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若本来只打算带着灵儿和无痕出行,相信以这两人的细心,只会把她照顾得更好。
可惜人被司徒晨横插了一脚,所以,安芷若觉得自己不应该领他的情。
谁让他多此一举,非要跟过来。这伺候人的活,他愿意干就让他干好了。
安芷若想开后,再面对司徒晨的照顾,就变得坦然许多。她在吃完一个兔腿后,又管司徒晨要了一个鸡腿。
见司徒晨用诧异的眼光看她,那神情仿佛在问:你的饭量这么大的吗?
安芷若却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我其实已经吃饱了,我就是想尝尝那个野鸡是什么味道。”
司徒晨仿佛头一次觉得,安芷若竟是这么有趣的人,也觉得妻子好像瞬间就开朗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阴郁了。
司徒晨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他只陪安芷若出来走了一趟,妻子就原谅他了?司徒晨克制不住地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发顶。
在安芷若的眼神警告下,这才收回手,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她。
安芷若吃了两口后,皱着眉头说道:“这野鸡肉怎么这么柴,没有家里的鸡肉好吃,我可不可以不吃了?”
司徒晨伸手接过那只被咬了两口的鸡腿,毫不嫌弃地吃起来。
安芷若也只诧异了一瞬,便不再理会,脑中想起的场景,却是从硝石矿脉出来后,他与安芷欣同时一个鸡腿的画面。
心中鄙夷地觉得,这男人就是贱,上辈子掏心掏肺地爱了他十年,他都不肯回应自己。
如今只偶尔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就如同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满足得不行。
外面的雨渐渐地变小后,雷声也完全停止了。安芷若从司徒晨的怀中挣脱出来,在山洞里溜达着消食。
司徒晨感受着怀中骤然离去的温暖,心中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仅仅沉思了片刻,便如同下定决心般,向安芷若走去,牵着她的手腕,将人带到了里面的小山洞里。
在安芷若警惕注视下,他压低声音说道:“芷若,咱们要个孩子吧。
芷若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一把甩开司徒晨的手,毫不迟疑地回绝道:
“绝对不行!不是人人都有重生的机会,我上辈子十年青春,一条性命,都赔给你了。
那些都是爱你的代价,我就是再蠢,这辈子也不会去走那条老路。
世子若是不能遵守先前的约定,那咱们现在就断个利索!”
若不是考虑到此次出行,司徒晨也算是个不错的劳力,安芷若绝对不会同意他跟着。
她没想到,狗男人竟然怀了这样的心思,还想让她生孩子,简直做他的春秋大梦!
安芷若说完这些话,逃也似的离开了小山洞,直接躲进马车里,而且还将马车门窗的挡板,挨个扣下来,上了锁。
司徒晨刚追出来,看到的便是安芷若如防贼般,防着自己的样子,顿时就如同泄了气般,颓然的坐到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篝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拿安芷若无可奈何,因为小丫头刚才的回绝,并不过分。所说的话,也都是事实。
若是易地而处,司徒晨觉得自己也不会蠢到重蹈覆辙,所以刚才安芷若的话,才让司徒晨如此的无可辩驳。
一夜无话,第二日雨停风歇,天光放晴。只是马车内的气氛,却显得沉闷又尴尬。
司徒晨不说话,安芷若可不会主动贴上去。她在这个男人身上受到的冷脸还少吗?最烦的就是司徒晨这副样子。
不过这一世,只要她不动心,难过的就不是别人。
果然如此,安芷若的悠然自得,真的让对面坐着的司徒晨,脸色是落寞又受伤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这样也很解气,就是应该让司徒晨也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
越往北胡这边,道路越偏僻,路上再没碰到一个客栈,所以午时,还是生了个火堆,烤的野味。
司徒晨居然打到了一只老鹰,安芷若多看了几眼烤好的鹰肉,司徒晨就打破冷战,十分没有骨气地递过来一只鹰腿。
安芷若吃了两口后,却发现老鹰肉比野鸡肉更柴更硬。正犹豫着要不要扔掉时,手上那被啃了两口的老鹰腿,就被一只大手拿走,而后又被塞了一只兔腿回来。
安芷若吃饱喝足后,再次铺上锦被,在马车里小憩起来。
策马跟在一旁的司徒晨,从晃动的车帘中,看着里面安芷若熟睡的小脸儿,翻腾的情绪就这样渐渐平复下来
是他又生贪念了,如今他能守在妻子身边,就已经十分不易。
一切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要求安芷若马上就给他什么回应,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司徒晨心里比谁都清楚,在这人心诡谲的世家大族中,难得有这样心思纯净的人。
