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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恶斗秦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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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渊入口那扭曲的寒光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像一张巨兽的嘴。我的速度早已超越流光,裹挟着暗紫魔焰与温暖金光的残影狠狠撞入那片永恒的极寒之中。

“轰——!”

不是撞击声,是空间被蛮横撕裂的哀鸣。狂暴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炸开,将入口处凝结万载的玄冰峭壁瞬间碾成齑粉!冰尘如暴雪般弥漫,却在触及我周身数丈时,被狂暴的气场蒸发殆尽。

冰渊内部,死寂得能冻结灵魂。无处不在的寒意,比刀锋更锐利,试图钻进骨髓,侵蚀神魂。但这股曾让我狼狈不堪的酷寒,此刻只换来一声从喉间滚出的、饱含杀意的冷哼。

我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铺满整个冰渊。十万镇渊阴兵的气息如同磐石,牢牢嵌在冰渊外围的岩层与冻土深处,幽冥锁魂大阵那冰冷、坚韧、断绝一切生机的力量已经彻底合拢,将这片绝地变成了真正的铁桶囚笼。很好。

而那个目标……那股带着腐朽天庭气息、却又因左臂重创而显得扭曲紊乱的能量波动……就在深处!正朝着冰棺所在的玄冰绝垒疯狂移动!

惊疑?恐惧?还是最后一丝翻盘的疯狂?

秦广王,你感觉到了吗?感觉到这为你量身打造的绝境了吗?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死寂!不是来自前方,而是四面八方!无数道幽蓝色的冰棱,比精钢更硬,比毒蛇更快,从冰壁、冰柱、甚至脚下的冰层中毫无征兆地激射而出!角度刁钻,狠辣致命!每一道冰棱尖端都闪烁着诡异的符文,那是能冻结神魂、侵蚀仙体的阴损手段!

陷阱!秦广王仓皇逃窜中,还不忘启动他布下的后手!

“哼!”

我甚至没有停步。左臂上那狰狞的共工魔纹猛地一亮,一股源自上古的凶戾魔气轰然爆发!不再是失控的混乱,而是被我的意志和磅礴愿力强行裹挟、指向明确的毁灭洪流!

“嗤啦——!”

暗紫色的魔焰如同活物般缠绕周身,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毁灭旋涡。那些足以洞穿金仙法体的幽蓝冰棱,撞入旋涡的瞬间,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恐怖的魔气直接碾碎、汽化!连一丝冰屑都未能留下。

速度,不减反增!

视野尽头,那座由万载玄冰构成的、如同孤峰般的堡垒——玄冰绝垒,已经清晰可见。堡垒下方,一个渺小却散发着强烈能量波动的身影正不顾一切地冲向堡垒的入口!

秦广王!

他似乎感应到了身后的毁灭气息,猛地回头。那张惯常隐藏着无尽算计的老脸,此刻只剩下惊骇欲绝的扭曲!他看到我了!看到那裹挟着魔焰与金光,如同索命魔神般撞碎一切阻碍,朝他疾扑而来的身影!

“不——!李安如!!” 尖利的嘶吼在冰渊中回荡,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歇斯底里的疯狂。“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你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已经到了!

没有废话,没有宣判。只有积蓄了太久太久的杀意,化作最纯粹、最暴戾的一击!

镇魂剑!

那柄承载着大帝遗志、撕裂过伪帝魂魄的凶剑,第一次在我全力催动下发出震彻九幽的嗡鸣!剑身不再是古朴的暗沉,而是被磅礴的帝气本源染成威严的金色,内里却缠绕着暴虐的暗紫魔纹!剑尖所指,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给朕——死!”

一剑斩落!

没有华丽的剑光,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的暗金与深紫交融的毁灭洪流!洪流所过之处,坚逾精钢的玄冰无声无息地湮灭,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直指秦广王!

“吼——!”

秦广王瞳孔缩成了针尖!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也顾不得左臂那钻心刺骨、几乎让他法力运转停滞的剧痛!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将全身残余的仙力疯狂注入右臂,甚至不惜引动了一丝本源!一层层厚重如山的玄冰屏障瞬间在他身前凝结,层层叠叠,散发着古老天庭的防御仙光!这是他压箱底的保命仙术!

