厉的冷光,“你若敢动庙中一砖一瓦,朕便率卒冲阵,先斩了你这胡酋,再焚了你瓦剌的营帐,让你也先,永远留在这太庙前,为我大吴百姓、为谢勉忠烈偿命!”
“谢渊,取箭来!” 萧桓声音未落,手臂已伸向后侧。谢渊忙递上牛角弓与铁箭,萧桓接过,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动作一气呵成 —— 他虽不常习射,此刻却因愤怒与决绝,手臂绷得笔直,铁箭箭镞直指巴图的咽喉,箭尖泛着的寒光,让巴图瞳孔骤缩。
再敢多言一个字,此箭便射穿你的咽喉,让你为你方才的狂言偿命!” 萧桓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巴图脸色瞬间惨白,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哪里还敢停留,猛地调转马头,连马鞭都忘了挥,慌不择路地逃回阵中,甚至撞翻了两名前排的胡兵,引得胡骑阵脚一阵骚动。
也先坐在高台上,看着巴图狼狈的模样,眼神愈发阴鸷。他知道,寻常的劝降、威胁,根本撼不动萧桓。沉默片刻,他猛地抬手:“把昨日抓的百名百姓押上来!”
很快,百名百姓被胡兵推搡着至阵前。他们衣衫褴褛,有的老人拄着断杖,有的妇人抱着哭啼的孩子,有的青年手臂还缠着渗血的布条 —— 都是昨日瓦剌劫掠京师近郊时抓来的。胡兵手持弯刀,架在百姓颈间,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吓得百姓们哭声震天。
第三名使者是也先的亲信副将,手持狼牙棒,至庙前高声喊道:“萧桓!这是最后通牒!一炷香的时辰,你若还不打开庙门出降,这百名百姓,个个都得人头落地!你想清楚 —— 你降,他们能活;你拒,他们的死,全是你害的!”
阵前的哭声更烈,有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对着门楼磕头哭求:“陛下!救救我的孩子!我愿意降,求您开恩啊!” 有老人拄着断杖,颤巍巍地喊:“陛下,江山是您的,可百姓的命也是命啊!降了吧,别让我们白白送死!”
萧桓站在门楼上,望着那一张张恐惧的脸,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红。他是大吴的帝王,守宗庙是他的本分,护百姓也是他的本分 —— 可献庙便是亡国,亡国之后,也先怎会真的留百姓性命?昨日屠的十名百姓,今日押来的百名百姓,不过是也先的诱饵。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拭去眼角的湿痕,掌心却将剑柄握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百姓们,” 萧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朕知道你们怕,朕的心里也疼 —— 每一个百姓的命,都是大吴的命,朕怎会舍得你们受难?可你们要知道,也先今日擒了朕,烧了太庙,明日便会屠尽京师的百姓,后日便会踏遍大吴的土地,到那时,没有一个人能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绝望的脸,语气里满是恳切与决绝:“朕今日拒降,不是不爱惜你们的命,是要护你们的子孙,护大吴的将来!若朕今日降了,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孙儿,便要做瓦剌的奴隶,受胡虏的欺辱!朕若死了,还有谢渊这样的忠勇之士,还有京营这样的忠勇之卒,他们会继朕之志,驱胡贼,保太平!”
说完,萧桓转身对谢渊沉声道:“传朕的命令,京营卒备好兵器,热油、滚石尽数搬至门楼!若也先敢动百姓一根手指,便开庙门冲阵,朕与你们一同,跟胡贼拼个鱼死网破!”
“臣遵旨!” 谢渊躬身领命,转身下门楼传令。很快,京营卒们的嘶吼声便响彻庙前:“愿随陛下死战!与胡贼拼了!” 兵器碰撞的 “铿锵” 声、甲胄摩擦的 “簌簌” 声交织在一起,竟让对面的胡骑阵脚微乱 —— 有的胡兵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有的忍不住看向远处援军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犹豫。
也先坐在高台上,眉头紧紧锁起,手指在马鞭上反复摩挲。他的目光在萧桓、阵前的百姓与远处隐约可见的援军烟尘之间来回转动,心里打着算盘:屠了这百名百姓,萧桓必定拼命,京营卒虽少,却个个抱着必死之心;更何况援军已近,一旦两军夹击,自己五万骑未必能讨到好。可若不屠,萧桓又不降,这围庙之举,便成了笑话。
“暂缓屠民!” 也先猛地抬手,马鞭重重敲在高台的木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语气里满是不甘,“再等等 —— 朕就不信,这小娃娃能一直撑到援军来!” 他望着门楼上挺立的萧桓,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 这年轻的大吴帝王,比他想象中,要硬气得多。
日头升至正中,太庙前的空气凝滞得像块铁。也先见京营援军的烟尘已在远处浮现,知道不能再等,遂翻身下马,提着马鞭,亲自走到庙门前,身后跟着百名精锐胡兵,皆手持短铳,虎视眈眈。
“萧桓!你给朕出来!” 也先的声音不似之前的嚣张,却带着更重的压迫感,“朕知道你的援军快到了,可你若再不降,朕便先炸了太庙,让你列祖列宗的神主,与你这小娃娃一同化为灰烬!”
