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帝纪?成武卷》载:“成武二年冬,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于西直门斩溃逃参将后三日,奉召入奉天殿议事。巡按御史(正七品,隶都察院,李嵩门生)受吏部尚书李嵩授意,以‘临阵斩将不祥,恐触天怒、动军心’为由谏阻,引《大吴军律》永乐年间附注‘非社稷危亡,不得轻斩将官’为据,请成武帝萧栎‘责渊擅杀之罪,收回斩将令’。
理刑院小吏、户部侍郎陈忠余党附议,称‘渊撕毁军律附注,目无祖制’。渊持参将‘克扣粮饷、通敌弃防、踏死平民’之铁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勘验的账册、密信、尸骸登记册),当庭驳斥:‘所谓 “不祥”,乃奸佞包庇之托词;军律之本,在惩恶护民,非为奸人避罪!’
遂取案上《大吴军律》附注页,当众撕碎,曰‘此等漏洞百出之附注,乃旧党钻营之具,留之何用!’ 栎览证,知渊无过,斥御史‘党同伐异,混淆是非’,令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查御史与李嵩勾结之迹,果获御史收受李嵩贿赂的账册。渊再奏‘请删改《大吴军律》不合理附注,严定 “临阵犯罪,无论官阶,立斩无赦”’,栎准其奏,军法始肃。”
此朝堂碎律之事,非仅 “驳斥谏阻” 之辩,实为 “军法尊严与旧党包庇、理性执法与迷信迂腐” 的激烈博弈 —— 御史借 “不祥” 惑君,显旧党干预军法之毒;谢渊碎附注明志,彰忠良护律护民之烈;新帝辨伪证支持,定军法肃纪之向。三者交织,补大吴 “危局下军法去弊、吏治清源” 的历史闭环。今唯述谢渊半日朝堂亲历始末,不涉旁支,以细节显谏阻之诡、驳斥之烈、碎律之决、护律之诚。
奉天殿 盘龙柱冷 铜炉烟 绕着旧章
丹陛前 百官列阵御史跪 陈腐言章
说什么 斩将不祥怕触怒 上天穹苍
尚方剑 悬在腰旁 谢公眸 映着寒霜
斥迂论 声震殿梁 问何为 真正不祥
是黎庶 血浸残墙 还是那 奸佞嚣张
手撕残贪慕 扫尽奸邪障
律条明 照得那 鬼魅慌
面斥群小辈 纪纲重立纲
凭一腔 铁骨肠 护朝纲
不是为 权柄张扬
只为那 城固民康
军法在 民心向
何惧那 蜚语流长
手撕残附注 扫尽奸邪障
律条明 照得那 鬼魅慌
面斥群小辈 纪纲重立纲
凭一腔 铁骨肠 护朝纲
金汤城 守得稳 日月长
军法昌 护大吴 万年光
奉天殿的盘龙柱凝着晨霜,丹陛两侧的铜鹤香炉飘着细烟,将谢渊的绯色官袍映得有些暗沉。他身着太保兼兵部尚书官服,腰间佩尚方剑,左臂绷带虽已换过新的,却仍能感觉到伤口的隐痛 —— 那是西直门守城时留下的,与尸山血污的记忆缠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平民的哀恸。
昨日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递来密报:“巡按御史近日频繁出入李嵩府邸,恐借议事发难,称大人‘临阵斩将不祥’。” 谢渊当时便知,这是旧党借 “迷信” 做幌子,实则为参将翻案、夺他兵权。他从袖中取出一叠纸 —— 是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连夜整理的铁证:参将私分粮饷的账册(每页都有粮铺掌柜画押)、与陈忠的通敌密信(墨痕经勘验为真)、西直门平民尸骸的登记册(有地保与幸存平民的签字),每一页都透着血的重量,他不信,这些铁证抵不过一句 “不祥”。
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进殿 ——” 谢渊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丹陛,目光扫过阶下官员:李嵩站在吏部列首,眼神阴鸷;巡按御史缩在都察院队列里,神色紧张;理刑院、户部的几个陈忠余党,时不时交换眼神 ——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围堵,他必须赢,否则军法扫地,平民白死,京师危矣。
成武帝萧栎坐于龙椅,目光落在谢渊身上:“谢太保,西直门斩将之事,朝野多有议论,今日召你,便是要议个明白。” 谢渊躬身行礼:“陛下,臣斩参将,非为擅权,实因他罪证确凿:克扣冬粮三千石,致士兵饥疲;临阵脱逃,致瓦剌突入;踏死平民百二十七人,尸骸堆山 —— 此三罪,皆违《大吴军律》,臣依陛下亲授斩将令行事,不敢称过。”
话音刚落,巡按御史突然出列,跪在丹陛:“陛下明鉴!谢太保临阵斩将,虽有斩将令,却犯‘不祥’之忌!古训云‘将者,军之魂,轻斩则军魂散’,且《大吴军律》永乐年间附注有云‘非社稷危亡,不得轻斩将官’,今瓦剌已退,未到‘社稷危亡’之地,太保此举,实为擅杀,恐动军心、触天怒啊!”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大吴军律》,翻到附注页,举过头顶,“请陛下观此附注,定谢太保之罪!”