“轰隆隆隆——!!!”

毁灭洪流狠狠撞在玄冰屏障上!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冰渊中炸开!整个玄冰绝垒都在剧烈摇晃!金色的帝气、暗紫的魔气、乳白的仙光、幽蓝的冰屑……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海啸般席卷四方,将方圆数里的冰柱、冰锥、冰台统统绞成粉末!

“咔嚓!咔嚓!咔嚓!”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玄冰屏障,在镇魂剑与双重力量的碾压下,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裂痕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秦广王脸上的惊骇瞬间化为绝望!

“噗——!”

最后一道屏障轰然破碎!毁灭洪流的余威狠狠撞在秦广王仓促架起的右臂之上!

“呃啊——!”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秦广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向后狠狠抛飞出去!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在极寒的空气中瞬间冻成血色的冰晶!

他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废了!

“砰!”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玄冰绝垒那厚重的大门上,发出一声闷响,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印,才软软滑落在地。

我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他面前数丈之地。冰尘在我脚下无声湮灭。镇魂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着属于秦广王的、带着微弱仙光的神血,在冰面上灼烧出嗤嗤的白烟。

我低头,看着蜷缩在冰面上,大口咳血,浑身仙光黯淡紊乱,两条手臂都几乎报废的秦广王。

那张曾经深不可测、玩弄权谋于股掌之间的老脸,此刻只剩下极致的痛苦、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看到我出现时,仿佛猜到什么、进而引发的、更深沉的绝望。

“秦广王。” 我的声音比这永寂冰渊的寒风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他的神魂,“你的名单,朕收下了。你的冰棺‘正餐’……”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他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味道不错,可惜,骨头太硬,硌牙。”

“不……不可能!!” 秦广王猛地抬头,沾满血污的脸上是彻底的崩溃和疯狂,“那是上古遗骸!蕴含的力量足以……你怎么可能毁掉它?!你骗我!你在骗我!!” 他嘶吼着,挣扎着想爬起来,但碎裂的手臂和严重的内伤让他只能徒劳地扭动。

希望破灭。他最后翻盘的依仗,被我轻描淡写地宣告粉碎。

看着他眼中那最后一丝理智被疯狂吞噬,看着那老谋深算的伪装彻底撕碎,只剩下穷途末路的野兽般的绝望和怨毒。

我缓缓举起镇魂剑,暗金与深紫的力量再次在剑刃上汇聚,发出低沉的、渴望饮血的嗡鸣。

“朕没空骗一个死人。” 剑尖,锁定了他的眉心。“天庭的走狗,大帝的血债,石魁的命……”

“该清算了!”

冰渊的寒风卷起血腥,见证着这场迟来的总清算。秦广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那是恐惧到极致、绝望到顶点、又混杂着疯狂反扑意图的咆哮。

困兽,犹斗!

“想杀我?!李安如!一起死吧!” 他嘶吼着,完全不顾两条几乎报废的手臂,身体猛地向后一弓,如同拉满的硬弓!一股极其危险、带着浓烈腐朽和衰败气息的灰白色光芒,猛地从他残破的躯干深处爆发出来!那不是仙力,更像是某种被强行点燃、走向寂灭的本源!

“九幽玄冥气!燃魂寂灭光!” 他扭曲的面孔在灰白光芒映照下如同厉鬼!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天庭赐予他这枚暗子、在绝境时与敌偕亡的禁忌之术!以燃烧残存的天庭仙基和自身神魂为代价,释放出足以寂灭一方小世界的衰亡之光!光芒所至,万物凋零,仙神亦朽!

灰白的光芒如同死亡的潮汐,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速度不快,却带着无法闪避的锁定意志!所过之处,坚硬的玄冰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连空间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死寂的灰色,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这光芒的目标只有一个——我!