萧桓登上门楼最高处,与也先隔门对峙。他望着也先 —— 胡酋身材高大,脸上带着战疤,眼神里满是贪婪与狠戾,手中马鞭上还沾着百姓的血迹。“也先,” 萧桓的声音平静却有力,“你以为炸了太庙,便能灭我大吴?你错了!大吴的根,不在太庙的砖瓦,在百姓的心里,在君臣的忠里!谢勉二十一岁战死宣府,京营卒死守庙门,百姓虽怕却未降,这便是大吴的根!你炸得毁庙,炸不毁这根!”
也先冷笑:“根?朕擒了你,斩了你的忠勇,你的根便断了!萧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开庙门,自缚出降,朕便止兵,不屠京师;若拒,朕现在就下令,火铳轰庙,让你和你的祖灵,一同归西!”
“朕不会降。” 萧桓斩钉截铁,“朕乃大吴神武帝子孙,元兴帝后裔,守宗庙、护百姓,是朕的本分!你要轰庙,便轰;要屠城,便屠 —— 朕宁死,也不会让你这胡酋,踏过太庙一步,不会让大吴的基业,毁在朕的手里!”
他从腰间解下谢勉的环首刀,刀身卷刃七处,却仍泛着冷光,是谢勉战死时攥着的刀。“你认得这把刀吗?” 萧桓举起环刀,声音响彻庙前,“这是谢勉的刀,他用这把刀,在宣府斩了二十个胡贼,最后力竭殉国!今日朕拿着它,便是要告诉你:大吴的忠勇,不会死;大吴的君王,不会降!你若敢轰庙,朕便用这把刀,先斩了你,再陪祖灵一同赴死!”
也先盯着那把环刀,想起宣府之战瓦剌的伤亡,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他转头望向远处的援军烟尘,又看了看庙门前死战的京营卒 —— 这些大吴士卒,虽人数少,却个个眼神坚定,像谢勉那样,不怕死。
“萧桓,你真以为你的援军能救你?” 也先仍在强撑,“朕的五万骑,能挡你的援军,能破你的庙门!”
“你可以试试。” 萧桓的眼神愈发坚定,“朕就在这里,与太庙共存亡。你若破庙,朕便自缢于祖灵前,让你擒的,只是一具死君;你若撤军,他日朕北伐漠北,必斩你头颅,祭我祖灵,祭谢勉,祭今日死难的百姓!”
也先的手微微发抖 —— 他征战多年,见过不少君王,却没见过像萧桓这样的年轻帝王,宁死不降,连死都要带着大吴的尊严。他知道,再耗下去,援军一到,自己必败无疑;若真杀了萧桓,大吴必群情激愤,北伐之势更盛,自己反而讨不到好。
好!好一个萧桓!” 也先猛地挥了挥马鞭,声音里满是不甘,“今日朕便撤军,他日再与你算账!” 说完,他转身对胡兵下令:“撤!回漠北!”
胡骑的号角声响起,五万骑如退潮般往后撤,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很快消失在京师近郊。庙门前的百姓们爆发出欢呼声,有的哭着跪拜,有的高呼 “陛下圣明”,萧桓望着这一幕,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扶着门楼的栏杆,才发现手心已攥满冷汗。
谢渊上前,递上一杯热茶:“陛下,您辛苦了,援军已至,胡贼已退。” 萧桓接过热茶,却没喝,只是望着远处的烟尘,声音低沉:“也先虽退,却未死心,他日必再来犯。今日这一战,朕明白了,大吴要安稳,不仅要守宗庙,更要驱胡贼;不仅要君臣忠,更要百姓安。”
他走下门楼,来到 “忠烈碑” 前,对着谢勉的灵位躬身行礼:“勉儿,今日朕守住了太庙,守住了你的血书,也守住了大吴的尊严。他日北伐,朕必率师亲征,斩也先,复边土,让你的‘死守边土’,不再只是血书,而是大吴的太平。”
随后,萧桓召集群臣于太庙内,立誓北伐:“今日也先围庙逼降,朕知大吴若不强,必遭胡虏欺辱!朕誓于列祖灵前,于谢勉灵前:今年秋,必遣师北伐,驱也先于漠北,复九边之土,护百姓之安!凡阻挠北伐者,以通敌论罪;凡助北伐者,朕必重赏!”
