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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年代短剧,炮灰工具人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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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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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屋外,如同两个世界,外面大雪纷飞,屋内暖如春日。

大炕烧着,炉子也烧着,乌黑油亮的煤块不要钱似的往里塞,火苗热烈的舔舐着锅底,锅里不知道正煮着什么,那味道香的简直犯规。

乔忠明看的眼热,这日子过的,比他家都好啊!

以前瞧不上的泥腿子,现在倒是让他都得上赶着来巴结了。

果然,生个好闺女,找对了女婿,能带飞全家。

反之,生个糟心闺女,擎等着受苦受累吧?

就像他,呸呸,他晦气的呸了几声,韩良缘可不是他家的,他是为了全两家多年交情,还能有理由看一眼堂妹,才答应走这一趟。

绝不是为了送出去的聘礼能顺利要回来,更不是为了跟许福年这个便宜妹夫搞好关系。

许福年还算厚道,进门就帮他倒了盆热水,等僵木的手脚都有了知觉,乔忠明才算是能里利落的张嘴说话。

“世兰……”

他这一声,喊的情绪饱满,只眼神复杂,他记忆里才貌双全的堂妹怎么变的如此陌生了呢?

脸粗糙些,长几道皱纹,他都想到了,毕竟间隔了快二十年,又不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哪能没点变化?尤其还是在乡下种地,能不受搓磨?

可眼前的人,却是让他连感觉都变了,想尽快找到过去那种情感,并投入进去,实在为难。

乔世兰和他的反应恰好相反,她压根就没回忆过往,也没想着找逝去的感觉,神情平淡极了,没半分激动,“大哥,好久不见。”

乔忠明脱了外头的军大衣,搓着手,干巴巴的附和,“是啊,快二十年了,你,你过的好吧?”

“挺好的,你呢?”

“我,我也还行……”

久别重逢,兄妹抱头痛哭的画面并没出现,有的只是尴尬的生硬客套,和无措的相处之道。

许福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聊又尴尬,翻个白眼打破这种气氛,直奔主题,“你来是有啥事吧?”

他说话不客气,做事倒还周到,让乔忠明靠近炉子坐着,又塞给他个搪瓷缸子,里面是热乎乎的红枣枸杞茶,还加了冰糖块。

“啊?是有点事儿。”乔忠明喝了口茶,热气氤氲里,他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为难二字。

许福年假装不知道,剥着炉边的烤栗子吃。

反正他不急,谁急谁难受。

乔忠明又战术性的喝了几口茶,酝酿好情绪,组织好语言,刚要鼓足勇气开口,就听许福年道,“难以启齿?那就别说了,大冷天的,咱们谁也别找谁的不痛快。”

“……”

这天还咋聊?

乔忠明抬头,看了眼乔世兰,眼里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乔世兰直接断了他求助的念头,“孩子困了,我抱他回里屋睡觉,你们聊吧。”

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

客厅里,陷入沉寂,只听到锅里咕嘟咕嘟的翻滚声。

乔忠明抹一把脸,深吸口气,豁出去了,“妹夫……”

许福年受不了的打断,“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这声妹夫太假了。

乔忠明从善如流,“好,喊名字也亲近,福年啊……”

“……”

许福年夸张的打了个哆嗦,这人也太能屈能伸了,当初跑去运输队门口敲打警告他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这会儿难道全忘了?

明明就不想让两家的关系暴露人前,害怕丢人,也害怕被他攀扯亲戚情分占便宜,现在不怕被吸血了?

“你还是有事说事吧。”太脏的,他实在玩不了。

乔忠明苦笑一声,“行,其实我今天来,是帮别人当说客的,不代表我的态度,你可别多心想差了,真要论关系远近,当然还得是咱们两家,我和世兰可是兄妹……”

许福年不耐的摆摆手,“别兜圈子,也别搞啥铺垫,直接点!”

乔忠明噎的心塞,他这不是习惯这样交流了吗?“就是外甥女的事儿,你看,有没有通融的余地?”

许福年皱眉,“啥意思?”

