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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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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张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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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站在同福客栈那扇永远敞开的大门前。

午后的阳光斜斜打进来,把他颀长却略显紧绷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清晰的轮廓。

他身上那件原本应是月白色的长衫,此刻却蒙着一层仆仆风尘,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衣襟下摆甚至还沾着几点干涸发暗、形迹可疑的泥浆。

他那张轮廓分明、英挺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茫然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眉头紧紧锁着,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

一双原本清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有些失焦地扫视着客栈大堂里那些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人和物——那拿着抹布正卖力擦拭桌面的跑堂,那倚在柜台后、手里噼啪作响拨弄着算盘珠子的风韵妇人,角落里正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小丫头……一切都透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喧嚣与烟火气。

“这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白展堂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热情,像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张无忌面前,手里那块油光水滑的抹布习惯性地往肩上一搭,动作麻利又透着股老江湖的油滑劲儿。

张无忌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惊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警惕,右手本能地微微抬起,似乎就要去调动丹田里那浑厚无匹的内息。

他嘴唇嗫嚅了一下,喉结滚动,最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重的江湖气息:“在下…张无忌。敢问诸位英雄,此处…是何方地界?我……似乎走岔了路,迷失了方向。”

“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 柜台后面,佟湘玉那标志性的、带着浓重陕西腔调的惊呼声骤然响起,像一枚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

她那双描画得颇为精细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算盘珠被惊得“哗啦”一声脆响,几颗珠子不安分地乱跳了几下。

她探出半个身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位自称“张无忌”的年轻人,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奇和一丝丝审视,“你就是那个明教的大教主?光明顶上力战六大派,练了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的张无忌?咋……咋看着恁憔悴咧?像几天没合眼嘞?”

佟掌柜话音还没落地,一道极其兴奋、清脆响亮的女声就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哇!活的张教主!家人们快看!活的武林传奇!”

阿楚像只欢快的小鹿,三步并作两步就从二楼客房冲了下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镜头正对着张无忌的方形小盒子——她的手机。

屏幕亮得晃眼,上面密密麻麻、滚动飞快的文字几乎连成了一片彩色的光带。

【张无忌!活的张教主!】

【教主看这边!笑一个!】

【九阳神功发个光给家人们开开眼!】

【教主咋蔫儿吧唧的?被赵敏郡主榨干了?】

【前面的你号没了!注意尺度!】

【明教兄弟们还好吗?】

【教主!绿柳山庄!赵敏!你的鞋还在她那儿呢!快去捞!】

【替我们问问谢狮王下落!】

【乾坤大挪移能搬砖吗?工地急缺人才!】

【教主缺暖床的吗?】

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小小的手机屏幕,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全是围绕着眼前这位突然降临的传奇人物和他背后那个波澜壮阔的武侠世界展开的热烈讨论。

张无忌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从未见过的“法宝”弄得更加无所适从,他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脚跟碰到了门槛,脸上那茫然失措的表情几乎凝固了。

他茫然地看向阿楚:“姑娘,此乃何物?这些……这些快速闪过的文字又是何意?莫非是……摄人心魄的妖法?还是传音入密的新手段?”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发亮的小方块,充满了戒备和不解。

“噗嗤!” 郭芙蓉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她正端着一盘刚切好的卤牛肉准备给客人送去,这会儿笑得肩膀直抖,盘子里的牛肉片也跟着颤巍巍的。

“妖法?张教主,您可真逗!这叫手机!高科技懂不懂?直播!正把你现在这懵圈样儿,实时传给千千万万的家人们看呢!” 她大大咧咧地解释着,顺手把盘子往旁边桌上一放,叉着腰,一脸“你见识太少”的表情。

“直播?” 张无忌咀嚼着这个完全陌生的词汇,眉头锁得更紧了,仿佛在研读一本深奥晦涩的武功秘籍,“实时传送?家人们?”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他固有的认知壁垒上。

晏辰这时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有点慵懒又有点戏谑的笑意,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阿楚的肩膀。

阿楚顺势就把小脑袋往晏辰肩窝里一靠,另一只手还稳稳地举着手机,确保镜头牢牢锁住张教主那张写满困惑的俊脸。

“简单说呢,张教主,” 晏辰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像是在解释一个浅显的道理,“就是隔着千山万水,无数人正通过这个小玩意儿,看着你,也能跟你说话。喏,你看这些飘过去的字儿,就是‘家人们’——也就是那些正在看你的人,在跟你打招呼,或者问你问题呢。”

