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边事录?德佑北狩纪》载:“瓦剌囚帝于黑松林帐,也先欲挟帝逼降,索大吴城池金帛,帝虽饥寒,终不为屈。” 德佑年间,萧桓被俘入瓦剌大营,夜三时辰内,也先三入囚帐,以秦飞性命、京师安危相胁,强逼其书降书。此逼非仅蛮力胁迫,更藏诡谋 —— 欲借帝降瓦解大吴军心,又恐谢渊援军至,故急欲成事。萧桓虽困囚帐,却借与也先博弈,窥得内奸通敌细节;谢渊则趁隙救秦飞,逼近囚帐,终暂解帝危。今唯述此夜三时辰拒降始末,不涉前因后果,以细节显帝节之烈、博弈之险、人心之暗,为后续救驾肃奸留径。
片头诗
夜帐寒侵龙冕尘,蛮夷持刃逼降文。
纵然骨冷饥肠断,不折君王一寸心。
夜帐拒降气若虹,忠良破阵救真龙。
归来再整山河志,不教奸邪撼帝宫。
瓦剌大营深处,囚帐的毡布被寒风卷得簌簌作响,帐内仅燃着一支牛油烛,昏黄的光摇曳不定,映得萧桓苍白的脸忽明忽暗。他靠在冰冷的木柱上,双手仍被粗绳绑着,手腕的血渍已干结,与绳索粘在一起,稍动便扯得皮肉生疼。腹中饥饿如刀绞,自被俘后,他仅得半块干饼、半碗浑水,此刻喉咙干得发裂,连吞咽都觉困难。帐外传来瓦剌兵的呵斥声,夹杂着秦飞隐约的痛呼 —— 那是半个时辰前,也先派人将秦飞押往隔壁囚帐,故意让其惨叫声传入萧桓耳中,欲断其心志。
萧桓闭紧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疼痛维持清醒。他想起谢渊突破防线时的呼喊,想起亲卫残兵拼死护驾的模样,心中暗忖:“朕乃大吴开国皇帝萧武之后,若写降书,不仅对不起列祖列宗,更会让谢爱卿、秦爱卿与千万将士的血白流。也先想逼朕屈服,绝无可能!” 帐帘忽然被掀开,寒风裹着雪粒(非季节描写,仅状寒冷,可改 “沙尘”)扑进来,牛油烛猛地一晃,险些熄灭。也先身着貂裘,带着两名亲兵走进来,手中托着一卷黄纸 —— 那是早已拟好的降书,上面 “大吴皇帝萧桓愿降瓦剌” 几字刺目异常。
“萧桓,” 也先将降书扔在萧桓脚边,声音带着刻意的傲慢,“看清楚了,只要你在上面画押,朕便放了你与秦飞,还会送你回京师。若不肯,” 他指了指帐外,“你听,你这位玄夜卫指挥使,骨头倒是硬,可再硬的骨头,也经不住朕的烙铁。” 帐外的痛呼声愈发清晰,秦飞却仍断断续续喊着:“陛下…… 勿降…… 大吴…… 不可……” 萧桓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怒火:“也先!你敢伤秦爱卿,朕定让谢渊率大军踏平你瓦剌大营,将你碎尸万段!”
也先冷笑,弯腰捡起降书,凑到萧桓面前:“谢渊?他现在自顾不暇!你以为他突破中间防线就能救你?朕早已在大营西侧设了伏兵,就等他往里钻!再说,你那位镇刑司副提督石崇,可是给朕送了不少好东西 —— 大吴宣府、大同的防务图,玄夜卫的布防记号,哪一样不是帮朕困你?你就算不降,大吴早晚也是朕的囊中之物!” 萧桓心中一震 —— 也先竟亲口提及石崇,看来石崇通敌之事确凿无疑,且已将大吴边防机密外泄。他强压震惊,冷声道:“石崇乃大吴逆贼,朕回京后定将其凌迟,你靠逆贼所得,终是镜花水月!”
也先见萧桓仍不屈服,脸色沉了下来,对亲兵道:“把秦飞带进来!” 片刻后,两名瓦剌兵拖着秦飞入帐,秦飞背上的伤口已被撕裂,鲜血浸透了囚服,却仍挣扎着抬头,对萧桓喊道:“陛下!臣…… 臣没事!您千万别降!谢太保定会…… 定会来救我们!” 也先一脚踩在秦飞背上,秦飞痛得闷哼一声,却仍瞪着也先:“狗贼…… 有本事杀了臣…… 别逼陛下!” 萧桓看着秦飞的惨状,心如刀绞,却仍咬牙道:“秦爱卿,你受苦了!朕向你保证,绝不让你白白牺牲!”