李嵩立刻附和:“陛下,御史所言极是!谢渊撕毁军律附注(昨日谢渊在兵部议事时,曾怒撕此附注副本),目无祖制,若不追责,恐百官效仿,律法荡然!” 理刑院小吏、户部余党跟着跪奏:“请陛下责谢渊!” 丹陛之下,瞬间跪了一片,只剩下兵部、刑部几个忠良官员站着,气氛陡然紧张。
谢渊望着跪成一片的旧党,心中冷笑 —— 所谓 “不祥”,不过是李嵩怕参将招供牵连自己;所谓 “附注”,不过是永乐年间旧党钻空子留下的漏洞,专为包庇犯错将官所用。他上前一步,声音坚定:“陛下,臣请言三问,问醒这‘不祥’之论,问破这‘附注’之弊!”
“一问御史:何为不祥?”
谢渊往前踏出半步,绯色官袍的下摆扫过丹陛的青砖,留下一道轻痕。他的目光如寒刃,直刺跪在地上的巡按御史,声音先是平静如潭,随即陡然拔高,震得殿内铜鹤香炉的烟丝都晃了晃:“你说斩将不祥 —— 那我问你,参将克扣冬粮三月,京营士兵嚼着树皮守城门,冻饿而死的有七人,这算不算不祥?”
他顿了顿,左手按在腰间尚方剑的剑鞘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西直门积善巷内,百二十七名平民被溃兵踏死,三岁孩童被马蹄碾入砖缝,老妇抱着孙儿的尸体哭到气绝,这算不算不祥?”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西直门尸山的惨状在眼前闪过,“瓦剌因他弃防溃逃,骑兵突入三里,烧了二十户民宅,若不是宣府卫援军及时赶到,京师早成胡虏牧场,这又算不算不祥?”
巡按御史被问得浑身发抖,双手攥着笏板,指节发白,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青砖上洇出小湿痕:“这…… 这是参将之罪,可斩将…… 斩将终究犯了‘杀将’之忌,恐…… 恐动天和……”
“动天和?” 谢渊冷笑一声,声音传遍奉天殿的每一个角落,连龙椅上的萧栎都微微前倾身体,“若放着这等恶将不斩,任他贪赃枉法、害民通敌,让天下人看见‘作恶者无罚,守律者受屈’,那才是真正的动天和!你口中的‘祥’,难道是放任奸佞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看着京师沦陷、祖宗陵寝受辱才算祥吗?”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御史,“还是说,你收了李尚书的银子,便忘了‘御史纠奸’的本分,只记得替奸人张目?”
御史吓得 “扑通” 一声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 我没有…… 我只是……”
“二问李尚书:何为祖制?”
谢渊猛地转身,目光落在吏部列首的李嵩身上。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大吴军律》,书页因常年翻阅而卷边,封皮上 “元兴帝御制” 的朱印虽已褪色,却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将律法 “啪” 地拍在丹陛的案几上,指着开篇第一行朱批:“你说我撕附注是目无祖制 —— 那我问你,元兴帝亲批的‘军以护民为要,将以守纪为先,犯者无论官阶,皆斩无赦’,这算不算祖制?”