他指了指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

张无忌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些文字,当看到那条【教主!绿柳山庄!赵敏!你的鞋还在她那儿呢!快去捞!】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几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绿柳山庄地牢里,赵敏那狡黠如狐的笑容、足尖上晃荡的绣鞋、还有自己那笨拙又狼狈的姿态……那段让他每每想起都尴尬得脚趾抠地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冲上头顶,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在下……”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紧,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囟门,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家人们”也太……太直白、太无所不知了吧?连这种私密糗事都知道?

“哗擦!” 一声清脆又带着点变声期沙哑的少年惊叹从楼梯口传来。

白敬琪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下来,手里宝贝似的捧着他那把擦得锃亮的左轮手枪模型(子弹匣是空的,被他爹白展堂严格管控),两眼放光地盯着张无忌,那眼神简直像饿狼看到了肥羊。

“张教主!九阳神功真那么猛?能硬抗火铳不?给咱开开眼呗?” 小家伙兴奋得鼻尖都冒汗了。

“敬琪!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拿你那破玩意儿吓唬客人!” 佟湘玉立刻从柜台后探出身来,叉着腰,母老虎似的瞪了儿子一眼,声音陡然拔高八度,“还有!什么火铳不火铳的!那叫危险物品!收起来!赶紧的!”

就在佟湘玉提高嗓门训斥白敬琪的瞬间,她那保养得宜、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也因激动而用力拨弄了一下算盘。

只听“噼啪!噼啪!噼啪!” 一连串清脆、急促、带着某种特定节奏的算盘珠子碰撞声骤然响起,如同骤雨敲打玉盘,又急又密,瞬间盖过了客栈里其他的嘈杂声响。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魔力,直直地钻进了张无忌的耳朵里!

“呃!” 张无忌猛地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一晃!

他那张刚刚还涨得通红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一片煞白。

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青筋在太阳穴附近突突直跳。

他痛苦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踉跄着向后连退了两三步,脊背重重地撞在客栈的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大口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生理性的剧烈痛苦,仿佛那清脆的算盘声不是打在算盘框上,而是直接敲击在他的脑髓深处!

“张教主!你怎么了?” 祝无双反应最快,惊呼一声,立刻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碗碟,快步冲上前想要搀扶。

“放着我来!” 郭芙蓉也紧随其后,一脸关切。

【卧槽!教主倒了!】

【什么情况?算盘声是音波武器?】

【葵花点穴手也没这效果啊!】

【教主弱点难道是算盘?这设定太清奇了!】

【掌柜的!收了神通吧!】

【九阳神功破功了?被算盘克?】

【这波啊,这波是掌柜的掌握了核心科技!】

【佟掌柜:额滴算盘,专破神功!】

弹幕瞬间爆炸,满屏都是震惊的问号和感叹号,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测。

佟湘玉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看着张无忌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手里那无辜的算盘,声音都带上哭腔了:“额滴个神啊!这……这咋回事嘛?额就拨了两下算盘珠子!张教主,你……你没事吧?可别吓唬额呀!额这算盘就是普通的楠木框子,檀木珠子,最多值二两银子,它……它咋还能伤人呢?亲娘啊,这要是把明教教主伤着了,额这仕途……啊呸!额这小店可就完犊子啦!”

她慌乱地挥舞着双手,语无伦次。

一直站在旁边,小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吕青柠,此刻却用她那戴着圆框小眼镜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观察着张无忌痛苦的神情和他捂住耳朵的动作。

她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几何题,透着一股超乎年龄的冷静和专注。

“他怕算盘声。” 吕青柠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混乱,带着一种笃定的侦探宣布结论般的口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这个才十岁的小女孩身上。

吕青柠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对她来说略显宽大的眼镜,镜片反射着手机屏幕的光,显得格外严肃。

她迈着小短腿,走到离张无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仰着小脸,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张无忌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用一种近乎于陈述事实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真相只有一个。张教主,你并非畏惧算盘本身,而是这算珠碰撞的特定频率,勾起了你潜意识里最深的恐惧。

