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坐在书房的木椅上,手中的《农业经济年鉴》被他缓缓合起,书页边缘因频繁翻阅而微微泛黄。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穿过院墙望向远处还未完全成型的建材市场。
那里是他未来的根基,也是无数人眼中的香饽饽。
王副处长带来的所谓“全省试点”,看似是机遇,实则也是一次试炼。
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陈晓、秦怀远、张科长……
这些人,都是潜藏在暗处的对手。
就在这时,门轻轻推开,苏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账本。
“砚哥,最近的进出货单都对不上,沈红梅说可能有人在动我们的账目。”她将账本放在桌上,语气冷静,但眼神里藏着一丝担忧。
陈砚接过账本快速翻看,眉头皱得更深:“不是对不上,是有人想做手脚。”
苏昭点点头:“我已经让红梅开始重新核对,并做了第一轮备份。”
“做得好。”陈砚轻声道,“接下来,你继续盯着陈晓那边的动静,我怀疑他是背后推手之一。另外,把所有账目再做一次加密处理,越隐蔽越好。”
“明白。”苏昭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还有件事。”陈砚叫住她,“让红梅开始系统学习基础会计知识,这段时间可能会迎来税务审查。”
苏昭点头离去。
房间里再次只剩陈砚一人,他靠在椅子上闭了会儿眼,脑海中飞快地梳理着局势。
如果信息差真的开始失效,那他就必须提前布局,把一切风险降到最低。
建材市场的联合体刚起步,还经不起风吹草动。
正当他思索之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砚哥!”高秀兰冲进屋子,气喘吁吁,“秦主任刚找了个税务局的张科长谈话,好像……好像是关于咱们的事。”
陈砚猛地睁开眼。
“哪个张科长?”他问。
“稽查组的张科长,听说以前办过不少大案子。”
陈砚心里咯噔一下。
张科长,精明干练,专挑那些账目不清的企业下手。
一旦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知道了。”他压下情绪,声音平静,“你先回去,别打草惊蛇。”
等高秀兰离开后,陈砚立刻抓起外套出了门。
夜幕降临,城建委办公楼灯火通明。
秦怀远坐在办公室内,神情淡然地泡着茶,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西装、面相精干的中年男人——张科长。
“张兄,这事就拜托你了。”秦怀远端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杯子,“只要能查出点问题,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张科长笑了笑,眼角眯成一道缝:“老秦,你说的这家‘砚记’,我之前就听说过,势头太猛了,是该管一管。”
“那就拜托你了。”秦怀远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道,“记住,不能太明显,要让他自己意识到,有些路,不是谁都能走的。”
张科长点点头,起身告辞。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秦怀远脸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神色。
“陈砚啊陈砚,你以为你能跳脱这盘棋局?可惜了,你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棋谱里。”
与此同时,陈砚正站在自家院子的天井下,仰头看着漫天星斗,心中已有决断。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近午夜。
“看来,是时候亲自走一趟省城了。”
陈砚一路风尘仆仆,抵达省城已是次日清晨。
他没有在市区多做停留,而是径直前往省图书馆。
图书馆的老王是他早些年结识的朋友,人虽寡言,却极有分寸。
见到陈砚来访,只是点了点头,便引着他进了存放旧报纸的地下库房。
库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陈旧的霉味。
一排排木架上堆满了泛黄的报纸合订本,时间跨度从五十年代一直到其实年代初。
“你想要哪年的?”老王低声问道。
“1970年前后的。”陈砚答得干脆。
一天的时间他都在省图书馆中一直在研究接下来的路,同时结合之前的政策和脑海中的记忆。
回到县城时已是两日后傍晚。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际,街道上行人稀疏,街灯刚刚亮起,映出斑驳的影子。
可还未等他进门,沈红梅就迎了上来,脸色苍白,语气急促:
“砚哥,税务局稽查组已经正式通知,三天后进驻建材市场,首查名单第一位就是我们砚记!”
陈砚眉头微皱,却没有表现出惊慌。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情况都摸清楚了吗?”他沉声问。
沈红梅点头:“我已经做了三套账目备份,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另外,所有往来票据都做了电子扫描存档,只要处理得当,他们找不到实质性问题。”
“做得很好。”陈砚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另一件事,“苏昭呢?”
“她正在盯陈晓那边的动向,听说他最近和秦怀远走得特别近。”
“果然……”陈砚嘴角露出微笑,“蛇鼠一窝。”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迅速权衡局势。
稽查组的到来,表面上是例行检查,实则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而背后的推手,恐怕不止秦怀远一人。
但他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接下来,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沉声道,“对外保持低调,内部加强风控。尤其是财务系统,要像铁桶一样严密。”
沈红梅郑重应下,转身离去。
夜色渐浓,屋内只余陈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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