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让志强付账。”
“什么?”
李志强端着碗,连忙摇头:
“我也没带钱。”
孙秀珍充耳不闻,指着他向老妇人说:
“记他账上,改天找他要。”
李志强终于忍不住抱怨:
“都是记账,怎么不记你头上?”他皱眉道:
“明明是你喊着请客我才来的。”
“下回我请,说话算话!”孙秀珍拍着胸脯保证。
“……”
李志强无奈摇头,孙秀珍乐得直笑。
两人不再提那些烦心事,专心把汤喝完。李志强急着回住处,临走时叮嘱老妇人忙完去巷尾领钱。
他刚走没多久,孙秀珍就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
经历过昨夜的凶险,这声音让她寒毛直竖,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巷口驶来一辆马车,看清车身和赶车人后,她这才放下心来。
是官府的马车,赶车的正是周铁柱。
他神色慌张,一边驾车一边东张西望。
马车拐进巷子时,他下意识往面摊这边瞥了一眼,正好与孙秀珍视线相撞。
见到孙秀珍的刹那,周铁柱眼睛一亮,满脸喜色地勒住缰绳:
“吁——”
马儿应声而立,他跳下车喊道:
“头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范无咎专程来寻张清璃,必然是镇魔司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原本悠闲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张清璃起身向卖茶的老妪告辞,快步走向范无咎。
“大人安然无恙真是万幸。”
范无咎看到张清璃出现,悬着的心总算落下:“镇魔司上下都急坏了,从昨夜开始,全衙门的人都在寻找大人,刘县令他们整夜未眠,此时仍在司里等候消息。”
张清璃踏上马车:“衙门可有异状?”
她见范无咎神色不安,便先出言询问。
“这事——”范无咎略显犹豫:“说来复杂。”
“那就简单说。”张清璃语气平静。
“青林县的人找上门了。”范无咎直接抛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说话间,他暗中转身观察张清璃的反应。
此前张清璃行事欠妥,给青林县送去两只即将复苏的恶鬼,如今对方前来讨要说法,随时可能起冲突,这对于已经失去朝廷支持的万安县来说绝非好事。
然而张清璃听完范无咎的话,却不见丝毫慌乱。
她反而格外镇定,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大人!青林县的人已经到衙门了!”
范无咎见她如此平静,以为她没听清,不由得再次强调。
张清璃神色如常,点头道:“听清了,你专心驾车,有事回衙门再说。”
青林县的人来者不善,定是为了恶鬼之事前来兴师问罪。
范无咎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张清璃上车后便闭目休息,显然不愿多谈。
她接连解决了几桩凶案,如今威望大增,早已今非昔比。范无咎虽心急如焚,见状也只能压下不安,专心驾车返回镇魔司。
马车刚到司衙门前,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便匆忙迎出。
瘦弱的刘县令走在最前,几位年迈的乡绅紧随其后。见马车停稳,刘县令连声询问范无咎:“可有张大人的消息?”
话音未落,张清璃便从车厢现身,所有焦急等待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人——”
刘县令声音哽咽,几乎落泪。
昨夜镇魔司派去的车夫按时前往约定地点接人,却未能遇见她,只得知她傍晚便离开,径直去了茶摊。
而卖茶的老妪却表示,张清璃不久前刚走,似乎乘坐一辆可疑的马车离去。
马夫匆匆回报后,起初大家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柳县令带着大批人马赶到平安县兴师问罪,武大勇等人急着找孙玉娘主持大局时,才发现她竟不见踪影。
霎时间,整个平安县镇邪司乱作一团。
地方豪绅最先得到消息,连夜唤醒已经睡下的钱县令。众人慌慌张张赶到镇邪司,确认孙玉娘不在衙门后,顿时手足无措。
县衙派衙役四处寻找,豪绅们也纷纷派出家丁,整夜搜寻无果,甚至有人猜测她可能遭遇横祸。
孙玉娘在平安县举目无亲,无论是修炼邪术前后,她的活动范围始终都在镇邪司附近。除了乞丐巷的王铁柱外,几乎没有相熟之人。这一夜,她究竟去了哪里?