它与你童年时在冰火岛上,独自面对谢逊义父因旧伤发作、狂性大发,用铁链疯狂抽打岩壁所发出的那种密集、刺耳、令人绝望的金属撞击声,高度相似。

那时的你,弱小无助,那声音代表着绝对的暴力和无法抗拒的死亡威胁。

这种根植于幼年、在极端无助情境下形成的恐惧烙印,早已超越了武功高低,成为了你神魂深处最脆弱、最无法防御的‘罩门’。

所以,即便你如今神功盖世,当类似的声音再次出现时,你的身体和神魂,会瞬间被拉回那个冰天雪地、充满死亡气息的绝望时刻。

这不是武功的破绽,这是……心灵的伤痕。”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如同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张无忌极力隐藏、连自己都未必完全明了的心结。

整个同福客栈,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吕青柠这番抽丝剥茧、直指人心的分析惊得目瞪口呆。

佟湘玉忘了拨算盘,郭芙蓉张大了嘴,白展堂忘了擦桌子,就连痛苦喘息的张无忌,也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难以言喻的痛苦,以及……一种被彻底看穿灵魂最深处的赤裸和茫然。

冰火岛上,义父谢逊那狂乱挥舞的铁链,砸在冰冷坚硬的黑礁石上迸发出的刺耳锐响,夹杂着风雪呼啸和海涛怒吼……那早已被时光尘封的、地狱般的景象和声音,瞬间冲破记忆的闸门,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他高大的身躯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捂紧耳朵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低呜咽。

“青柠丫头……你……你怎么……” 张无忌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惊悸。

“观察,逻辑,推理。” 吕青柠依旧板着小脸,只简洁地吐出三个词,仿佛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她又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依旧冷静锐利,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卧槽!青柠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童年阴影!心理创伤!这分析绝了!】

【真相帝!青柠大佬YYdS!】

【心疼教主一秒,童年这么惨!】

【所以说武功再高也怕心魔啊!】

【谢逊老前辈造孽啊!给孩子留这么大阴影!】

【掌柜的算盘=冰火岛铁链?这脑洞我服!】

【青柠大佬!还收徒弟吗?端茶倒水的那种!】

弹幕再次沸腾,这一次充满了对吕青柠推理能力的顶礼膜拜和对张无忌悲惨童年的深切同情。

“我的天爷!原来是这样!” 佟湘玉恍然大悟,看着张无忌那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又是愧疚又是不忍,赶紧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算盘推得离自己远远的,仿佛那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炮仗。

“额滴个亲娘嘞!额真不是故意的!张教主,你……你还好吧?额这就把这破算盘扔柴房去!”

她急得直搓手,恨不得把算盘当场劈了当柴烧。

“张教主,别怕!不就是点声音嘛!” 阿楚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她松开晏辰,几步蹦到张无忌面前,脸上带着一种“小意思,包在我身上”的自信笑容。

只见她伸手在自己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装满黑科技的腰包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只有耳机盒大小、通体银白色、闪烁着哑光金属质感的精致小装置。

她熟练地按了一下装置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按钮,那装置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滴”声,一道淡蓝色的、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微光从顶部的小孔中一闪而逝。

“喏,试试这个!” 阿楚把那个小装置递向张无忌,大眼睛亮晶晶的,“最新款‘静界’声波干扰器,范围可控,精准过滤特定频段噪音!甭管是算盘珠子还是铁链子砸石头,只要设定好频率,统统给你屏蔽掉!物理降噪,科学驱魔,了解一下?”

她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张无忌依旧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心绪震荡之中,眼神有些涣散,但阿楚手中那个造型奇特的小玩意儿和她那笃定自信的语气,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带着几分迟疑和试探,慢慢松开了紧紧捂着耳朵的双手。

就在他双手离开耳朵的瞬间,佟湘玉因为紧张,手指又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柜台边缘的算盘。

“啪嗒!” 一声算珠碰撞的轻响再次传来!

张无忌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一僵,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惧。

然而,预想中那撕裂脑髓、将他拖入无边恐惧深渊的魔音并没有出现!

