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强嫁权臣捂不热,我换夫你慌啥?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03章 破戒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
  

郁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她抬起头,脸上瞬间又绽开那种慵懒又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眼神流转,刻意避开了“梁牧”面具后那双深潭般的眼,反而望向窗外楼下的喧嚣处。

“哟,梁兄这话说的,倒像是吃味儿了?”她声音甜腻,带着刻意的娇憨,“不准养别人?那梁兄说说看,我该养谁呢?是养梁兄你吗?”

她故意停顿,眼波流转,带着戏谑,“可方才楼下那位贵客,殿下龙章凤姿,气度非凡,出手想必更是阔绰。梁兄,你觉得自己哪一点,能比得过那位殿下,值得我另眼相待,倾囊以养呢?”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钩子,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刺向“梁牧”,试图逼出他真实的反应。是恼羞成怒?还是原形毕露?

厢房内,熏香依旧袅袅。

“梁牧”静静立在郁澜面前,面具隔绝了所有表情。

面对她刻意的挑衅和近乎羞辱的比较,他没有像郁澜预想的那样失态。他甚至没有动怒的迹象。

他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目光透过面具,沉沉地落在郁澜那张带着挑衅笑意的脸上。那目光,深邃得如同古井,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比得过?”他缓缓开口,“自然比得过。”

他向前逼近半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将郁澜笼罩其中。

“至少,“他此刻满场寻你,却不知你就在这咫尺厢房之内。而我,知道你在哪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郁澜脸上那精心伪装的笑容,如同被冰封一般,彻底僵住了。

她张了张嘴,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所有准备好的尖刻言辞、所有试探的机锋,在这一刻,被这句轻描淡写却直指要害的话,彻底击得粉碎。

他知道她在哪儿……

什么都知道!

一股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脊背,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竟一时无言以对。

郁澜脸上的笑容没变,眼神却更锐利了几分,像淬了毒的刀子,继续往“梁牧”心口上扎。

“梁兄,别白费力气了。即便你使出浑身解数,在我眼里,也永远及不上楼下那位殿下一根手指头。”

她声音甜腻,带着刻意的惋惜,“龙子凤孙,天潢贵胄,那是你拼几辈子也够不到的高度。”

她等着看对方被激怒,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失态。

阴影中的“梁牧”却只是极轻地抬了下眼。

面具后的目光扫过她刻意挑衅的脸,平静得像深潭投下一颗小石子。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自卑,甚至连一丝被冒犯的波动都没有,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淡。

那不是故作镇定,而是与生俱来的俯视。

仿佛墨哲这个名字本身,就不足以在他心底掀起波澜。

这反应,太不对劲了!绝非一个伶人该有!

郁澜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笑得更娇媚,话锋一转,“不过嘛……若梁兄真愿意放下身段,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她向前凑近半步,压低声音,“只是,你替端王府办事,舍得把我这个人、这条命,就这么轻易交出去吗?或者说……梁兄,你究竟是谁?端王府的哪把刀?”

空气骤然凝固。

厢房里只剩下香炉炭火细微的噼啪声,以及两人之间无声对峙的张力。

“梁牧”沉默着。

他没有回答关于身份的任何问题,就在郁澜以为他会继续用沉默对抗时,他却忽然动了。

转身走向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雕花立柜,动作自然得像是早有准备。柜门无声滑开,他探手进去,竟拿出了一套折叠整齐的女子衣裙。

料子是上好的云锦,颜色是素雅的月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绝非玲珑台里寻常姑娘能穿的。

他走回来,将衣物直接塞到郁澜怀里,声音平淡无波,带着命令口吻:“换上。”

郁澜抱着那叠柔软的衣物,指尖能感受到云锦特有的冰凉丝滑触感。

她低头看了看,又抬眼看向“梁牧”,对方已利落地转过身,背对着她,挺拔的背影透着一种隔绝一切的疏离。

这算什么?回避?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

郁澜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和一丝恼怒。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墨哲就在楼下搜寻,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她没再犹豫,抱着衣服快步走到那张宽大的拔步床边,迅速拉拢了床两侧垂落的层层烟霞色纱帐。

