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帝纪?成武卷》载:“成武二年冬,瓦剌太师也先屯兵德胜门三十里,遣细作携密信入城,欲联络旧党,待吴军因粮尽疲弊自溃后突袭。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令玄夜卫北司设卡盘查,于西市客栈截获密信,信中以‘狼嚎’为暗号,称‘粮饷将尽,士无斗志,待其自溃,可一鼓而下’,并注‘某部侍郎愿为内应’。
时户部侍郎陈忠以‘粮库空虚,无法续发’为由拒拨军粮,暗助瓦剌;吏部尚书李嵩亦授意门生散布‘胡虏势大,不如南迁’流言。渊识破阴谋,一面扣下密信秘而不发,一面佯称‘粮尽兵溃,欲弃德胜门左营’,令士兵伪装疲弱,设空营诱敌;一面密令玄夜卫监控陈忠,搜其私藏粮饷证据。三日后,瓦剌先锋五千人袭空营,渊伏神机营于营侧丛林、骑兵于两翼,大败瓦剌,斩敌三千余。战后,渊呈密信及陈忠罪证于帝,忠被拘,嵩遭斥,军法始肃。”
此截密反间之事,非仅 “战术奇谋” 之役,实为 “智谋破敌、破除掣肘、整肃军纪” 的多重较量 —— 瓦剌借疲敌之策,显外患之烈;陈忠扣粮、李嵩传谣,显内奸之毒;谢渊截密反用、设营诱敌,显忠良之智。三者交织,补大吴 “危局下外御强敌、内除奸邪” 的历史闭环。今唯以谢渊视角,述其半日决策、部署、破敌之始末,聚焦智谋博弈与旧党掣肘,不涉旁支。
紫塞风饕狼烟举,西市逻兵鹰目盱。忽截暗函封狼符,密字昏黄透奸图。“待彼粮空军自溃,吾为内应开雄都”——字字锥心裂肝胆,知有猾吏通北胡。
户部小臣私廪粟,视卒饥寒若草枯。愚生门吏传妖语,胡骑百万踏燕都。谢公按剑朝堂怒,却敛锋芒作踟蹰,左营粮尽难坚守,且弃空垒避其锋。
奸徒闻之喜相告,星夜驰书报穹庐。胡酋拍案催铁骑,五千劲卒卷尘趋。羸卒佯僵尘中卧,甲胄敝坏刃生蛛。
营门半掩无守卒,只有寒鸦啄腐鱼。
谁识丛深藏杀机?火铳列阵如连珠。山坳铁骑裹麻布,蹄声隐没入平芜。胡骑轰涌入空垒,方觉中计已迟夫!
一声号炮轰天裂,千铳齐鸣震地。孤伏兵骤起如雷奋,铁骑横冲似电驱。胡兵乱作无头蝇,弃甲抛戈竞相呼。血浸黄沙凝紫碧,尸堆如山塞归途。
酋首横刀叹失计,颈血溅空染白榆。截得残旗悬雉堞,尽收败甲充军符。
回头怒缚通胡吏,账册如山证其辜。仓中五万红粟在,原是民脂与军需。分粮卒喜呼万岁,寒衣新授暖肌肤。
暮登德胜城头望,残阳如血照平芜。胡营远遁三十里,遣使求和膝先匍。谢公抚剑对天笑,霜鬓萧疏映金符:“社稷岂凭奸佞保?江山终仗赤心扶!纵使强胡吞日月,难撼中原有丈夫!”