传入他耳中的,只有一声极其轻微、极其遥远、如同隔着厚厚棉絮传来的闷响,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曾经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他的心悸和眩晕感,竟奇迹般地消失了!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阿楚手中那个小小的银色装置,又猛地转头看向柜台方向——佟湘玉正一脸懊恼地拍开那“惹祸”的算盘。

他下意识地用力晃了晃脑袋,侧耳倾听……没有!那可怕的、能让他瞬间崩溃的声音,真的被隔绝了!

“这……这……” 张无忌脸上的痛苦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和一种绝处逢生般的狂喜。

他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看向阿楚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激和敬畏,“仙器!这定是仙家法宝!姑娘大恩,张无忌没齿难忘!”

他抱拳就要深深作揖。

“哎哎哎!打住打住!” 阿楚赶紧跳开一步,灵活地躲开这个大礼,笑嘻嘻地摆摆手,“什么仙器不仙器的,这叫科学!张教主,时代变啦!九阳神功虽好,但有时候啊,还得靠科技解决心理阴影!”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静界”干扰器,随手把它塞给了张无忌,“拿着吧,送你了!就当是见面礼!保管以后掌柜的算盘珠子蹦得再欢实,也吵不着你睡安稳觉!”

张无忌如获至宝般,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个冰凉小巧的装置,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仿佛捧着整个世界的安宁。

他仔细端详着,指尖轻轻拂过那光滑的金属表面,感受着其内蕴含的、他完全无法理解却真切改变了他处境的伟力,眼神复杂无比,有感激,有震撼,更有一丝对自己过往认知的颠覆性迷茫。

“阿楚姑娘,晏辰兄弟,还有这位……铁蛋兄弟,傻妞姑娘,”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奇装异服、手段通天的“奇人”,最终落在晏辰身上,语气诚恳而带着一丝急切,“实不相瞒,张某此番误入此间,除却迷途之惑,心中尚有一桩天大心事,日夜悬心,寝食难安!那便是我义父谢逊的下落!”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和焦灼:“自光明顶一别,江湖动荡,元廷鹰犬四处缉拿我明教中人。

我多方打探,只知义父为避祸,独自遁入西域昆仑山莽莽群峰之中,意图寻访故地,了却前尘。

然而昆仑山脉,浩瀚如海,险峻绝伦,更有无数雪峰冰谷、毒虫瘴气,凶险万分!

义父他老人家武功虽高,但年事已高,目盲不便,孤身深入那等绝地……张某每每思之,心如刀绞,恐其遭遇不测!

这些日子,张某几乎踏遍昆仑外围,却如大海捞针,毫无头绪,反而……反而迷失至此。”

说到最后,他眼中已泛起一丝难掩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力感。

“找谢逊狮王?” 晏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随即脸上绽开一个轻松的笑容,“这好办啊!张教主,你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视野!是信息!是……一双能俯瞰昆仑的‘天眼’!”

他话音刚落定,铁蛋那带着金属质感的磁性嗓音立刻无缝衔接,充满了执行力:“明白,老板!启动‘天巡者’全球鹰无人机群!目标定位:西域昆仑山脉!开启广域生命信号扫描、红外热成像、三维地形测绘、历史路径痕迹分析!傻妞,你负责接入本时空低轨道备用卫星链,增强实时数据流!运算资源优先分配!”

“收到,亲爱的!” 傻妞的声音甜美依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决。

她那双漂亮的电子眼瞬间亮起深邃的蓝光,纤细的手指在凭空弹出的虚拟光屏上化作一片残影,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嗡——嗡嗡嗡——”

一阵低沉而富有科技感的蜂鸣声由远及近。

只见同福客栈那扇敞开的大门处,光线微微一暗,紧接着,十几只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形如矫健飞鹰的无人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翔而入!

它们翼展不大,却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机身下方闪烁着微弱的红绿信号灯。

这些无人机进入大堂后并未降落,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蜂群,在空中灵巧地悬停、列队,机头处微小的镜头折射着冷光,齐齐对准了张无忌,仿佛在静候指令。

这超越时代的一幕,让同福客栈的原住民们再次目瞪口呆。

“额滴个神啊!这……这都是些啥铁鸟?” 李大嘴端着刚炒好的一盘辣子鸡丁,愣在厨房门口,手里的锅铲都忘了放下。

“亲娘哎!” 邢捕头下意识地就去摸腰间的刀,结果摸了个空(刀早被白展堂摸走了),只能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可比元兵的强弩吓人多了!飞得一点声儿都没有!”

