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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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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9章 有我无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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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撞在水库大坝的闸门上时,吴迪正用碎瓷片刮掉胳膊上的血痂。伤口已经结痂,暗红色的痂皮边缘泛着点白,是水里的寒气浸的。瘦猴趴在浮木上,肚子饿得咕咕叫,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远处岸边的一片芦苇——那里有个穿蓝布衫的人影,正朝他们挥手,手里举着个白布条,上面画着只歪歪扭扭的海东青。

“是自己人。”吴迪把密码本往怀里塞了塞,用力将浮木往岸边推。水流很急,浮木在水面上打了好几个旋,才慢慢靠向芦苇丛。穿蓝布衫的是个姑娘,二十来岁,梳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飘出玉米面饼子的香味。

“王大爷让我来接你们。”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递过饼子的手很稳,指甲缝里嵌着点泥,像是刚从地里回来,“快上来,松井的人在下游布了哨,再晚就走不了了。”

她叫春燕,是破庙里牺牲的那个老头的孙女,从小在潘家口水库边长大,对这一带的水路熟得像自家院子。三人钻进芦苇深处的一间茅屋,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土炕、一个灶台,墙上挂着杆老旧的猎枪,枪托上刻着个鸟形符号。

“这枪是我爷爷当年用的。”春燕往灶膛里添了把柴,“他说当年跟着张庆山大叔打游击,就靠这杆枪,在金矿里敲晕过三个日本兵。”她指着炕边的一个木箱,“王大爷说你们可能用得上这个。”

木箱里是几套八路军的旧军装,还有些干粮和药品,最底下压着张地图,标注着从潘家口到赤峰的路线,沿途用红笔圈出了好几个点,旁边写着“老关系”。

“赤峰?”吴迪指着地图上的红圈,“松井健一的老家在赤峰?”

“不是老家,是他爹当年的据点。”春燕从篮子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块风干的肉,“我爷爷说,松井石根在赤峰藏了批军火,准备反攻时用,后来日本投降,这批军火就一直没动静。松井健一找731的资料,说不定是想找到这批军火,跟当年的残余势力汇合。”

瘦猴啃着饼子,含糊不清地说:“那咱得去赤峰,不能让他得逞。”

吴迪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的一个红圈处敲了敲——那里是个叫“鹰愁涧”的地方,旁边写着“鸟站”两个字。他想起李淑敏画册里的九头鸟,最后一个鸟头指向的正是赤峰方向,而鹰愁涧的位置,刚好在九头鸟的心脏处。

“这是当年的秘密交通站。”春燕看出了他的心思,“我爷爷说,张庆山大叔当年就是从这儿把‘鸟’送出去的,里面有个老报务员,姓赵,现在应该还在。”

傍晚时分,三人换上军装,趁着暮色往鹰愁涧出发。春燕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过一片密林,林子里的树都长得歪歪扭扭,树干上刻着些只有自己人才看得懂的记号——三道竖杠代表安全,一个圆圈代表有敌人,而刻着鸟形的树,则指向隐藏的水源。

“前面就是鹰愁涧了。”春燕指着前方的一道峡谷,涧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赵大爷住在涧底的山洞里,洞口有棵老松树,树干上缠着红布。”

他们刚走到涧边,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从峡谷深处传来。春燕赶紧拽着吴迪和瘦猴躲进灌木丛,只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骑着马,手里拿着猎枪,正往这边巡逻,马鞍上挂着个麻袋,里面不知装着什么,沉甸甸的,偶尔发出“哐当”的响声,像是金属碰撞。

“是松井的人。”春燕的声音压得极低,“他们在搜山,肯定是找我们,还有那批军火。”

等巡逻队走远了,三人才敢出来,沿着涧底的小路往山洞摸去。老松树果然在,树干上的红布在风中飘着,像面小小的旗帜。春燕敲了敲树干,三长两短,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山洞里传来个苍老的声音:“谁?”

“是王大爷的人,送‘鸟’来了。”春燕应道。

山洞的石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个背驼得像座山的老头,手里拄着根木杖,眼睛却很亮,盯着吴迪怀里的密码本看了半晌,突然笑了:“李丫头的画册,终于有人带过来了。”

赵老头的山洞比想象中宽敞,里面堆满了各种零件,有发报机的,有枪械的,还有些看不懂的金属物件,角落里架着个火炉,上面炖着锅肉汤,香气扑鼻。他给三人各盛了碗汤,说:“松井健一这几天快把鹰愁涧翻过来了,说是找他爹留下的‘传家宝’,其实就是那批军火的图纸。”

吴迪掏出密码本,刚要打开,赵老头突然按住他的手:“别急,这山洞里有窃听器,是前几天被他们偷偷装的。”他指了指火炉旁边的一块松动的石头,“里面藏着个新电台,咱去那边说。”

石头后面果然有个暗室,里面放着台崭新的发报机,旁边堆着些电池和电线。赵老头调试了几下,发报机发出清晰的滴滴声:“这是上个月刚从军分区领的,比当年的家伙好用多了。”他看着吴迪,“张庆山的后代?”