也先见萧桓仍无降意,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秦飞的闷哼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萧桓,” 也先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再执迷不悟,朕现在就杀了他!你想想,秦飞一死,玄夜卫群龙无首,谢渊少了左膀右臂,谁还能护你回京师?谁还能挡朕的大军?” 萧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坚定:“也先,你杀了秦爱卿,朕便更无牵挂 —— 朕死,大吴尚有宗室继位,谢爱卿仍能率军民抗敌;你若杀朕,大吴上下定会同仇敌忾,踏平你瓦剌!你敢赌吗?”
也先的脚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虽嚣张,却也清楚 —— 萧桓若死,大吴便无 “挟帝逼降” 的软肋,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反抗;且谢渊援军已突破中间防线,若再拖延,恐真会被其逼近囚帐。他缓缓挪开脚,对亲兵道:“把秦飞带下去,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亲兵拖走秦飞时,秦飞仍回头喊道:“陛下…… 勿降……” 萧桓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落下 —— 他知道,此刻的软弱,便是对忠勇将士的辜负。
帐内只剩萧桓与也先,牛油烛的光忽明忽暗,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帐壁上扭曲。也先捡起地上的降书,重新递到萧桓面前,语气稍缓,却仍带着威胁:“萧桓,朕再给你一个时辰。降,则你与秦飞活,大吴少遭兵祸;不降,不仅秦飞会死,朕还会派人将你被俘的消息传遍大吴,让你的百姓知道,他们的皇帝已成朕的阶下囚!” 萧桓接过降书,指尖抚过 “降” 字,忽然将降书撕得粉碎,纸屑散落一地:“也先,你休要再费口舌!朕生为大吴人,死为大吴鬼,降书绝无可能!”
也先见降书被撕,怒极反笑:“好!好一个‘生为大吴人,死为大吴鬼’!朕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他转身走到帐帘边,忽然停下,回头道:“你以为谢渊能救你?朕帐中可有徐靖送来的密信 —— 他已在京师布下人手,若你十日不回,便会推萧栎登基,到时候,你就算回去,也只是个废帝!” 萧桓心中一震 —— 徐靖果然与瓦剌勾结,且欲扶持萧栎夺权!他强压心中的震惊,冷声道:“徐靖乃奸佞之臣,谢爱卿定会将其绳之以法!萧栎若敢夺位,便是谋逆,大吴军民绝不会认他!”
也先冷哼一声,掀帘而出,帐外传来他对亲兵的命令:“加派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囚帐!若谢渊的人敢来,格杀勿论!” 帐内重新恢复寂静,萧桓靠在木柱上,疲惫地闭上眼。方才也先的话虽刺耳,却也让他窥得更多内奸线索 —— 石崇泄边防、徐靖谋废立,旧党与瓦剌的勾结远比想象中更深。他暗忖:“待谢爱卿来救,朕定要将这些线索告知他,早日肃清内奸,还大吴朝堂清明。”
又过了半个时辰,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玄夜卫的哨声 —— 是三长两短的 “援军已至” 信号!萧桓猛地睁开眼,心中一喜,挣扎着想要靠近帐帘,却被绳索绑着,只能贴在帐壁上倾听。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瓦剌兵的呼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还有谢渊沉稳的指挥声:“玄夜卫随我冲,目标囚帐!京营守住大营出口,不许瓦剌兵逃跑!”
帐外的守卫慌乱起来,传来士兵的呼喊:“不好了!大吴军队冲过来了!” 紧接着是兵刃出鞘的声音,片刻后便没了动静。萧桓知道,谢渊的人已解决了帐外的守卫,心中激动不已,对着帐外喊道:“谢爱卿!朕在这里!” 帐帘 “哗啦” 一声被砍开,谢渊率几名玄夜卫士兵冲进来,看到靠在木柱上的萧桓,连忙上前解开他的绳索:“陛下!臣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萧桓的手腕被绳索勒得血肉模糊,谢渊解开绳索时,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仍笑着摇头:“不晚,不晚!谢爱卿能来,朕便安心了。秦爱卿呢?他被关在隔壁囚帐,你快派人去救他!” 谢渊点头,对身边的玄夜卫士兵道:“你们去隔壁救秦指挥使,务必确保他安全!” 士兵们领命而去,谢渊则扶着萧桓,小心翼翼地走出囚帐 —— 帐外已是一片混战,玄夜卫士兵与瓦剌兵厮杀在一起,京营士兵则堵住了瓦剌大营的出口,瓦剌兵节节败退。
刚走出没几步,也先便率亲兵冲了过来,弯刀指着谢渊:“谢渊!你敢坏朕的好事!” 谢渊将萧桓护在身后,手中长刀出鞘,语气冰冷:“也先!你囚我大吴皇帝,逼其降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策马对冲,长刀碰撞的脆响在夜空中回荡。谢渊的刀法沉稳有力,每一刀都直指也先要害;也先虽勇猛,却因忌惮谢渊的援军,渐渐落入下风。萧桓站在一旁,看着谢渊与也先厮杀,心中满是感激 —— 若不是谢渊及时赶来,自己今日恐难脱身。
就在谢渊即将砍中也先时,瓦剌大营西侧忽然传来号角声 —— 是也先的伏兵到了!谢渊心中一紧,知道不能恋战,对身边的玄夜卫士兵道:“保护陛下,立刻撤离!” 士兵们围成一圈,将萧桓护在中间,朝着大营外撤退。也先见状,也不敢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渊护着萧桓离去,怒得将弯刀劈在地上:“谢渊!朕定不会放过你!”