李嵩脸色铁青,双手背在身后,指节暗暗用力:“自然是祖制,可永兴年间的附注……”
“附注?” 谢渊打断他,抓起案上的律法翻到后页,指着那行模糊的 “非社稷危亡,不得轻斩将官”,声音里满是嘲讽,“这算什么祖制?不过是当年你这等钻营之辈,借着‘社稷危亡’的模糊说辞,给奸人留的后路!” 他举起律法,让殿内百官都能看清,“元兴帝当年斩贪粮千户于校场,悬首城门三月,怎么不见有人说‘轻斩将官’?永熙帝斩通敌参将于德胜门,怎么不见有人提‘社稷危亡’?到了你门生这里,克扣粮饷、踏死平民、弃城溃逃,桩桩件件都是灭族之罪,你倒拿‘附注’当挡箭牌,这是大吴的祖制,还是你李家包庇亲信的私制?”
他上前两步,将律法递到李嵩面前,书页几乎碰到李嵩的鼻尖:“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附注是不是专为你们这些‘门生故吏’设的?是不是看着参将要招出你纵容他克扣粮饷的事,才急着让御史来拦我?”
李嵩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与谢渊对视,却仍强撑着辩解:“谢渊休要血口喷人!我身为吏部尚书,怎会……”
“怎会什么?” 谢渊冷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纸 —— 是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连夜抄录的粮铺账册,“这是参将私卖军粮的账册,上面有你府中管家的画押,你敢说你不知情?” 李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三问诸公:何为军心?”
谢渊不再看李嵩,而是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百官,从兵部的同僚到理刑院的旧党,从都察院的御史到六部的侍郎,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你们说我斩将动军心 —— 那我问你们,军心是靠纵容恶将维持的吗?”
他走到丹陛中央,对着百官朗声道:“西直门的士兵,三日没吃一顿饱饭,却仍握着刀守在城垛后,他们看着参将的亲兵把白米往家里搬,看着自己的兄弟冻饿而死,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寒心!是失望!这才是真正的动军心!” 他顿了顿,想起昨日西直门守军递来的联名血书,眼眶微微发热,“可我斩了参将后,那些士兵是什么反应?他们举着刀喊‘愿随太保死战’,连夜加固城墙,主动请战追击瓦剌残部 —— 这才是军心!是见恶必惩、见善必赏换来的军心!”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低头不语的旧党官员身上,声音陡然严厉:“你们口中的‘动军心’,不过是怕日后自己的亲信犯了罪,我也按军法处置!怕自己贪赃枉法的勾当暴露,没人替你们遮掩!” 他指向殿外,“你们去西直门看看,看看那些百姓是怎么说的 —— 他们说‘谢太保斩得好’,说‘有这样的官,我们才敢守京师’!民心即军心,百姓安,士兵才肯死战;军法严,士兵才肯用命!”
殿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旧党官员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谢渊对视;兵部、刑部的忠良则挺直腰杆,眼中满是赞同。龙椅上的萧栎轻轻点头,拿起案上的茶杯,却忘了喝 —— 谢渊的三问,不仅问住了御史和李嵩,更问醒了满朝文武,问清了 “祖制” 与 “民心” 的真正分量。
殿内一片寂静,连萧栎都微微点头。谢渊趁热打铁,将账册、密信、尸骸登记册呈给太监:“陛下,这些是参将的铁证,玄夜卫已勘验无误;西直门的平民、士兵,皆可作证。若臣不斩他,便是对不起死去的百姓,对不起浴血的士兵,对不起大吴的祖制!”
巡按御史见势不妙,仍不死心,举着《大吴军律》附注喊:“就算参将有罪,附注也是祖制所留,谢渊撕毁附注,便是目无律法!” 谢渊接过太监递来的《大吴军律》,翻到附注页,看着上面 “非社稷危亡,不得轻斩将官” 的模糊字句,想起西直门尸山的惨状,怒火中烧 —— 就是这行字,让多少恶将得以脱罪,多少百姓惨遭横祸!
他举起《大吴军律》,对着殿内百官:“此附注,模糊不清,漏洞百出,专为奸人避罪所用,留之何益?今日我便撕了它,让天下人知道,大吴的军法,是护民的法,不是护奸的法!” 话音落,他双手用力,将附注页撕成碎片,纸屑飘落在丹陛上,像在撕碎旧党的遮羞布。
李嵩等人惊呼:“谢渊大胆!” 谢渊却毫不畏惧,对着萧栎躬身:“陛下,臣撕的是奸人的附注,不是元兴帝的军律!请陛下下旨,删改《大吴军律》所有不合理附注,严定‘临阵犯罪,立斩无赦’,再令秦飞查巡按御史与李嵩勾结之迹,肃清奸佞,以正军法!”