恐怖的衰亡之力瞬间将我笼罩!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体内的帝气本源、人皇气、甚至磅礴的愿力都仿佛被投入了腐蚀性极强的酸液之中,发出剧烈的“嗤嗤”声,飞速消耗!更可怕的是,一股深入骨髓、冻结思维的寂灭意志,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狠狠刺向我的神魂!仿佛要将我的意识、我的存在本身都彻底抹去!

“呃!” 我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沉!左臂的共工魔纹疯狂闪烁,发出愤怒的咆哮,但在这纯粹的、代表万物终结的衰亡之力面前,凶戾的魔气竟也被压制、侵蚀!镇魂剑上的光芒瞬间黯淡!

“哈哈哈!蝼蚁!感受天庭的伟力吧!这是你亵渎神权的代价!” 秦广王狂笑着,眼中是彻底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快意!他赌上了所有,只求拉着我这个毁了他一切计划的人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这灰白死光即将彻底将我淹没,连我的意识都开始出现模糊迹象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宏大、仿佛来自九幽最深处、又如同万魂齐喑的嗡鸣,骤然响彻整个冰渊!

不是来自我,也不是来自秦广王!

是冰渊之外!是那十万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镇渊阴兵!

幽冥锁魂大阵——发动!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到极致、坚韧到极致、又带着无穷无尽怨魂哀嚎之意的磅礴力量,如同无形的亿万道枷锁,瞬间穿透了秦广王燃烧自身释放出的灰白死光!这股力量无视空间的阻隔,无视能量的侵蚀,精准无比地缠绕在秦广王那正在剧烈燃烧的神魂核心之上!

“什……什么?!” 秦广王的狂笑瞬间凝固在脸上,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亿万载的玄冰地狱,神魂的燃烧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冻结一切生机的力量强行打断、冰封!那弥漫开来的灰白死光,如同被掐住了源头的毒烟,猛地一滞,随即剧烈地波动、收缩!

就是现在!

体内几乎被压制的三股力量——帝气、人皇气、愿力——在十万阴兵舍命相助、锁住秦广王神魂核心的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温暖浩大的金色愿力强行抚平衰亡之力对神魂的侵蚀,坚韧的人皇气化作奔腾的长江虚影护住周身,威严的帝气本源如同被激怒的君王,发出震天的咆哮!

“破——!”

我舌绽春雷!镇魂剑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金光,剑身缠绕的魔纹如同活过来的凶龙,嘶吼着融入其中!一剑刺出!

不再是劈砍,而是凝聚了所有力量、所有意志、所有仇恨的——刺!

“嗤啦——!”

如同热刀切入了凝固的油脂!那被幽冥锁魂大阵强行削弱、干扰的灰白死光,被这汇聚了多重伟力、带着必杀信念的一剑,硬生生从中刺穿、撕裂!

剑光如龙,势不可挡!

“不!!!” 秦广王目眦欲裂!他清晰地看到那柄闪烁着毁灭金光的凶剑,洞穿了层层叠叠、已经后继无力的衰亡之光,朝着自己眉心刺来!他想躲,想挡,但神魂被幽冥锁魂大阵死死禁锢,如同陷入了最粘稠的泥沼!残破的身体更是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在死寂的冰渊中显得格外清晰。

镇魂剑的剑尖,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秦广王的眉心!没有贯穿,只入三分!但足够了!

狂暴的帝气本源、凶戾的魔气、以及被引动的幽冥锁魂大阵那冻结神魂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剑尖狠狠冲入了秦广王的识海!

“啊啊啊啊啊——!!!”

秦广王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惨嚎!那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神魂被撕裂、被冻结、被帝威碾压、被魔气侵蚀的终极酷刑!他残破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如同离水的鱼,眼珠几乎要爆出眼眶,布满血丝,写满了无边的痛苦和彻底的崩溃!