“替我照顾好我二舅姥爷!” 燕小六更是吓得一缩脖子,条件反射地喊出了他的保命金句,手已经摸向了他那从不离身的唢呐,似乎想吹一曲壮壮胆。

张无忌更是看得心神剧震!

眼前这些能在空中纹丝不动、如同活物般悬浮的“铁鸟”,其精妙与诡异,完全超出了他对机关术的想象极限!

这绝非人力所能及!

晏辰却是一脸轻松,他走到悬停的无人机群下方,像是介绍自家宠物般随意地指了指:“张教主,别紧张,这些都是小玩意儿。

它们会立刻飞往昆仑山,像梳子一样把整片山脉给你梳一遍。

只要谢老爷子还在山里活动,留下过痕迹,或者还有生命体征,就一定能给你找出来!

比你一个人用轻功漫山遍野瞎找,效率高个千八百倍吧!”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

张无忌看着那些冰冷的、闪烁着金属和电子光芒的“铁鸟”,再看看晏辰和阿楚笃定的笑容,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着巨大的希望,猛地冲散了心头的阴霾。

他重重抱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多谢!多谢诸位!此等神乎其技,张某……张某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好说好说!” 阿楚俏皮地眨眨眼,重新举起了手机,镜头对准了张无忌,“张教主,要不趁着现在,跟家人们好好唠唠?比如……光明顶大战六大派的细节?或者……你和赵敏郡主、周芷若姑娘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家人们可都嗷嗷待哺呢!”

她笑得像只小狐狸,故意把“不得不说的故事”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张无忌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刚才的激动瞬间被巨大的窘迫取代。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咳……这个……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避开那个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小镜头。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

“哗擦!张教主!看招!” 白敬琪那小子不知何时又偷偷摸到了他的左轮手枪模型,而且这次,他趁着老爹白展堂被无人机吸引注意力的空档,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枪膛里塞了一颗他私藏已久的、货真价实的子弹!

少年纯粹是玩心大起加上对张无忌武功的无限崇拜,想试试传说中的乾坤大挪移到底能不能接住“西洋火器”!

他学着戏文里大侠的样子,大喝一声,也没怎么瞄准,对着张无忌侧后方的房梁就扣动了扳机!

他本意是想打高一点,吓唬一下,顺便看看张教主施展神功。

“砰——!!!”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惊雷般的巨响瞬间在同福客栈这不算宽敞的空间里炸开!

巨大的回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枪口火光一闪!

那颗黄澄澄的子弹带着刺耳的尖啸,撕裂空气,并没有像白敬琪预想的那样射向高处,而是因为后坐力和他那蹩脚的射击姿势,轨迹微微下偏,如同一条致命的毒蛇,直直地轰向了支撑二楼走廊的一根粗大主梁!

“咔嚓!轰隆——!!!”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和无数瓦片、木屑、灰尘的轰然崩塌!

那根饱经风霜、支撑着相当一部分屋顶重量的木梁,被这颗现代子弹恐怖的动能瞬间撕开一个大洞!

断裂的木茬狰狞外翻!

紧接着,一大片沉重的瓦片和腐朽的椽子,如同塌方的山体,裹挟着漫天的灰尘,轰隆隆地朝着下方大堂——正站着张无忌、阿楚、晏辰、白展堂、佟湘玉等人的位置——当头砸落!

“啊——!!!”

“小心!”

“额滴神啊——!!!”

尖叫声、惊呼声瞬间响成一片!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懵了!

白展堂反应最快,身形一晃就想用轻功去救人,但坍塌的面积太大,速度太快!

邢捕头抱着头就往桌子底下钻。

燕小六的唢呐都吓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被那声巨大枪响震得心神一凛的张无忌,那属于绝世高手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惊愕和不适!

他甚至没有时间思考!

丹田内雄浑无匹的九阳真气如同沉寂火山般轰然爆发!

“喝——!”

一声低沉的清啸自张无忌喉间迸发!

他双目精光暴涨,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拔高,如同山岳般厚重磅礴!

就在那漫天瓦砾即将吞噬众人的刹那,他双臂猛地向斜上方一展、一旋!

