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按在腰间佩剑上的手未动,目光先扫过帐外呼啸的夜风:“将军,如今天时已失,先零和烧当两羌来援,战况已于我不利。
属下以为,退出凉州,再回西域。
退并非逃,是‘转进’。”他俯身点向地图西缘的玉门关,声音沉得像磨过寒铁,“我军不能快速拿下武威郡,必要承受赵剑凶猛反扑。
他有云州四地资源,又有毋极甄家鼎力支持,粮草军械源源不断。
一旦我军被困守于此,那是与猛虎争食!
但西域不同,西域三十六国,自董卓乱后朝廷鞭长莫及。
主公麾下还有三万儿郎,得保全!
若被困于此,虽有五万秃发兵马,以赵剑的秉性,势必会全力围杀,那时,恐难以脱身。
今日退走,一是避开雁门军锋芒,保存有生力量;二是借西域的牧场养精蓄锐,用各国的金珠补济军需。
以西域为根基,以三年之力,练就十万精兵,那时,中原有可能会动荡,赵剑谋略凉州,谋略青州,为的是什么?
他的野心不小,当中原动荡起来,赵剑要谋略中原,能有多少精力,多少兵马来护佑凉州?
那时,主公再挥师东进,凉州自可复得。”
韩遂抬手点着地图上西域的版图,有点自责的说:“是我的问题,我自少年起在凉州厮杀,这片土地有麦田能养兵、有河谷能驻军,就算打不过,退到羌人聚居地,也能借粮休整。
我一直没有看好西域,走玉门关要穿百里旱海,风刮起来能吞了整支队伍,沿途城邦小的不及凉州一个县,粮秣还得靠抢靠换。”
他往后靠在胡床上,指节叩了叩案几,目光扫过帐外秃发部的帐篷:“鲜卑兵强马壮,而西域诸国多是弹丸之地,大国如乌孙人口最多,也不过六十余万,还得分散在伊犁河谷的数十个部落里,能直接调用的青壮不足十万。
中等城邦如龟兹、于阗,人口多在七八万到十几万之间,去掉老弱妇孺,实际能动员的人力寥寥无几。
至于鄯善、疏勒这类小国,人口甚至只有两三万,连凉州一个大县的人口都比不上。
我在凉州时,单靠湟中羌胡与本地豪强,便能轻易召集数万部曲,西域这种凑不出一支像样大军的人口规模,在我眼里不过是散沙一堆,根本无法作为争霸的根基。
再说兵马,西域诸国的战力更让我瞧不上。多数城邦的军队,多是临时征召的牧民,武器以短刀、弓箭为主,极少有铁甲与重骑兵。
战法也多是小规模劫掠或守城,从未经历过中原动辄数万、十万的大规模野战。
唯一能打的,也就是乌孙那几万骑兵,但也没有凉州羌骑、东汉边军、雁门骑兵那种冲锋如潮、列阵如墙的精锐。
西域这种战力松散、互不统属的兵马,在我眼里不过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既不能帮我抵御雁门军,也无法支撑我东返凉州的野心。
更关键的是,西域各国人口分散、兵马羸弱的现状,无法像凉州这样提供持续的补给与兵源。
我要的是能养兵、能征战的稳固地盘,而西域不是图谋发展之地,所以我一直没有占据西域的打算。
看来是我错了,当年没有听你的话!”
成公英指尖沿着玉门关向西划出一道弧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将军不需自责,我们只要顺利退出敦煌,就能东山再起!
西域有凉州没有的‘活路’。乌孙的草原能养马,龟兹的绿洲能种麦,于阗的玉石能换粮,这些就是我们的‘再起之机’。
西域诸国战力是弱,恰恰是我们的‘胜算’。主公麾下的凉州健儿,个个能骑善射,哪怕只剩数百人,也能抵得过西域一国的全部兵力。
主公只需以武力震慑,让他们不敢反叛、乖乖纳贡。当年班超能以三十六人定西域,靠的不是人多,是‘以强慑弱’。
如今主公有数万精锐,只要先拿下疏勒这个咽喉要地,再联合鄯善阻断赵剑西顾的通路,用不了两年,西域的粮草、马匹、诸国的军队,都是主公的。
只要主公好好训练,到那时,主公就是手握一支以西域为后盾的大军,再东返凉州,赵剑要面对的就不是弱兵,是养精蓄锐的劲旅!”
韩遂点头,随即看着凉州地图,指尖从武威郡向西划过张掖、敦煌,最终落在玉门关:“要保三万部曲和鄯善兵马平安出塞,必须牺牲秃发兵马阻挡雁门军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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