有人怀疑她走火入魔,也有人猜测她临时外出办事。
议论纷纷之际,钱县令急得直跺脚。
直到此刻,见孙玉娘平安归来,乱哄哄的衙门才稍微平静下来。
短短一夜,钱县令嘴角和下巴冒出好几个火泡,可见其焦心如焚。
\"大人啊!您到底去哪儿了?可把属下们急死了!\"
孙玉娘摆摆手,步伐沉稳地踏上石阶,径直走进主院。
钱县令和众豪绅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唯恐她再次消失。
如今的孙玉娘关系到整个平安县的安危,她昨夜突然失踪,全城上下都不得安宁。
孙玉娘走进大堂,惶恐的差役们见她出现,都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去干活。
武大勇如同见到救星,连忙吩咐差役准备饭菜:\"大人饿了一夜,快去——\"
\"不用。\"
孙玉娘端坐在上座,示意众人坐下,直截了当道:\"我在黄婆婆家用过饭了,现在不饿,先说说昨晚的事。\"
她越是镇定自若,越能让众人心安。
钱县令定了定神,刚要开口,忽听外面传来哭喊声:\"大人——大人总算是回来了!\"
满脸淤血的李老六抱着生死簿冲进大堂,一见到孙玉娘先是愣住,随即嚎啕大哭:\"大人哪,我的好大人,您还活着真是老天开眼啊!\"
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淌,看着格外骇人。
\"为您准备的棺材还没做好——\"
\"......\"
孙玉娘眼角一抖,武大勇赶紧打断:\"老李!你胡说八道什么!大人吉人天相,怎么可能有事!\"
哭哭啼啼的李老六抬起肿得像核桃的眼皮,不服气地嚷道:\"怎么不可能?昨晚大人的名字都从生死簿上消失啦!\"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迈入伏魔堂,姓名载入生死簿,便如同与阴灵缔结血契,从此沦为邪祟的掌中玩物。
而名讳自生死簿上隐去,不外乎两种情形:或被官衙调遣,暂离职守;抑或身死道消,簿册自然抹去痕迹。
\"够了,莫再哭嚎。\"
周玉娘示意李承运噤声,继而道:
\"讲讲昨 ** 形。\"
李承运即刻止住哭声,猫着腰躲到周玉娘身后,见她并未斥责,嘴角一扬,冲着钱无生炫耀似的挑了挑眉。
孙县丞拭去额间冷汗,恭声道:
\"是。\"
\"大人昨日与王东去约定——\"孙县丞稍作迟疑,生怕周玉娘不记得,连忙补充:
\"王东去便是昨日为您执鞭的马夫。\"
\"我晓得。\"周玉娘颔首,\"接着说。\"
她语调平和,态度从容,孙县丞略感宽心,继续道:
\"他说您命他将您送至乞儿巷,不必惊扰您与故人叙旧,待日落时分再来相迎。\"
后来王东去依约前来,却未能寻见人影。
此事周玉娘早从陈忠正与薛婆婆处知晓,她直截了当道:
\"且说县里变故。\"
\"有两桩大事。一桩关系您的去向,另一桩则是——\"
言及此处,孙县丞转望向钱无生,面现踌躇。
周玉娘闻言,立时明白与玉知县来人有关。
\"您昨夜嘱咐我们——\"
因周玉娘送祟及欲取回邪物门板之事不宜明言,孙县丞等人虽心知肚明,但对周家二老遗骸下落并不知晓。
钱无生支吾道:
\"今日本欲召集差役,原定今夜奔赴玉知县,速速了结此事,岂料昨夜玉知县已有人至。\"
周玉娘脱口而出:
\"冯海来了?\"
\"这如何可能——\"
钱无生不假思索地摇头,忽而怔住:
\"大人怎知冯指挥使名讳?\"
从前的周玉娘不过是个足不出户的乡野丫头,怎会识得玉知县的人物?
她后来知晓玉知县有位冯指挥使,是因钱氏兄弟曾有意投奔。
钱无生素来缜密,从未提及冯指挥使全名,她却径直道出\"冯海\"二字。
莫非——
他眼角余光瞥向李承运。
李承运慌忙摆手:
\"非我所言,实在不知。\"
周玉娘轻哼两声。
李承运顿感脊背发凉,连忙告饶:
\"大人恕罪,往后但有风吹草动,定当率先禀明。\"
钱无生总觉得她知晓冯指挥使之名透着古怪。昨夜她无故失踪,连生死簿上的名姓都不见踪影,今日归来竟能脱口唤出冯海——
他百般揣摩不得其解,却不敢多问半句。
李清河不耐烦与周明德多费口舌,开门见山:
\"临江县的人来干什么?\"
\"......\"郑无咎眉头微皱,轻声道:
\"大人,令尊令堂的 ** ——\"
\"鬼物苏醒了?\"李清河立即反应过来。
\"正是。\"郑无咎颔首。
李清河沉吟片刻:
\"这事稍后再说。\"
虽说这起诡案并非发生在青峰县,但李家二老的尸首毕竟是她送往临江县的。如今鬼物作乱,若放任不管,受害的还是平民百姓。她心中已有打算,势必要解决这个祸患。
\"昨晚我不在,青峰县可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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