“不是,是来送名单的。”吴迪把密码本递过去,“731部队的战犯名单,还有他们的实验数据。”

赵老头戴上老花镜,翻看着密码本,手止不住地颤抖:“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当年我亲眼看见他们把人往实验塔里送,哭喊声响彻山谷,可咱手里没家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抹了把眼泪,“松井健一想找的,不只是军火,还有这个。”

他从暗室的角落里拖出个铁皮箱,打开来,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金属板,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电路,像是某种仪器的核心部件。“这是从731部队的实验塔里拆下来的,能定位所有实验数据的存放点,松井健一的爹当年没来得及带走,被我藏在这儿了。”

吴迪突然想起清东陵的金属盒,还有承德金矿的铁皮箱:“这东西跟那些资料是一套的?”

“对。”赵老头把金属板往发报机上一接,屏幕上立刻跳出个三维地图,标注着十几个红点,“这些红点就是数据存放点,除了承德和清东陵,还有沈阳、长春、哈尔滨……松井健一想把这些数据汇总,交给日本的右翼势力,证明当年的实验‘有价值’。”

山洞外突然传来枪声,紧接着是马蹄声和喊叫声。赵老头脸色一变:“他们来了!肯定是窃听器听到了动静!”他把金属板塞进吴迪怀里,“带着这个走,从暗室后面的通道出去,通往山后的火车站,坐今晚的火车去沈阳,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

春燕抓起猎枪:“我跟他们拼了!”

“别傻了。”赵老头把她往通道口推,“你们的命比这山洞金贵,把名单发出去,比杀几个鬼子有用!”他转身从火炉里掏出个燃烧瓶,“我在这儿拖着他们,记住,金属板上的红点,最后一个在长白山,那是731部队的总实验室,也是松井健一的最终目标。”

暗室的石门关上时,吴迪听见外面传来爆炸声和赵老头的吼声,还有发报机发出的最后一串信号,是莫尔斯电码里的“永别了”。瘦猴的眼泪掉了下来,春燕咬着牙,死死攥着猎枪,指节都白了。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能听见三人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吴迪摸了摸怀里的金属板,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传过来,像是在提醒他肩上的重量。张庆山、李淑敏、王长河、王大爷、赵老头……他们用生命铺就的路,绝不能在自己手里断了。

通道尽头是个废弃的火车站,铁轨上停着辆绿皮火车,车头冒着白汽,像是随时准备出发。一个穿铁路制服的中年人在车厢门口等着,看到他们,低声说:“赵大爷的电报收到了,快上车,还有十分钟开车。”

火车启动时,吴迪从车窗往外看,鹰愁涧的方向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他知道,赵老头没能回来,但他用自己的方式,把“鸟”送了出去,就像当年的张庆山一样。

春燕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树影,突然说:“我爷爷说,海东青是最忠诚的鸟,一旦认定了主人,就算累死也会把信送到。”她摸了摸猎枪上的鸟形符号,“咱就是那只鸟,对吧?”

吴迪没说话,掏出金属板,对着月光看。上面的红点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最后那个位于长白山的红点,闪得最亮,仿佛在召唤着他们。他知道,松井健一肯定也在往沈阳赶,这场追逐,才刚刚开始。

火车在黑夜里飞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像极了发报机的滴滴声,在寂静的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发送着信号——给那些牺牲的人,给那些等待的人,也给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而他们,将带着这份信号,继续往长白山走去,直到把所有的真相,都暴露在阳光下。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的铁轨,也照亮了密码本封面上的海东青。那只鸟的翅膀在月光下展开,仿佛要冲破纸页,飞向更远的地方,飞向那些还未被揭开的秘密。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碾过铁轨接缝时,吴迪正用铅笔在金属板的红点旁标注路线。沈阳的标记旁画了个小小的齿轮——那里曾是伪满洲国的兵工厂,731部队的部分实验器材就是从这儿运出去的。春燕趴在对面的座位上打盹,猎枪靠在窗边,枪管上的寒光映着她眼下的青黑。瘦猴则捧着个搪瓷缸子,里面的玉米糊糊快凉透了,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窗外掠过的黑黢黢的树影,像是怕突然钻出个人来。

