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西刚刚从“维克多莉亚风暴”和贵族围攻中脱身、身心俱疲,正将自己深深埋进那如同云朵般柔软、填充着天鹅绒和月光草的巨大床铺里。
他连那身华丽的领主礼服都没力气脱,只扯松了领口,金色的短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他紧闭着那双疲惫的湛蓝眼眸,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沉入梦乡,将今晚所有的混乱、八卦、以及某个女装魔王留下的烂摊子…统统抛诸脑后!
康纳西:睡觉!(▼へ▼;)天塌了也等老子睡醒再说!
然而,某只黑毛魔王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
呼啦!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夜露凉气的微风,毫无征兆地拂过康纳西的脸颊!紧接着——
“康——纳——西——!!!”
一个刻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委屈(?)、无奈(?)、以及一丝…告状意味的、清亮(但明显是男声)的嗓音,
如同魔音灌耳,猛地在他耳边炸响!那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甚至喷到了他的耳廓上!
康纳西:卧槽——?!!
(▼皿▼#)!!!
康纳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不!是被踩了尾巴的雄狮!
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之大差点把昂贵的丝绸床单扯破!
他湛蓝的眼眸瞬间瞪圆!燃烧着被惊扰美梦的熊熊怒火!
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巴掌!带着领主的起床气!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狠狠扇了过去!
“滚——!!!”
掌风呼啸!力道十足!
呼!
巴掌落空了!
只见一道覆盖着漆黑鸦羽、动作却快如鬼魅的身影,如同没有骨头的泥鳅般,在他巴掌落下的瞬间,极其灵巧地一个矮身旋扭!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记蕴含怒火的“领主巴掌”!
甚至还借着旋身的力道,轻盈地落在了床铺另一侧松软的羽绒枕头上!
(▼▽▼#)嘿!打不着!气死你!
康纳西一击落空,怒火更炽!他猛地扭头,死死锁定在枕头上那个…罪魁祸首!
康纳西:(⊙?⊙)?!卧槽?!这…这什么玩意儿?!
只见在他的天鹅绒枕头上,正懒洋洋地趴着一个…极其诡异的身影!
他穿着件明显不合身、皱巴巴的白色亚麻衬衫,衬衫领口大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苍白的胸膛。
下身是一条同样皱巴巴的黑色长裤,光着脚。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和耳朵——那头墨色的短发凌乱地支棱着,几缕如同鸦羽般的发丝俏皮地翘起。
而他的耳朵…不再是人类的耳朵!而是变成了两片覆盖着漆黑如墨、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羽毛的巨大鸦翼!
鸦翼的边缘锋利,此刻正随着他微微歪头的动作,极其轻微地、带着点得意地…颤了颤!
他苍白的脸上,那双标志性的猩红眼瞳,此刻正半眯着,如同餍足的猫(鸦?),带着一丝慵懒、一丝委屈、还有一丝…
“你快问我呀”的狡黠光芒!
嘴角微微上扬,勾着一个怎么看怎么欠揍的弧度!
康纳西:维克多?!(▼皿▼#)!!!
你他妈…这又是什么新形态?!半人半鸟?!耳朵变翅膀?!你搁这儿玩物种进化呢?!还有!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傻鸟——!!!”康纳西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屋顶!他指着维克多,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他妈给老子滚下去!老子的枕头!刚换的!沾上你的鸟毛老子把你薅秃——!!!”
维克多非但没滚,反而在枕头上极其欠揍地蹭了蹭脑袋,把本就凌乱的鸦羽发丝蹭得更乱!他猩红的眼瞳里闪烁着无辜(?)的光芒:
“啊啦…别这么大火气嘛…”他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鸦翼般的耳朵又抖了抖,
“…枕头很软…借我趴会儿…累死了…”
(▼へ▼;)累是真累…翻垃圾桶打架审讯毁尸灭迹…能量消耗大啊…借你枕头歇歇…不亏吧?
“累?!你累个屁!”康纳西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叉着腰,像只炸毛的金毛狮子,
“老子才累!老子要被你和你那个‘维克多莉亚’搞疯了!宴会厅那群人!跟苍蝇一样围着老子问东问西!
你倒好!吃完蛋炒饭(?)拍拍屁股走人了!留老子一个人面对疾风!维克多!你个没良心的混蛋——!!!”
维克多听着康纳西的咆哮,猩红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被更强烈的“告状”欲望取代!
他翻了个身,从趴着变成侧躺,一只手撑着脑袋(鸦翼耳朵因为这个动作微微后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姿势慵懒又带着点…妖异?
“哎呀…那都是小事…”维克多摆摆手,试图用最轻松的语气,“…我这不是…给你送‘大礼’来了嘛…”
康纳西湛蓝的眼眸里瞬间充满警惕:“大礼?!什么大礼?!你又炸了哪?!还是女装去骗了谁家少爷?!”
“啧…瞧你说的…”维克多撇撇嘴,“…我就是…顺手…帮你清理了点…社会渣滓…”
康纳西的目光落在维克多那异于常人的耳朵和过于苍白的皮肤上,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能让这个家伙连形态都控制不稳的麻烦,绝对不会小!