薄纱瞬间隔断了大部分视线,将她笼罩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小空间里。

她动作极快,解开布带,脱掉身上那套累赘的男装外袍,再迅速套上那身月白襦裙。云锦贴身,带着陌生的气息,却意外的合身。

系好最后一根系带,将换下的男装胡乱塞进床褥底下,才低声道:“好了。”

纱帘外,“梁牧”闻声,并未立刻转身。他走到门边,拿起自己搭在一旁的一件玄色大氅。

直到郁澜掀开纱帐走出来,他才拿着大氅走近。

郁澜刚想伸手去接,他却径直抖开,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兜头将她整个人罩了进去!

厚实的大氅瞬间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大部分声音,也裹住了她刚换上的女装。

大氅太长,下摆几乎拖地,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勉强露出一点下颌的弧度。

“走。”他言简意赅,声音透过厚实的衣料传来,显得有些沉闷。

郁澜被裹得像只蚕蛹,行动不便。

她刚想迈步,试着适应这厚重的束缚,身体却猛地一轻!

“梁牧”竟直接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腰,将她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郁澜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刚走出房门没几步,一个带着几分急切和志得意满的声音就在前方响起,正是墨哲!

“梁兄?你……”墨哲显然刚搜完附近几间厢房,一无所获,正有些烦躁,一抬头,恰好看见“梁牧”抱着一个被玄色大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形走出来。

他目光瞬间被吸引,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兴味,落在了那双从大氅边缘露出来的手上。

那双手,纤细,白皙,指甲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一看便知属于女子。

即使看不到脸,仅凭这双玉手,墨哲也能断定,大氅里裹着的,绝对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

墨哲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艳,他快步迎上来,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稔和好奇:“梁兄!你这是……?”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团大氅,“怀里这位是玲珑台新来的姑娘?方才怎么没见着?梁兄好快的动作!如此佳人,可否让本王也开开眼界?”

“梁牧”脚步未停,抱着郁澜径直往前走,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殿下说笑了。不过是偶遇的一个不懂事的,冲撞了人,受了点惊吓。”

“并非熟人,殿下不必在意。”

“啧啧啧……”墨哲跟在旁边,目光像黏在大氅上一样,口中啧啧有声,“梁兄,你这眼光可真是……本王瞧着这双手,便知是人间绝色啊!比之你身边那个雯琴,恐怕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本王还道梁兄真是清心寡欲,原来是没遇到真正能入眼的!看来今晚,梁兄是动心了?”

他故意加重了“动心”二字,满是调侃。

“梁牧”没有回应他的调笑,只是抱着郁澜继续前行。

墨哲见他不语,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点懊恼:“嗐,别提了!本王刚才把下面几层都快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找着!看来真是看走了眼,白忙活一场!那郁四,滑不溜手的,定是趁乱跑了!”

“梁牧”这才淡淡开口,声音平稳无波:“殿下没找到人,或许是好事。这玲珑台水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殿下身份贵重,还是不宜久留。早些回府为妙。”

他看似劝诫,实则是在下逐客令。

说话间,他已抱着郁澜走到了连接后园的廊道口。夜风带着凉意吹来。

就在这时,“梁牧”做了一个让墨哲眼神瞬间深了几分的动作。

他微微低下头,极其自然地用下巴蹭了蹭怀中大氅的顶端,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同时,他抬起抱着郁澜腿弯的那只手,极其细致地将大氅的边缘又往上拉了拉,小心翼翼地将郁澜唯一露出的那点下巴尖也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那动作,充满了怜惜和保护欲,像在藏起一件稀世珍宝,生怕被旁人窥见一丝一毫。

这过分珍重的姿态,落在墨哲眼里,却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若非贪恋美色,沉溺温柔乡,怎会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怜香惜玉?