“还有两小时到沈阳。”吴迪把铅笔别在耳朵上,指尖在“兵工厂”三个字上敲了敲,“赵老头说沈阳有接应的人,是个修钟表的,店在中街,招牌上画着只啄木鸟。”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密码本,翻到记着松井健一资料的那页,“松井在沈阳的据点是家药材行,叫‘松井堂’,离兵工厂旧址不远,估计早就派人盯着了。”

春燕突然睁开眼,手往猎枪上摸了摸:“我刚才好像看见车顶上有影子。”

吴迪猛地抬头,头灯扫过车窗上方的铁皮,果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贴在上面,形状像个人,手脚并用往车厢连接处爬。瘦猴手里的搪瓷缸子“当啷”掉在地上,玉米糊糊洒了一地:“是寻鸟人!他们怎么追上的?”

“肯定是赵老头那边走漏了消息。”吴迪抓起工兵铲,往车厢连接处冲,“他们想跳车,截住我们!”

车厢连接处的铁门关着,锁是老式的挂锁。吴迪用工兵铲一别,锁开了,冷风瞬间灌进来,带着股铁轨的铁锈味。他探头往车顶看,两个黑影正顺着梯子往下爬,手里拿着短刀,月光照在刀刃上,闪着冷光。

“下去!”吴迪低喝一声,用工兵铲对着第一个下来的黑影横扫过去。那人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被铲柄砸中胸口,闷哼一声摔下车厢,掉进铁轨旁的沟里,没了动静。

第二个黑影动作更快,落地时一个翻滚躲开吴迪的攻击,短刀直刺他的小腹。吴迪侧身躲开,工兵铲反手劈向对方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短刀掉在地上,黑影惨叫着捂住手腕,眼里却闪着狠劲,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手雷,拉开了引线。

春燕的枪响了。子弹擦过黑影的耳朵,打在铁皮上溅起火星。黑影手一抖,手雷掉在地上,滚向车厢深处。吴迪眼疾手快,一脚将手雷踢出车外,“轰隆”一声巨响,震得车厢玻璃嗡嗡作响,车顶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黑影趁机往车厢里跑,却被瘦猴伸腿绊倒,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春燕冲过去,用猎枪指着他的后脑勺:“老实点!”

黑影穿着件黑色皮衣,领口露出半截纹身,是个太阳旗的图案。吴迪翻了翻他的口袋,掏出个证件,上面写着“松井贸易公司沈阳分部”,照片正是这人,名字叫山口。

“松井健一什么时候到沈阳?”吴迪用工兵铲抵住他的脖子。

山口梗着脖子不说话,嘴角却往车厢深处撇了撇。吴迪心里一沉,头灯扫过去,只见最后一节车厢的窗帘动了动,露出个黑洞洞的枪口。

“趴下!”他拽着春燕和瘦猴往座位底下钻,枪声同时响起,子弹打在铁皮上,穿了个窟窿,冷风呼呼往里灌。

山口趁机想爬,被瘦猴死死按住。春燕从座位底下探出头,对着最后一节车厢的方向开了一枪,枪声刚落,就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显然是打中了。

“火车快到站了。”吴迪看了眼窗外,远处已经能看见沈阳站的灯光,“跳车!”

他拖着山口往车门跑,春燕和瘦猴跟在后面。离站台还有几百米时,吴迪一脚踹开车门,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来。他把山口推下去,自己紧跟着跳了下去,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工兵铲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春燕和瘦猴也跟着跳了下来,落在不远处的雪堆里。

火车鸣着汽笛进站了,他们趴在雪地里,看着车窗里探出几个黑影,显然是寻鸟人,正往外面张望。

“往那边跑。”吴迪指着一片棚户区,那里的低矮房屋挤在一起,黑黢黢的像个迷宫,“穿过棚户区就是中街,修钟表的店在那儿。”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棚户区的狗被惊动了,狂吠着追出来,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吴迪回头看了一眼,几个黑影正从火车站的方向追过来,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像毒蛇一样在房屋间扫来扫去。

“快进这个院子。”春燕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里面堆着些柴火,墙角有个地窖,“我爷爷说过,东北的棚户区都有地窖,藏人用的。”

地窖里很暖和,堆着些白菜和土豆,角落里蜷缩着个老太太,吓得瑟瑟发抖。“别害怕,我们是好人。”春燕轻声说,从兜里掏出个玉米面饼子递过去。

老太太接过饼子,哆哆嗦嗦地说:“刚才有群穿黑衣服的人过去了,拿着枪,问有没有看见三个年轻人……”

吴迪的心沉了沉,看来松井健一早就安排了人在沈阳布控,他们刚到就被盯上了。他掀开地窖的盖子,往外看了一眼,寻鸟人的手电筒光已经到了巷口,离这个院子不远了。

“得换身衣服。”吴迪看着老太太身上的棉袄,“大妈,能不能借我们几件衣服?”

