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拒绝张勇好意:陛下锦衣卫卫长国我能看看吗?
教孩子们骑完马时,月亮已经升到了毡房顶上。阿依娜牵着马缰绳往回走,张勇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给马准备的草料,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阿依娜姑娘,”张勇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腼腆,“刚才看你教孩子们骑马,比我们营里的马术教头还厉害——要是不嫌弃,明天我想请你尝尝我烤的山东煎饼,我从老家带来的杂粮面,味道应该和草原的吃食不一样。”
阿依娜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月光洒在张勇脸上,映出他泛红的耳尖,还有眼里藏不住的真诚。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我明天要去帮陈母缝冬衣,怕是没时间。”
张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勉强笑了笑:“没关系,等你有空了再说。要是陈母需要帮忙劈柴、挑水,随时可以告诉我,我力气大,这些活都能干。”
“不用麻烦你了。”阿依娜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这些年我都习惯自己做了,就不劳烦张校尉了。”说完,她牵着马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不少,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张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毡房拐角,手里的草料袋微微下垂。他知道阿依娜是在拒绝自己,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刚才投壶时,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明明有笑意;教孩子们骑马时,也愿意和自己一起讨论怎么调整马镫高度。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另一边,阿依娜回到自己的毡房,关上门后才松了口气。她靠在门板上,心跳得飞快,想起张勇刚才真诚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可一想到陈友,想到那个没能留住的孩子,她就不敢再往前迈一步。她怕自己对不起陈友的深情,更怕自己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
“阿依娜姐?”门外传来娜仁托雅的声音,“你在吗?陛下找你有事。”
阿依娜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打开门:“托雅,陛下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关于锦衣卫的事。”娜仁托雅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金顶毡房,“陛下就在里面等你呢。”
阿依娜点了点头,跟着娜仁托雅往金顶毡房走去。推开门时,只见朱祁钰正和一个穿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男子说话,那男子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将士。
“陛下。”阿依娜躬身行礼。
朱祁钰笑着招手:“阿依娜来了,快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卫长,沈炼。他昨天刚从大明赶来,带来了京城的消息,还有一些我让他准备的东西。”
沈炼对着阿依娜微微颔首:“阿依娜姑娘久仰。”
阿依娜坐下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炼身上——她早就听说过锦衣卫的名声,知道他们是大明皇帝的亲信,负责巡查缉捕,手段厉害,却从没见过真人。此刻见沈炼虽穿着威严的飞鱼服,却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反而带着几分文气,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陛下,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阿依娜问道。
朱祁钰喝了一口奶茶,对沈炼说:“把东西拿给阿依娜看看。”
沈炼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卷图纸,递给阿依娜:“这是陛下让我们绘制的‘草原安防图’,上面标注了瓦剌各部落的聚居地、边境的隘口,还有适合设置哨所的位置。陛下说,阿依娜姑娘熟悉草原地形,想请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阿依娜接过图纸,展开后仔细看了起来。图纸上的线条清晰,标注详细,连她都很少去的西部戈壁滩都画得一清二楚。她惊讶地说:“这图纸画得真详细,连额尔齐斯河沿岸的小水洼都标出来了——沈卫长,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沈炼笑了笑:“我们在瓦剌的斥候已经潜伏了半年,这些都是他们一点点探查出来的。陛下说,要想守护草原的太平,就得先摸清草原的每一寸土地。”
阿依娜看着图纸,心里满是敬佩。她指着西部的一处山口说:“这里叫‘黑风口’,冬天风特别大,不适合设置固定哨所,要是能建一个可移动的毡房哨所,派骑兵轮流值守,会更方便。”
朱祁钰点了点头,对沈炼说:“记下来,按阿依娜说的改。”
沈炼连忙拿出纸笔,认真记录下来。阿依娜看着他熟练的样子,忽然想起刚才拒绝张勇的事,心里一动,鼓起勇气对朱祁钰说:“陛下,锦衣卫卫长……我能多问问关于锦衣卫的事吗?”