这分明是刚刚得手,食髓知味,不愿被任何人打扰的模样!

墨哲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借着廊下灯笼不算明亮的光线,几个细微之处骤然闯入他的视线:

“梁牧”脖颈靠近衣领处,有一道细长的红色抓痕!

痕迹很浅,显然是女子指甲留下的印记!

而就在“梁牧”拉高大氅遮住怀中人下巴的瞬间,墨哲眼尖地瞥见,一只白皙的手腕从大氅袖口边缘滑出了一小截,那纤细的手腕内侧,赫然印着一个小巧的牙印!齿痕清晰,显然是被人用力吮咬过!

时间也对得上!“梁牧”下楼与他说话不过片刻,回房也没多久。

若怀中人真是郁四,他们哪来的时间?

除非郁四一直就在他房里?可这更不可能!

他墨哲要的人,“梁牧”怎敢抢先?

这不合逻辑!

最关键的是,墨哲盯着那道抓痕和那个牙印,心中冷笑。

裴戬是什么人?端王世子!

身份尊贵,性情更是出了名的难以捉摸。他怎么可能为了帮郁四掩饰,就牺牲自己,和一个女子假戏真做,弄得如此狼狈?

甚至不惜在自己脖子上留下抓痕,让那女子在他身上留下牙印?

这代价未免太大,也太不符合裴戬的行事作风!

除非,怀中人根本不是什么郁四!就是玲珑台一个绝色的新人!

裴戬是真的看上了,动了心思,才会如此投入!

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被墨哲自己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他更愿意相信的结论:裴戬怀里抱着的,就是一个让他动了凡心的美人,而非他要找的郁澜!

“梁兄……”墨哲看着“梁牧”抱着那团大氅,身影即将没入通往后园的黑暗廊道,脸上露出了然又带着几分羡慕嫉妒的笑容,扬声调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就不打扰梁兄的雅兴了!改日,定要见识见识这位让梁兄都破戒的美人儿!”

回应他的,只有“梁牧”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玲珑台外的寒气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人包裹。

夜风凛冽,卷着碎雪,刮在脸上生疼。

即便被厚实的大氅和裴戬的怀抱包裹着,郁澜还是忍不住在他臂弯里瑟缩了一下。

那细微的颤抖,立刻被裴戬察觉。

箍在她腰间和腿弯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沉稳,带着一种保护姿态。

他迈开大步,径直走向停在阴影里的马车,步履坚定,踏碎一地清冷的月光。

瞿洋早已候在车旁。

当他看到自家主子怀里抱着一个被玄色大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形走出来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愕,随即转为深沉的探究。

他立刻上前一步,躬身低声道:“主子,让属下来吧。”说着便伸出手,想去接过裴戬怀中的人。

“不必。”裴戬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简短、冷淡,拒绝。

他甚至没有看瞿洋一眼,径直走到马车旁。

瞿洋反应极快,立刻压下眼中的异色,无声地掀开车帘。

裴戬抱着郁澜,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送进温暖的车厢内,动作间竟带着一丝罕见的珍重。

安置好她,他才利落地跟着跨上车。

瞿洋放下车帘,隔绝了外界的寒风与窥探。

他站在原地,看着微微晃动的车帘,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混杂着困惑、警惕和一种更深沉的思量。主子今夜的行为,处处透着反常。

车厢内温暖如春,角落的小炭炉散发着融融暖意,驱散了外面的严寒。

郁澜却依旧缩在那件宽大的玄色大氅里,像一只受惊后躲进壳里的蜗牛,一动不动。

黑暗中,只有她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车厢行进时规律的颠簸震动。

空气凝滞得有些压抑。

喜欢强嫁权臣捂不热,我换夫你慌啥?请大家收藏:(m.ququge.com)强嫁权臣捂不热,我换夫你慌啥?趣趣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