乔忠明压根不知道他啥也不清楚,还以为他是没理解这通融的具体内容,于是硬着头皮解释道,“韩家那边诚意很足,只要你这边能签个谅解书,你想提啥要求补偿都能商量,直到你满意为止……”

“等等!”许福年越听越糊涂,“啥谅解书?我咋听不懂呢?你让我谅解谁啊?这又跟韩家有啥关系?”

乔忠明也傻眼了,难以置信的问,“你不知道棉棉报公安,把韩良缘给抓起来了吗?”

“啥?”许福年嗓门拔高,急促的问,“说明白点,到底咋回事?棉棉为啥要报公安抓韩良缘?是不是韩家使坏欺负我家棉棉了?棉棉咋样了?有没有受伤……不对,前天棉棉回家晚了一个大半个小时,她说厂里有事,所以下班迟了,难道是路上遭遇了不测?”

他越说越慌急,恨不得马上去食品厂看一眼。

乔忠明抓住他胳膊,“冷静点,都过去两天了,外甥女没事儿,有事的是别人。”

“真的?”

“千真万确,我打听清楚前因后果才来的,人公安同志说了,棉棉运气不错,遇上街溜子后,又碰巧遇上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对方帮她把人都给制服了,听说打得爹娘见了都认不出来,外甥女丝毫委屈没受,更别说有啥伤了?”

许福年后怕庆幸的同时,又气愤交加,“啥叫没受委屈?被街溜子拦道,她难道不害怕?受到惊吓就不算伤害了吗?万一留下啥心理阴影,可就是一辈子的大事了……”

乔忠明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外甥女没那么脆弱,我问过了,她在录口供时,全程都很淡定平静,不但没受惊吓,甚至都没当回事儿,公安同志啧啧称奇,夸她勇敢坚强,不愧是新社会的妇女同志,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你就放心吧。”

许福年半信半疑。

乔忠明就差发誓了,“你仔细想想,前天见外甥女,她是不是啥事都没有?真要有啥,她还能不跟你说?”

许福年这才勉强踏实了些,想到啥,眼神又骤然冷厉起来,“你刚才说,你今天来是帮韩家当说客?”

乔忠明僵硬的点了点头,干笑道,“我和老韩认识几十年了,他亲自上门去求我帮忙说和,哭的老泪纵横,我实在没法拒绝……

哎,你先别翻脸啊,我又没说站他那边,我就是抹不开面子,你当我走个过场行了吧?好歹也算给他交代了,不然他媳妇,得跪我家不走了。”

他这话一点没夸张,昨晚姚思兰查算就给他跪了,得亏他眼疾手快拦住了,不然真没法收场。

许福年哼了声,“他们咋有脸找你求情的?养出那么个恶毒的闺女,犯了罪,不说打断她的腿,再断绝关系,还要帮她脱罪?脑子进水了吧?他俩咋想的?不怕以后被坑的更惨?”

乔忠明心想,他这妹夫看着憨直,做事鲁莽,其实嘴还挺毒的,心思也没那么浅薄,“毕竟是亲生的闺女啊,又一直给予厚望,他俩心里再气恼再恨其不争,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说割舍就割舍啊,毕竟孩子还小,还有机会教育她重新做人……”

许福年冷笑着打断,“早干啥去了?以前宠着惯着,自己不舍得教,现在自有旁人教,后悔?晚了!

我是不信他们能教好的,根子上就烂了,还能把人掰正了?

简直可笑!”

乔忠明干巴巴的道,“你是不是对他们两口子有啥误解?他们为人处事,还是可以的……”

许福年嗤笑,“真要是讲理的人,就不会让你来找我说情了,犯了罪被抓,不是天经地义吗?说情?说哪门子的情?我不上门去揍他们一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真他娘的坏到骨子里了,啥下三滥的招数都使的出来,被抓了活该!公安说咋处理就咋处理,哪怕吃花生米,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见他神情激动,丝毫没妥协的意思,乔忠明皱起眉头,“真的没有通融的余地?”

许福年冷笑,“他们在做梦!欺负了我闺女,还想我通融谅解?想屁吃呢!”