朱祁钰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当然可以。沈炼,你给阿依娜讲讲。”
沈炼放下纸笔,清了清嗓子:“回阿依娜姑娘,锦衣卫主要负责护卫陛下、巡查缉捕、收集情报。我们的成员大多是从军中挑选的精锐,不仅要武艺高强,还要识文断字,懂些兵法谋略。像这次绘制草原安防图,就是我们收集情报的一部分。”
“那你们会不会……像别人说的那样,随便抓人、滥用私刑?”阿依娜小声问道。她以前听部落里的老人说,锦衣卫手段残忍,只要被他们盯上,就没有好下场。
沈炼摇了摇头:“姑娘误会了。我们行事都有陛下的旨意和朝廷的律法约束,绝不敢滥用职权。就像这次来草原,陛下特意叮嘱我们,不准打扰牧民的生活,不准插手瓦剌的部族事务,只负责协助陛下守护太平。”
阿依娜点了点头,心里的疑虑消了不少。她看着沈炼腰间的绣春刀,又问:“这把刀……是不是很锋利?”
“确实锋利。”沈炼拔出绣春刀,刀身映着烛光,闪着冷冽的光芒,“但这把刀是用来斩奸佞、护忠良的,不是用来欺负百姓的。”说完,他又把刀收了回去,动作干脆利落。
朱祁钰看着阿依娜好奇的样子,笑着说:“怎么突然对锦衣卫感兴趣了?”
阿依娜脸颊一红,轻声说:“我就是觉得……他们既懂武艺,又懂谋略,还能为陛下分忧,很厉害。不像我,除了骑马射箭、处理些部族琐事,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你可别这么说。”朱祁钰摇了摇头,“瓦剌能有今天的太平,你功不可没。要是没有你从中协调各部族关系,没有你帮托雅处理政务,草原也不会这么安稳。你做的这些事,比斩将夺旗更重要。”
沈炼也跟着说:“陛下说得对。我在来的路上,听牧民们说,阿依娜姑娘经常帮他们调解纠纷、发放救济粮,大家都很敬重你。能得百姓如此爱戴,比我们这些锦衣卫厉害多了。”
阿依娜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笑了笑。这时,毡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迁走了进来:“陛下,张勇校尉求见。”
朱祁钰和阿依娜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朱祁钰说:“让他进来。”
张勇走进毡房,看到阿依娜也在,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镇定,躬身道:“陛下,末将有事禀报。刚才巡查边境时,发现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在黑风口附近徘徊,形迹可疑,末将已经派人盯着了。”
“哦?”朱祁钰的神色严肃起来,“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看清他们的衣着打扮?”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面罩,看不清脸。”张勇说,“看他们的骑马姿势,不像是瓦剌人,也不像是大明人,倒像是……沙俄那边的人。”
朱祁钰和沈炼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担忧。沈炼说:“陛下,我明天就带人去黑风口探查一下,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好。”朱祁钰点了点头,“务必小心,别打草惊蛇。”
张勇又说:“陛下,末将还想请命,加强边境的巡逻力度,防止沙俄人偷袭。”
“准了。”朱祁钰说,“你和也平商量一下,制定一个详细的巡逻计划。”
张勇躬身应道:“遵旨!”说完,他看向阿依娜,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退了出去。
阿依娜看着张勇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她知道张勇是个好人,正直、勇敢,还很体贴,可她就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朱祁钰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阿依娜,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陈友,也怕再次受到伤害。但感情的事,从来不是‘应该’或‘不应该’,而是‘愿意’或‘不愿意’。要是你对张勇有哪怕一点点好感,就别轻易拒绝——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阿依娜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点了点头:“陛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夜色渐深,沈炼告辞后,阿依娜也离开了金顶毡房。走在回毡房的路上,她想起张勇说的沙俄人,想起沈炼手里的安防图,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她不仅要放下过去的伤痛,还要和大家一起守护草原的太平——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陈友,为了那个没能留住的孩子。
回到毡房后,阿依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陈友的一封信,还有一缕他的头发。她摸着信纸,想起陈友说的“能护着你和草原的太平,死也值了”,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这一次,她的眼泪里不仅有悲伤,还有一丝坚定——她要带着陈友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守护好这片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太平草原。
而另一边,张勇回到营地后,并没有因为阿依娜的拒绝而气馁。他拿起巡逻计划,认真地写了起来,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草原的太平,让阿依娜看到自己的决心和诚意。他相信,总有一天,阿依娜会愿意放下过去,接受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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