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清绻的长眸在剔透的眼镜镜片后如浪花撞岸泛滥笑意: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我老公啊。”她面色不变,站在他面前。
还好像是因为她有很守旧的部分,有丈夫需要调教教导一样,是正常、正派的说法。
而不是他想的那样。
一时都让人无从确认她的意思,周尔襟仍然能温慢从容问她:“要是调教不好呢?”
“那我努力努力。”她认真道。
他顺着问:“只需要你努力吗?”
“那你也努力一下。”她也很痛快给出解决方案,试探着,
“今天可不可以帮我揉一下脚踝?”
周尔襟从善如流地应了这命令:“坐过来吧。”
而虞婳靠近他,却是试探着把手攀上他肩膀,要坐到他腿上。
周尔襟意识到但不出声,淡漠眼神从她微开的领口到她涂了轻薄口红的嘴唇,到她如浅溪上阳光的眼睛,淡定双手托着她胸侧,握在她背上,把她扶稳。
她坐到他怀里,周尔襟大腿肌肉结实,坐上去触感厚重有一点点弹性,坐感极好。
他一只大手还穿过她后背,手掌托在她胸侧,虞婳有点轻敏的痒。
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放上来。”
虞婳一下把脚放到他掌心,周尔襟笑着,却不多言。
他轻轻揉她的脚踝。
虞婳试探着,侧靠在他肩膀上,他肩膀骨架横直,温热结实。
而周尔襟很细致,长指一点点揉过去:“是昨天穿高跟鞋累到今天吗?”
“不是。”她轻声否认,“我是告诉你可以摸一下。”
周尔襟停了,四目相对,她做事隐含意让人不敢深思。
虞婳慢慢道:“今天是你生日…”
周尔襟的笑意随着她埋进怀里的幅度慢慢加深,依旧风轻云淡又听话地轻轻帮她揉脚踝:
“不用因为我生日特地开放什么权限,你按你自己的节奏,快还是慢我都可以适应。”
“看情况,不能每次都让你主动。”她却解释。
周尔襟眼底黑热:“是说今天要对我主动?”
“嗯。”
周尔襟停住,垂眸看向她。
她不看他,只是满头绸缎一样的青丝散缠在他肩头胸膛背后,细腻白净的皮肤贴着他肩膀。
让人想到她小时候乖乖嫩嫩的,但小时候不像现在,小时候她只是孩子,而现在她的女性特质明显得过分。
只是她这样靠在他怀里都需他深呼吸。
“今天你们所里有提到evtol的项目要交给谁吗?”周尔襟顾着她,克制转移了话题。
她也顺着他游走:“还没说。”
他温和提前告知:“我已经让人提过,交给郭院士参与过evtol项目的弟子。”
虞婳略颔首:“好。”
两人静静相处着,只是这样互相依偎,没有外人,没有其实思绪打扰,都足够让某些思绪滋长。
过了十几分钟,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打断这一刻,虞婳和周尔襟同时抬头。
周尔襟开口问:“什么事?”
本以为外面是陈问芸或是管家,没想到响起了压低的声音:
“大哥,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是周钦。
虞婳即时和周尔襟对视一眼,周尔襟只问:“想下去?”
“不是因为他。”她只是小声说。
周尔襟试探问:“那就待着,可以?”
她诧异,没下去但沉默了一下,像是真的能答应在考虑可行性:“你确定吗…”
周尔襟当然只是开玩笑,他不会这样让她不舒服。
她一贯不太想把自己的私事暴露给别人看。
更何况对方是她的前男友。
他轻声道:“我开玩笑的。”
虞婳松了口气。
周尔襟放开她,虞婳才下来,又穿上拖鞋,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周钦看见她出现,是意料之外的见面。
她穿着一条居家的淡灰色长裙,柔软又贴身,从她伏起的身材线条落下,贴着平坦小腹和纤细腰身。
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裙摆无意中擦过他轮椅扶手。
周钦的视线却随着她裙摆摆动而盯着她。
他忽然开口叫住她:
“大嫂。”
虞婳的脚步停住了,这称呼落入周尔襟耳中,明明是合乎情理的,但从周钦淡薄的口中说出来,很难让人忽视。
周钦一句话,将整个世界好像都定格。
但周钦没看她,只是平视前方:“聊家里的事情,你不留下来听听?”
虞婳声音听不清轻重:“你和尔襟说吧。”
她直接出去了。
她的声音清薄,像初春将碎的薄冰,带有悦耳却好物易碎的质感。
周尔襟看着虞婳走远,才在冷淡开口:“把阿钦推进来吧。”
周钦身后的佣人立刻服从地将周钦的轮椅推进来。
虞婳不知道他们在楼上聊什么,但她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寂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自己一个人翻着书。
过了会儿,周钦出来,她才重新进去。
周尔襟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虞婳踱到他面前。
他忽然浅笑问:“今天就只是奖励我给你按脚,生日没有其他安排吗?”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晚上。”她讷然。
周尔襟抬眸,平心静气道:“你这么说,我差点要多想了。”
虞婳低头:“你是可以多想一下。”
周尔襟整理文件的动作停住,目有隐热地看着她。
而周钦出了周尔襟房间,按捺住进去时的波动,房间里都是她的味道,很浅又存在感很强地氤氲着。
他闭上眼,需要长久地缓冲,其实虞婳都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需要避着父母。
但这种感觉扑面而来,却是她在大哥房间留下的。
只是不知她准备赌到什么时候。
周钦略握紧扶手。
下午周尔襟回家的时候,看见虞婳正在他房间穿玩偶衣服。
比起周尔襟的打量,虞婳的意外显然更明显:“你怎么就回来了。”
周尔襟打量她一周。
她穿着的似乎是一只猫的玩偶衣服,只是没有戴头套。
肚腩大大的,像是一只吃得很胖的蓝色短毛猫,爪子肉垫也很大。
“干嘛呢?”他颇有风度地问。
她抱着头套,与玩偶皮套的诙谐相反,她的表情反而很沉默内敛:“就是,我打算穿这个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打算给我什么惊喜?”他好奇问。
她坦白交代:“给你跳个舞。”
虽然一般来说这没什么吸引力,但周尔襟很给面子问:“你还会跳舞?”
但两家人全都知道,小时候虞婳就手长脚长,脖子也纤长,看起来很适合跳舞,结果学了半年仍然跳得和清朝僵尸一样,最后无奈放弃。
她有时候走路都会同手同脚。
虞婳也知道周尔襟肯定知道,她死一般地安静顷刻,又道:
“那不看了吗?”
周尔襟从容答:“反而很想看。”
虞婳本来有点尴尬的心情都被他逗笑:“好吧,被你笑也好。”
她试图将头套戴到头上,但是她戴着爪子,灵敏度明显降低,无论怎么戴不上那个头套。
虞婳艰难想把头套进去,但总是对不准。
看着她好像遇到麻烦,周尔襟忽然抬步走过来。
他扶稳那个头套,从她手里接过替她戴头套的时候,一直透过头套的眼睛看着她,帮她戴好。
平静的眼睛忽略掉所有眼前事物,那双带点阴郁的温润谦和长眸,就这么盯着她看,他温和道:
“好了,跳吧。”
虞婳感觉心脏跳得要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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