动作看似舒缓,却蕴含着天地间至柔至韧的玄奥意境!

“乾坤大挪移!”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沛然莫御的庞大牵引力场以张无忌为中心骤然生成!

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漩涡!

那足以将人砸成肉泥的沉重瓦片、断裂的粗大椽子、簌簌落下的灰尘,仿佛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揉搓、牵引!

下坠的势头猛地一滞!

随即竟违背常理地、如同被驯服的野马,随着张无忌双手那玄妙无比的牵引划圆,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不可思议的弧线!

轰轰隆隆的坠落声还在持续,但所有的坠落物,都神奇地被那股挪移乾坤的力道牵引着,改变了方向!

它们像被无形的河流裹挟着,汇聚、旋转、偏移……

最终,如同被一只温柔却无比有力的巨手轻轻托放,绝大部分沉重杂物被挪移到了客栈中央那片相对空旷的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只有少量碎瓦和灰尘,如同下了一场小雨,洒落在众人头上、身上。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

当最后一片瓦砾尘埃落定,整个同福客栈大堂已是狼藉一片,中央堆着小山般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

但最关键的是——所有人都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只是个个灰头土脸,惊魂未定!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大堂中央那堆废墟,又看看站在废墟旁、脸色微微煞白、气息稍显急促却依旧渊渟岳峙的张无忌。

“呼……” 张无忌缓缓收回双手,平复了一下翻腾的气血。

刚才那一下看似举重若轻,实则瞬间爆发挪移如此沉重的坠落物,对他精力的消耗也是不小。

短暂的死寂之后——

“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 佟湘玉那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声第一个划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熊熊燃烧的心疼!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大堂中央那堆废墟,又指向屋顶那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最后那目光如同淬了火的刀子,狠狠剜向自己那已经吓傻、脸色煞白、手里还握着冒烟左轮的儿子白敬琪,声音都劈叉了:“白!敬!琪!你个败家玩意儿!你瞅瞅!你瞅瞅你干的好事!房梁!瓦片!椽子!这得多少银子!额滴二百两雪花银啊!就这么……就这么让你一枪给轰没啦!亲娘哎!这日子没法过了!额滴心呐……哇……”

说到最后,竟是捶胸顿足,带着哭腔,那心疼劲儿比刚才差点被砸死还要强烈百倍!

【卧槽!卧槽槽槽!左轮轰房顶!】

【敬琪少爷牛逼!(破音)】

【张教主牛逼!乾坤大挪移接房顶!】

【物理拆迁!同福危!】

【掌柜的:我的二百两!心在滴血!】

【白敬琪!你爹的七舅姥爷也保不住你了!】

【这直播效果!炸裂!】

【家人们快众筹给掌柜的修房顶!】

【张教主:没想到穿越了还得干工程队的活!】

【求掌柜的心理阴影面积!】

弹幕彻底疯了!

满屏的“卧槽”和惊叹号几乎要把屏幕撑爆!

白敬琪这会儿是真吓傻了,手里的左轮“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小脸煞白,看着屋顶那个大窟窿和亲娘那副要吃人的表情,腿肚子都在打颤,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试试……哗擦!这下完蛋了!爹!救命啊!”

他下意识地就往他爹白展堂身后躲。

白展堂也是脸黑如锅底,又气又后怕,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玩真家伙!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点成‘葵花牌’木头人!”

说着手指就抬了起来,指尖似乎有微光凝聚。

“展堂!先别管他!” 佟湘玉尖叫着制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飞走的二百两银子,痛彻心扉,“赶紧的!先把这窟窿给堵上!晚上要是下雨,额这客栈就真成水帘洞了!亲娘哎!这损失……”

她捂着心口,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掌柜的莫急!” 张无忌连忙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歉疚,“此事皆因张某而起,若非在下在此,也不会引得这位小兄弟……嗯……‘技痒’。这修缮之事,张某责无旁贷!”

他刚才挪移房梁瓦砾,对客栈结构已有大致了解。

“你?” 佟湘玉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那堆废墟和房顶的大洞,“张教主,你会盖房子?”