群臣躬身齐呼:“臣等遵旨!愿随陛下北伐,驱胡破敌!”
而此时的也先,正率胡骑退往漠北,他坐在马背上,望着京师的方向,脸色阴沉。身边的副将不解:“太师,咱们兵力占优,为何要撤军?” 也先叹了口气:“萧桓这小娃娃,有硬骨,有民心,有忠勇,今日若硬攻,必两败俱伤;不如撤军,待他北伐时,再设伏破他 —— 朕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硬气!”
他转头对副将道:“传旨下去,整饬漠北各部,多造火器,多练骑兵,待大吴北伐,朕必擒萧桓,灭大吴,让这天下,归我瓦剌!” 副将躬身应道:“遵太师令!”
夕阳西下,太庙前的血迹已被百姓清理,京营卒们仍在加固庙防,萧桓站在 “忠烈碑” 前,手中握着谢勉的环首刀,目光坚定 —— 他知道,与也先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守护大吴的路,还很长。但他不怕,因为他有谢勉这样的忠勇,有百姓这样的民心,有君臣这样的同心,他相信,终有一日,能驱胡贼,复边土,让大吴的太平,永远延续。
片尾
太庙之围解后,萧桓按誓师之诺,命谢渊主持北伐筹备:户部调粮十五万石至边,工部造火铳八千支、火炮百五十门,兵部整饬京营卒八万、边军卒五万,约定同年秋会师居庸关。
也先退回漠北后,果然整饬兵力,遣细作潜入京师,打探北伐军情,欲设伏拦截;萧桓命玄夜卫严查细作,共抓获瓦剌细作二十余人,皆斩于闹市,曝尸三日,以震慑胡虏。
同年秋,谢渊率十三万大军北伐,萧桓亲至太庙,取谢勉的环首刀授与谢渊,曰 “太保持此刀,如朕亲征,必斩也先,复我边土”;谢渊拜受环刀,率师出居庸关,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漠北。
北伐军与瓦剌军在漠北决战,谢渊用计诱也先入伏,京营卒与边军卒死战,斩瓦剌兵三万余,也先率残部远遁,再也不敢犯大吴边境。萧桓闻捷报,亲至太庙告祭列祖与谢勉,曰 “祖灵庇佑,忠勇助力,朕终驱胡贼,复边土,不负今日庙前之誓”。
卷尾
《大吴史?帝纪?德佑帝传》载:“德佑八年春,也先围太庙逼降,帝拒之,也先撤军。秋,帝命谢渊北伐,九年春败也先,复九边。史臣曰:‘庙围之拒,显帝之硬骨;北伐之胜,显帝之远谋。桓虽年少,却承神武帝之勇、元兴帝之智,护宗庙,驱胡虏,实乃大吴中兴之君。’”
《瓦剌秘史?也先列传》载:“也先围太庙,欲擒萧桓,未果,撤军后谋北伐设伏,亦败,瓦剌由盛转衰,再也不敢南犯。史臣曰:‘也先之败,非独兵之不精,实因萧桓有死节之君、忠勇之臣、民心之向,胡虏虽强,终难敌天下之顺。’”
《大吴史?礼制志?太庙》载:“德佑八年庙围后,帝诏增设‘庙围祭典’,每年春(围解日)亲至太庙,祭列祖、谢勉与护庙死难者,读拒降誓文,以‘守节拒胡’自勉,为大吴太庙重要礼制,历数帝未废。”
《大吴史?列传第三十九?谢勉传》载:“庙围之役,帝持勉之环刀拒也先,后以刀授谢渊北伐,终败也先。帝诏‘勉之环刀,乃大吴忠勇之象征,藏太庙,与神武帝遗剑同祀’,曰‘见刀如见勉,见刀如见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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