撤退途中,萧桓靠在谢渊的战马上,看着身边的玄夜卫士兵,心中满是愧疚:“谢爱卿,此次被俘,皆是朕的过错,若不是朕轻信内奸,也不会让这么多将士受苦。” 谢渊策马护在萧桓身边,语气坚定:“陛下言重了!内奸隐藏极深,非陛下之过。如今我们已得知石崇泄边防、徐靖谋废立的线索,回京后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为战死的将士报仇!”
此时,救秦飞的玄夜卫士兵赶了上来,秦飞被两名士兵扶着,背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却仍挣扎着对萧桓道:“陛下…… 您没事吧?臣…… 臣没能护好您……” 萧桓连忙道:“秦爱卿,你受苦了!是朕该谢你,若不是你宁死不降,朕也难以坚持。” 谢渊道:“陛下,秦指挥使伤势过重,需尽快找地方医治,我们先往宣府卫据点走,那里有军医与粮饷。” 萧桓点头:“好,听谢爱卿的安排。”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远离了瓦剌大营,谢渊令士兵们在一处废弃的驿站停下休整。玄夜卫士兵们立刻布防,谢渊则与萧桓、秦飞走进驿站内,亲兵端来热水与干粮,萧桓接过干粮,却先递给秦飞:“秦爱卿,你伤重,先吃点东西。” 秦飞推辞道:“陛下,您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您先吃。” 谢渊见状,笑着道:“陛下与秦指挥使都别推了,一起吃,我们还要养足精神,应对后续的路程。”
驿站内,萧桓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将与也先博弈时得知的线索告知谢渊:“谢爱卿,也先说石崇送了宣府、大同的防务图给他,徐靖还在京师布了人手,欲推萧栎登基。这些内奸一日不除,朕与大吴便一日不安。” 谢渊点头,对身边的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道:“张启,你立刻派人快马回京,将这些线索告知岳谦与马昂,让他们暗中调查徐靖与萧栎的动向,防止他们作乱。” 张启躬身应道:“臣遵令!”
秦飞靠在墙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开口:“陛下,谢太保,臣在瓦剌囚帐时,听到瓦剌士兵说,石崇还派了密探在宣府卫据点附近,想等我们回去时偷袭。我们需多加防备。” 谢渊皱眉:“石崇倒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我们不能直接回宣府卫据点,需绕路走,同时派玄夜卫哨探提前探查,清除密探。” 萧桓点头:“好,就依谢爱卿所言。只要能肃清内奸,护好大吴,多走些路不算什么。”
夜色渐深,驿站外的玄夜卫士兵仍在严密布防,篝火的光芒映得驿站的窗户通红。谢渊坐在驿站内,铺开舆图,指着绕路的路线对萧桓道:“陛下,我们从这里绕到宣府卫的侧营,那里是李默副总兵的防区,相对安全。侧营有军医营,能为秦指挥使医治伤口,还能补充粮饷与兵器。” 萧桓俯身看着舆图,点头道:“谢爱卿考虑周全,就按这个路线走。只是…… 也先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要防备他的追兵。”
谢渊道:“陛下放心,臣已令京营士兵在瓦剌大营外虚设营寨,插满大吴旗帜,让也先以为我们仍在附近,不敢轻易追击。等他发现时,我们已到宣府卫侧营了。” 秦飞接口道:“谢太保妙计!也先本就忌惮您的援军,定会被虚营寨迷惑。只是…… 徐靖在京师的人手,我们仍需尽快处理,若他真的推萧栎登基,后果不堪设想。” 谢渊点头:“张启派去的人已快马出发,相信很快就能传到京师,岳谦与马昂定会妥善处理。”
萧桓走到驿站门口,望着外面的篝火,心中满是感慨:“此次被俘,朕虽受了些苦,却也看清了谁是忠良,谁是奸佞。谢爱卿、秦爱卿,还有那些战死的将士,都是大吴的脊梁。朕回京后,定要重赏忠良,严惩奸佞,让大吴的江山更加稳固。” 谢渊与秦飞齐声应道:“陛下英明!”
