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闻,纾亲王何璋,深明大义,屡次进言,皆为社稷安危,祖宗成法。”
“朕心甚慰。”
“特旨成立‘工商司’,总览天下商税、物价、专卖之权。以纾亲王何璋,为工商司首任督办大臣!”
“责成纾亲王,即刻拟定‘商律’,凡京畿之内,大宗粮铁交易,皆需在工商司备案纳税,违者,以通敌论处!”
“朕,要让天下商贾都明白。”
“在我大玥的疆土之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
整个纾亲王府门前,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砸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一片空白。
何璋僵在原地,如同被雷电劈中的木雕。
他……他成了工商司督办大臣?
让他,去制定商律,去向沈沧澜,收税?
这……这到底是……
皇帝这是在用他?
还是在,杀他?
不等他想明白。
王顺安已将圣旨,塞入他的怀中,那张白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抹酷似他主子的,玩味的笑容。
他凑到何璋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王爷。”
“陛下说了。”
“这是您证明自己忠心,维护祖宗体面,最好的机会。”
“这把刀,陛下已经替您磨好了。”
“您是拿来,砍向外敌。”
“还是,抹了自己的脖子。”
“陛下,和这满朝文武,可都,看着呢。”
沈沧澜那张盖着两湖商会朱红大印的告令,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一夜之间,插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它捅破的,是那些皇亲国戚们,最后一块名为“体面”的遮羞布。
金銮殿上,早朝。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那些昨日还跟在何璋身后,痛斥“皇家农商行”有违祖制的宗室王公们,此刻却像换了一副嘴脸。
他们一个个眼冒绿光,在朝堂之上,竟公然为了“利益”二字,反戈一击!
“陛下!臣有本奏!”
以肥胖和愚蠢闻名的成郡王何典,第一个冲出班列,那张肥脸上写满了被断了财路的悲愤。
“纾亲王食古不化,固步自封!前日阻挠皇后娘娘的农商行,已是让我等宗室错失良机!”
“如今两湖商会义举,白送农具,高价收粮,此乃天赐横财!他竟还想以‘祖宗体面’为由,阻我等财路!”
“陛下啊!体面能当饭吃吗!我等王府上下几百口子,都快揭不开锅了!这还谈什么狗屁体面!”
此言一出,身后十几名宗室成员,竟齐刷刷跪倒一片,哭天抢地。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啊!”
“我等愿与两湖商会签约!求陛下降旨恩准!”
“纾亲王德不配位,枉为宗正!请陛下罢黜何璋!”
何璋僵立在百官之前,浑身冰冷。
他看着那些前一刻还对他阿谀奉承,此刻却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同族”,那张维持了一辈子的“贤王”面具,寸寸龟裂。
一夜之间,众叛亲离。
他成了皇族内部,最大的罪人。
何璋的“贤王”人设,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轰然破产。
……
三日后。
宗人府,议政殿。
大玥王朝所有在京的宗室成员,无论爵位高低,悉数到场。
这是皇帝何岁登基以来,第一次亲自召开宗正大会。
气氛,凝重如铁。
殿内,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成郡王为首的“求财派”,他们个个面带贪婪与焦急,目光灼灼地望着那张空悬的龙椅。
另一派,则是面如死灰,被孤立在角落里的纾亲王何璋,和他身边仅剩的几名老顽固。
何璋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眼窝深陷,神情枯槁,像一尊即将风化的石像。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监一声悠长的唱喏。
身着玄色常服龙袍的何岁,在一言不发的宁白露陪伴下,缓步走入大殿。
他没有坐上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主位。
而是平静地,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或贪婪,或畏惧,或怨毒的脸,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今日,召集诸位皇叔、兄弟前来。”
何岁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不为问罪,只为给各位,一个选择。”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手。
王顺安如同鬼魅般,领着两名小太监,呈上了三份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的卷轴。
“第一份。”
何岁示意王顺安展开第一份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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