西市的风裹着煤烟与尘土,扑在谢渊的绯色官袍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身着太保兼兵部尚书官服,腰间佩尚方剑,左臂绷带虽已换过,却仍能感觉到伤口的隐痛 —— 那是前日巡查德胜门工事时,被松动的城砖砸中的。此刻,他站在 “悦来客栈” 对面的茶肆二楼,透过窗棂的缝隙,盯着客栈门口的玄夜卫暗探 —— 自三日前接到 “瓦剌细作入城” 的密报,他已令秦飞率北司全员设卡,重点盘查西市、北关等胡人往来频繁之地。
茶肆伙计端来热茶,谢渊却无心饮用,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 —— 京营已断粮两日,户部侍郎陈忠三番五次推脱 “粮库空虚,需等江南漕粮”,可他昨日从玄夜卫密报得知,户部粮库尚有存粮五万石,皆被陈忠以 “留待紧急之需” 为由私扣。更令人忧心的是,吏部尚书李嵩的门生近日在营中散布流言,说 “瓦剌有十万之众,京师难守”,已有部分士兵心生动摇。
“大人,有动静!” 身旁的玄夜卫暗探低声禀报。谢渊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布衣、眼窝深陷的男子从客栈走出,腰间挂着一个绣有狼纹的荷包 —— 那是瓦剌细作的标识。男子左右张望片刻,快步走向街角的邮差,递出一封封缄的书信。暗探如影随形,在男子拐进胡同时将其扑倒,夺下书信,押往茶肆。
谢渊接过书信,信封上无落款,只盖着一个模糊的狼形印鉴。他拆开信封,里面是用漠北文字写就的密信,玄夜卫通译立刻上前翻译:“太师钧鉴:城内粮尽,士无斗志,陈侍郎已许扣粮不发,待吴军自溃,以‘狼嚎’为号,某愿为内应,打开德胜门左营缺口……” 谢渊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果然有内奸!陈忠竟敢通敌扣粮,置京师安危于不顾!
回到兵部衙门,谢渊将密信交给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即刻勘验印鉴、墨痕,确认是否为瓦剌细作亲笔,同时彻查陈忠近日与外界的往来信件、账目。” 张启躬身领命:“大人放心,属下两时辰内必出结果。” 待张启退下,谢渊走到壁前,望着《德胜门布防图》,目光落在左营 —— 那是德胜门侧翼的重要据点,若真被内应打开缺口,瓦剌便可长驱直入。
“大人,陈侍郎求见。” 衙役禀报。谢渊冷笑 —— 来得正好。他令衙役引陈忠入堂,自己则坐在案后,将密信藏于案下。陈忠身着正三品官服,拱手行礼,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谢太保,听闻京营已断粮两日,下官特来禀报,江南漕粮尚需十日才能抵京,这十日的粮饷,实在无法筹措啊。”
谢渊起身,走到陈忠面前,目光如炬:“陈侍郎,真的无法筹措吗?昨日玄夜卫奏报,户部粮库尚有存粮五万石,为何不发?” 陈忠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那五万石是应急之粮,若发了,日后再有变故,可就无粮可用了。” “应急之粮?” 谢渊提高声音,“如今瓦剌兵临城下,士兵们饿着肚子守城门,这不是应急是什么?还是说,你要留着这五万石粮,给瓦剌当‘犒军粮’?”
陈忠吓得后退一步,却仍嘴硬:“谢太保休要血口喷人!下官怎敢通敌?” 谢渊不再逼问,语气放缓:“也罢,既然粮饷难筹,德胜门左营士兵已两日未食,恐难支撑,不如暂且弃守,将士兵撤回内城,以保实力。” 陈忠眼中闪过一丝窃喜,连忙附和:“太保所言极是!弃左营可避敌锋芒,下官明日便奏请陛下!” 谢渊心中冷笑 —— 鱼儿上钩了。
陈忠走后,张启拿着勘验结果赶来:“大人,密信确为瓦剌细作亲笔,狼形印鉴与三年前截获的瓦剌文书一致;属下还查到,陈忠近日与西市粮商往来频繁,将私扣的粮饷高价转卖,得银三万两,存入私宅地窖。” 谢渊接过账册与密信副本,翻到 “陈侍郎愿为内应” 一句,指节泛白:“好个狼心狗肺的奸贼!” 他对张启道:“立刻将账册收好,待战后一并呈给陛下。另外,传我令,让德胜门左营指挥使即刻来见。”
不多时,左营指挥使躬身入堂:“大人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谢渊将密信递给指挥使,低声道:“瓦剌欲待我军自溃,陈忠为内应,我欲将计就计,设空营诱敌。” 指挥使一惊:“空营?若瓦剌不上当,反而强攻内城,如何是好?” 谢渊道:“我已令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率三千骑兵伏于左营西侧山坳,神机营五千人藏于营后丛林,待瓦剌入营,以信号炮为号,两翼夹击,必能破敌。”
指挥使仍有顾虑:“可士兵们已两日未食,伪装疲弱易,但若真有变故,恐难支撑。” 谢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令玄夜卫从陈忠私宅搜出的粮中取两千石,今夜秘密送抵左营,让士兵们吃饱,明日再伪装饥疲。另外,你需选出百名老弱士兵,在营中躺卧呻吟,营门敞开,只留少量士兵站岗,装作毫无防备。” 指挥使躬身领命:“臣遵旨!定不辱命!”
