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矮胖子被东辰一句话激得暴跳如雷,怪叫声刺耳。
他离东辰最近,这家伙全身一缩像个压扁的皮球,然后“嘣”地弹了起来,快得带出一串残影。
行至中途,他手中两把弯刀没握在手里,反而脱手飞砸过来!
那两抹毒蛇牙般的绿光,带着“嗖嗖”的尖啸,一道瞄准了东辰的喉咙,一道阴毒地戳向下三路,出手就是要命的狠辣!
同时,那个干瘦得像鬼影的家伙动了,“唰”一下竟然晃出三道虚影,难辨真假,三根淬毒的蛾眉刺分别从刁钻的角度刺向东辰的脖子、腰眼和后背大穴!
这两人配合倒是默契。
正面那刀疤脸壮汉也不含糊,直接丢下黄衫小子不管,双手抡起那根粗壮的熟铜棍,大吼一声,裹挟着一股能把石头砸碎的劲风,冲着东辰脑袋就狠劈下来!
这三下夹击,又快又狠毒,摆明了要一招把眼前这碍事的怪胎砸成肉饼!
“兄弟小心,刀上有毒。”那黄衫小子急切的声音冲进东辰耳朵。
东辰淡然一笑,眼角余光瞥见那玄衣女子清叱一声,几朵冰蓝小莲花快如闪电射向刀疤脸三人,想帮忙,但终究慢了一线。
眼看那淬毒弯刀、分水刺、砸脑袋的铜棍都到跟前了,东辰嘴角那点懒洋洋的弧度似乎更明显了点,甚至有点……欠揍的轻蔑?
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步。
没用什么惊天动地的秘法,就在那绿油油的弯刀快沾上衣领和裤裆的前一瞬,他的左手才随意地探了出去。
快!
快得根本看不清动作!
众人只感觉东辰的手臂带起一片残影和风声!下一瞬,那两把原本快如流星的毒弯刀,已经被他的左手轻描淡写地捏住了刀背,轻飘飘的,好像捏着两片刚从树上掉下来的烂叶子。
刀刃上的绿芒毒气碰到他熔金龙臂皮肤散发出来的那股子灼人热浪,“滋滋”几声轻响,冒了点微不可察的白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黑道上的鼠辈,也敢在小爷面前班门弄斧。”东辰嗤了一声。
就在这个节骨眼,瘦鬼的三道刺影也同时到了!东辰的身体以一个人类关节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刁钻角度,极其轻微地一拧。
咔吧!
众人似乎能听到他身上骨头错动的声音。
三道毒刺贴着脖颈、肋下、腰侧的皮肤险险滑过,连点油皮都没蹭破。
他捏着弯刀的左手腕子随意地一翻、一抖、一甩!
噗!噗!噗!
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同时炸响!
那矮胖子甩出来扎东辰的两把毒弯刀,此刻竟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狠狠钉进了瘦鬼两道虚影和他本体的左胳膊上!
矮胖子自己更倒霉,飞出去的弯刀旋了个诡异的圈子,一把插透了他自己的大腿,另一把“笃”地一声深深扎进他自己的脚板心里!
“嗷——!!”
“啊!!!”
三人重叠的鬼哭狼嚎响起!
瘦鬼捂着被穿了个窟窿的胳膊,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矮胖子抱着自己几乎被钉在地上的脚丫子,痛得满地打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也没法折腾了。
最后,那熟铜棍带着千钧之力劈到眼前,东辰甚至没抬头看那刀疤脸一眼。他那条覆盖着熔金色龙鳞的右臂,只是随随便便地由下往上一抬——
铛啷啷——!!!!
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的金铁爆鸣,火星四溅!
那刀疤脸倾尽全力、能开山断河的一棍,结结实实砸在了东辰竖起的右臂上!
感觉不像是砸中了血肉之躯,更像是砸在了一座刚从地心熔炉里捞出来的整块赤铜矿上!
一股浑然天成、沉重如山的恐怖反震力道,如同溃堤的洪流,顺着铜棍猛然倒灌回去!
刀疤脸只觉得虎口剧痛,低头一看,握着棍子的两只手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那股反震巨力顺着手臂猛地冲进他身体,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铁锤狠狠擂了一下!他像个被巨人随手丢出去的破麻袋,整个人离地倒飞而起!