又过了半个时辰,玄夜卫哨探回报:“太保,瓦剌大营方向没有动静,也先的人似乎被虚营寨迷惑,没有追击。宣府卫侧营的方向也很安全,没有发现石崇的密探。” 谢渊点头:“好,我们即刻出发,争取在天亮前抵达宣府卫侧营。” 士兵们收拾好行装,扶着萧桓与秦飞上了战马,朝着宣府卫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马蹄声在旷野上回荡,带着希望与坚定,朝着黎明的方向前进。
驿站内,只留下几堆未熄的篝火,映着地上的血迹与箭枝 —— 那是方才厮杀的痕迹,也是忠勇将士护主的见证。远处的瓦剌大营内,也先正对着舆图发怒,亲兵来报:“太师,大吴的营寨是空的,萧桓与谢渊已经跑了!” 也先猛地将舆图摔在地上:“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传朕的命令,派骑兵追击,一定要把萧桓抓回来!” 亲兵领命而去,也先却知道,此刻追击已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桓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凌晨时分,谢渊率部抵达宣府卫侧营。侧营守将见皇帝与谢太保到来,连忙率士兵们跪拜:“臣等参见陛下!参见谢太保!” 萧桓扶起守将,道:“免礼,快带秦指挥使去军医营医治,再准备些热食与干净的衣物。” 守将应道:“臣遵令!” 立刻派人将秦飞送往军医营,又令亲兵准备热食与衣物。
萧桓坐在侧营的中军帐内,喝着温热的米粥,身上换上了干净的常服,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谢渊坐在一旁,看着萧桓的气色渐渐好转,心中松了口气:“陛下,您先歇息片刻,臣去安排后续的防务,防止瓦剌与内奸偷袭。” 萧桓点头:“谢爱卿辛苦了,去吧,朕无碍。”
谢渊走出中军帐,对守将道:“你立刻调派一千士兵,加强侧营的防务,尤其是营门与粮仓,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再派哨探,密切关注瓦剌与宣府卫据点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禀报。” 守将躬身应道:“臣遵令!” 谢渊又道:“你派去京师的人,可有消息?” 守将道:“回太保,还没有消息,想来还在路上。” 谢渊点头:“好,有消息立刻告知朕。”
军医营内,军医正在为秦飞处理伤口。秦飞的背上缝了十余针,军医一边包扎,一边道:“指挥使,您的伤口很深,需静养半个月,不可再剧烈运动,否则伤口会再次撕裂。” 秦飞点头:“多谢军医,只是眼下局势紧张,怕是不能静养了。” 军医叹道:“指挥使忠勇,只是身体是根本,若身体垮了,如何护驾?” 秦飞苦笑,不再说话,心中却仍想着如何协助谢渊肃清内奸,保护陛下。
中军帐内,萧桓靠在椅上,却无睡意。他想起被俘时的饥寒,想起也先的威逼,想起秦飞的忠勇,心中满是复杂。他知道,此次被俘只是暂时的危机,内奸未除,瓦剌未退,大吴仍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他暗下决心,回京后定要整顿朝纲,重用谢渊、秦飞等忠良,清除徐靖、石崇等奸佞,让大吴的江山永固,让百姓安居乐业。
天亮后,谢渊派往京师的人终于传回消息。张启拿着密信走进中军帐,躬身道:“陛下,谢太保,岳将军与马尚书传来消息,他们已暗中调查徐靖与萧栎的动向,发现徐靖与萧栎的亲信往来频繁,且徐靖已在诏狱署关押了几名反对他的官员,欲为萧栎登基铺路。” 萧桓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徐靖好大的胆子!竟敢关押官员,谋逆作乱!”
谢渊接过密信,仔细查看后道:“陛下,岳将军与马尚书已暗中控制了徐靖的亲信,防止他们进一步作乱。他们还说,石崇的密探已被玄夜卫抓获,从密探口中得知,石崇欲在我们回京的路上设伏,拦截陛下与臣。” 萧桓点头:“看来内奸的阴谋层出不穷,我们回京的路,定不会平静。谢爱卿,你可有应对之策?”