老太太愣了愣,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木箱:“那是我儿子的,他去年走了……你们不嫌弃就穿吧。”

箱子里是几件打补丁的棉袄棉裤,还有顶狗皮帽子。吴迪和瘦猴换上,春燕则找了块头巾裹住头发,看起来就像棚户区的普通住户。三人刚收拾好,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是寻鸟人的声音,在问老太太有没有见过陌生人。

老太太定了定神,大声说:“没见着啊,就刚才有个收破烂的过去了,往东边走了。”

寻鸟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吴迪等脚步声远了,才对老太太鞠了一躬:“谢谢您,大妈。”

“你们是跟日本人干仗的吧?”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儿子当年就是被日本人抓去当劳工,再也没回来……你们可得小心啊,松井堂的人狠着呢,前几年有个记者想查他们,结果被发现吊在兵工厂的烟囱上。”

三人谢过老太太,趁着夜色往中街摸去。中街是沈阳最热闹的地方,即使是半夜,也有几家铺子亮着灯。修钟表的店在街角,招牌上的啄木鸟图案在路灯下很显眼,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点微光。

吴迪推开门,铃铛“叮铃”响了一声。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钟表,墙上挂着个老式挂钟,指针指向凌晨三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坐在柜台后修表,见他们进来,头也没抬地说:“关门了,明天再来。”

“我们找赵大爷的朋友。”吴迪说,按照约定的暗号,“他说啄木鸟爱吃虫子。”

中年人猛地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亮了:“进来再说。”他把三人领进后屋,关上门,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里面是几支枪和一些子弹,“赵老头的电报收到了,松井健一的人确实在盯着兵工厂,你们想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吴迪检查了一下枪,是把老式步枪,保养得很好,“金属板上显示,兵工厂里有个地下室,藏着731部队的实验日志。”

中年人摇摇头:“不行,兵工厂晚上有巡逻的,都是松井的人,带着狼狗,硬闯肯定不行。”他从墙上摘下一张兵工厂的地图,指着东北角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个废弃的通风口,通往地下室,是当年我爹修的,除了我们家没人知道。”

他叫老周,爹是兵工厂的老工人,当年偷偷给八路军送情报,后来被日本人杀害了。老周继承了修表店,其实是在给地下组织当联络人。

“我带你们去。”老周把地图折好递给吴迪,“但得等天亮,巡逻队凌晨五点换班,那时候最松懈。”

后屋的挂钟“当”地敲了一下,三点了。吴迪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过兵工厂的路线。春燕在擦猎枪,瘦猴则在摆弄老周给的子弹,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

突然,挂钟停了。老周皱了皱眉,走过去拧发条,却发现钟摆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低头一看,钟摆后面藏着个小小的窃听器,闪着微弱的红光。

“不好!”老周脸色一变,“他们找到这儿了!”

后屋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黑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为首的是个高个子,脸上有块刀疤,正是松井健一的副手佐藤——吴迪在承德溶洞里见过他,没想到他没死,只是胳膊受了伤,用绷带吊在脖子上。

“吴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佐藤的中文带着冷笑,枪口对准吴迪,“把金属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春燕的枪响了,打在佐藤的脚边,溅起片尘土。老周趁机推了吴迪一把:“从后门走,有条暗道通往兵工厂!”

吴迪拽着瘦猴往后门跑,春燕跟在后面,猎枪不停地往后面打。后门是道窄巷,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馊味。佐藤的人在后面追,枪声在巷子里回荡,子弹打在墙上,碎砖屑掉了一地。

暗道入口在一个垃圾桶后面,老周早就撬松了石板。吴迪跳下去,瘦猴和春燕也跟着跳了进来,老周正要往下跳,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佐藤的子弹打中了他。

“快走!”老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石板推回原位,“别让他们拿到……”

暗道里一片漆黑,只能听见三人的喘息和身后石板被撬开的声音。吴迪掏出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照亮了前方的通道,是往下倾斜的,四壁是粗糙的泥土,显然是匆忙挖成的。

“老周说这暗道通兵工厂的地下室。”吴迪加快脚步,“快!”