安芷若的魅力,在于你靠近她后,便可以完全放松下来,根本不用担心她说的话,是否另有深意,也不用担心她做的事,是否会算计什么。
这种久违的身心放松感,让司徒晨非常着迷。他在想,两人前世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他与安芷若,怎么就会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
又赶了两天的路,他们一行人终于在第三日晚上,住进了边塞城池,安城坊市中的最大客栈。
这里的店小二,服务非常周到,竟然还为安芷若准备了热水,让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司徒晨这面,则是在入城后便联系到当地县令,对其出示了镇北王世子的腰牌。
县令立刻带着衙役们,与司徒晨一起,在安城内的各大药铺打听起,有没有人听说过,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北胡奇药。
他们虽然没有找到这味药,但却找到了一位,听说过这味药的老大夫。
所以,等安芷若洗完澡后,司徒晨已经把她要找的人,带了回来。这让安芷若很意外,但一回想。司徒晨在办正事上,确实是很有能力。
司徒晨将找药的经过,与安芷若说了一遍。在确定真的有这味奇药后,他们立刻在安城发出悬赏,想要多收购几株带回去。
他垂首看着满眼都是喜色的安芷若,突然提议道:“听闻安城这边手绘宫灯很出名,晚间咱们不妨去灯会逛逛?”
安芷若虽然看起来神色冷淡,可她刚才双眼精光一闪的样子,还是被司徒传瞬间捕捉到了。
为了不让安芷若尴尬,他故作强硬地制定了行程,并安排安芷若先回房休息一会,只等的时间一到,便叫上她一同出门。
安芷若没有反对,依旧装作不感兴趣的冷冷瞟了司徒晨一眼,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回房间了。
只是让她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陪着她的人,如果不是司徒晨就更完美了。
司徒晨不知道安芷若心中的想法,只切身体会到,被人冷落的滋味,竟然这么难受,就仿佛有一块儿大石堵在胸口,让人气闷得坐卧难安。
夜幕降临后,安芷若与司徒晨都换上较为低调的便装,一同来到灯会。他们二人在前面逛着,清魂和无痕跟在身后,负责给银子和提东西。
两人虽然已经刻意低调打扮了,但由于男女都过于貌美,所以仍旧在集市中,引起了一众人的侧目。
那些将视线落在安芷若身上的男子,均被司徒晨用眼神,一一回敬过去。而那些对司徒晨侧目的女子,安芷若却视若无睹,这让司徒晨不禁再次暗暗磨牙。
安城的手绘工艺真的很不凡,不光是手绘宫灯做得漂亮,就连手绘面具,手绘团扇,都堪称一绝。
安芷若站到一个摊位前,在十二生肖面具中,拿起一个小猪面具,戴在自己脸上。而后又拿起一旁的小狗面具,递给司徒晨。
司徒晨很不满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属马的?”
安芷若却眼神无辜的说道:“可我觉得这个小狗面具,更适合你啊。”
司徒晨直觉她没怀好意,但一想到这是两人退婚后,安芷若第一次送他东西。便也气闷地接了过去,只是怎么也不肯戴在脸上。
但安芷若却以亲自为他带为由,竟哄得司徒晨鬼使神差地顺从了。男人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戴着那个小狗面具穿街过市。
清魂和躲在暗处的四名暗卫,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就这样被人哄骗着,戴上了狗头面具,脑中只飘过四个大字:色令智昏!
安芷若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虽然脸上依旧装得冷冰冰,但那双灵动的眼眸中,明显多了许多色彩。
甚至就连司徒晨以灯会人多,怕走散为由牵着她的手,都没有甩开。
就在司徒成暗暗窃喜,两人又拉近了关系时,却听安芷若平静地说道:
“我从来没逛过灯会,也尽量让自己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我在八九岁的时候,母亲因为被柳凤芝诬陷偷盗图纸,又被不分青红皂白的父亲,赶出侯后,就整日活在被人指指点点的嘲讽中。
一个私塾的同窗嘲笑我,广阳侯府的舅母姐妹们嘲笑我,就连那些下人,也时常用鄙夷的眼神看我。
我的父亲总是当众给我难堪,越是人多,他越要贬低母亲、侮辱我。可我觉得自己,真的没做错过什么。”
司徒晨听着安芷若平静地叙述着,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不公,就仿佛在讲别人的事。
可他的心,却跟着一阵阵抽痛。他没有插言,但直觉安芷若接下来的话,会让他更加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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