入夜,左营内灯火昏暗,百名老弱士兵躺在营中草堆上,发出阵阵呻吟;少量站岗的士兵也无精打采,有的靠在营门旁打盹,有的低头擦拭着锈迹斑斑的刀枪 —— 这些刀枪都是特意从库房取出的残损兵器,用以迷惑瓦剌细作。营后丛林中,神机营士兵屏住呼吸,火铳的枪口对准营门;西侧山坳里,李默的骑兵也已做好准备,马蹄裹着麻布,以防发出声响。
谢渊坐在左营附近的民宅内,透过窗纸观察营内动静。玄夜卫暗探来报:“大人,陈忠已派亲信出城,向瓦剌传递‘左营粮尽兵溃,明日可袭’的消息;瓦剌细作也已潜入左营附近侦查,见营内疲弱之状,已连夜返回敌营。” 谢渊点头:“好!告诉李默和神机营指挥使,明日瓦剌入营过半,再发信号炮,不可急躁。”
此时,营内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年轻士兵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偷摸出藏在怀里的干粮啃了起来。指挥使立刻上前,低声呵斥:“放下!忘了大人的吩咐吗?” 士兵委屈道:“指挥使,我实在太饿了……” 谢渊听到动静,走了过去,从袖中取出自己的干粮递给士兵:“吃吧,吃饱了才能好好打仗。但记住,明日务必装作饥疲,不可暴露。” 士兵接过干粮,含泪磕头:“谢大人!明日我定拼尽全力!” 谢渊扶起他:“不是为我,是为了京师的百姓,为了大吴的江山。”
天刚蒙蒙亮,瓦剌先锋五千人便朝着左营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挥舞着狼旗,大喊:“吴军已溃,随我杀进去,夺下德胜门!” 瓦剌士兵们嗷嗷叫着,冲进左营 —— 营内果然毫无防备,老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逃跑,站岗的士兵也弃械投降。瓦剌将领哈哈大笑:“果然如细作所言,吴军不堪一击!” 他下令:“全军入营,休整片刻,再攻内城!”
就在瓦剌士兵入营过半时,谢渊一声令下:“放信号炮!” “砰” 的一声,红色信号弹升空。瞬间,营后丛林中的神机营火铳齐发,“砰砰” 声不绝于耳,瓦剌士兵纷纷落马;西侧山坳里的骑兵也冲杀过来,如潮水般涌入营内。瓦剌将领大惊失色,喊道:“不好,中计了!快退!” 可此时营门已被吴军堵住,瓦剌士兵挤作一团,无法突围,只能被动挨打。
谢渊手持尚方剑,亲自率军从民宅冲出,大喊:“兄弟们,杀贼!守住京师!” 左营内的士兵们也扔掉伪装,拿起藏好的武器,与瓦剌展开厮杀。那名年轻士兵更是勇猛,挥舞着刀,连续砍倒三名瓦剌兵,喊道:“为了大人,为了百姓,杀啊!” 战场上的喊杀声、马嘶声、火器声混在一起,震得天地都在颤抖。
激战一个时辰后,瓦剌先锋五千人几乎全军覆没,斩敌三千余,俘获战马两千匹,缴兵器无数。瓦剌将领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谢渊站在营内,望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沉重 —— 若不是陈忠扣粮、李嵩传谣,瓦剌怎会有可乘之机?若不是及时截获密信,京师恐怕已遭劫难。
“大人,陈忠的亲信已被抓获,供认是陈忠令他向瓦剌传递假消息;另外,玄夜卫已将陈忠私藏粮饷的地窖查封,五万石粮全部追回。” 张启赶来禀报。谢渊点头:“立刻将陈忠拘押,连同密信、账册、亲信供词一并呈给陛下。另外,传我令,将追回的粮饷即刻分发各营,让士兵们吃饱穿暖,准备迎接瓦剌主力的反扑。”
此时,李默也赶来:“大人,瓦剌主力听闻先锋战败,已退至五十里外,不敢再轻易来犯。” 谢渊道:“不可掉以轻心,瓦剌虽退,仍虎视眈眈。你率骑兵驻守左营西侧,神机营驻守营后,加强戒备,防止瓦剌偷袭。” 李默领命:“末将遵旨!”