萧栎看着谢渊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的纸屑和案上的铁证,终于开口:“谢太保所言极是!军法之本在护民,不在迂腐附注!巡按御史借‘不祥’惑众,着玄夜卫拘押审讯;李嵩纵容亲信,罚俸一年,令吏部自查;《大吴军律》附注,着兵部、刑部会同修订,三日奏上!”
百官山呼 “陛下圣明”,李嵩等人面如死灰。谢渊躬身谢恩,心中松了口气 —— 军法的尊严,总算保住了。殿外传来秦飞的声音:“臣秦飞叩见陛下!臣已查获巡按御史收受李嵩贿赂的账册,还有他与陈忠余党往来的书信,请陛下过目!” 太监将账册呈上,萧栎翻看后,怒喝:“好个党同伐异的御史!着刑部从严审讯,牵连者一律严惩!”
退朝后,谢渊走出奉天殿,晨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中的沉重 —— 这场博弈虽胜,旧党仍在,军法修订仍需时日,西直门的平民,终究是死了。兵部侍郎追上来:“大人,您撕律的举动,震慑了百官,连京营的将领都派人来问,是不是以后真的‘犯者必斩’。” 谢渊点头:“告诉他们,不仅京营,边军也一样,只要犯了军法,不管是谁的亲信,都逃不了!”
回到兵部,张启已在等候,递上一份《军律修订草案》:“大人,这是按您的意思拟的,删去了所有模糊附注,明确‘克扣粮饷、临阵脱逃、踏践平民’皆立斩,还加了‘军功必赏、家眷必恤’的条款。” 谢渊接过草案,逐字细看,目光落在 “踏践平民立斩” 上,想起那个攥着竹筷的男孩尸体,眼眶发热 —— 若早有这条,那些平民,或许就不会死。
午时,秦飞派人送来审讯结果:“巡按御史招供,是李嵩让他以‘不祥’为由谏阻,还收了李嵩白银五百两;陈忠余党也招了,曾帮参将销毁过部分粮饷账册。” 谢渊将结果递给兵部侍郎:“整理成卷宗,送刑部定罪,再抄送都察院,让所有御史都看看,党同伐异的下场!” 侍郎领命后,谢渊走到窗边,望着西直门的方向 —— 那里的平民尸骸已安葬,军粮也补发了,士兵们正在操练,喊杀声隐约传来,比往日更坚定。
他想起永熙帝教他读《大吴军律》时说的话:“律法这东西,若被奸人钻了空子,就成了害民的刀;只有握在忠良手里,严执行、不徇私,才是护民的盾。” 那时他似懂非懂,如今经西直门之惨、朝堂之辩,才真正明白 —— 军法的尊严,不是靠纸面上的字句,是靠一代代忠良,用勇气和担当,去守护、去践行、去修正的。
未时,礼部尚书王瑾来访,递上一份《平民抚恤册》:“谢太保,西直门受难平民的抚恤金已发放完毕,每家三两白银,孤儿寡母还安排了驿馆暂住,礼部准备按‘阵亡军民’礼制,在城外立碑纪念。” 谢渊接过册子,翻到那个男孩的名字 —— 册子上写着 “年十岁,父早亡,母务农,被溃兵踏死”,旁边注着 “母已领抚恤,愿入驿馆帮工”。他放下册子,对王瑾说:“碑上要刻清楚,这些平民是怎么死的,让后世子孙都记得,军法不严,百姓遭殃。”
王瑾走后,谢渊取出西直门士兵的联名信 —— 信上有三百多个手印,士兵们说 “愿随太保死战,守京师,护百姓”。他将信折好,放进《大吴军律》的封套里,与斩将令、铁证卷宗放在一起 —— 这些,都是他守护军法、守护百姓的凭证,也是他对死去平民的承诺。
申时,萧栎派人送来密诏:“太保护律护民,功不可没。李嵩虽未直接涉案,但其党羽众多,需逐步肃清,不可操之过急;军律修订后,着你亲赴边军宣贯,让边将皆知‘犯者必斩’。” 谢渊读罢密诏,明白萧栎的顾虑 —— 李嵩掌吏部多年,党羽遍布朝野,若一下子动他,恐生乱局。他提笔回奏:“臣遵旨。军律修订后,臣愿赴宣府、大同卫宣贯;李嵩党羽,臣会令秦飞暗中清查,待罪证确凿,再一并严惩。”
写罢奏疏,他走到案前,重新拿起《军律修订草案》,在 “踏践平民立斩” 旁加了一行小字:“凡士兵护民有功,赏银五两,记功一次”—— 严惩之外,更要重赏,这样才能让士兵们明白,护民不仅是责任,也是荣耀。