他周身最后一丝仙力彻底溃散。那曾经深不可测、令地府万鬼战栗的恐怖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蜷缩在冰冷玄冰地面上,眉心插着一柄凶剑,浑身浴血、双臂尽废、不断抽搐的……可怜虫。

镇魂剑微微颤动,剑尖的金光和魔纹缓缓收敛,但那股撕裂神魂的力量依旧牢牢锁死了他最后的生机。

我居高临下,冰冷地注视着他。十万阴兵维持着大阵,冰冷的锁魂之力如同无形的铁链,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秦广王抽搐的身体渐渐平复,只剩下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眼中的疯狂、怨毒、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败和……认命。那是一种连挣扎的念头都被彻底碾碎的绝望。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着。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最终,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清晰无比地带着彻底屈服意味的声音,从他那沾满血沫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输了...我认输...”

冰冷的剑尖抵在秦广王眉心的血肉里,感受着他神魂在帝气与锁魂阵双重压制下痛苦的抽搐。他的“认输”虚弱如蚊蚋,在这死寂的冰渊里却异常清晰。但这求饶,换不来丝毫怜悯。

“认输?”我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比脚下的玄冰更冷。“要是躺下的是我,你会让我认输吗?”

秦广王残破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恐惧,更像是被这个名字触发了某种屈辱的剧痛。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沾满血污的脸埋在冰面上。

“朕问你,”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坨砸落,“第一个问题:地藏,那秃驴,现在何处?为何朕在冰原外的寒冰城,会嗅到他秃驴的气息?”

秦广王的身体猛地一僵。

短暂的死寂后,他竟发出了一声极其怪异的嗤笑。那笑声像是漏风的破鼓,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嘲弄和……幸灾乐祸?

“呵…呵呵……”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头,脸上那灰败的绝望竟被一种扭曲的、近乎恶毒的快意取代。“地藏?那老贼……咳咳…咳……”他咳出几口带着内脏碎块的污血,喘息着,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弧度,“李安如…您也察觉到了?那秃驴…阴魂不散的气息?”

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嘲弄:“他在哪?我…不知道!那老贼…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能藏!”他喘息着,语气陡然变得尖锐怨毒:“至于寒冰城…那点气息…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哑疯狂的大笑,笑得浑身抽搐,引得眉心处的镇魂剑又是一阵嗡鸣,他痛得闷哼一声,笑声戛然而止,却依旧咧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

“为什么有他的气息?”秦广王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因为…他想杀我啊!陛下!”

“杀你?”我眼神微凝。

“没错!”秦广王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那老贼…早就想除掉我了!在你…还未被我困与之前!他追踪我的气息…一路追到这该死的冰渊!可惜…被我…咳咳…利用冰渊的极寒和上古遗骸残留的混乱气息…甩开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随即又被更深的怨毒覆盖,“但他没走!他就藏在…寒冰城里!像条毒蛇一样…等着我!等着我再次出现!”

“所以呢?”我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所以?”秦广王嗤笑一声,带着一种看傻子般的怜悯,“陛下屠城…真是大手笔啊!您以为…您杀的都是什么人?敲诈勒索的蝼蚁?哈!没错!他们是蝼蚁!但其中…有一部分,早就被那老秃驴暗中接触过了!”

他眼中恶意更盛,“那秃驴狡猾得很!他将自己的一缕微弱佛力…像种子一样,悄悄种在那些他接触过的、最不起眼的城狐社鼠、地痞无赖身上!只要我…只要我的气息再次出现在寒冰城,哪怕再微弱!那些被种下佛力种子的‘活信标’,立刻就会…向地藏发出感应!他就能…精准定位我!”

他咧着嘴,笑容扭曲而快意:“可惜啊…可惜!陛下您…雷霆手段!三天!杀了近半!把那些地痞无赖…连同他们身上地藏的‘种子’…一股脑全给碾碎了!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他嘶哑地狂笑着,仿佛看到了地藏计划落空时的暴怒,“地藏那老贼…费尽心机布下的网,想把我当耗子一样抓出来…结果…被陛下您…阴差阳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哈哈哈!他一定气得要死!一定!”