“他们愿意给出补偿,你可以随便提要求,比如县城的房子,或是再给安排一份正式工作,钱票也有,为了闺女,他们舍得下血本呢……”

“老子不稀罕!就是给我座金山,我也要让棉棉出这口气!”

乔忠明真心实意的劝道,“我知道你疼闺女,想给她讨公道,可公道不一定非得这么硬碰硬的讨啊,不划算……

你也别觉得我势利眼,我是基于现实来考虑的,比起从韩家手里得到一份价值不菲的补偿,韩良缘抓不抓、判不判的还重要吗?

左右她的名声也毁了,过后,学校肯定是去不了了,韩家十有八九会把她送到外地去避风头,这辈子都未必还回来,跟她计较还有啥意思?

就为了出那口气,就得把唾手可及的好处全撒了?

在我看来,那完全是不明智的,是意气之争,孩子们还年轻,冲动点没啥,咱们当长辈的,还能也看不透如何取舍才更有利吗?”

许福年面无表情的听着,“说完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慢走不送!”

乔忠明脱口而出,“外甥女不是没事吗?你何必这么较真呢?”

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许福年冲着他突突突就是一阵疯狂输出,把他骂的狗血喷头,恨不得夺门而出。

最后,乔忠明有气无力的投降,“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嘴贱,胡说八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此刻,他后悔走这一趟了,他这是把本该韩清正承受的怒火都给揽到自己身上了啊!

许福年发泄完,心里舒坦了点,端起茶缸子咕咚一阵灌,润好嗓子,才继续道,“你回去就跟韩家说,这事没得商量,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更别想着再用啥下三滥的手段要挟我们,他要是敢,只管来试试,我就算拼着同归于尽,也绝不放过他那个恶毒闺女。”

乔忠明疲惫的靠在椅子里,长叹一声,“我感受到你的决心了,可我也实话告诉你,韩家也不会轻易放手的,抛开亲情,还有各种利益相关,韩良缘所犯的罪一旦定下,整个韩家都会受影响,工作,学习,生活,必将遭受毁灭性打击,所以,他们一定会想法设法地把这事给抹平了,懂吗?”

许福年冷笑,“板上钉钉的事儿,咋抹平?看把他们能耐的,真以为能一手遮天呢?左不过威逼利诱,不然,灭我全家?”

“那到不至于……”乔忠明低声提醒,“可他们或许会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啊?”

“啥意思?”

“棉棉的身世……”

许福年立刻瞪眼,“棉棉是我亲闺女!”

乔忠明赶紧安抚,“是,是你亲生的,没人抢,我的意思是,防着他们胡说八道啊!”

“他们没有证据……”

“这种事也不一定需要证据,人们惯会瞎琢磨,脑子里自有一套逻辑的,再说,韩良缘那脑子,实在太蠢,她万一临死前也想拉个垫背的呢?

就算没证据,这种传言一旦闹的人尽皆知,对外甥女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就算有贺厂长护着,那心里也膈应不是?

还有你和世兰,以后在单位,在队里,还咋做人?

总之,实在没必要撕破脸,闹的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啊!”

许福年不说话了。

乔忠明打量着他的脸色,又道,“要不,你问问外甥女的意见?你的态度,她未必同意嘛,万一她有其他想法呢?咱们也不能独断专行搞一言堂,她才是受害者,这事儿,她最有发言权。”

许福年似是听进去了,点了点头,反问他一句,“韩家给了你啥好处?”

乔忠明神情一僵,“我就是为了全两家情义……”

许福年轻嗤一声,接着又问,“你为啥不找世兰说情?”

乔忠明苦笑道,“你听良缘这个名字就知道了,我听着都心里不痛快,对世兰来说,更无异于是钝刀子割肉,我哪里还说得出口?

世兰不跟着往死里踩一脚,都是她善良大度。”

许福年听完,站起来,摆出送客的姿态,做最后总结,“你很适合当说客,只是我家庙小,以后尽量别来了,我是个粗人,招待不起。”

乔忠明,“……”

你还粗人?快要比他嘴皮子还溜、心思还细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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