张无忌微微一笑,胸中豪气顿生:“盖房或许非张某所长,但清理搬运这些杂物,再寻些合用的木材瓦片,张某自问尚可出力。

至于这窟窿……” 他抬头看了看,目光沉稳,“张某的乾坤大挪移,挪开它们不易,但若只是将散落合用的梁木托举归位,暂时支撑固定,以待日后寻工匠仔细修缮,倒是不难。”

他说干就干!

也不等佟湘玉再说什么,身形一动,已然飘入那片废墟之中。

九阳神功运转,沛然内力灌注双臂,那沉重的断梁、成堆的瓦砾,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他或搬或扛,动作迅捷利落,将还能利用的木材分拣出来。

遇到过于沉重巨大的,他便施展乾坤大挪移的巧劲,隔空将其稳稳摄起,轻放在一旁。

一时间,只见他身影在尘土中穿梭,重物纷飞却又落地无声,效率奇高,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放着我来!” 祝无双见状,立刻挽起袖子,拿起扫帚簸箕,开始清扫满地的碎瓦和灰尘。

“我也来帮忙!” 郭芙蓉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清理队伍。

“青橙!别傻站着!帮忙把能用的瓦片捡出来!” 吕秀才扶了扶眼镜,招呼着自己的小女儿。

“惊涛骇浪!” 吕青橙小脸一绷,对着地上堆积的碎瓦片隔空一掌拍出!

一股柔和却覆盖面极广的掌风扫过,将大部分碎瓦片都推到了墙角,露出了下面的地面,倒是省了不少清扫功夫。

“青柠,分析一下哪些梁木结构还能承重再利用。” 晏辰也加入了指挥。

“嗯。” 吕青柠推推眼镜,小大人似的开始仔细观察那些被张无忌清理出来的断裂木材。

阿楚则兴奋地举着手机,镜头紧紧追随着张无忌那在废墟中施展神功的矫健身影,嘴里还不停地解说:“家人们快看!张教主在线表演乾坤大挪移之土木工程应用版!什么叫学以致用?什么叫高手在民间?这就是!谁说武功高就不能当个好瓦匠?看看这效率!看看这精准度!简直是古代版塔吊加叉车!六六六刷起来!”

【张教主:人在客栈坐,工头天上来!】

【论乾坤大挪移在建筑行业的应用前景!】

【九阳神功搬砖,内卷新高度!】

【敬琪少爷这一枪,打出了个五星工伤!】

【掌柜的:虽然心疼钱,但这劳动力真香!】

【张教主:我太难了!】

【这直播内容越来越硬核了!】

【同福客栈大型修缮现场直播!】

弹幕里充满了欢乐的吐槽和对张教主“跨界”表现的惊叹。

有了张无忌这个“人形工程机械”和众人的齐心协力,清理和初步归置的工作进行得异常迅速。

很快,大堂中央的废墟小山就被清理干净,几根相对完好的粗大梁木也被张无忌用乾坤大挪移的巧劲托举起来,稳稳地卡在断裂处,暂时支撑住了屋顶那个大窟窿的边缘,至少不用担心马上塌下来了。

看着暂时被“堵”上的窟窿和清理干净的地面,佟湘玉终于长长舒了口气,虽然心还在为那二百两滴血,但总算没那么绝望了。

她刚想开口说几句感谢的话——

“滴!滴!滴!”

一阵急促而清晰的电子提示音突然从铁蛋的方向响起!

铁蛋眼中蓝光稳定闪烁,他沉稳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肯定:“老板,张教主。‘天巡者’无人机群已完成对昆仑山脉指定区域的初步高精度扫描。结合历史痕迹回溯算法与生命体征信号筛选……目标个体‘谢逊’位置已锁定!坐标精度:误差小于百米。实时影像及三维地形图,已传输至主控屏。”

随着他的话音,傻妞默契地抬手一挥。

一道淡蓝色的光束从她掌心投射而出,在众人面前空地上方,迅速凝聚成一幅巨大而清晰无比的全息影像!

影像中,是连绵起伏、白雪皑皑的巍峨群山,冰峰林立,沟壑纵横,尽显大自然的苍凉与壮阔。

而在其中一座相对低矮、但地形异常崎岖隐蔽的山谷深处,一个醒目的红色光点正在稳定地闪烁!

镜头迅速拉近、放大!