回到兵部,谢渊立刻写下奏折,详细陈述截获密信、设空营诱敌、抓获陈忠的经过,并附上密信副本、账册、供词等证据。写完后,他令亲兵即刻送往皇宫,呈给成武帝萧栎。亲兵走后,谢渊坐在案前,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 连日的操劳让他疲惫不堪,但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李嵩虽未直接参与通敌,却散布流言、动摇军心,必须加以惩戒。
不多时,太监传来圣旨:“陛下览奏,龙颜大怒,令将陈忠交刑部从严审讯,牵连者一律严惩;李嵩散布流言,罚俸一年,令其在吏部闭门思过,不得干预军政;谢太保截密反间、大败瓦剌,功加一等,赏银千两,仍总领京师布防。” 谢渊躬身接旨:“臣遵旨!谢陛下圣明!”
刑部侍郎刘景赶来商议陈忠案:“大人,陈忠供认转卖粮饷是受李嵩默许,还说李嵩曾对他说‘若瓦剌破城,可保他性命’。是否要拘押李嵩?” 谢渊沉吟片刻:“李嵩虽有过错,但目前尚无直接通敌证据,且他掌吏部多年,党羽众多,若贸然拘押,恐引起朝局动荡。罚俸思过,已是对他的警告,待日后找到确凿证据,再一并清算不迟。” 刘景点头:“大人考虑周全,属下明白了。”
午时,追回的粮饷已分发至各营,士兵们捧着热气腾腾的糙米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德胜门左营的那名年轻士兵端着碗,走到营门旁,望着京师的方向,心中满是感激 —— 若不是谢大人运筹帷幄,他们恐怕早已饿死或战死。指挥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吃,吃饱了操练,下次再杀胡虏!” 士兵用力点头:“是!”
谢渊来到左营,查看战后清理情况。营内的尸体已被抬走,血迹也已冲刷干净,只剩下一些破损的兵器和旗帜。他走到之前年轻士兵啃干粮的地方,捡起一块掉落的干粮碎屑,心中感慨 —— 士兵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能吃饱饭、有衣穿,能安心守城,可就是这样简单的要求,却因旧党的贪腐而难以满足。
“大人,户部尚书刘焕求见。” 衙役禀报。谢渊道:“宣。” 刘焕躬身入营:“谢太保,陛下令下官协助您调度粮饷,以后京营粮饷由下官亲自督办,绝不允许再出现克扣之事。” 谢渊点头:“有劳刘尚书。以后粮饷发放,需每五日上报一次,玄夜卫会全程监督,若有异常,即刻禀报。” 刘焕躬身:“下官遵旨!”
未时,萧栎派太监送来赏赐的千两白银和一件貂裘。太监传旨:“陛下说,谢太保日夜操劳,守护京师,这件貂裘可御寒,千两白银可贴补家用。” 谢渊接过貂裘和白银,心中暖暖的 —— 陛下的信任,是他最大的动力。但他并未将白银留作私用,而是令亲兵将白银分给左营的受伤士兵:“这些白银,给受伤的兄弟们买药、买补品,让他们早日康复。” 亲兵领命:“大人放心!”