他笑得咳血不止,眼中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和解脱。寒冰城的屠杀,竟意外地斩断了地藏追踪他的线索?这意外的“功绩”,似乎让他觉得在临死前,终于也摆了地藏一道,让他扭曲的心理得到了一丝畸形的平衡。

我看着他癫狂的模样,眉头紧锁。这解释,意外,却逻辑通顺。难怪冰蕊魂核中残留的那丝佛力如此微弱而诡异,原来是地藏留下的追踪信标。一场血腥清洗,竟意外坏了地藏的局。

“第二个问题,”我打断他病态的笑声,声音如同寒铁,“为何?为何背弃大帝?为何要让地府…陷入万劫不复的乱局?”这个问题,压在我心头太久,是大帝消散时眼中那抹沉痛的疑问,是无数枉死阴魂的控诉。

秦广王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他眼中那点病态的兴奋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深的、刻骨的怨毒和不甘,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屈辱。

“背弃?”他猛地抬起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伤势,又是一口血涌出,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瞪着我,那双浑浊的眼珠里仿佛燃起了地狱的火焰,“李安如!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了解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侮辱的愤怒:“不要用你那双…从凡间爬上来的眼睛…来评判我!背弃大帝?哈哈哈哈!”他再次狂笑,但这笑声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和疯狂,“大帝?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能压服十殿、震慑天庭西天的大帝了!他老了!他腐朽了!他龟缩在帝宫深处…任由地藏那秃驴的金线侵蚀他的本源!任由天庭的爪子伸进地府!他…根本护不住地府!”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破风箱般起伏。

“第三个问题!”我不为他的咆哮所动,镇魂剑的力量微微催动,让他痛得浑身一抽。“那份名单!那份刻在遗骸脊骨上的‘三界清洗名单’!朕拿到了!为何…其上无字?!”

秦广王被我剑气的刺痛激得闷哼一声,但听到“名单”二字,尤其是“无字”时,他脸上那狂怒不甘的表情猛地一滞。随即,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在他脸上蔓延开来——那是混合了惊愕、难以置信、然后…是恍然大悟后的、更加浓烈的嘲弄!

“无字?哈哈哈哈!”他又一次爆发大笑,这一次,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讽刺和一种仿佛洞悉了天大秘密的、高高在上的怜悯。他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拿着宝库钥匙却找不到门的蠢货。

“陛下…你以为…天庭的绝密名单…是谁都能看的吗?”他艰难地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笑容充满了恶意,“那上面的字…是用‘天律神纹’书写!承载着天庭的核心意志!只有…拥有天庭正统仙箓、身负‘天律’之人…以仙力激发…才能显形!”

他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恶毒的快意:“你?一个弑神的叛逆…一个窃据帝位的凡人…一个…被魔气缠身的怪物!你身上…哪来的天庭仙箓?哪来的正统‘天律’?你就算把它放在眼前一万年…它也只是一块…无字的骨头!哈哈哈!你费尽心机…抢了块…没用的废物!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混着血水流了出来,仿佛这是他彻底失败后,唯一还能刺痛我、还能让他感到一丝报复快感的事情。

“废物?”我冷冷地看着他癫狂的表演,心中却并无太大波澜。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天庭的绝密,岂能轻易窥视?只是……“天律神纹”……仙箓……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声音如同冻结的玄冰,压过他刺耳的笑声,“地藏,为何追杀你?”

这个问题,仿佛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了秦广王最敏感的神经!

他脸上的狂笑和嘲弄瞬间僵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被戳到痛处、被冒犯了最根本尊严的狂暴怒火!

“追杀?!!” 秦广王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残破的身体爆发出最后一丝力量,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摆脱眉心那柄镇压一切的利剑!镇魂剑嗡鸣震颤,金光与魔纹闪耀,将他死死钉在原地!他只能徒劳地扭动,脖颈上青筋暴突,眼球因极致的愤怒而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

“李安如!!” 他嘶吼着我的名字,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劈裂变形,带着滔天的屈辱和不甘,“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以为我是谁脚下摇尾乞怜的狗吗?!!”

“合作者!!!”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词汇,仿佛要用它来洗刷所有的耻辱。“我和地藏…是合作者!平等的合作者!!懂吗?!!”

他的咆哮在冰渊中疯狂回荡,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绝望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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