画面变得清晰:一个身形异常高大魁梧、须发皆白如狮鬃般怒张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个背风的、由巨大黑色岩石天然形成的浅洞之中。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皮袄,双目紧闭,面容刚毅如同刀劈斧凿,却透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阅尽沧桑的孤寂。

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他身旁,放着一根磨得发亮的粗长熟铜棍,和一个破旧的羊皮水囊。

洞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沫,环境极其恶劣。

“义父!” 张无忌失声惊呼!

看着全息影像中义父那孤独憔悴的身影,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心酸和狂喜猛地冲上心头,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找了这么久,终于……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找到了!狮王!】

【谢老爷子看着好憔悴!心疼!】

【昆仑山!这环境也太恶劣了!】

【张教主快去吧!】

【全息投影找爹!这操作太骚了!】

【科技改变寻亲!】

【狮王坚持住!你干儿子带高科技来救你了!】

弹幕瞬间被找到谢逊的激动和感动刷屏。

“太好了!张教主!” 阿楚也兴奋地跳了起来,立刻把手机镜头对准了那清晰的全息影像和激动不已的张无忌,“快!快跟家人们说说!你现在啥心情?是不是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过去?”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对着阿楚手中的手机镜头,抱了抱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充满了坚定:“多谢!多谢诸位朋友!多谢‘家人们’的挂念!张某……张某此刻心中,唯有感激!感激晏辰兄弟、阿楚姑娘、铁蛋兄弟、傻妞姑娘的神通相助!感激同福客栈诸位朋友的收留!更感激……感激这万千‘家人们’的见证与关怀!若无诸位,寻回义父,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此恩此德,张无忌铭记五内!”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全息影像中的红点,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急切:“义父所在之地,环境险恶,张某必须立刻动身前去接应!刻不容缓!”

他再次抱拳,对着晏辰阿楚等人,也对着那小小的手机镜头,深深一揖:“诸位朋友,‘家人们’,大恩不言谢!待张某寻回义父,安顿妥当,必有后报!告辞!”

说罢,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要冲出客栈。

“张教主且慢!” 晏辰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张无忌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

晏辰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有点狡黠又无比真诚的笑容,快步上前,将一部崭新的、和阿楚同款的智能手机塞到了张无忌手中:“拿着这个!里面已经给你装好了特制的直播App,用的是铁蛋搭建的独立卫星网络,信号覆盖全球无死角!还有傻妞编写的傻瓜式操作指南,包教包会!等你找到谢老爷子,记得打开直播!让家人们也看看狮王他老人家的风采!顺便……报个平安!”

张无忌低头看着手中这个光滑冰凉、蕴含着无穷奥妙的“法宝”,又抬头看看晏辰真诚的笑容和阿楚鼓励的眼神,再看看全息影像中义父孤独的身影……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不再推辞,郑重地将手机贴身收好,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待寻到义父,张某定当打开此物,与诸位朋友和‘家人们’……相见!”

他最后抱拳,环视了一圈同福客栈的众人——灰头土脸却带着笑意的佟湘玉,心有余悸还瞪着自己儿子的白展堂,帮忙打扫的郭芙蓉、祝无双、吕秀才,还在研究木头的吕青柠,兴奋又有点后怕的白敬琪,叉着腰的李大嘴,探头探脑的邢捕头和燕小六,角落里嗑瓜子的莫小贝,以及站在他面前、给予他巨大帮助的晏辰、阿楚、铁蛋、傻妞。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停留了一瞬,最终化作一个无比复杂却也无比释然的笑容。

随即,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已如一道青烟般飘出了同福客栈的大门,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七侠镇熙攘的街道尽头,朝着那遥远的昆仑雪山,义无反顾地疾驰而去。

同福客栈大堂内,一时安静下来。

只剩下屋顶那个被临时“堵”上的大窟窿,透下几缕斜斜的阳光,照亮空气中尚未完全落定的微尘。

阿楚的手机屏幕上,弹幕依旧在热情地滚动着:

【教主一路顺风!】

【狮王挺住!儿子马上到!】

【坐等狮王直播首秀!】

【张教主记得开美颜!】

【下次直播能点歌吗?想听《刀剑如梦》!】

【同福客栈维修基金众筹通道在哪?】

【掌柜的别哭!二百两会有的!】

【家人们,见证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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