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沉默了一瞬道:“今天这样。”
聂珩:“娘子,你是不是还念着二弟?”
沈桃言蹙眉:“我说的是我们今天的事,怎么扯到他的身上?”
听到我们两个字,聂珩心情蓦然好了许多,他回过身来。
“你刚才不愿我碰你。”
沈桃言:“我那是──”
“害羞。”
聂珩面上晃了晃,耳尖也有点热了。
这时,李雯君来了,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笑着打趣问道。
“怎么了这是,吵架了吗?”
沈桃言对着她行礼:“大夫人。”
李雯君把她拉起来:“不用多礼,是不是珩儿欺负你了,你与我说,我给你做主。”
沈桃言:“没有,大…礼之待我很好。”
李雯君听到了沈桃言唤聂珩为礼之,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她微妙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聂珩翘着唇角:“娘,我们没有吵架。”
李雯君:“我刚才听下人说,珩儿把你抱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受伤了吗?”
沈桃言的脸腾的一下热起来了。
“大夫人,我没出什么事儿。”
李雯君看了一眼她红红的脸蛋,又看向自己心情很好的儿子,哪里还不明白。
她笑着拍了拍沈桃言的手:“没出什么事就成。”
沈桃言:“时候不早了,我,我先走了。”
聂珩敛目:“娘子不与我用晚膳么?”
沈桃言有些羞恼地瞪他:“你自己用。”
聂珩被她这一眼瞪得心里痒痒的。
等沈桃言走后,李雯君与聂珩一起在茶桌旁坐下,她正色问。
“珩儿,你到底想起来没有?”
聂珩沉默地握起茶杯。
李雯君明白了:“你小时候经常往黎乡那儿跑,为的是去见她?”
她忍不住叹气:“怎么不早些说,闷葫芦,怪不得你没媳妇。”
竟是这么早,瞒得倒紧,还说什么是去拜师的。
聂珩:“…”
李雯君:“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样子,你不下手为强,好姑娘当然就叫人要去了。”
“要不是阴差阳错,你这辈子难不成就打算孤寡,抱憾而终?”
这些日子,与沈桃言在一起的珩儿,才像个鲜活生动的人。
李雯君跟聂晏携手走过了半辈子,怎么会不懂得这样的感情。
聂珩更沉默了。
回到自己院子,沈桃言脸上热意还未褪尽:“你们呐,怎么不叫醒我?”
叠珠:“大公子不让我们叫醒你。”
沈桃言坐下:“罢了罢了,也不能怪你们,只是奇了,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叠玉担心:“是不是这些日子累着了?”
沈桃言:“或许是吧。”
聂珩的记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
沈桃言从前去看聂宵,都是应付了事,但聂珩不一样。
她一早起来,稍微处理了一下二房的事情,就打算去看聂珩了。
但半道上被李雯君叫了去。
沈桃言不解:“不知大夫人寻我来是有何事?”
李雯君笑着道:“你先坐下吧,我慢慢给你说。”
沈桃言坐了下来。
李雯君:“听说你小时候是在黎乡长大的?”
沈桃言:“是。”
李雯君:“珩儿小时候和宵儿一起去了一趟黎乡,后来就常自己往黎乡跑,也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他?”
沈桃言:“兄长和二公子一起去过黎乡?”
李雯君:“是啊,但那一回着实有些惊险,宵儿出了事情。”
沈桃言诧异,她救了聂宵的那一夜,聂珩也在么?
李雯君:“珩儿是去见人的,也不知他有没有见到那人,听闻是个会做扇子的小姑娘。”
沈桃言愣了愣。
李雯君像是没看到的,继续道:“他从小姑娘那儿得了一把扇子,用了十来年了,都不曾舍得换过。”
沈桃言记得,她捡到过聂珩的扇子,就是她在黎乡做的扇子。
李雯君叹气:“你也知道,珩儿年纪不小了,我正操心珩儿的亲事呢,所以我想来问问你认不认识这样的小姑娘。”
面对李雯君期待的目光,沈桃言眼神有些飘忽。
“大公子未必是喜欢那姑娘,兴许是只单纯喜欢扇子呢?”
李雯君:“若他只去一两次也就罢了,可他去了十来回,几乎每年都要去上一次。”
“这样子的,总不能是为了一把扇子吧。”
沈桃言心湖不禁颤动了一下,她抬眼看向李雯君。
李雯君却笑了笑:“没关系,你不认识便算了,我就是问一问。”
“你等下是要去珩儿那儿么,你去吧,我这儿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沈桃言:“是。”
等沈桃言怀着心事离开,去到聂珩那儿,看到了吕怀白。
沈桃言:“吕大夫也在啊。”
吕怀白:“是,来给大公子看看伤口恢复得如何。”
沈桃言点了头,正想出去呢。
聂珩幽幽的一声娘子,叫沈桃言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聂珩意味不明:“娘子要走?”
是了,沈桃言昨日才答应过聂珩,吕怀白再给他检查伤口时,她会瞧瞧他的伤口来着。
沈桃言留了下来:“不走,我瞧瞧你的伤口。”
聂珩的衣裳脱了下来,他是文臣相,武将身。
胸肌轮廓紧实饱满,腹肌块状分明,腰侧的各种线条也清晰深刻。
比话本子上写的,画本上画的都好,沈桃言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她先前在温泉庄子的时候,就看过聂珩的身体,但那会儿是不小心冒犯的。
吕怀白在旁边欲言又止,只是看个伤口,不用把衣裳脱得那么往下。
聂珩:“劳烦吕大夫。”
吕怀白不再多想,走过去检查:“伤口恢复得不错,用不了几日就好全了,不知大公子有没有想起什么?”
聂珩:“零零散散。”
吕怀白:“那估计是要等到药力完全散了之后,大公子才能想起来。”
沈桃言:“可知那药是什么药?怎会如此奇怪?”
吕怀白摇头:“应当是某些密药,不常见,大公子也算是大幸了,只是记忆出了问题。”
这倒没错,沈桃言若有所思,她真的好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但是又不敢轻易叫人去查。
身后传来一些动静,沈桃言回头看去,聂珩正在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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