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不过一个时辰,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座临着秦淮河的奢华酒楼之内,雅间之中。
沈沧澜,这位掌控着大玥王朝奢侈品行业命脉的商业巨鳄,正临窗而立。
他手中,没有把玩那两枚温润的玉胆。
因为他知道,在这座卧虎藏龙的京城里,任何一丝的轻慢,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一名青衣管事,正躬着身,将刚刚从宫里传出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他禀报。
从“皇家农商行”的横空出世,到今日朝堂之上,纾亲王被当众剥皮抽筋的全过程。
管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东家,看来这位纾王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咱们的计划,怕是要重新计议了。”
沈沧澜没有说话。
他的指尖,在冰冷的窗棂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极有韵律的,哒,哒,哒的声响。
他的脑海中,那名为“神级投资人”的系统面板,正疯狂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警告!检测到高维降维打击!】
【分析模型:国家信用背书……强制性行政命令……垄断性资本聚合……】
【威胁等级:灭绝级!】
【……】
【机遇评估:检测到剧烈市场动荡可能性……检测到权力结构真空……检测到原始资本积累的最佳窗口期……】
【建议方案:扶植代理人,制造可控混乱,火中取栗……】
管事看着自家东家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许久。
沈沧澜指尖的敲击,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那张俊秀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心悸的,近乎于狂热的笑容。
“草包?”
他看着那名管事,缓缓摇头。
“不,你错了。”
“这世上,没有比一个刚刚被逼到绝路,心里充满了怨毒与不甘的草包,更好用的,工具了。”
别人看到的,是纾亲王一败涂地。
而他,凭借着他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眼光,看到的,却是千载难逢的,最佳的入场时机!
那个年轻的皇帝,用最阳谋的手段,在京城这片土地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而他,沈沧澜,就要做那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第一个,狠狠地咬上去!
“去。”
沈沧澜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决断。
“备一份厚礼,不,备一份重到能压断他脊梁的厚礼。”
“去纾亲王府。”
“告诉那位刚刚受了委屈的王爷。”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说,汉口沈氏,不忍见忠良蒙冤,贤臣受辱。”
“愿倾尽家财,助王爷,在这京城里,讨一个,公道!”
“他要兵,我给他钱买兵。”
“他要人,我给他钱养士。”
“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沈沧澜看着窗外,那高耸入云的皇城轮廓,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贪婪的光。
“我只要一样东西。”
“我要这京城,乱起来。”
“我要这大玥的钱,像那秦淮河里的水一样,流动起来。”
“我倒要看看,是他皇帝的刀快。”
“还是我沈某人的,资本之刃,更锋利!”
金銮殿。
百官肃立,鸦雀无声。
那股沉凝如铁的气氛,仿佛能将人的骨头都压得咯吱作响。
自那日纾亲王何璋被皇帝当众驳斥,沦为朝堂笑柄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重新站在了百官班列的最前方。
他依旧穿着那身象征着亲王尊荣的四爪蟒袍,面容却比前几日,更加憔悴。
眼下的乌青,苍白的嘴唇,还有那双强行压抑着屈辱与怨毒的细长眸子,都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即将燃尽的,悲怆而又危险的气息。
他像一头受了重伤,退回巢穴舔舐伤口,却又被逼着再次出来搏命的孤狼。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瞥向他。
同情,讥讽,忌惮,幸灾乐祸。
各种视线,如同一根根无形的芒刺,扎在他的背上。
何璋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之下,死死地攥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在今日,将那个黄口小儿彻底钉死在“昏君”的耻辱柱上。
要么,他这个“贤王”,将彻底化为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内侍监特有的,悠长而又尖锐的唱喏声。
“陛下驾到——”
身着玄色龙袍的何岁,在一众内侍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走上丹陛。
他今日的气色,似乎也不是很好。
面色带着一丝倦怠的苍白,眼底也有些许血丝,仿佛是连日为了那“皇家农商行”之事,劳心劳力,夜不能寐。
他坐上龙椅,目光扫过下方群臣,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
“众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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