维克多清了清嗓子,尽量用一种轻松、甚至带点无辜的口吻说道:
“也没多大事,就是在澡堂子,‘处理’了三个人贩子。然后,”
他语速加快,仿佛这样就能冲淡内容的爆炸性,
“不小心发现那个组织,好像叫什么‘黑荆棘’,用我的名义到处抓人……”
康纳西下意识地点点头:“嗯,‘黑荆棘’…有点印象,码头区那边的蛀虫,一直没腾出手收拾……”
他话说一半,猛地顿住。等等……“你的名义?”
康纳西的睡意瞬间被炸得灰飞烟灭,音调陡然拔高,难以置信地瞪着维克多,
“什么叫‘用你的名义’?”
“呃,就是……”维克多移开视线,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锋利的鸦翼耳羽,仿佛在研究上面那冷硬的羽毛,
“他们说,他们老大是‘暗翼魔王维克多·勒·西奥多’大人,他们是为我办事的……他们死到临头还叫嚣,说‘魔王陛下不会放过你’呢。”
他甚至还扯出一个生硬的、试图安抚对方的笑容。
(▼へ▼;)这样说够委婉了吧……?
“魔王陛下——不会放过你——?!”
康纳西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彻底失语了几秒钟。
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抡了一拳,从震惊、茫然到难以置信,最后汇聚成一种熊熊燃烧、几乎要把他自己点燃的怒火!
“这?‘而已’?!!!”康纳西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维克多那头在昏暗光线下都仿佛闪着黑光的羽毛耳朵,
“维克多·勒·西奥多!你这只傻鸟!你这只傻到无可救药的、黑乎乎的、天天只知道吃种子的傻鸟!!!”
他气得连话都要说不连贯了,
“你这辈子是不是跟‘锅’签了卖身契?!
啊?!
从你落魄到你发达!从你当牛做马到你他妈都成了魔王!
你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屎盆子都能精准无误地扣到自己头上啊!!!”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睡衣带子甩开也浑然不觉:
“平账!炸树!蹦迪圣座!薅秃我!
现在!他妈的!
连人贩子都拿你的名号当保护伞?!你是什么‘公共黑锅’体质吗?!还是你这个魔王的‘王冠’就是个锅盖伪装的?!”
康纳西猛地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猩红的眼睛(气的)死死瞪着维克多:“‘杀了三个人贩子’……地点!”
“澡堂公共单间。”
“尸体呢?!”
“烧得连渣都没剩一点,保证清洁卫生无痕无迹。”
康纳西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像是在努力压抑住把这只会飞的麻烦精扔出窗外的冲动。
“……好,好得很,‘清洁干净’。那么,‘黑荆棘’窝点?”
“‘锈锚酒馆’,码头区地下,暗门,口令‘黑荆棘’。”
“口令还用你名号?真有创意。”康纳西冷笑一声,颓然地一屁股坐回床上,单手捂住了脸,
“所以,我亲爱的‘暗翼魔王’大人,”他的声音从指缝里阴恻恻地传出来,
“您是打算亲自去端了那个窝点呢,还是继续把您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折磨我这个‘无足轻重’的领主?”
维克多眨了眨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鸦翼耳羽因对方的语气微妙地抖了一下:“端……当然是要端的。但是……”
“但是?”
“我觉得,这毕竟是发生在贝斯汀领主阁下您管辖范围内的、严重败坏城市风气、玷污一位高尚魔王名誉(?)的恶性团伙案件……”
“少来这套!”
“我的意思是,”维克多露出一个极其‘真挚’的笑容,试图模仿人类谈判时的表情,
“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解决,对不对?比如您手下训练有素、忠诚可靠的城卫军?我亲自去,万一一个没控制住……把那片码头区都……”
维克多比划了一个“轻轻点一下”的手势,暗示那可能的毁灭性后果。
( ̄▽ ̄\")
康纳西放下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人话。”
维克多干脆利落地摊手:“我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怕弄坏了你的码头,影响税收。而且,”
他指了指自己依旧存在的鸦翼耳羽,“我现在情绪还是有点……不太稳定。”
康纳西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钟,眼神像是在看一种史无前例的大型移动灾厄源头。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维克多。”
“嗯?”
“从现在开始——不!从现在往前数一个小时!不对!是往前数一百年!你给我听好了:”
康纳西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维克多,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维克多不得不微微后仰以避免自己的鸦羽戳到领主):
“管、好、你、自、己、的、名、号!如果再让我发现有任何阿猫阿狗打着‘暗翼魔王’的旗号在干见不得光的勾当……”
维克多那双如同熔岩般的猩红眼睛无辜地眨了眨,鸦翼耳羽也配合地轻微晃动了一下:
“嗯?怎样?”
康纳西凑得更近,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带着硫磺味的诅咒:
“我、就、把、贝斯汀领主的位子、传位给你!再他妈辞职跑路!”
维克多的笑容瞬间僵在苍白的脸上。
(⊙?⊙)?!等等!这不对!哪有这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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