此时,秦飞送来密报:“大人,瓦剌太师也先派人来求和,愿送还之前掳走的平民,赔偿粮米三万石,请求罢战。” 谢渊道:“求和可以,但必须答应三个条件:一、严惩怂恿也先犯境的将领;二、保证今后不再袭扰大吴边境;三、归还所有掳走的平民和财物。若不答应,便继续开战!” 秦飞领命:“属下即刻转告瓦剌使者。
夜幕降临,兵部的烛火亮了起来。谢渊坐在案前,修改着《京营粮饷调度新规》,规定 “粮饷由户部尚书亲自督办,玄夜卫监督发放,每月抽查三次”“凡克扣粮饷者,无论官阶,立斩无赦”“士兵家眷由顺天府登记造册,遇有困难,由官府协助解决”。他写得很认真,每一条都反复斟酌,确保士兵们能安心守城,不再因粮饷问题而动摇。
烛火摇曳中,谢渊仿佛看到了京师的百姓在街头欢庆胜利,看到了士兵们在营中操练的身影,看到了瓦剌使者低头求和的模样。他放下笔,走到窗前,望着德胜门的方向,心中满是坚定 —— 只要他坚守 “护民守城” 的初心,只要朝廷能肃清旧党、严明法纪,大吴就一定能击退外患,实现中兴。
亲兵端来晚膳,谢渊拿起筷子,却想起左营的那名年轻士兵,对亲兵说:“将这碗饭送给左营的受伤士兵,告诉他们,我与他们同甘共苦。” 亲兵躬身应道:“遵旨!” 谢渊望着亲兵的背影,心中明白 —— 这场胜利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还要继续守护京师,守护大吴的江山,直到天下太平。
片尾
德胜门的晨光洒在左营的旗帜上,“大吴” 二字格外醒目。谢渊站在营门旁,看着士兵们操练的身影,他们的动作整齐有力,眼神坚定,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疲弱与迷茫。营内的空地上,神机营士兵正在演练火铳阵,“砰砰” 的枪声回荡在营中,彰显着吴军的军威。
太监送来消息:“陛下,瓦剌使者已答应所有条件,明日便送还平民和粮米,双方签订罢战协议。” 萧栎笑着对谢渊说:“此次大胜,全靠谢太保运筹帷幄,若不是你截获密信、设空营诱敌,京师危矣。” 谢渊躬身:“陛下过奖,此乃将士们奋勇杀敌、百姓支持之功,臣不敢独揽。”
李默和神机营指挥使赶来禀报:“大人,瓦剌已退至边境,边境守将传来消息,瓦剌正在拆除营帐,准备返回漠北。” 谢渊点头:“好!令边境守将加强戒备,防止瓦剌反悔;同时,令顺天府做好接收平民的准备,妥善安置他们的生活。”
夕阳西下,谢渊走出左营,望着京师的城墙,心中满是欣慰。他摸了摸腰间的尚方剑,剑鞘上的鎏金纹虽已斑驳,却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只要他和将士们同心协力,只要朝廷能革除弊政、严明法纪,大吴的江山就一定能稳如泰山,百姓就一定能安居乐业。
卷尾语
大吴太保谢渊截密反间设空营半日,非仅 “战术奇谋” 之胜,实为 “外破强敌、内除奸邪、凝聚军心” 的关键转折。从西市截获瓦剌密信,识破 “待溃” 阴谋;到应对陈忠扣粮、李嵩传谣,稳住军心;再到设空营诱敌、伏兵破敌,大败瓦剌;最后清算内奸、修订粮规,巩固防线,谢渊之心路,映照着大吴危局下 “忠良以智谋护邦、以铁血除奸” 的真理。
此反间之事,有四重历史意义:
其一,破 “外患内奸勾结” 之局 —— 瓦剌借疲敌之策,陈忠以扣粮助敌,二者勾结欲破京师,却被谢渊截密反用,反将瓦剌引入陷阱,粉碎内外勾结阴谋;
其二,立 “战术反间” 之范 —— 首创 “截密佯溃、空营诱敌” 之策,将情报战与战术战结合,为后世边防提供 “以智取胜” 的镜鉴,此后大吴边卫多次效仿此策击退外敌;
其三,显 “军法严明” 之威 —— 严惩陈忠、警告李嵩,震慑旧党贪腐通敌之念,同时修订粮饷新规,从根源杜绝克扣,让士兵知朝廷护民之诚,军心始凝;
其四,补 “军民同心” 之环 —— 战后妥善安置平民、体恤受伤士兵,以实际行动赢得民心,形成 “军护民、民拥军” 的良性循环,为京师防务筑牢民心根基。
然外患内忧仍未根除:瓦剌虽退,仍为边患,需加强边境布防、改良火器;李嵩旧党仍藏于朝野,需秦飞持续清查、逐步替换;粮饷调度虽有新规,仍需户部与玄夜卫密切配合,防 “阳奉阴违”。然此次截密反间的胜利,已为大吴注入 “智谋破敌、忠良担当” 的精神力量 —— 将士知有谋可胜强虏,更愿精研战术;百官知通敌贪腐必遭严惩,更愿奉公守法;百姓知忠良在朝可护家园,更愿支持中兴。
谢渊截密设空营之事,终将载入《大吴兵志》,与元兴帝 “靖难用谋”、永熙帝 “德胜御敌” 并列,成为 “大吴智谋治军” 的典范。那封截获的瓦剌密信,将藏于兵部档案库,警示后世君臣:外患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奸勾结;疲弊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谋无断。唯有内除奸邪、外施奇谋、军民同心,方能保江山永固、百姓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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