酉时,夕阳透过兵部的窗棂,落在《大吴军律》上,将 “护民守纪” 四个字映得发亮。谢渊坐在案前,想起西直门那个捧着热粥的老丈,想起那个攥着竹筷的男孩,想起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心中愈发坚定:军法的修订不是结束,是开始;肃清旧党的斗争不是结束,是开始;守护京师、守护百姓的责任,更不是结束,是开始。
秦飞派人送来消息:“李嵩的门生已有三人请辞,怕被牵连;京营的将领都在自查粮饷,再没人敢克扣了。” 谢渊点点头 —— 震慑的效果已显,但他知道,李嵩不会善罢甘休,旧党的反扑还在后面。他对信使说:“告诉秦大人,继续清查,不要放松;另外,西直门的守军,要加练火铳阵,防备瓦剌再犯。”
夜幕降临,兵部的烛火亮了起来,谢渊仍在修改《军律修订草案》。窗外的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暖意 —— 军法将肃,民心已安,京师的防线,比以往更坚固了。他想起朝堂上撕碎附注的那一刻,纸屑飘落,像平民的冤屈得以昭雪,像军法的尊严得以回归,像大吴的中兴,终于有了更坚实的根基。
烛火摇曳中,他仿佛看到了西直门的百姓在碑前祭拜,看到了士兵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看到了大吴的江山,在严明的军法与忠良的守护下,越来越稳固。他握紧手中的笔,在草案的末尾写下:“军法如山,护民如命,此乃大吴之幸,百姓之幸。”
片尾
奉天殿的烛火渐渐熄灭,丹陛上的纸屑已被清扫干净,却扫不去谢渊碎律那一刻的震撼 —— 那不仅是撕碎一页纸,是撕碎旧党包庇的遮羞布,是撕碎迷信迂腐的枷锁,是让军法回归 “护民守纪” 的初心。
谢渊走出兵部时,夜色已深,京营的更鼓声传来,整齐而有力,不再有往日的松散。他抬头望向北方的天际,那里是西直门的方向,是边军的方向,是大吴的未来 —— 军律修订后,他将亲赴边地宣贯,让每一个将领、每一个士兵都知道,大吴的军法,不是用来约束忠良的,是用来严惩奸佞的;不是用来摆样子的,是用来护民安邦的。
风从袖中吹过,带着斩将令的余温 —— 那枚令牌,他会好好珍藏,不是为了日后再斩将,是为了提醒自己:军法的尊严,需要一代代忠良用勇气去守护;百姓的安危,需要一个个官员用担当去践行。
远处的西直门,守城士兵的火把连成一片,像一条火龙,守护着京师的安宁,也守护着谢渊用勇气与担当换来的军法清明。
卷尾语
大吴太保谢渊朝堂碎律半日,非仅 “驳斥谏阻” 之辩,实为 “军法去弊、吏治清源、民心凝聚” 的关键转折。从三问破 “不祥” 谬论,到碎附注明 “护民” 初心;从呈铁证定奸佞之罪,到修军法立 “严惩” 新规;从新帝支持肃纪,到百官震慑自查,谢渊之心路,映照着大吴危局下 “忠良以勇气护律、以担当护民” 的真理。
然军法革新、旧党肃清仍需前行:《大吴军律》修订需兵部、刑部反复论证,确保条款严密无漏洞;李嵩党羽虽遭震慑,仍需秦飞暗中清查,待罪证确凿再一网打尽;边军宣贯需谢渊亲赴各地,确保军法精神入脑入心,避免 “上严下宽”。然朝堂碎律的震撼与谢渊的担当,已为大吴注入 “军法严明、吏治清明” 的精神力量 —— 将士知法必严、犯者必惩,更愿严守军纪;百官知党同伐异必遭查,更愿奉公守法;百姓知军法护民、忠良在朝,更愿支持北伐与中兴。
谢渊朝堂碎律,终将成为大吴中兴史上 “勇破弊法、坚守初心” 的永恒见证,如《大吴军律》上的 “护民守纪” 四字,虽经岁月冲刷,却因忠良的守护与革新,愈发清晰,指引着大吴江山走向安稳,百姓走向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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