砰!
哗啦!!
刀疤脸在空中划过一条狼狈的弧线,狠狠撞在后面一块半人高的风化大石柱上!石柱都被砸崩了一角,碎石乱飞!
他那魁梧的身躯顺着粗糙的石面滑下来,“扑通”一声摔在碎石堆里,除了痛苦呻吟和咳血,再也爬不起来了,肋骨起码断了好几根。
整个过程,从矮胖子弹起来,到三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都变成三个在地上打滚嚎哭的血葫芦,前后也就是几个喘气的工夫。
旁边,那黄衫小子的火焰双刃还僵在半空没落下,嘴巴微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叹和兴奋。
那位叫慕清漪的玄衣女子持剑的姿势也忘了收回,向来清冷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映出浓浓的错愕和震惊。
“啧,对不住啊!”东辰甩了甩那龙鳞右臂上并不存在的灰,脸上挂着极其敷衍的“歉意”笑容,扭头看向这对还没回过神的师兄妹,“刚生出的新胳膊,劲儿有点大了,没收住。”
他指了指地上那三人,“下回收破烂提前打声招呼,我这儿打折处理。可惜,这三个丑鬼太穷了,浑身宝物连三百两也不到。”
“咳咳…”黄衫小子猛地回神,赶紧把双剑收起来,小跑着凑过来,对着东辰就抱拳,声音洪亮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激动劲儿:“在下天剑阁许怀阳,这是我师姐慕清漪。多谢兄弟刚才出手相救!说起来,我二人在江湖上也算略有薄名,承蒙众朋友抬爱,称呼我们一声‘阴阳双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他说话时,目光在东辰那张半边霜白头发、半边诡异暗纹的脸上扫过,又好奇地在那条熔金右臂上溜了一圈,但眼神里只有单纯的热切和感激,没啥猜疑忌惮。
东辰大手一挥,哈哈笑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那玄衣女子见东辰不肯据实相告,隧轻盈地向前走了一步,手中青色的长剑挽了个利落漂亮的剑花,“唰”地归入鞘中,对着东辰微微颔首行礼:“慕清漪,多谢阁下援手。”
声音清冷得像冻透的碎冰,但目光落在东辰身上时,那份探究和凝重的意味明显比那叫许怀阳的小子强烈得多。
“哦,天剑阁?上京九宗之首的天剑阁,那倒是如雷贯耳。”
东辰露出一副“久仰大名”的表情,转眼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随意摆摆手,“客气了,举手之劳,江湖人不讲虚的。”
他嘴上说得敞亮,眼睛却特别实在、一点也不带拐弯地,先在慕清漪腰后系着的那个看起来材质不错的织锦荷包上扫了一眼,然后又在许怀阳胸前那鼓囊囊明显塞着东西的怀里停留了一会儿。
许怀阳完全没察觉,只觉得这位高手脾气爽快,手段又酷炫,简直是偶像!咧着嘴笑:“兄弟瞧着面生得很,还没请教高姓大名?我们正要赶往葬天城,你要是顺路……”
旁边慕清漪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许怀阳不假思索的话头。
她性子虽冷,眼力不差。眼前这人身手诡异地强,气息更是一团乱麻——一边是透骨的冰寒,一边是炽热的烈焰,还混杂着一股如同地脉深处翻涌过来的霸道凶煞之气。
这种人突然出手帮忙,绝对不是什么纯粹的“路见不平”。
东辰是什么人?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的主。
他龇牙一笑,忽然话锋一转,伸出了自己沾了点灰尘灰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还“嘿嘿”笑了两声。
这动作一出,刚才那点刚冒头的、带着点江湖侠义的氛围,瞬间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许怀阳一脸茫然,眨了眨眼:“呃…兄台,您这是…手不舒服?”
慕清漪的眉头则几不可查地蹙紧了一分,清冷的目光里瞬间多了丝审视的警惕。
这人…翻脸翻得也太快了吧?刚救完人就来这出?
“那个……咳!”
东辰清了清嗓子,脸上挂起标准的小生意人式笑容,理直气壮,“救命之恩,无须涌泉相报,只须一人两万两买命钱,童叟无欺。对了,是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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