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江入海口,两座坚固的石制要塞,死死地扼守着通往平壤的水道。
要塞之上,高句丽的旗帜迎风飘扬,守军们懒洋洋地靠在城垛上,吹着海风,聊着闲天。在他们看来,大唐的军队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辽东城下吃瘪,这里安稳得能淡出个鸟来。
“听说了吗?大队卢大人在平壤城大摆筵席,庆祝辽东大捷呢!”一个士兵炫耀着自己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什么大捷?唐军还没退呢。”另一个士兵撇撇嘴,“不过听说唐人的那种会打雷的铁管子,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管他呢,反正打仗也轮不到我们,咱们就在这儿吹风看海,多舒坦。”
众人正说着,一名眼尖的哨兵突然指着远方的海平面,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天相接之处,先是出现了一片小小的黑点,紧接着,黑点迅速扩大,变成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船队!
那是桅杆!是数不清的船帆!
“敌袭!是敌袭!”
凄厉的号角声,终于划破了要塞的宁静。
懒散的守军们瞬间炸了锅,乱哄哄地奔向自己的岗位,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唐军?他们怎么会从海上过来?他们的船,怎么会这么多?!
“镇远号”上,李承乾放下望远镜,面色平静。
“终于到了。”他淡淡地说道。
身旁的李靖,眼中亦是迸发出兴奋的光芒,这位大唐军神,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指挥千军万马的岁月。
“殿下,高句丽人在此设防,显然是想据险而守,阻止我军进入大同江。”李靖指着远处的要塞分析道,“若按常规战法,需派小船搭载士卒,冒着箭雨强行登陆,伤亡必不会小。”
“卫国公,”李承乾笑了笑,笑容和煦,“我们,不打常规战法。”
他转过身,看向薛仁贵:“仁贵。”
“末将在!”
“还记得你在鬼头岛玩的‘t字头战法’吗?”
薛仁贵眼睛一亮,猛地一抱拳:“末将明白!”
他快步走到船舷边,亲自操起令旗,对着身后庞大的舰队,下达了一连串复杂的指令。
庞大的舰队,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开始缓缓地移动。
二十艘猎倭舰组成的先锋舰队,猛然提速,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直扑要塞。但他们并没有直接冲向登陆点,而是在距离要塞大约三百步的海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将船身侧面,对准了高句丽的要塞。
一字长蛇阵!
要塞上的高句丽指挥官,看着唐军这奇怪的举动,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些唐人想干什么?侧着身子过来,是想让我们看清楚他们的船有多漂亮吗?”他讥讽地对身边的人说道。
他话音未落,那二十艘猎倭舰的侧舷上,近百个黑洞洞的炮口,同时喷吐出了愤怒的火舌!
“开炮!”
“轰——!轰——!轰——!”
这一次,不再是辽东城下那稀稀拉拉的假把式。
这是集结了整个舰队精华火力的,饱和式炮击!
近百枚沉重的铁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一场黑色的流星雨,狠狠地砸向了高句丽人引以为傲的石制要塞。
地动山摇!
坚固的石墙,在连绵不绝的重击之下,如同被巨人用铁锤猛砸的饼干,瞬间布满了裂纹。
“咔嚓!”
一块巨大的城垛被炮弹直接命中,碎石崩裂,四处横飞,将周围的几个高句丽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轰隆!”
一座箭塔,在承受了三枚炮弹的连续轰击后,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要塞上的高句丽人,彻底懵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攻击方式。这不是战争,这是天罚!是雷神的怒火!
他们引以为傲的坚城,在这铺天盖地的炮火面前,脆弱得就像纸糊的一样。
“阿库吗……阿库吗……这是恶魔的武器!”
指挥官呆呆地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要塞,在短短一刻钟内,就被轰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嘴里爆出了家乡的语言......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守军中蔓延。
“跑啊!唐人是魔鬼!”
“我不想死!”
士兵们扔下武器,哭喊着,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镇远号”上,李靖看着这摧枯拉朽的一幕,老怀欣慰。
“好!好啊!”他一把抓住栏杆,失声赞叹,“老臣算是明白了,殿下为何说此战必胜!有此神器,天下何处不可去得!这……这就是战争的未来啊!”
李承乾的脸上,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深处,闪烁着万丈豪情。
这,就是降维打击。
“第一轮炮击结束,火枪队准备!”薛仁贵的命令再次响起,“掩护登陆部队!目标,肃清城墙残敌!”
搭载着登陆部队的数百艘小船,如同过江之鲫,从主力舰队后方蜂拥而出,向着已经残破不堪的要塞冲去。
“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猎倭舰上的火枪手们,开始对城墙上那些还在负隅顽抗,或是没头苍蝇般乱跑的高句丽士兵,进行精准的点射。
五十步的距离,明光铠都挡不住,更何况是高句丽人那点可怜的皮甲。
中弹者,身上爆开一团血雾,惨叫着从城墙上栽下。
在炮火和枪火的双重洗礼下,高句丽守军的抵抗意志,被彻底摧毁。
当第一批大唐士兵冲上要塞时,他们看到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俘虏。
“殿下!俺去了!”
程处默大吼一声,他早已在小船上憋不住了。船刚一靠岸,他便第一个跳下船,双脚踩在没过脚踝的海水里,双手持着陌刀,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第一个冲上了沙滩。
“杀啊!为了殿下!为了大唐!”
“嗷嗷嗷!”
两千名憋了一肚子火的将士,紧随其后,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秦怀道则指挥着另一路人马,迅速占领了另一侧的要塞,他没有像程处默那样只顾着冲杀,而是有条不紊地指挥手下清理残敌,控制要道,建立滩头阵地。
不到一个时辰,扼守大同江入海口的两座要塞,便被唐军彻底攻占。
无一身亡,伤者,不足十人。
这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奇迹。
……
平壤城,王宫。
渊盖苏文的酒宴,已经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醉眼惺忪地搂着一个舞姬,听着下面大臣们对他歌功颂德,只觉得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报——!大……大对卢大人!不好了!”
一名浑身湿透,盔甲破烂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殿,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渊盖苏文眉头一皱,不悦地推开怀中的舞姬:“慌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天……天真的要塌了!”那信使哭喊道,“唐……唐军……唐军从海上打过来了!”
“什么?”渊盖苏文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他们的船,数不清的船!还有那种会打雷的武器……太可怕了!我们的要塞……一瞬间……一瞬间就没了!兄弟们……都死了!”
信使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海口要塞的惨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整个大殿,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在吹捧渊盖苏文的大臣们,一个个面如土色,端着酒杯的手,抖得像筛糠。
“不可能!”渊盖苏文一把揪住那信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那只独眼中充满了疯狂的血丝,“你在胡说!唐军主力明明在辽东!怎么可能从海上过来!”
“是真的……是真的啊大人……”
就在这时,又一名信使冲了进来,带来的消息,更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
“报!大对卢大人!唐军……唐军已经攻占了所有沿江据点,他们的先头部队,离平壤城,已经不足三十里了!”
“轰!”
渊盖苏文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十里!
他引以为傲的王都,此刻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人,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敌人的金箍棒之下!
他的主力大军,全在辽东!平壤城内,除了几千宫廷卫队,和一些根本没上过战场的预备役,再无可用之兵!
“备马!快!召集所有能拿得动刀的男人!去城墙上!快去!”
渊盖苏文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他根本看不起的大唐太子,用辽东的十万大军做诱饵,真正的杀招,却从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捅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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