谢渊道:“陛下,臣已与李默副总兵商议,让他率宣府卫兵力护送我们回京,同时派玄夜卫哨探提前探查路线,清除伏兵。另外,岳将军与马尚书会在京师外围接应我们,确保我们安全入城。” 萧桓道:“好,就依谢爱卿所言。只是…… 秦爱卿伤势过重,怕是不能随我们一同回京。” 秦飞恰好走进帐内,听到两人的对话,连忙道:“陛下,臣无碍!臣能随陛下一同回京,就算不能厮杀,也能为陛下出谋划策!”
谢渊看着秦飞,摇头道:“秦指挥使,你的伤势需要静养,若强行回京,只会加重伤势。不如你留在宣府卫侧营,待伤势好转后再回京。臣已安排好了,会有玄夜卫士兵保护你,你放心。” 秦飞还想争辩,萧桓却道:“秦爱卿,就听谢爱卿的安排吧。你安心养伤,回京后,朕还需要你协助谢爱卿肃清内奸。” 秦飞见皇帝与太保都这么说,只能点头:“臣遵旨!”
中军帐外,士兵们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回京。萧桓走出帐外,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慨。此次被俘,让他明白了许多道理 —— 江山并非一人之江山,而是千万将士与百姓之江山;忠良并非口头上的奉承,而是危难时刻的挺身而出。他望着京师的方向,心中暗忖:“朕回来了,带着忠良的期盼,带着肃奸的决心,定要还大吴一个清明的朝堂!”
回京的队伍出发前,萧桓特意去军医营看望秦飞。秦飞靠在病榻上,看到萧桓进来,想要起身,却被萧桓按住:“秦爱卿,不必多礼,安心养伤。” 萧桓坐在病榻边,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 —— 那是永熙帝赐给萧桓的,据说能保平安。“这块玉佩,你拿着,” 萧桓将玉佩递给秦飞,“就当是朕给你的念想,待你伤好回京,朕再为你庆功。” 秦飞接过玉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臣谢陛下恩典!臣定早日养好伤,回京协助陛下与太保肃清内奸!”
谢渊站在营门口,看着萧桓与秦飞道别,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有皇帝的信任,有秦飞的忠勇,有岳谦、马昂的协助,肃清内奸、抵御瓦剌的目标定能实现。守将走到谢渊身边,躬身道:“太保,队伍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谢渊点头:“好,出发!”
队伍缓缓离开宣府卫侧营,萧桓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回头望着侧营的方向 —— 秦飞正站在营门口,朝着队伍的方向挥手。萧桓也挥手道别,心中暗忖:“秦爱卿,待朕回京,定不会让你失望。” 马车渐渐远去,侧营的影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回京的路上,玄夜卫哨探不断传来消息:“太保,前方十里处发现石崇的伏兵,已被我们清除!”“太保,京师外围一切正常,岳将军与马尚书已在城门等候!” 谢渊将消息一一告知萧桓,萧桓心中的石头渐渐落下。他知道,在谢渊与忠良将士的保护下,自己定能安全回京,开启肃清内奸、整顿朝纲的新篇章。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抵达京师城门。岳谦与马昂率朝臣们早已在城门等候,见到萧桓的马车,纷纷跪拜:“臣等参见陛下!陛下平安归来,实乃大吴之幸!” 萧桓走下马车,扶起岳谦与马昂,道:“朕能平安归来,多亏了谢爱卿、岳将军、马尚书与各位将士的努力。回京后,首要之事便是肃清内奸,追封战死的忠勇将士,再议抵御瓦剌之策。” 朝臣们齐声应和,簇拥着萧桓,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大吴的江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希望。
卷尾语
大吴帝囚拒降之夜,萧桓困于瓦剌帐中三时辰,遭也先威逼利诱,却始终坚守气节,碎降书、斥逆贼,更借博弈窥得内奸通敌之秘;谢渊则趁隙破营救秦飞,逼退也先,护帝暂脱危局。此夜之拒降,非仅帝节之彰显,更显大吴忠良之凝聚 —— 秦飞宁死不降,谢渊舍命救驾,岳谦马昂暗布防,皆为护社稷、保君安。然内奸未除(徐靖未擒、石崇未获),瓦剌未退,京师仍藏谋逆之险,帝虽归,却仅为风波之暂歇。后续肃奸、御敌、安内诸事,尚需谢渊等臣步步为营,待续笔详陈,以全大吴中兴之史。
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m.ququge.com)玄桢记趣趣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