通道尽头是道铁门,锁着。吴迪用工兵铲砸了几下,锁开了。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涌了出来,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是731部队常用的那种消毒水。

里面是个巨大的地下室,摆满了生锈的铁架,上面放着些玻璃罐,里面的液体早就干了,残留着些褐色的沉淀物。墙上挂着些发黄的图纸,画着各种仪器的结构,角落里还有个发报机,跟张庆山用过的那个很像。

“是这儿了。”吴迪的打火机照在一个铁柜上,上面有个鸟形的锁,跟金属板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实验日志肯定在里面。”

他掏出金属板,往锁上一贴,“咔哒”一声,锁开了。铁柜里放着几本厚厚的日志,封面写着“731部队实验记录 沈阳分部”。吴迪翻开一本,里面的字迹是日文,画着各种人体实验的草图,看得人头皮发麻。

“快拿走!”春燕指着通道口,那里传来了脚步声,“他们来了!”

吴迪把日志塞进背包,刚要走,却发现铁柜最底下还有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张照片,上面是几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站在一个巨大的仪器前,其中一个正是石井四郎,他旁边站着个年轻人,眉眼间跟松井健一很像——是松井石根年轻时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日文:“最终实验体,藏于长白山天池下。”

“长白山!”吴迪心里一沉,“金属板上最后那个红点,就是这儿!”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佐藤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吴迪,你跑不掉的!把东西交出来!”

吴迪把照片塞进怀里,拽着瘦猴和春燕往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跑——那里有个通风管道,老周的地图上标过。他爬上通风管道,瘦猴和春燕也跟着爬了进来,管道很窄,只能匍匐前进,铁皮刮得衣服沙沙响。

通风管道通到兵工厂的厂房,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些废弃的机器,蒙着厚厚的灰尘。吴迪从通风口跳下来,刚要落地,突然听见一阵狼狗的叫声,从厂房的另一头传来。

“他们放狗了!”瘦猴脸色惨白,“这厂房是死胡同,只有一个出口!”

吴迪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个巨大的锅炉上,炉口黑黢黢的,像是能藏人。“快进去!”他打开炉门,一股热浪涌了出来,里面还有点温度,显然是最近用过。

三人钻进锅炉,吴迪用铁棍把炉门顶住。外面传来狼狗的狂吠和佐藤的喊叫,脚步声越来越近。

“金属板……”瘦猴突然想起什么,“我好像掉在暗道里了!”

吴迪的心猛地一沉,金属板是定位实验数据的关键,要是被佐藤拿到,后果不堪设想。他刚要说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佐藤的惊叫声,还有狼狗的哀鸣,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了。吴迪小心翼翼地推开炉门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厂房里空无一人,地上有几滩血迹,还有个对讲机掉在地上,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怎么回事?”春燕握紧猎枪,“他们走了?”

吴迪跳出来,捡起对讲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是佐藤在说话,语气很慌张:“松井先生,我们被袭击了……是东北抗联的人……金属板不见了……”

东北抗联?吴迪愣住了,抗联不是早就改编成解放军了吗?难道还有残余的队伍在活动?

他走到厂房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远处的雪地里有几个黑影在奔跑,后面跟着一群人,穿着军装,正往这边追。

“是自己人。”春燕眼睛一亮,“你看他们的帽子,是解放军的帽徽!”

吴迪松了口气,看来老周在被打中的时候,还是发出了求救信号。他回头看了一眼锅炉,突然想起那张照片——长白山天池下的最终实验体。松井健一肯定也知道这个,他一定会去长白山,金属板丢了,他会用别的方法找到那里。

“我们得去长白山。”吴迪把实验日志塞进背包,“松井健一肯定会去,我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最终实验体,销毁它。”

瘦猴看着远处的枪声:“那这些解放军……”

“他们会处理佐藤的人。”吴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的目标是长白山。”

三人趁着混乱,悄悄离开了兵工厂,消失在沈阳的夜色里。身后的枪声还在继续,但吴迪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长白山的天池在等着他们,那里藏着731部队最黑暗的秘密,也藏着松井健一最后的疯狂。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吴迪的肩膀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看不到月亮,但他知道,海东青的影子就在云层后面,指引着他们往北方去,往那个藏着最终秘密的地方去。

前路还很长,危险也无处不在,但吴迪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春燕握紧了猎枪,瘦猴也挺直了腰板。他们知道,自己就像那只海东青,无论风雪多大,都要把信送到,把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一一揭开。

长白山的方向,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着他们去解开。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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